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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联系起来!
幽州大营的校场上,三千多具棺材齐整地放着,依同躺在他们里面的主人当年一样!
护乌丸将军府,如今空空荡荡的,所有的下人仆役都走得干干净净,因为没人愿意再和李膺这个‘卑鄙无耻的伪君子’呆在一起。沉昏如死的书房内,李膺就那样呆呆地坐着,双眼无神,空洞的可怕!突然,书房的门被打开了,一丝幽冷的月光照射了进来,映照在李膺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的脸庞上。
“孟德,是你!”看清楚了来人后,李膺苦涩地道。“是的,我来了,李大人!”曹操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动,“我是来替那些战死的军魂向你,李大人要个说法来了!”突然间,仿若雷霆炸裂,曹操吼道,他的脸剧烈地扭曲了,仿佛毒虫在噬咬着一般。“我!”面对着曹操的问语,李膺终是无言以对!
“我在这北地布谋天下,虽是有我的野心,但也未尝没有成为一代名臣的心思!”曹操冰冷的声音响了起来,征战天下,折服群雄,固然快意,但是百姓何辜,内心挣扎里,他在这北地一呆就是六年,何尝又不是希望能够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但是现在这一切破灭了,他也清醒了,那些自诩忠义的清流名士是容不得他的,他所想要的变革在这个朝廷也是没有丝毫可能的实现!不需要再有犹豫,不需要再有顾虑!那么就让自己的野心之火彻底地燃烧吧!
听着曹操的诛心之言,李膺的头脑一片空白,他亲手斩断了束缚毒龙的唯一锁链,这个天下不再平静,而这都是他的错!“从今天起,我们就是敌人,为着那些战死的人,我不会放过你!”曹操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冷漠得没有丝毫感情!说罢,转过了身子,向着门外走去,他和他的老师终于为了理想决裂,那么从明日起他就要竭尽所能去阻止甚至杀死他的老师,不,或者该说是名为李膺的男子!
“瞒儿,你以为为师还有与你为敌的思量吗!”李膺惨淡的声音响起,但是曹操依旧没有停下来,李膺笑了,笑得凄凉而悔恨,他猛然拔出了佩剑,长叹道,“吾有何面目见天下人!”叹罢,横剑自刎,身子倒在了地上,发出了最后的沉重叹息!
书房外的院落里,清冷的月光洒在曹操的脸上,两行泪痕依稀可见,“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悲伤的声音响起,曹操凄然欲绝地看向了天上那轮孤月,喃喃道,“那时你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否和我一样,有着心碎的感觉!”(《三国志武帝纪》注引孙盛《杂记》:太祖闻其食器声,以为图己,遂夜杀之。既而凄怆曰:“宁我负人,毋人负我!”遂行。)
第一卷 大风起兮云飞扬 第二十七章 张飞父子
曹操变了,自从李膺死后,他就变得沉默寡言,平静得让人害怕。他将自己关在了书房之内,足步不出,高勇他们送去的饭菜也是丝毫未动,如此过了三天,就在夏侯兄弟决定用强的时候,曹操自己走出了书房,三天粒米未进,让他清瘦了许多,不过原本灰暗的眼睛里多了几丝生气,让高勇他们安心不少。
次年初春,朝廷的旨意到了,曹操被擢升为骠骑将军,着其进京面圣。在曹操走后不久,朝廷的另一道旨意随之而来:原北地边军所驻守的玄菟,乐浪,右北平,渔阳四郡以及从鲜卑手中夺得的飞地被统并为北庭都护府,由翼州大贤墨名担任都护刺使,而原本边地的五万士卒则被减到了三万。
而这一切便都是曹操的布谋,早在三年前,将谯县一切打点好之后,墨名便去了翼州,不时有大作而名之于世,渐渐为翼州名士所重,至后来,更是授课讲业,声望日隆,与天下清流名士中有着不错的声誉,小孤山大捷之后,曹嵩向朝廷上章,以玄菟,乐浪,右北平,渔阳四郡虽是战略要冲,但人烟稀少为由提议将此四郡并为一军镇,由大将统领以定北疆,其言下之意大有让其子曹操占据此位的意思。此议一出,朝中清流名士俱是一片反对之声,不过他们只是觉得由曹操但此重位实为不妥,至于那合并之条并未被他们攻讦。而墨名则于此时行贿赂于张让赵忠等人,终是通过了这道奏章,并且做了这合并后的北庭都护府刺使,如此一来,那些朝中名士的反对之声便平息了下来,一切都按着曹操的掌握而进行。
看着城门上‘涿郡’两个大字,曹操身旁的几个亲卫不解道,“大人,我们来这涿郡做什么?”“我想去看一个人!”曹操淡淡地笑了起来,“走吧,进城!”虽然不太明白,但几个亲卫还是紧紧地跟在了曹操身后。随意找了家客栈住下后,曹操便拉住了店小二问道,“你们这可有一户杀猪的姓张土豪!”“您说的是城外桃园的张屠户吧,城里有他的铺子,您可以去那里看看,就在东街口,好认得很!”曹操身旁的亲卫更加糊涂了,他们不明白他们的大人去找一个杀猪的干吗!
涿郡县城并不大,曹操他们很快便到了东街口,看着那高挂的猪头,曹操嘴角间笑了起来,“果然好找!”
突然间一阵嘈杂声响起,询声望去,竟是一帮小孩子在打架,而占了上风的却是人少的一方,只见七个小孩子居然打得对方十几个小孩哭爹喊娘,好不威风!
“张飞,你敢打我,我告诉我爹去!”打输的一方中有个孩子突然叫道。张飞!曹操心中一动,仔细地看了过去。“你爹算个鸟,俺打了你又怎么样?”“啪。”地一巴掌,张飞打在了那小孩脸上。“你,你给我等着!”捂着脸,那小孩竟是跑了。“等着就等着,俺还怕你不成!”张飞站在原地道,然后看向了那些打输了的孩子道,“下次你们要是再和那坏种欺负我兄弟,就别怪俺的拳头不认人!”
“小兄弟,干吗那么凶,你不能好好和他们说吗!”看着像是一头小黑牛犊子一样的张飞,曹操走了过去道。“俺凶关你屁事。”张飞牛眼一瞪道。曹操不禁笑了起来,想不到这个张飞从小性子就这么暴烈,难怪日后被称做莽张飞,感情小时候就这副德性了。“你笑什么!”见曹操朝自己笑,张飞怒道。
“张大哥,快走,那坏种和他爹过来了!”旁边的小孩子突然叫了起来,扯着张飞就要走。“俺不走,俺要是走了,那坏种一定会找你们的麻烦的。”张飞站着道,“去叫我爹过来,俺在这里,想那坏种也不能把俺怎么样,你们快走!”见张飞如此镇定,曹操的眼睛亮了起来,临危不惧,粗中有细,这个小张飞还真是让人意外啊!
不一会儿,那刚才逃走的小孩带着一个男人趾高气昂地走了过来,他们身后还跟着几个衙役。“爹,就是那个张飞打我。”拉着自己老爹的手,那小孩叫道,看了一眼自家儿子脸上那掌印,那县令便朝张飞骂道,“你这小杂种,竟敢!”不过话没说完,张飞已自骂了回去,“你个老王八,敢骂你家张爷爷!”这下,那县令脸上挂不住了,“给我打!”一声吆喝,竟是让身后衙役上前去打张飞。
“看阁下也是一县父母,犯不着和一个孩子动气吧!”曹操往前一站道,一股厉烈的气势让那几个衙役顿时顿了下来,不敢上前。“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大胆!”见那县令竟是辱及自家大人,那几个亲卫厉声怒道,吓得那县令腿一软,几乎就跪倒在地。
“楞着干吗,给我上啊!”定了定魂,那县令恼羞成怒道,于是那几个衙役冲了上来。“子爽,你去!”冷厉的声音响起。“是,大人!”那被曹操点到名字的亲卫兴奋地迎了上去。“放心,就凭这些废物,再多来十个也不是子爽的对手!”一把按住了想要上前去帮忙的张飞,曹操道。感受着曹操那强大的力量,张飞安静了下来,看向了场中。
像是起了一阵风似的,那亲卫形如闪电,拳落如雷,一击一个,不过兔起鹕落间,那几个衙役已是捂着嘴倒在了地上。这下张飞的眼睛睁圆了,喃喃道,“好厉害!”
“这位兄弟,好手段!”这时一个粗豪的声音响起,一个魁梧的大胡子走了过来,见到那男人,张飞忙跑了上去,叫道,“爹,你来了!”“你个小兔崽子,等会儿回去,看老子怎么拾掇你!”那胡子一把抓住张飞暴眼骂道。“张雄,你来得正好,你快给我把这些反贼拿下!”那县令叫了起来。“哼!”那胡子冷眼看了一眼县令,理都不理,径直走到了曹操等人身前,“几位若是不嫌弃的话,不若到鄙人庄上一坐!”“来人,备马。”
“张雄,你?”那县令见自己的面子又给人撂了,一张脸都给气绿了,“爹,你叫人打他们啊!”此时,那小孩又不知好歹地叫了起来。“打,打你个头,都是你这个小畜生!”那县令没处撒气,竟是打起了自己的儿子。“两个都是畜生!”张飞到是在一旁乐道,这下那县令的脸都歪了,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之色。不再理睬那县令几人,曹操自是和张飞的老爹一起走了!
到了张飞家庄子里,张飞老爹张雄就叫人看茶,“不必,我等饮酒便可!”曹操却是出声阻道,这下,张雄眼睛亮了起来,高兴道,“好好好,我见公子模样,还以为不喝酒的呢!来人,给老子把酒拿上来。”汉人素有豪饮之风,而张雄更是甚好此物,当下竟是叫人拿了十几坛子上来。
看着张飞那流口水的模样,张雄大笑道,“今天贵客来,就便宜你小子了!”他见曹操豪饮更甚自己,心情大好竟是准了张飞喝酒。当下,几人就是大饮了起来,曹操他们几人常在边关苦寒之地,喝起酒来自是豪气干云,绝不含糊,这下子张雄喜不自胜,竟是与曹操斗起了酒,这大抵好酒之人,都是这般,见着酒量比自己好的,肯定不服,定要喝出个高低来。而曹操恰好因着李膺之死内心深处实是低沉,自是不拒,其中怕也有着借酒消愁之意!这一顿好喝,几人最后竟是和着满室的酒坛子一同沉沉睡去了。
“公子,醒醒!”猛然间,曹操被人拽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