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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云欢皱了皱眉,再次将顾默拉入怀里,愤然道:“阿默,所有人都可以求我,唯独你不行。无论多大的事,你与我说就平心静气地说来就好。只要我能做到的,定然都会竭尽全力去做。”
顾默怔了一会,望着夏云欢脸上的面具,不由得咽了口唾沫。除了救倾城一事,她确是还有一件事,那便是想看看夏云欢的模样。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如何也说不出口,心里隐隐觉得若是说了,定会令他不高兴。
“……”沉思了一瞬,顾默再次道,用着平心静气的口吻,“云欢,可以带我去见见梁鬼么?倾城托我说个故事与他听。”
“可以。”夏云欢毫不犹豫地道,并立即唤了侍从准备马车。
出了屋子,看着客栈惯有的设景,顾默大为松了口气。昨晚之事,并非在皇宫之中发生,真是太好了,否则定然要引起轩然大波。而若是夏云欢没能处理好,不定会引起何等的混乱。
前往城郊破庙仍然行的昨日那条路。出了城,路便崎岖不平。夏云欢特意叫了车夫行慢些,然而仍然颠簸得厉害。顾默昨日的伤口尚未愈合,经这一颠,可疼得厉害,脸伤的血色渐渐全部褪去。夏云欢看得心疼,索性跳下了轿子,将顾默抱着,一步一踏地前行。
随行的两个大内侍卫见状,连忙上前,拱手道:“皇太子身份无上尊贵,怎可抱一区区民女。请皇太子将这位姑娘交予我们来抱。”
霎时间,夏云欢那要把眼前两个大内侍卫杀了的眼神令得天地仿佛都安静了……
“哦?你们觉得本皇子会把自己的女人交给别的男人来抱?”夏云欢冷冷地质问。
两个大内侍卫你望我,我望你,忽地同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约而同道:“卑职用词不当,请皇太子恕罪!”
顾默这时挣扎着从夏云欢的怀中站起,咳了咳,苍白的脸颊勉强堆上笑容:“皇太……”见夏云欢冰冷的目光,连忙换了称呼,“呃,云欢。”于是乎,只见那两个大内侍卫目瞪口呆了。可是,她此刻便也顾不了那么多,接着道:“云欢,他们其实是担心你,毕竟你不久前方大病痊愈。接下来的路,我可以自己走的。”
夏云欢挠了挠额头,伏在顾默的耳边,轻声道:“昨晚你可觉得我是刚刚大病之人?”
顾默瞬间红了脸,慌慌地摇头。
“呵,那就好。”夏云欢乘着顾默羞涩之际,将她再次拦腰抱起。
两个大内侍卫再次面面相觑,再不敢多言语,默默地跟在身后。
顾默轻轻地搂着夏云欢的脖子,目光正落在他的下颚上,想了想,疑惑地问:“我……记得前晚,在二皇子的宫殿里,见到的你尚还病弱的模样,甚至吐了血。你这样子抱着我,真的没有事么?”
夏云欢扬起嘴角,道:“那晚确是被气惨了,才会那个样子。”
“气惨了?”顾默眨了眨眼,思及误会一词,顿时有些惊吓,惶惶地想要解释什么,却发现词穷。总不能堂而皇之地告诉皇太子,夏斌是她同母异父的弟弟,或是夏斌那样做只是为了气他。这种荒唐的理由,会令兄弟反目成仇的理由,教她如何能说得出口。
左思右想,顾默垂落了目光,喃喃:“那晚,二皇子是与我开玩笑……”
呃,这个理由似乎更为荒诞。
夏云欢淡淡嗯了一声,接着道:“若是那晚我便知道你是顾默,恐怕便不止是吐血,说不定会……”顿了顿,“呵,算了,梁鬼告诉我你是阿默时,我也没有再生气,只是想着,你是我的,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沾染你半分。”
顾默呆呆地看着夏云欢,心里早已感动得一塌糊涂,鼻子酸酸的,像是眼泪要掉下来了。
夏云欢便这样一直抱着顾默,来到丛林深处的破庙前。正当四人打算步入破庙的院中时,一道剑光忽而划过面前。回过神时,一把亮晃晃的长剑插在夏云欢的脚下,仿佛方才的一指之差便会要了夏云欢的性命。
两个侍卫吓得变了脸色,纷纷拔出了腰间的宝刀,将夏云欢与顾默挡在身后。
顾默亦是吓了一跳,唯夏云欢冷静地大声笑问:“梁兄这是何意,昨日尚且还待见我,今日便不待见了么?”
院子里传来梁鬼低沉的声音:“让顾默姑娘一人进来。今日,也便我与她之间有话要说。”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二章:京城篇(8)
夏云欢盯着顾默看了好一会,也不知默默叹了多少因不能陪同而生的遗憾气,最终揉了揉顾默的耳垂,道了句:“快去快回。”
顾默极为听话地点点头,走入了庙中。
庙宇破得厉害,墙壁四处皆洞,地上铺满了树叶枯草,一点不像是人可以住的。顾默最终在一光线不足的角落里寻到了梁鬼的身影。
多日不见,梁鬼此刻的邋里邋遢且骨瘦如柴的模样,让顾默一时间不敢肯定眼前之人还是不是个活人。
在梁鬼的面前,是一口棺材。棺材里置着的,是柳湮的骨灰。
“梁师兄……”顾默忍着心头的悲伤,轻轻道。
梁鬼转过身,深陷下去的眼睛打量了顾默一番,死灰一般的目光最后定格在顾默脸上的面具,忽地开口问:“明明容颜完好,为何还要带着面具?”
“诶?”顾默愣了愣,低下了头,沉吟,“原来梁师叔也知道顾默病好的事。我带着面具,只是……只是不太习惯自己现在的模样。”
“哈哈哈……”梁鬼大笑,“真像,你和皇太子二人在这方面,真是相像。皇太子亦是生得一副好皮囊,却也带着面具。记得,他与我说的理由,和你有几分相似。”
“他是怎么说的?”顾默一下子提起了心。
“嗯……”梁鬼想了想,“他说,他憎恶自己这般的模样,甚至一度徘徊要不要把这样的容颜毁去。但他怕疼,所以最终也没下得了手。”
“为什么?”顾默惊讶,不解沉重地压在心头。
梁鬼叹了叹,“或许是跟他的某段过去有关。不过那是他的私事了,我们外人还是不过问的好。”
顾默点了点头,回想夏云欢带着面具的模样,有些心疼。
“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办?”梁鬼突然问,“是留在夏云欢的身边,不顾丞相与大将军府的安危,坚决做他的太子妃?还是……回到聂龙的身边?”
“……”顾默震惊地看着梁鬼。她不曾预料梁鬼会问这个问题,然而答案她早已想好,“我会回到师父身边。我不想连累任何人。何况,回到师父身边,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果真是个懂事的女子。”梁鬼笑了两声,忽而一挥袖袍,尖长的指甲指着顾默的喉咙,目光杀意凛冽,森然道:“若是你方才不那么回答,此刻,估计你的脑袋已经不在你的脖子上了。”
冰冷的汗珠低落。顾默知道梁鬼所说的话并非玩笑,也知道梁鬼是为夏云欢、为丞相府和将军府着想。命运该是如何,她也是看得开的。
顾默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深究,连忙道:“梁师叔,我此次来是想代倾城转告您一件事,有关柳湮姑娘的事。”
“你是想来告诉我,柳湮姑娘是当年重伤了我的降木女将?还是想来与我解释倾城并非故意杀害柳湮?”梁鬼冷笑,“若是这些,你大可不必说了。”
“你……都知道……”顾默吃惊地喃喃。
“顾默,还记得我曾要求过聂龙帮我杀了倾城么?”梁鬼突然问道,拳头握起,咯咯作响,见顾默点头,大笑,“哈哈哈……你觉得那时我是开玩笑的么?”不等顾默回答,怒吼:“我此生从没那时的认真!我早料到倾城会找柳湮麻烦,也怀疑过倾城在知道柳湮的身份后伤害柳湮。所以,我想杀了倾城,以换来柳湮的安全。然而,可笑的是,杀人如麻的我,竟然没办法对她下手,却要借助别人的手杀她。”
“我料到倾城会伤害柳湮,却没料到她会杀了柳湮。若是我早日杀了她,柳湮便不会死。”
顾默看着梁鬼痛恨得咬牙切齿的模样,又回想天牢里倾城哭泣的面容,心突然为倾城滴血的痛。“你希望倾城死?”她红着眼,冷冷地问。
“难道她不该死么?”梁鬼突然抬起如若凶鬼的目光,咄咄地反问。
顾默不由地背后发冷,颤抖地道:“你竟然觉得她该死?……如此,我也没有话需要再与你说了。”她本想告诉梁鬼倾城被朝廷误认做他被抓起来,并且很快要被处以死刑之事。眼下,她觉得没必要说了。若是告诉梁鬼这个消息,怕只会让一心希望倾城死的梁鬼心头大快,却让倾城更加可怜。
倾城不该杀了柳湮,不值得,一点也不值得为了这个人,犯下杀人如此可怕的罪行。倾城是那样的胆小怕事,杀了人的她,一定每日都过得不安宁。现在想来,真真不值得。
顾默转身欲离去时,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梁鬼,倾城让我转告你,若是你想为柳湮报仇,便好好地活下去。她会躲在天涯海角的某处,等着你。同时,我也想说一句。梁鬼,你可知道,有时,活着的人比死了的人更加可悲可怜。”
出了破庙,树叶中映射下来的斑驳阳光,落在夏云欢的身影上。顾默此刻的眼中,也便只有那个人的身影了。
既然已将倾城的话转告了梁鬼,便是办完了该办的事。有夏云欢那句一直在为救倾城想办法的话,对于接下来的事,她也便没有了担忧。
该是与夏云欢诀别的时候了。可是,该怎么和他说诀别的话呢?
“阿默?”看到顾默从荒庙中走出来,夏云欢欣喜地迎了过去,“该说的话说了?”
“嗯。”顾默点头,倚在了夏云欢的怀里,“云欢,倾城该怎么办?”
“我会救她,哪怕采用违背朝廷规则之法。”夏云欢坚定道。
“不行,”顾默慌忙摇头,“你是堂堂皇太子,决不能以身试法。正当的方法总该是有的……”
这时,树梢上跳下一个同是大内侍卫装扮模样的男子,几步行到夏云欢面前,单膝跪地,“太子殿下,天牢中出了大事。”
夏云欢俯视着来人,令道:“快说!”
“是,太子殿下。”对方声音颤了一颤,“假梁鬼被……被东昊场的人带走了,道是奉先帝的命令。”
“什么?!”夏云欢拉着顾默的手突然抖了一下。
顾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