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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兄弑君多行不义也不会受到这样的惩罚,总之就是足利义昭有错。
织田信长得知实情也是大为震怒,请来二条晴良及公卿党羽在二条御所内召开闭门会议,明智光秀作为前任幕府的有力奉公众,现被招入织田信长麾下担任谱代重臣也列席参加会议,在会议上三方争论不休,拿不出一套行之有效的办法。
难点组要集中在正亲町天皇金口玉言不可更改,晋升足利义时担任従二位右近卫大将、右马寮御监对幕府的打击很大,等于公然的在武家派系内制造两个彼此对立的体系,如果放任一个亲关东的天皇当政将是一场灾难。
二条晴良面色愁苦一脸无奈,他这个关白说实话对天皇的挟持力量终究不强,比不得平安时代摄关大兴把持朝政的辉煌,二条一派的党羽派系初建还谈不上羽翼丰满,朝廷里依然存在许多中立骑墙派风吹两边倒,天皇突然表态支持足利义时,就等于在幕府的心脏里扎进一根刺,让二条晴良、足利义昭、织田信长的支配体系出现重大破绽。
织田信长沉思许久,忽然说道:“如果我等恭请天皇陛下退位如何?”
“这是大逆不道!”二条晴良惊恐的望着畿内最有权势的男人,连连摇头说道:“今上天皇乃少有之贤君,妄行废立一定会遭到神佛惩罚的!”
二条晴良是地道的公卿出身,对于天皇和朝廷的态度自然而然的和武家的看法不同,足利义昭却没有这种顾虑,一脸期待的问道:“信长殿可以说说看如何操控。”
织田信长双眼眯起来,冷声说道:“若臣下没记错,今上天皇的皇子诚仁亲王殿是去年举行的元服礼,作为陛下的唯一皇子而受到万众期待……如果我等恭请天皇陛下退位,拥立诚仁亲王践作登基,使年轻的天皇陛下重用关白殿下与公方殿下,这困扰也就自然消解了吧?”
厅内的气氛陡然一滞,二条晴良目瞪口呆的看着织田信长,侧过脸看到足利义昭似乎很心动的样子,心里直泛苦水:“余好像上了条贼船,这个时候还有机会下船吗?”
用脚后跟思考也知道没机会下船,织田信长这狠辣决绝的性子难保是否会对他下手,最关键的是二条晴良的大儿子九条兼孝也在厅内旁听,这是一道完美的双保险,可以确保二条晴良反水也没用,有他儿子随时可以把他这个当爹的废掉,思前想后二条晴良还是退缩了。
“确实是个不错的打算,可是此事必须要征得诚仁亲王的支持才可以执行的吧!可惜我等没有机会出入禁中,见不到诚仁亲王又如何行动呢?”足利义昭苦恼的望着织田信长,后者则把目光转向沉默不语的二条晴良身上,要论朝廷里盘根错节的关系,只有二条晴良知道的一清二楚。
二条晴良左思右想,终于咬牙说道:“有办法!余知道一条隐秘的消息,诚仁亲王纳劝修寺家的女儿阿茶局为太子妃,据内部传说阿茶局非常得宠,已经怀着诚仁亲王的孩子,而阿茶局的亲兄长就是劝修寺右近卫権中将晴丰殿,其父是劝修寺権大纳晴秀殿,只要拉拢年轻的晴丰殿,就有办法打通大内里的关节,联络上诚仁亲王。”
足利义昭兴奋地一拍案几,嗓音提高一大截道:“事不宜迟,那就尽快行动吧!余要尽快统合这些畿内的势力,好慢慢对付足利义时那个家伙!”
第578章近卫东迁
永禄十二年(1569年)正月初,连续多日的小雪渐渐停止,足利义时来到在御所华之院探望近卫贤子,几乎每隔数日他都会来到这里看望嫂子,比起多年前一见的风华绝代,此刻近卫贤子显得更加成熟,脸上仿佛永远挂着哀怨让人生出怜惜之心。
自从永禄大逆爆发,近卫贤子辗转来到关东,期间受过多少苦楚到在其次,丈夫、姑姑一门灭族的打击几乎要了这个女人的性命,人才刚到江户就高烧不退一病不起,把辉子与淳子吓的嚎啕大哭,逢人便苦求救救她们的母亲。
永田德本亲自出手诊治,耗费许多力气才把她从死亡线上拉回来,十六文钱先生悄悄告诉足利义时,近卫贤子体内积存的寒毒未清,这些年忧思过度进一步加剧病情,这次突遭打击差一点就没机会救回来,近卫贤子在病床上一趟就是近三个月,直到最近才下床尝试恢复,只是她的眉头再也没有舒展过。
今天是依照惯例的复诊日,永田德本为近卫贤子诊脉片刻,又开了几副温养的方子递过去,叮嘱说道:“御台所殿的体魄健壮,病情恢复的速度远比预想的要好,预计再过两个月应该就可以痊愈了,不过御台所殿以后要注意保养,会不会落下病根全靠温养,在此期间可以适当浸泡温泉,有助于驱逐寒症引发的后遗症。”
“谢谢先生的辛苦诊治,嫂嫂能救回来全赖先生的妙手回春。”
永田德本起身说道:“救死扶伤是我医者本分,这都是老朽应该做的,不敢当公方殿下的夸赞,老朽还要感谢公方殿下把足利学校迁至江户,得以培育更多的医师救助病患,这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善事啊!”
目送永田德本缓缓离去,转回头看着近卫贤子郁郁寡欢的模样,足利义时幽幽一叹:“将军受难是幕府的悲剧,更是我武家的耻辱,此非一家之仇也非一时之怨,请嫂嫂相信我义时,一定会将这一笔笔血债讨回来,还义兄一个公道,还我足利家一片清平乐土。”
近卫贤子身着朴素的孝服,表情凄苦神色黯淡,看到庭院里一大一小两个女儿在玩耍,不禁悲从心来失声痛哭道:“妾身若不是顾忌两个孩子幼少孤苦伶仃,便早早的投河而死也好了却这一生罪孽。”
足利义时尴尬地说道:“嫂嫂切莫这么说,两位公主殿下不能离开母亲,幕府也不能失一位善良的御台所,为故去的义兄沉冤昭雪,嫂嫂也不可有轻生的念头,尽力活的更好,让仇敌们夜不能寐就是嫂嫂的职责。”
近卫贤子抹去眼角的泪水,强自振作精神道:“妾身明白了,谢谢义时百忙之中来看我这寡居的妇人,还给妾身送来这么多物什也用不完,还请义时带回去吧。”
“诶,这可不是我特别优待嫂嫂,只是按照虎姬的日常配备给予的相同待遇,嫂嫂要带两位公主非常辛苦,这些金银器物之类的凡俗物什不算什么,只要嫂嫂和公主们能健健康康的,这些都不是问题。”
回到御所的时候已经临近正午,在御所里与几位相伴众一起用膳,探讨刚刚结束的奥州一揆平定,奥州讨伐军在最上义光的指挥下,轻松粉碎波及数郡的羽奥一揆,一路向北行进的过程里夷灭的中小豪族不知凡几,陆续加入讨伐军的国人众也越来越多。
这是一场非友即敌、非生既死的战争,关东将军府为了确立奥州的影响力,就高高举起惣无事令的大旗,扫荡任何企图抵抗诏令的奥州国人众,作为奥州讨伐军一镇先锋,奥州国人大浦为信表现十分活跃,主动揭发南部家一门家老石川高信,暗中煽动资助奥州一揆搔动,并作为先阵攻陷石川城讨取石川高信的首级。
主将最喜欢旗开得胜,有这么个精明能干的当地国人辅佐,最上义光的嘴巴都快乐歪了,于是当战功统计出来以后,就向足利义时汇报战果,并附上大浦为信脱离南部家,并且别出苗字津轻氏的请求,足利义时也没怎么想就同意他的请求,于是奥州就诞生一路新的有力大名,津轻为信。
南部一族再一次受到牵连,北信爱、南长义、东政胜等一门众先后受到减封贬斥的惩罚,南部氏现任家督南部信直也受到惩罚,他亲生父亲石川高信策动一揆,身为匪首的嫡子又岂能只身免除过错。
最上义光把南部信直擒拿到江户城问罪,这个棘手的难题摆在足利义时的面前,不处理显得不太合适,处理很可能引发南部家新一波反叛,这个节骨眼上能不打仗还是尽量不打比较好,更何况那是遥远的陆奥国。
足利义时的态度很简单,南部信直不能处理也不适合处理,最好的办法是家督留在江户城作为将军府的近臣,南部领交给其谱代家老自行管理,关东将军府将会委派的代官作为监察,如果发现谱代家老有不轨行为,将会酌情作出处罚。
这套做法很类似今川义元对待远江国人的方式,派出自家的武士担任配下国人众的谱代家老,并借着特殊的地位暗自操控家政,比如井伊家就是被小野道好给折腾的散架,足利义时觉得那种做法苛烈过甚,于是选一种折中的方式,类似德川时代后期委派代官监督、奉行的意思。
午后评定会开的时间不长,就在会议即将结束的时候,就名近侍走进来送来消息,近卫前久带着一家老小来到江户,足利义时急忙抛下政务前往江户港迎接,却不想刚出御所才发现近卫前久的车马刚进入御所。
“兄长啊!多年不见甚是想念!”看见昔日儒雅潇洒的近卫前久也蓄起胡须,化身威严成熟的中年男人,足利义时大笑道:“几年养尊处优没见兄长有半点变化,果然还是京都的水土更能养人呐!”
“诶!以我看来这江户城也是一处难得的世外桃源呐!初到江户港让我还以为回到堺町,这么大的城市都是义时这几年造出来的?”近卫前久惊叹的打量着宽阔的园林式御所,即使冬天也可以看到绿树成林,啧啧赞叹道:“即便天皇的大内里恐怕也不及你这御所的十分之一吧!”
兄弟二人多年不见正欲把臂同游,却不想身后传来一道轻柔的声音:“兄长!见到胜姬装作看不见,实在太失礼了哟!”
“哎哟!瞧我这记性,怎么把胜姬给忘了!实在该打!”笑呵呵转过身,就看到一位优雅娴静的贵妇人,左右各牵着两大两小四个孩子走下马车,这一女三男四孩子就是这些年近卫前久与足利胜姬抚育的子女,长女前子已经长成一位亭亭玉立的美少女,最小的弟弟还是个刚满一岁的小婴儿。
足利义时惊讶道:“多年不见,胜姬越变越美丽了,让为兄都快认不出当年的小女孩了!”
“还记得小时候,胜姬最喜欢缠着兄长讲童话故事,胜姬把这些童话故事都讲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