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筑前守三好政保也是辅政家老,同样出自三好家嫡流不比三好政康差半分,江口合战从军以来屡立军功更在三好政康之上,他就很不满意三好政康的态度:“下野守的话不要说的太满,管束家督是家臣应该做的吗?”
三好政康被说的脸色一黑低下脑袋,三好长逸与岩成友通也装作没看到,所谓三号三众并不是三好家中势力最强的三个人,只不过是三个握有军政大权的一门众抱团而已,如三好政康是摄津众的军事首领,三好长逸掌握山城半国的实权,岩成友通是三好长庆的女婿并没有太大实权。
但是三好家中并非就他们三个人最强,负责大和国的松永久秀单论块头足以碾压他们中任何一人,三好康长是河内国高屋城城主兼掌南河内半国,三好政保则掌握北河内半国,内藤宗胜掌握丹波半国,有力谱代家老还是很有一些,三好三人众相对而言不占优势。
三好长逸向松永久秀递个眼色,意思是帮忙打个圆场别让大家太难堪,其子松永久通知机的站出来,笑言道:“下野守殿没有那个意思,我等谱代家臣辅弼明主是没有私心的,本意也是希望主公他日能有聚光院殿的成就,稳固并扩大三好家得之不易的家业。”
聚光院殿是三好长庆的戒名,提到刚故去的三好长庆许多武士露出哀伤之色,松永久通就是同构这个手段成功化解另一派的反击,三好政保明知道着了道也不好不依不饶的继续纠缠,瞪三好政康一眼闷哼作罢。
松永久秀端起茶器轻啜一口,露出深思之色:“三好三人众太跋扈,不是个良好的合作盟友,只可惜开弓没有回头箭,上洛的布置离不开这三人的鼎力支持,由着他们闹腾惹是生非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三好康长是著名的墙头草老滑头,三好政保是傀儡三好义继的铁杆辅政家老,内藤宗胜是站在他这一侧的,阿波众首领三好长治、讚岐众首领十河存保、岸和田城城主十河存之,以及淡路众首领安宅信康的态度暧昧不明,其他的各种小团体到不至于影响三好家政走向。
草草理顺思路,松永久自责地说道:“辅政家老的职责是上须沟通家督、下须安抚众将士,这一点我等做的不好也是有责任的,因而此事非主公之过,而是我等谱代家老之过也。”
“说的有道理,以后我等要改**度,不能再把主公当作若殿看待了。”三好政保顺势提出自己的要求,三好三人众左思右想没找到合适的拒绝理由,只得愁眉苦脸的应合下来。
待会议散去,三好三人众拦住松永久秀,三好政康好呢不满地说道:“松永弹正这是何意啊!我们当初不是说好傀儡家督把持家政的吗?怎么就在关键时刻突然退缩了,搞的我等措手不及那么狼狈。”
松永久秀似有所料,摇头说道:“非我不愿,实不能也。”
岩成友通挑眉问道:“此话怎讲?”
松永久秀不紧不慢的说道:“今日之事显然是主公心怀不满的**,不见得要动摇我等的权威,但也绝不能当初一次偶发事件看待,想必诸君也从三好筑前守的态度里看出点问题,家中的谱代家臣态度暧昧不明,这就对我等是个极大的不利,继续保持以往的强硬态度想必一定会引起更激烈的反弹,诸君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就抢马车上的弹簧,用的力气越大反弹的力量就越高……我的意思是堺町琵琶屋推出新马车上有一种叫弹簧的东西,可以承载车厢的重量降低车体的震动传递……”松永久通被他父亲瞪了一眼,就乖乖的低下脑袋闭紧嘴巴。
“我等毕竟是谱代家臣,主公年少尽心辅弼即可,身为家臣不应对主公说三道四。”三好长逸修为的表态让几个武士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心里想着你这个老狐狸说话总是最不靠谱的,相信他的话还不如相信自己胡说八道。
“到不是因为本分的问题,而事关我等的大事所期,没有家督的默许支持此事又怎能成功,以我等四家之合力只占据家中三成,尚不足以行独断专权。”松永久秀和三好三人众讲道理摆事实,让他们认清三好家还没有墙倒屋塌。
看起来像提线木偶的三好义继实际拥有很大的施展空间,他们四个想掌握家中实权不能太**切,三好义继是松永久秀力挺的家督,本意是在傀儡的过程中保持家督对自己的友好态度,被三好三人众愚蠢和傲慢连累的被敌视就非常不爽,岩成友通认真的说道:“说的对,我等的本意不是要对家督如何,本意也是在聚光院殿故去的今朝继续保持三好家的霸权,三好家强盛是我等的荣光,三好家衰落是我等的耻辱,想必这个道理大家都懂。”
越听就越发觉得不对味,三好政康咂咂嘴暗想着:“今天的这场会议的气氛不太对,似乎是针对他的莽撞行为敲打个不停,这是要针对我政康啊!”
想到这儿登时就有就点不乐意,心说自己指挥的摄津众是三好家中实力最强的军势之一,军力鼎盛不逊于为三好家崛起立下汗马功劳的阿波众,论统兵数量不下于松永久秀,论将士精锐还有过之而无不及,让他低头认错岂不是告诉所有人,自己要比松永久秀低一头。
三好政康目视左右露出峥嵘之色,目视松永久秀傲然道:“主公有错为什么就不能说,我等虽为家臣可依是谱代一门御由绪,见主公就低一头将来还怎么统兵打仗,怎么让配下家臣国人心服口服,连家督都管不好又怎么掌管京都。”
松永久通笑着说道:“下野守此话有理有据,却不知下野守殿可知主公初登高位得到我等的全力支持,应该是可以体谅我等小小的僭越无礼。”
“山城守殿保持中立偏敌视的姿态想必也是出于某种考虑吧!”松永久秀提醒他注意职业墙头草三好康长,家中出名的老好人待人和善谦虚,好像没脾气没主见似的,其实他是家里最狡猾的老狐狸之一。
三好康长是三好长庆的亲叔叔,担任三好家一门众笔头家老,其威望还在三好长逸之上,平时总是左右逢源两边不得罪,并且与朝中的公卿以及幕府体系内的几位重臣私交甚密,教兴寺合战里暂摄阿波众旗头表现非常出色,其实力和影响力绝对不下于松永久秀,对其带着点敌意的因由他们也很清楚。
“这条老狐狸平时装傻充愣,关键时刻派他嫡子三好德太郎充当急先锋,这次德太郎这小子似乎没怎么说话,好像和政盛交往甚密,这事总透着那么点古怪。”三好政康很费解,不太理解三好康俊怎么会和三好政胜搅合在一起。
“原来是这样啊……”松永久秀有一下没一下轻叩榻榻米,脑海里的念头千回百转试图理顺纷乱的念头,又过片刻才说道:“还是要谨慎一些,不要逼迫太狠,让主公以为我等有意架空**,反倒把人推到三好山城守那边。”
三好长逸意有所指道:“老夫也这么琢磨的,三好筑前守是十河一系的领头人物,主公出自十河一系的武士,身侧又有岸和田城城主十河隼人佑,虽不强也非我等随意拿捏的,更何况当初我等合力拥立主公的本意是固权。”
“是的,我等拥立主公本是为打压妙国院殿一系,実休殿家的两位若殿年纪轻轻就坐拥阿波、讚岐两国,因为我等的进言失去推举为家督的机会,安宅摄津守殿之子淡路守殿又因为弹正殿当年的进言而怀恨在心,整体形式对我等是非常不利的。”岩成友通瞥向面无表情的松永久秀。
三好义贤死后的戒名塔头是京都妙国院,出于尊重亡故者的习俗尊称为妙国院殿,実休是三好义贤生前所用的法名,按照习俗在他故去时也保留在戒名之中,三好义贤的两个宝贝儿子三好长治、十河存保年纪都不大,比虚岁二十的三好义继还要小四五岁,当初三好三人众与松永久秀力主迎立三好义继的理由之一就是年长有优势。
安宅摄津守是安宅冬康的尊称,其子安宅信康在父亲枉死不久便继任淡路水军众首领被尊称为安宅淡路守,安宅冬康死的太冤以至于整个淡路水军众对三好家中枢谱代众的意见非常大,尤其对市井流传的松永久秀怀着刻骨的仇恨。
松永久秀曾经主动向安宅信康澄清“事实”,表示自己肩负大和国攻略的重任绝对没有构陷安宅摄津守,安宅信康并不信他的辩词也不相信三好三人众的清白,自己父亲稀里糊涂的被叫到胜龙寺城开到问斩,总不至于是三好长庆突然发疯做出的决断,事情总有个源头。
市井流言确实没错,安宅冬康就是松永久秀力主弄死的,这个阴谋还不是松永久秀一人的功劳,在场的三好三人众都沾上点关系,三好长庆临死前的一年多时间里,几乎是被送永久秀与三好三人众联手控制着,所图的无非是在三好长庆死后长久的把持家政大权。
松永久秀想一个人瞒着另外三个人进言弄死三好长庆是很困难的,即使一时得手把诏令发出去或者把安宅冬康骗到胜龙寺城,只要充当警固众的三好政康不点头,拒绝执行莫名其妙的斩首令也没有任何问题,一旦消息走漏反过来就是松永久秀要被斩首。
这种蠢事他可不会干,松永久秀也非常清楚一个外性之人,充当着上门女婿身份的御由绪众,其地位远非表面看到的那么稳固,尤其当三好长庆病死使他失去家中最大的依仗,在一大堆苗字“三好”的亲戚面前,他这么个三好长庆的宠臣兼老女婿算什么东西,不识相分分钟就能把脑袋剁掉,指望非亲非故的三好义继护着他更是鬼扯。
他所做出的选择,就是趁着三好长庆还活着的时候在家中找到新盟友,有限选择的必须得是掌握胜龙寺城卫戍警固众的三好政康,此君恰好也有很大的野心,且在永禄三年就悄悄勾连到同掌警固众的同僚岩成友通,以及家中掌握南城半国之地的三好长逸结为盟友,这三人正策划着在三好长庆死后把持家中大权。
三好三人众的组合优点很突出,主要是经验丰富军事力量强,缺点当然也很突出,缺少谋略和足够的远见,小聪明不缺但没有大智慧,玩不转三好家那么大的基本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