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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啦!长尾木工助被长尾景信讨取了!”
长尾兴里面色灰败两眼呆滞,身体一晃踉跄着摔在地上,突如其来的打击瞬间摧垮他的心理防线,下一瞬想到自己辛苦筹谋竟落入圈套,不禁悲从心来嚎啕大哭:“完了!一切都完了,老夫上了长尾景信的恶当,这一切都完了呀!”
“叔叔!我们该怎么办啊,叔叔!您说说我们该怎么办呀!我们现在逃跑好不好?逃到甲斐投靠武田大膳,他一定会收留我们吧?”长尾景治心里存着万一的幻想,惊慌的眼睛中带着几分期盼。
守在山顶的武士一眨眼跑的一干二净,长尾藤景跌跌撞撞的站起来,撤掉嘴里的破布片大笑道:“蠢儿!逆子!你真是蠢啊!哈哈哈……放眼望去这春日山城被里三层外三层围住,你以为还能逃到哪里去?长尾丰前守早就布下天罗地网等着你们,你们这些逆党插翅难飞!”
“你说什么!你这个老东西说什么!”长尾兴里面目狰狞的站起来,发了疯的揪住长尾藤景咒骂道:“你竟然**了我们!你竟然真的敢**我们!你这个老疯子,老混蛋!你想死为什么要拉上我们,我可是你的従弟你的妹夫,那可是你的儿子,你这个老疯子竟然要害死我们!你……”
长尾藤景根本不在乎他的动作,依然疯笑着:“我就是要害死你们!你们这群忘恩负义的混蛋,竟然贪图武田家的空头许诺就要害的我下田长尾家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老夫若是随你们附逆,日后去了黄泉比良坂,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先主公?与其被你们的身败名裂家破人亡,还不如索性死在这里也好过放任你们这群贼子继续制造杀孽!哈哈哈……”
“你这个老疯子,老混蛋!想害死我!那我就先让你死!给我死吧!”长尾兴里狠狠扼住长尾藤景的脖颈,死死掐住老人脆弱的脖颈力量越加越大,长尾藤景被掐的面色发紫胡乱扑打长尾兴里的胳膊,挣扎了半天最终两条胳膊无力的垂下来,随着长尾兴里松开双手,那具苍老身躯随之软软倒下。
“你……杀了我的父亲!你这个疯子,疯子!我要杀了你!”长尾景治发疯似的扑过去,揪着长尾兴里疯狂的扭打成一团,在地上打了七八个滚最后还是被年轻力壮的长尾景治锁住他的咽喉死命的掐。
长尾景治狠狠掐住他里的脖颈,歇斯底里的大叫道:“都是你**我接触武田家,都是你谋划颠覆春日山城,都是你一步步**我父亲被迫加入,都是你害死了我的父亲,你这个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给我死啊!”
长尾兴里拼命的挣扎,突然抽出腰间的肋差刺入长尾景治的腹部,锋利的刀刃切开胴丸刺中他的肠子,瞬间的剧痛让长尾景治松开双手,下一刻长尾兴里猛地一搅把他的肠子绞碎,一把推开压在身上的长尾景治,面目扭曲的吼道:“你这个小混蛋竟敢杀我!想杀我你也得死!我告诉你,你们谁都别想杀我,谁都别想!”
“砰!”
长尾兴里猛地一晃摸摸胸口渗出一大摊血渍,艰难的转过身看到本丸门前不知不觉中聚集几百名武士,站在最前方的就是长尾景信,只见他举着一杆散发硝烟的铁炮面无表情的注视着长尾兴里,眼神冷的就像一块冰。
“砰砰砰!”几十支铁炮同时对长尾兴里集火,巨大的穿透力打在他的身上就像一个搞笑的木偶四肢不停的舞动着,直道打成一块烂肉才停下来。
硝烟散去,长尾景信走到躺在血泊中的长尾景治,身旁的武士看了下伤口轻轻摇头:“肠子被肋差搅成几节,他已经不行了。”
“咳咳咳……”长尾景治嘴里喷出血红的泡沫,两个肺就像在拉风箱似的拼命做着呼吸,即使如此他还是支撑着一股信念没有咽气,眼含热泪希冀的望着长尾景信,他很想开口说话,但是糟糕的身体已经不允许他张嘴了,只有拼命的呼吸着每一口空气,硬撑着不愿意倒下。
长尾景信沉默片刻,在长尾景信双眼中的希冀逐渐黯淡时,叹息道:“我明白了……本家在这里宣布,长尾兴里勾结甲斐武田氏谋篡春日山城,长尾藤景及长尾景治父子为贼所迫,暗中为本家通报消息,最终为协助本家讨灭敌人战殁于春日山城。”
“谢……谢……你!”长尾景治嘶哑的声线吐出最后三个字,缓缓咽下最后一口气,留在他脸上的神情是那样的安祥,这就是他临死前最后的信念。
“武田晴信害人不浅呐!”长尾景信暗叹一句,立刻命令道:“立刻着飞马快报,送往信浓旭山城!其余人等打扫战场索拿逃犯,记住切不可放过任何一个余孽!”
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就此结束,其实长尾景信已经知道有这么一群企图颠覆越后的秘密集团,自从服部正清走马上任接手越后的情报系统以来,对越后境内外的各项情报进行重新梳理,很快就从不经意的几个细节里发现他们的马脚。
早在六月初吉良义时开始订立出阵计划的时候,服部正清就向他反馈过相关嫌犯的情况,当时外部战争迫在眉睫也没时间慢慢清理,吉良义时就命令他严密监控几个重要嫌犯,最好能够引他们出手进行一次彻底清除。
长尾景信一开始也不清楚怎么回事,直到长尾藤景突然改换态度支持虎姬出阵之后,服部正清就找到他透露相关的信息希望双方配合一次,将这个掩藏在越后内部的蠹虫一网打尽,还越后一个干净的世界。
随后长尾兴里的所有行动,包括委托长尾市右卫门代为分发的食物,都一直在服部正清的严密监视下,不用想也能猜到没有一个人吃他送的食物,天刚擦黑城内的守军就寻找各种理由脱岗失踪,到最后连个把守大门的人都不在,就是要引他们闯进来。
这个计划不在于他们什么时候识破计谋,而是他们只要敢闯进春日山城,就注定要有来无回在劫难逃,城外有守军埋伏,城内敷屋内有守军埋伏,城下町与直江津港町的宿老也早就得到通知,只要看到城内出现大片火光就集体敲响钟声聚集町民支援春日山城。
在这场**中,最出乎意料的是长尾藤景那一家子的巨变,三个人先后身亡的惨剧,至于甲斐透破和浪人反而最没意思,死硬的透破忍者被数量和质量上双重碾压的吉良忍者轻松斩杀,浪人武士更是毫无骨气的投降,他们就是中世日本的雇佣军,打仗领赏的本能刻入骨子里,打不赢就投降也不觉得很可耻。
九月的千曲川失去初夏的狂暴,仿佛从一群脱缰的烈马变回驯服而温顺的样子,北信浓川中岛的对峙持续了整整三个月,这场艰难的战争耗尽武田家最后一丝气力,在甲斐肆虐整个夏季的暴雨引发笛吹川与釜无川的洪水被丢在一边不管,一心一意扑在这场战争中。
武田晴信确实用尽全力,仅在小小的八幡原就陆续爆发七八场大规模争夺战,小规模登陆战几乎每天都在千曲川沿岸上演,凭借地利的优势武田军打出完美的配合,成功的击退吉良军团的每一次进攻,吉良军团有水军的优势,能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展开登陆行动是个巨大的优势,但这个优势还不足以化为胜势。
武田军有三座坚固的支城一字排开彼此相连,最西的横田城与茶臼山武田大营遥相呼应作为依仗,不但的使用烽火传讯的优势,每次登陆战必然引来四面八方的武田军相互支援。
更糟糕的是武田家不知从哪里偷学到吉良家的筑城术,筑起高墙木栅土木结构的箭橹,让吉良家引以为傲的铁炮队变的没那么好用,再厉害的滑膛枪也不可能打穿坚实的墙壁,没有后顾之忧的守军竟敢扛着铁炮与吉良家的铁炮足轻对射,这种隔空打苍蝇的把戏起不到任何作用,不过对于激励士气还是有很大好处的。
为了提防吉良家再拿出那个“不明爆炸物”,城内的武士还准备许多水桶,只要有吉良军试图冲到城下放炸药,城内守军就扛着水桶朝攻城部队洒水,这一招把逼的吉良军也不敢轻举妄动,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把戏硬生生把战争节奏无限拖下去,武田军的主力打定主意坚决不出来与吉良军团决战,即便吉良义时本领通天一时间也束手无策。
吉良家臣团也是愁眉不展,武田家也是毫无办法,每次登录失败的吉良军都能在吉良家水军的接应下从容而退,胶着的战事恰恰成全吉良水军的名声,短短几个月里这支弑君在八幡原上表现的十分活跃,船队的每一次火力支援都会给出城追击的武田军造成不小的损失,这种吉良军的铁炮射程远威力强京都准打的武田军毫无脾气,久而久之就让武田军养成一个习惯,只要追到发现吉良水军就立即撤退。
这个对峙局势没有僵持多久,在八月份武田晴信收到好消息,西线越中一揆的大胜之势,而南线的己方与北条家都没有找到更好的突破口,北线的陆奥与出羽虽然暂时还没获得新的消息,但这都无关大局,以目前的相持局势顶住吉良军无法动弹是没问题的。
局势乐观让信浓国人放开胆子加入武田军,很快武田军的军势总数就像滚雪球似的快速增加到两万八千人,其中南信浓木曾义康,飞騨的江马时盛等他国众也纷纷派出自己的主力,以期望趁此包围网结成的大好时机捞一份功勋。
数次成功阻挡吉良军团给武田军极大的信心,原本不可战争的敌人形象轰然崩塌,武田家的武士们一个个争先恐后的表达自己对越后武士的不屑,在大多数人眼里吉良家的武士就是越后武士,这几年与越后**的如此彻底再说自己是京都武士就有些矫情了。
良好的局面也给武田晴信很大的鼓舞,很快他就作出一个大胆的决断,命令武田信繁担任大将,真田幸隆作为副将名为辅佐实为先锋,率领六千大军承担起攻略海津城的重任,真田幸隆就像只打不死小强,无论受到几次挫折总会百折不挠的杀回来,这次又是他来打头阵。
这支军势里有两千从属于武田信繁的嫡系武川众,其次就是来自北信浓依附的信浓国人军,虽然战力比不上武田晴信的本阵主力军势,但是想压住对岸的海津城还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