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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用威逼利诱等各种手段,逼迫当地农民拿起镰刀自行收割粮食,然后这些农民还被迫收拾行礼,赶着牲畜推着平板车在吉良军的护送下向北信浓撤退。
经过初步统计,三天时间被吉良军驱使的农民,连续收割三万五千多石稻米,造成的直接人口损失多达一万六千多人呢,大量信浓国人的亲友家属都被一起掳走,这就把中信浓国人辛苦赚回来的优势全部搭进去,并给武田家以巨大的重创和打击。
吉良家的武士们笑嘻嘻的在赤备护送下,乘着平板马车飞速撤离,这一次不但中信浓国人出离的愤怒,就连武田军也是暴跳如雷,饭富虎昌就咬牙切齿的咒骂吉良义时,不顾劝阻的亲率一千人的赤备武士团出动出击。
另一方面中信浓国人也怒而发狂,辛苦一年的粮食被这一次愤怒的中信浓国人不在听从武田信繁的劝阻,他们集结在一起对撤到青柳城的吉良军发起进攻,一波波进攻拍打在残破的青柳城上无功而返。
不是因为这青柳城被重新加固过,而是这座残破的城堡中树立起的几十个箭橹成为新的火力输出点,修城困难造箭橹可就容易的多,一万六千多名农民只留下一千人修筑箭橹,其他人都被接应的信浓备队全部押往川中岛,他们将辗转前往越后关川流域打散重新定居。
在几十个箭橹的支撑下,铁炮队与重藤弓队可以从容的射杀攻城的信浓国人联军,试图混在乱军中突入城中的武田赤备也被毫不留情的打退下去,看到疯狂的中信浓国人出现大量战损的时候,饭富虎昌才冷静下来。
而此时武田军的整条战线已经被他牵扯的压到犀川附近,武田信繁可不敢放赤备武士团自己胡搞,打出功劳他这个主将要挨训,万一搭进去他更是难辞其咎,为了接应赤备武士团,一万两千大军从几个方向划出一个大圈,将青柳城圈住以确保绝对优势下牵制住吉良军。
武田信繁知道这点兵力想耗死笼城的吉良军太困难,只能尽量拖住他不让其轻松撤退,中信浓国人依然如故的坚持进攻,不过他们的不冷静也没能持续太久,很快就迎来一场巨大的打击。
九月三日,在付出八百人的惨重伤亡代价后,被愤怒冲昏头脑的中信浓国人众,似乎已经意识到自己犯下一个巨大错误,以三千人的豪族联军围攻六千笼城固守的吉良军团,简直与找死没区别。
冷静下来的中信浓国人,又想起这几天笼城时火力不强的吉良军很有可能是在引诱他们打消耗战,再想起吉良军的凶残和狠辣,有些胆小的豪族就忍不住向后撤退,统一协作的默契就被打破,国人众不团结不稳定的特性暴露无遗。
没有听从武田信繁劝阻的劣势在此时显现出来,国人众内部缺乏统一有效的指挥,郡内国人普遍又有些龃龉,山下家说再拼一把,小村家说应该准备保存实力,桑本家表示再不撤退就来不及了,等他们作出撤退的应对时已经晚了。
吉良军早一步察觉到中信浓国人的战斗意志在衰减,并极有可能出现撤退的苗头,于是青柳城大手门毅然决然的打开,一千吉良赤备随之再次出阵,一场骑兵追赶步兵赤裸裸的人头收割开始了。
中信浓国人派出仅有的四百名骑马武士试图拦住他们,从青柳城下一直追到犀川河原,被斩杀的信浓国人超过一千五百人,活着逃出去的尚不足一千,整个中信浓的国人精华十去其八,完全无力再影响吉良军。
这一千名获救的国人众,还是在武田信繁、马场信春所率领的上万大军压迫,吉良赤备果断放弃继续追击的打算,跑像兔子一样退回青柳城,武田军也果断放弃追杀的企图,缓缓退到附近的各座山城封住青柳城南下的通道。
在犀川边等等力城内,武田军的主力囤积于此,诸多中信浓国人云集于此吵闹不休,不甘心人财两失又遭受重创的信浓武士们鼓噪着要继续复仇,小屋右京亮就情绪激动的说道:“我们熟悉地形,只要抄到马场峠封住吉良军的退路,他们就是瓮中之鳖……”
身为此城的城主,等等力豊前守定厚正为惨重的损失肉疼,听他这么一说就不满的反驳道:“怎么封堵?以我等残兵败将封得住吉良赤备吗?吉良军若是下定决心突围,我等要多少军力才能封堵住那六千大军,何况川中岛还有吉良军的信浓备队坐镇,这根本不可能啊!”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可能?我就认为一定可以!”
“你认为有什么用!我还认为我们应该早早的赶走吉良军呢!”等等力定厚龇牙咧嘴的抱怨道:“我们就不应该这么冲动,狡猾的吉良军不是我们能对付的!这下不但损失钱粮人口,还损兵折将,以后这日子还怎么过?”
身为安昙郡内第一大势力仁科氏的有力被官等等力氏定厚还是有些发言权的,不过他的说法很快引起同样受到重创的日岐丹波守反感:“不冲动难道眼睁睁看着吉良军,抢走我们的领民、粮食而忍气吞声吗?就眼睁睁看着他们杀死我们的族人吗?”
日岐丹波守的话语唤醒许多国人的刻骨仇恨,如他这样被攻破城砦杀死许多亲族一门的国人武士还有很多,他们都背负着强烈的复仇心去对待吉良家,他们不会感谢吉良家对老弱妇孺的优待,不会想起每次攻城时的劝降,这里遭受吉良军打击的国人无一不是当年投降武田家协助驱赶旧主小笠原氏的帮凶。
“丹波守说的不错,但定后说的也有理,事已至此我们还是冷静下来吧!无论如何还是得典厩殿的安排!”森城城主仁科盛政见到众人都多自己的被官表示不满,连忙站出来和稀泥,顺便把话题引到武田信繁身上。
武田信繁早已瞥见自己几个兄弟都在缓缓摇头,便知道家内的一门谱代们已经心生不满,只得含含糊糊的说道:“等吧!甲斐应该会下达新的命令。”
这次随军出征的一门众里除了武田信繁自己之外,松尾信是、河窪信実、一条信龙这几个庶出的弟弟都随军出阵,这是武田晴信的制衡之法,派出几个引为心腹的庶弟“协助”自己文武双全的胞弟,这种心照不宣的行动贯穿整整十五年,不是一门就是谱代轮流的“协助”,武田信繁早已习惯了的。
中信浓国人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心知这次人财两失多半是找不回来场子只能失望的离去,几兄弟里最年轻的一条信龙愤愤不平道:“这些国人众贪婪好赌,屡次不听节制擅自出兵,自己惹出事才想起求我等,到底把我武田家当成什么了?实在太可恶了!”
“还是应该理解他们的心情吧!毕竟损失这么多粮食和人口,中信浓的力量会受到极大削弱,对我武田家也不是一件好事啊。”马场信春身为筑摩郡代得为自己手下不听话的国人说话,否则让这几位年轻气盛的一门众捅到主君那里,他这个郡代可就难辞其咎了。
“最重要的还是没眼色吧!兵部不是早一步反应过来成功撤走吗?”河窪信実口不择言的揭掉饭富虎昌的伤疤,让这位纵横沙场多年的老将面皮涨的通红,最后闷哼一声表示不满。
谁较他头脑一热差点把一千赤备武士团给搭进去,仅仅被铁炮的流弹和弓矢的抛射的几轮打击就出现近百战斗减员,铁炮队猛烈的火力毫无悬念的穿透武士们的胴丸,一个个勇猛善战的武士倒毙,仿佛一盆凉水把饭富虎昌发热的头脑给浇醒。
急忙率军撤退到犀川与本阵汇合才冷静下来,这么不光彩的事情如果被传到甲斐一定会让他损失许多威望,这是无论如何解释也抹不去的阴影,饭富虎昌能一反常态的闭口不言也是因为这个错误实在不应该。
“主公会怎么安排呢?大军出阵围攻青柳城,还是从小県郡发起攻击?总感觉时机不太好!”长坂光坚想了想又说道:“吉良军只怕要撤退了吧?”
“撤退!怎么能放他们轻易离去!从没见过抢人又抢粮的名门!竟然还敢对主公不敬,简直无耻至极!我虎昌绝对不会放过他的!”饭富虎昌愤怒的咆哮着,这番义正词严的表态引起武田家臣团内极大的共鸣。
“只怕不妥吧!”长坂光坚见状急忙反对道:“诸君大概还不清楚那越后的实力,石高两百万石另有常备军团两万有余,可以随时武装起一支万人军势,万一我等将他逼急派大军猛攻而来,信浓还如何承受住一次兵火的洗劫,没有主公的命令请千万不要做此设想!”
“筑后有些胆怯了吧?”饭富虎昌冷哼一声:“即便是主公也会理解我等家臣的想法吧!有仇不报我等武家还如何立于乡间,我武田家又如何统率信浓国人,让我等软弱下去一定会被国人众耻笑的!”
“兵部说的对!如果我武田家不作任何行动的话,一定会引起国人的不满和搔动,请典厩殿将我等的意见代为传递一下吧!”马场信春担忧着说道:“如今郡内的情况如何,诸君也都能看的清楚,我信春身为郡代若是无法安抚国人引起搔动的话,惩罚我信春事小,影响主公的大业事大呀!”
“是啊!就请典厩殿代为转呈我等的意见吧!”众多武士在饭富虎昌、马场信春带头下纷纷站出来发言,让长坂光坚的眉毛拧成疙瘩,暗骂道:“真是群不省心的混蛋!那吉良家是那么好惹的吗?能打败吉良家的话,就用的着这么麻烦的筹谋了!”
武田信繁仔细聆听每位武士的意见,然后缓缓说道:“请诸君放心,我信繁一定会如实禀报兄长的。”
送往甲斐的情报还没得到确切回报,九月八日天刚蒙蒙亮,武田透破忍者就发觉旌旗飘扬的青柳城头没有任何旗帜,整座山城变的格外寂静,小心靠近一探查才发觉吉良军在一夜之间撤的一干二净,几名透破忍者知道事关重大急忙跑回去通报消息。
当武田信繁踏入青柳城的时候,才发觉这座寂静的山城已经简单修缮一番,破损的大手门和土塀都被修整补齐,幽幽的井水依然清冽甘甜,没有被大石封死或者丢下死牛羊用瘟疫毁掉水井,几个曲轮打扫的干净整洁,还能看到地面上被无数脚印踩过的痕迹,小天守干净的简直像从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