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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实在是罪大恶极,不可容忍……”吉良义时也跟着顺了句便没了下文。
“似乎不对呀?他们不应该表示一下愤慨或者为我们出头吗?怎么半天没有反应?”长尾当长有些心慌,自家主公按照约定哭起来,按照计划长尾景虎一定会表示点什么,可眼前的局势却是长尾景虎目露愤怒却不见丝毫动作。
“两位奔波几日也累了,就请先去别馆休息吧!”吉良义时拍拍手,唤来几名近侍安排两人亲眷的住宿。
看这两人一脸不情愿的离去,长尾景虎很不满意,见吉良义时还是不以为然的神色,就冷哼一声道:“为什么不让本家说话?不会是义时又要打什么盘算吧?本家可要声明清楚,不论义时有何等谋算,这北条一族我景虎一定不会放过,这件事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我义时非常赞同兄长的提议!”吉良义时掏出标志性的蝙蝠扇遮住半张脸,笑呵呵的说道:“这北条家一定要打,为了武家大义也不能放过北条家,但不是现在也不能是现在。”
“为什么不能是现在?”长尾景虎怒目圆睁犹如一条卧虎趴在大广间里,凛凛虎威气势逼人,大有你不说清楚今天就别想走的意思。
第290章被坑的武田家
果然不愧是一代军神,哪怕大病初愈一年多没上阵仍然气势难以抵挡,吉良义时一点也不怕这个大舅子发怒,他有自己的理由也不怕长尾景虎不答应:“当然为了北信浓那档子事,我义时已经亏欠虎姬许多,婚礼拖一次已经让群臣失望,让虎姬失望我十分自责!
若是此时出阵上野打成什么样子还不好说,再让虎姬苦等一年切不说合适与否,一再推迟我义时就成为言而无信之徒,还有兄长您的清誉也会受损,近卫家乃至幕府的颜面同样受损,到那时候天下群雄该怎么评价我等,怎么评价虎姬?这对她公平吗?”
“是啊!你与虎姬的婚礼也确实不能再拖了!”长尾景虎坚毅的脸上闪过一丝哀伤,他戎马倥偬十几年要说亏欠最多的就是这个妹妹,她小的时候没有享受到亲情,长大一些又被他约束着训练成一名姬武士,好不容易与吉良义时结为夫妻,婚礼上再屡出差错,他这个当的兄长的就真没脸见母亲青岩院和已故的亡父了。
想到这里长尾景虎雄壮的气势也陡然减弱,一双虎目流露出点点回忆,沉默许久最终化为一声叹息:“那就听你的,上杉家的事情先放一放,你与虎姬的婚事为上。”
吉良义时并不着急去关东决战,他今年才只有十四岁,有大把时间与甲斐之虎、相模之狮**,这两位可是一个正在奔四,一个已经年届四十的中年大叔,春秋鼎盛也就这几年,年纪再大一些精力衰退威胁就小许多。
去岁川中岛一战而定北信浓归属,硬生生将鼎盛之势的武田家打到伤筋动骨,明眼人看的出谁才是信浓未来的主导者,在信浓国刚打出优势的情况下,帮上杉宪政去上野国报仇是不智的行为,拿出婚礼拒绝是最好的台阶下,长尾景虎不会有意见,上杉宪政也不敢有意见。
时间过的飞快,整个春日山城都陷入一片忙碌中,就连今年的春播都是由山本时幸主持的,身为新郎官他要忙的事情实在太多,期间还收到织田信长寄来的信,比起几年前杀马特贵族范的非主流武士已经好很多。
用织田信长信里的话来说,就是:“自从师匠故去后,我信长就洗心革面做一个合格的武家,有问题时常要与三郎讨教,请一定不要吝惜经验!”具体他这话有几分真实那就只有鬼才知道了。
不过平手政秀的死确实给他很大的打击,从顽劣不堪的少主变成合格的家督没那么容易,但是他一直在努力去做,在平手政秀死后不久,今川家就发起一次试探性进攻,朝比奈泰能、冈部元信率领三千大军出阵尾张,一上手就攻灭重原城的豪族山岡伝五郎。
随后又一路杀向水野忠分川城,同时调略寝返寺本城的国人,尾张国内一片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人人皆云今川治部要出阵尾张,唯有织田信长不紧不慢的备军出阵,还向岳父斋藤道三请求一千援军坐镇尾张边境,随时盯着织田信长的背后清州城的织田信友。
而他本人率领三百铁炮队,八百精锐足轻,以及织田家谱代五百国人军势出阵尾张边境,一举攻下村木砦,并在川城下与今川军遭遇,三百铁炮队强大的火力顿时发挥出来,打的今川军节节败退,面对阵容严整的织田军,朝比奈泰能权衡利弊决定当即撤退。
这一战打出织田信长的威势,虽然铁炮也没打死几十个人,但外人却不这么看,一千八百军势挫败三千大军进攻,无论怎么说也是一件值得大书特书的事情,可惜最忠诚的平手政秀死了,织田信长绝不会信任那些墙头草的谱代家臣,他要提拔自己的家臣。
他在信中反复提到他的弟弟织田信行十分得宠,他的母亲以及谱代家臣都偏向织田信行,那群人早晚要教唆织田信行与自己翻脸,如今他的母亲已经搬到末森城与织田信行一起住,还特别提到一句:“我已经做出决断,即使杀死弟弟也不能任由他毁掉父亲打下的基业!”
“这么快就要和他弟弟掰了?还真是出乎意料啊!”吉良义时还记得有这么一回事,熟悉的历史事件似乎预示着一个崭新的时代即将到临,“这种新时代到来的压迫感还真的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呢!不过这样不是更有趣吗?”
经过他那个大忽悠哥哥的言传身教,长尾虎姬把与几个侧室争宠这件事上升到战略层次上,她的做法很独特,先是把笑容挂在脸上逢人就笑,舞刀弄枪的时候尽量压缩在上午、下午各一个时辰,其他的时候不是与井伊直虎探讨军事战略学,就是拉上望月千代女跟着阿菊学习厨艺。
长尾虎姬的厨艺天赋实在太烂,分不清食盐和白糖的区别,一忙起来干脆把做法忘的一干二净,做出来的东西不是甜死就是咸死,要么就是一股怪味让吉良义时眼泪哗哗的苦咽进去,谁叫他苦命的被抓来当试菜员呢,漱口好久才把嘴巴里的怪味去掉,看起来是挺辛苦的。
“呐!这次做的不好,下次我一定会注意的……”虎姬红着脸给他擦嘴角,被他反手捉住小手想用力挣脱却没有那个力气,只能被他丝丝拉着不松手。
吉良义时腆着脸凑到她耳攀小声道:“阿虎,还生我的气呢?”
“谁……谁是你的……阿虎呀!不许乱说!”虎姬脸红的像个烧开的小水壶,脸颊火辣辣的直冒热气,又挣了一下还是没挣脱,就任命似的的被他慢慢拉近怀里。
熟悉的拥抱和熟悉的气息,让他想起那个黑夜里涉川海上疾驰的少年,少女的心忽然发软,任由他抱在怀里,积蓄多日的泪水忍不住从眼眶流下来,低声饮泣着:“你知道我有多么痛苦吗?我感觉我被欺骗了!阿菊告诉我能力高强的武家总是有许多妾室,身为正室要学会忍耐……
可为什么我兄长没有女人?为什么我父亲只有两人正室?为什么殿下就要有这么多女人?难道殿下不喜欢虎姬了吗?厌倦虎姬了吗?”说罢,少女泪如雨下。
“傻妞啊!”吉良义时不停的摇着头,搂着少女轻盈的身躯,温柔的说道:“我的好阿虎,别这样!我最喜欢的就是阿虎呀!我可是对着八幡大菩萨发过重誓,要用一生保护阿虎你的人呀!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呢?就算我立刻死掉也是不会改变对你的喜爱的呀!”
“殿下说的都是真的吗?真的最稀罕阿虎吗?只要有殿下这句话……阿虎就觉得好幸福!”陷入爱情中的少女傻的要命,一会儿功夫又把她兄长交代的什么“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忘的一干二净。
吉良义时不顾阿菊和千代女欣慰、好奇的目光,一把抱起虎姬大步走回天守阁,完全不顾及来往的侍女惊讶的神情,虎姬只是傻傻的把脑袋埋在他怀里装鸵鸟,大概不看别人就不会害羞了吧!可惜她的脸还是不可抑止的羞红一片。
坐在远处廊下的沼田檀香羡慕嫉妒的眼睛都快红了,双手不停的绞着描金手帕,来回踱着步子直到吉良义时走远了,才颓然坐下愁容爬满洁白的面容,叹气道:“怎么才能夺得殿下的宠爱呢?姐姐教的办法都用过了……为什么还是没用呢?难道我不漂亮吗?为什么殿下还是宠那个疯丫头?真是愁人啊!”
这个插曲并没有影响吉良义时的性质,趁着京都请来的近卫家女官们都在忙着布置婚礼细节,他就偷偷带着虎姬跑到天守阁上做有趣的事情,虎姬羞怯的缩在他怀里像只温顺的小绵羊,闭着眼睛作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吉良义时轻轻的在少女的薄唇上亲一下,软软的柔柔的感觉,没有传说中的香甜却比蜂**的味道更美妙,少年与少女小心翼翼的做着婚前的小游戏,亲亲摸摸什么的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体会到美妙之处。
虎姬“殿下是做大事的人,所以虎姬不会阻止殿下的……虎姬不想做一个不贤惠的正室,但是殿下答应虎姬,永远最喜欢虎姬,好吗?”
“好啊!要不我发誓吧!八幡大菩萨在上……”
“不要说!”虎姬捂住他的嘴巴,吃吃一笑:“殿下有这个心就好,虎姬现在很幸福,不需要八幡大菩萨来管我们。”
这个冬天的显得极为漫长,比以往还要冷上五六度的样子,绵延不尽的大雪从初冬断断续续下到正月末尾,春播前雪水还有小半没有化去,借着入冬前部分农田休耕的机会,把土壤全部翻一遍,再被冰冷的雪水一浸足以杀死土壤中的蝗虫卵。
这种方法适用的地区集中子啊鱼沼郡附近的丘陵之中,此郡山峦叠起群峰环抱,越后的积雪有一半都堆到那里去,这成片的群山与积雪也滋养着越后的众多河流,鱼沼郡内几百町步新田经历几年的开拓种植,逐渐扩展出大片葡萄种植园。
葡萄酒的酿造很简单,不需要酒曲也能发酵,只要有足够的糖和葡萄就可以酿造出葡萄酒,但最大的问题是糖从哪里来?制糖工业一直都是各国抓住的重要财源,即使甘蔗的管束并不严格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