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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珏笑道:“不过是个下三滥的玩意儿,今年不打算做这个了。师傅,我打算去京城走一趟,去那里钻营钻营。”
蒋夫子眉头皱了皱,他道:“你真要去那里?”
黄珏摊开手,道:“师傅,我也都二十多了,窝在这里,到头也只是个小混混的命,旁的人还瞧不起我家来。我娘她瞎了眼,又不常在外头走动,是以不知道外头人是怎么说我的。我这心里头可明白得很。”
蒋夫子点了点头,道:“你少时,便劝让你多读书,以你的脑子,以后在官场上也混得开。偏你又不听劝慰。”
黄珏笑了笑,他道:“我却不是读书的料。看见什么之乎者也就脑袋疼,再说了,这些文人,真是让人酸得慌,说句话还得拐弯抹角,我就不去受那苦楚了!”
黄珏又笑道:“你还来说我了,你不也一样,甩了那千般富贵万般荣誉,跑到这穷乡僻壤里呆着!”
蒋夫子笑了笑,没接这话。只问道:“何时启程?”
黄珏道:“二月吧,那时候天气应该没这么冷。”
蒋夫子嗯了一声,他叹道:“京城,我也离开好些年了。”
那些年的年少风发,肆意张狂,如今已早已经被岁月磨灭得越加的内敛起来。蒋夫子倒是有些怀念起来,他道:“过些日子,我也该去会会老朋友了。”
黄珏笑了笑,看向柳氏,问道:“我听说你在打听铺子?”
柳氏一脸惊讶的看着他,道:“你如何连这个都知道?”
黄珏笑了笑,道:“在这镇子里,就没黄爷不知道的事儿。我说,你一个女人,赁个铺子来做啥?我家师傅又不是少你吃穿来,别说你一个,便是再添十张口,他也是养得起的。”黄珏说完挤眉弄眼道:“我有没给你说过,我这师傅,身家厚实着呢!”
柳氏笑了笑,看了看边上的蒋夫子,见他面色淡淡,柳氏对黄珏道:“那你有没有听过,这靠天靠地靠男人,还不如靠自己!”
黄珏倒是哈哈大笑起来,他道:“你这哪儿来的歪理!”
柳氏斜睨了他一眼,道:“女儿当自强!”
黄珏笑了笑,倒是觉得有些个意思,他道:“只你选那地方,被受过诅咒,我劝你还是别去赁那地儿!”
柳氏道:“没成想你连地方都闹明白了。只那位置作实不错,至于诅咒一说,我还真不信。前两回出的事儿,估计也只是意外,偏要弄到牛鬼蛇神那里头!”
黄珏摇了摇头,道:“说你想法简单,你还不信。这镇子里的人,你当是京城那样的地方?这里的人,迷信着呢,即便你赁下来,旁的人也不敢去你那儿买东西!”
柳氏倒是被他说得有些意动,她轻轻蹙着眉头,道:“这一点还真是有些怕。”
黄珏嘻嘻一笑,道:“我说,既然都是一家人。那何不赁我那地方,反正我也要去京城,那座宅子闲着也是闲着。”
柳氏惊讶,她可是知道这厮儿开的可是赌坊来着。柳氏忙摇摇头,道:“你那地方,我却是租赁不下来。”
黄珏道:“看你说的,那可是紫石街,比你西市那边好多了。”
柳氏连忙摆手,道:“我也就做点小本生意,那地方我付不起租金。”
黄珏道:“我也不收你租金,我把那宅子借你,随便你折腾。但是这产业吧,你得算我一份,若是赚钱,咱俩五五开如何?便是不赚钱,那我亏着就亏着呗。”
柳氏道:“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还狮子大开口罗。你不过出了地方,竟要我五五分成。合着你啥事儿不管,跑在京城逍遥,我在这里又累又苦,赚了钱还得分你一半?那我还不若付你租金。再说了,若是亏了,亏的可是我,你又没掏银子出来!别把我当傻子耍弄!我可不做这冤大头!”
黄珏摸了摸鼻子,道:“哎呀,这嘴皮子还真是伶俐了。你若真答应了,我还真不敢给你呢。嘿嘿,刚才逗你来着,再怎么说,我也不能黑了你去。不过是块地方,随你用去。黄爷我可是要去京城钻营了!哪有空管这点破烂玩意儿!”
柳氏倒是不好意思了,道:“那怎么好,再怎么说,租金还是要付的。”
黄珏摆了摆手,道:“甭说那话,那点钱我还没看在眼里。这样吧,你若是平时没事儿,便多来看看我娘,陪着她说说话,解解闷儿。我此去京城,没个三年五载估计也不会回来。我娘一个人在家,我也不放心,你若能常来,陪陪她,逗她开心,那铺子别说给你用,便是送你又何妨!我黄某人还真是感激万分才是。”
柳氏道:“这……会不会打扰了。你有哥哥嫂子,我一个外人,怕是不妥当。”
黄珏嗤笑不已,道:“你只当说是来还是不来吧。我那哥嫂就是不管事儿的,你来了,他们要敢甩脸子,单我娘那关就过不去。再说了,你如今不是跟着我师傅,当是该唤我娘一声大表姐来。”
柳氏嗯了一声,道:“放心,以后我定时常来探望。”
黄珏点了点头,道了声谢。?
☆、第 48 章
? 黄珏答应将位于紫石街处的那栋宅子借出来给她,柳氏心里又是激动又是忐忑,不知前路如何,这心中沉甸甸的压着事情,是以正月一过完,瞧着倒是清减了些许。
正月里,除了去里长家中拜访了一天,一家子都拘在家中。天气寒冷,柳氏倒更乐意呆在家中,或是窝着做做针线,抑或是提笔写下些自己的想法来,虽是杂乱,零零总总倒也写了几页纸来。
蒋夫子平日里仍旧教柱子读书认字儿,或是自己一个人在书房看书作画等。偶尔他也会站在门口,凝视着远方,神情看着带着些许郁郁寡欢之态,有时一瞧能看出他心不在焉,不知在想些什么。自那日从黄家回来,柳氏隐隐猜测出些事情来,她明白,蒋夫子定是个有故事的人,她却从未想过要打听什么。蒋夫子的私事儿,当他愿意说的时候,自然会说,那日听得的那些话也被她藏在心中,从不曾出言说过一二。
屋外下着大雪,柳氏穿着厚厚的棉衣,脖子上套着上回从山里拿回来的一块兔毛做的围脖,正窝在床上缝自己的袜子。
“柳家妹子,柳家妹子……”
听见外头的声响,柳氏赶忙取下围脖,将布片扔回针线兜里,穿上鞋子赶忙便跑出房门,一把掀开最外头的帘子,走了几步,见院子里头,肖婶子正站在那里。
柳氏赶忙上前,道:“婶子快进来坐坐,我刚在房里做针线,是以没在堂屋里。”
肖氏笑了笑,道:“我就不进去坐了,今儿个家中来了客人,都是我家那口子平日里来往交好的木匠,每年正月初十便来我家中。我那两个嫁出去的闺女又怀着身孕,我也不好让她们来帮忙。这大儿媳妇儿前些日子又病了,如今还在床上躺着。这不,我就只好来请你,给我搭把手呢。”
柳氏点了点头,道:“嗯,肖婶子还请再等一会儿,我去跟夫子说道一声。”
柳氏说着便赶忙跑去夫子房里,蒋夫子正拿了一卷书册看着,柳氏道:“夫子,肖婶子家来了客人,央我去搭把手做饭,我这便去了。”
蒋夫子抬头,对她说道:“那你自去便是,家里有我看着。”
柳氏笑了笑,嗯了一声,便欢快地跑出去,挽了肖婶子的手臂,跟着她回了家。
一踏进肖家的院子,便能听见从堂屋里传来的说话声,也不知是不是正在争论什么,显得很是吵闹。肖氏和柳氏进了左边的厨房,那里肖氏的二儿媳妇儿正在切菜,柳氏一边挽着手袖,一边道:“贺嫂子,你去烧火吧,我来切菜。”
贺氏一见柳氏来,心头松了口气儿,赶忙跑去灶膛那里坐好,看起火来。肖氏这老二媳妇儿,这烹茶做饭实在是拿不出手来,平日里没少被肖氏说道,不过除此之外,贺氏对地里的活儿计可是娴熟得很。
柳氏除了择菜洗菜,也露了几手,做了几个拿手菜。
待那色泽艳丽的红烧肉出锅,肖婶子不由吸了吸鼻子,道:“你做的红烧肉,就是香。这味道也好,我前些日子也做过,就是没你做的好吃。”
柳氏笑了笑,没说话,赶紧舀了水进锅里洗刷起来,又下了油,准备煎鱼。
肖氏看着摆放在案上的几个菜,数了数,道:“这鱼,这红烧肉,可是今儿两个重要的主菜了。那再炒两个小菜,爷们儿们也能吃饭了。我先去叫蒋夫子,柳丫头这儿你就先忙着。”
肖氏说着,一边走出房门,招呼两个儿子安置好桌椅板凳,又让去温两壶酒来,自己便快步去了蒋家。
男人们在堂屋吃酒说话,女人和孩子们便在厨房凑了一桌,或站或坐,倒也热闹。
柱子紧紧挨着他姐姐,埋头吃起来。肖氏道:“这孩子,是个知理儿的,一点都不像旁的孩子那般闹腾,让人瞧着便喜欢。蒋夫子如今又教授他念书识字儿,瞧这般小小年纪多懂事儿,说不得以后可就是官老爷了。”
柳氏摸了摸弟弟的脑袋,笑道:“那敢情好,若是以后真有出息了,可不会忘了肖婶子的吉言。”
肖氏也笑了起来,她又道:“这孩子,定是天上文曲星下凡,准没错儿!”
屋子外,能听见男人们吃酒划拳的声音,也不知是否谁输了,再被连连劝酒。柳氏仔细听了听,不由笑道:“真热闹,叔平日里定是受人尊敬的。”
肖氏抿着嘴道:“什么尊敬,不过是给他几分面子罢了。我家那口子,这好些年前,便在外头做工,认识好些人,又经了些事儿,一群人倒是抱成一团。如今虽说年年岁岁的过去,这认识不的不认识的,在外头都是一家亲了。你叔年岁长些,旁人倒是听他的话。”
柳氏也笑了,道:“叔这样每天快活的生活,真好。婶儿,叔现在还去远处干活吗?”
肖氏摇了摇头,道:“你叔他年岁这般大了,只不过近处的活计去做做,这远些的,都是让徒弟们干着。不过整点儿小钱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