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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渊民正想再次敲门,就听到了几个喊声:“谁?又来捣乱了是不?”几个小子就捡地上的石头,想砸那个人。
陶渊民听出了是永明他们的声音,见来势不对,赶紧喊:“我、我是爷爷!”
永明几个傻眼,站住了脚步不动:“爷爷?你干什么来了?”
“我?……”陶渊民结巴了,干什么来了?让孙子问了,怎么答,自己可是从来没关心过这几个孙子,一天死死的傻读书,没有祖孙的感情,看到他来了很置疑。
“我来看看你们。”陶渊民好容易憋出一句话。
几人沉默,都到了门前,以前敲门动静太大,雨春就想到了后世每家人人一把钥匙的好处,这个时代的锁可没有现代的先进,暗锁是没有的。
雨春正在研究那种暗锁,如果成功的话,也可以挣到一笔钱,可是听对锁不懂,正在苦恼着。
永明只有喊门了,实际每天雨春都会按照永明回来的时辰打开门,今天是永明他们回来的早了点儿,小丫儿还没来开门。
永明从来不用手敲门的,只是一嗓子,他声音洪亮传的非常远的,喊一句里边就会听到的。
陶渊民哪知这些。
果然里边有了脚步声,陶渊民以为是三春呢,赶紧准备好了联络祖孙感情,好让三春放家里人一马。
大门一开,见到的却不认识,随着永明他们进了餐厅,柴老正端坐在那里,陶渊民一阵慌乱,读书人还是懂礼节的,他也知道这个人是县尉的亲爹,怎敢怠慢,何况自己还是求人家的。
陶渊民来了个大大的深躬一礼:“见过老先生。”他怎么知道柴老是谁?听说永明他们有个师父,在这里的老者绝对不是别人了。
柴老也是不会怠慢人的,永明抓紧介绍:“师父,这位是我爷爷。”
柴老一听是永明的爷爷就不悦了,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既是个读书人,还做下那些败坏家风的事,任由妻子刮起了卖女之风,读书人的脸面也被他丢尽了。但也不好不搭理他,他的来意柴老很快就猜出,为了给徒弟留面子,只好说:“不必多礼。”
陶渊民也开看出柴老的变化,这是看他不顺眼,只有讪讪的坐在了永辉搬来的凳子上,说来到这个家陶渊民是不硬气的,陶三春已经变成林雨春,这个院可不姓陶,永明几个也不是这里的主人,陶渊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没有像监狱里的那些人还想占据这个院子。
小丫儿已经告诉了雨春来的人是永明的爷爷,小丫儿不敢说是雨春的爷爷,他怕雨春着脑,雨春不认陶家,小丫儿是很理解的,就像自己恨不得一时改姓和邢武义断绝关系才好。
第114讲情 求订阅收藏推荐粉票
雨春也猜出陶渊民的来意,没有那样的事情,陶渊民岂会登她的门,他还是与刘氏谷氏几个有区别的,他是个真正的读书人,是顾及脸面的,不至于来抢她的房子。
对这个人雨春既没感情也没恨意,就拿他当一个不相干的人最好,他来求自己是没用的,放不放陶家人自己可没那个本事。
雨春也明白陶渊民不见得是来求她的,谁会把一个没钱没势的小丫头放在眼里。
一定是来求柴老,让永明他们帮忙。
真是让雨春猜对了,这就是陶渊民的意思,陶渊民想的是柴老相中了他几个孙子里的哪个是个可造之材,为了自己武功的传承才留在了这里,至于三春一个丫头,柴老培养她干什么?
柴老的恼怒也不见得是因为替三春出气,大概是陶永福的话激恼了柴老,监狱又是人家家的,随手就教育他们一下儿。
陶渊民也是个重男轻女的,不然怎么会纵容婆媳们卖女儿,看到了自己家的下场有些后悔了,从骨子里是绝对改不了的。
小丫儿、永久、永辉、四夏鱼贯端盆端碗的走进餐厅,见了陶渊民挨个打了招呼,见了这帮孩子,陶渊民有些感慨,他从来没注意过孩子们,半年多不见,好像都长大成人了。
一个个礼貌规矩,比陶永福陶永年不知强了多少,这也证明他治家的失败,孩子离了家不但没有学坏,还都自食其力的上了学,自己还觉得孩子们离了娘不行,看来是自己多虑了,既然孩子再不用母亲,休掉谷氏是对的。
这老爷子心眼儿也够偏的。把孩子不成器都赖到媳妇身上,他怎么不看看自己的儿子是什么货色,休了谷氏要是能解决陶家的问题,他可真是大错特错了。
雨春面对陶渊民本是很生分的,虽然他是前身陶三春的爷爷,可是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老爷子从没施过援手。
也只就让了老头儿一句,连个爷爷也没喊出来,雨春自来这世都没跟陶渊民单独说过话,只是在刘氏、陈氏大打出手那次见过一面。比陌生人还陌生。
陶渊民一来,饭桌上是静悄悄的,笑语欢声没了踪影。一顿饭吃得默默的,陶渊民也觉得自己是不受欢迎的,这个人本来就是个好沉默的,跟这些孙辈也是生分的,特别是雨春看他的眼神让他觉得更生分。
这就是死读书的后果。陶渊民把把不良的结局都怨上了读书,这个人的心思也是极端的。
闷闷的吃了一顿饭,柴老从这一顿饭里就看透了陶家是一个没有情义的家庭,陶渊民如果对几个孩子有过感情联系,凭几个孩子的性格绝对不会和他这样冷淡,从陶家人进监狱起。几个月陶渊民才登门,一看这人也是个无能之辈,这样的人不可能想让儿孙受受教训才来解救他们。而是他没有一分的决断,到现在才有所醒悟。
一个无能的男人怎么会不把家搞的大乱。
待小丫儿,雨春端来了茶水,陶渊民对着柴老还是没有抹开面子提陶家人的事。
雨春倒好了茶很快就回了自己的屋子,她不好奇陶渊民为陶家人说项。左右不是自己的事,陶家人就是再本事。再想卖她,他们现在也办不到了,她有柴老的保护已经无忧无虑的了,她还考虑永明几个的前途,就是真把陶家人判刑对永明几个确实不好,自己不去操那个心,任凭师父处置岂不更好,师父是个有分寸的人。
自己这个外来者只有自己明白,在师父的眼里,自己要是死追陶家人不放,师父也是有想法的,毕竟他不知内情,陶家人还挂着她亲人的牌子,物极必反,矫枉过正的效果可是大反差的,见自己这样识趣,师父也更会极力保护自己的,雨春想的极细,有很多事情都在人的一念之差,从同情变成憎恨是常有的事。
陶渊民不开口,柴老是不会开口问他为什么来的,只装作他是来看孙子的,默默的喝着茶,求人的人不主动还等着人家上赶着。
最终是陶渊民开口:“我今日来,一是谢谢老先生对这些孩子教导有方,看他们都知礼懂事,不知道怎么感谢老先生才好,几个小子拜了老先生为师是他们几辈子修来的福。”
“陶先生说错了,只有林雨春才是我的关门弟子,那几个小子只是沾了雨春的光,指点他们几招儿,他们几个是无家可归在雨春这里借住的,吃喝穿用都是雨春的,这里跟陶家没什么关系。”柴老这话说的真够难听的,你一个做爷爷的治家无方,落得孙男娣女无屋可住,无饭可吃,还腆脸活在世上,真够脸皮厚的,那样一个可怜的小孙女,一点儿援手都不伸,或许你还是个罪魁祸首,一个小女孩为你们陶家养着四个孩子,你不觉得羞愧吗?
柴老想什么陶渊民虽然不知道,听了柴老这几句话,让他也是无地自容,脸顿时成了红布,几次欲张口都说不出话来。
明明谁都知道的柴老是雨春的师父,陶渊民只字不提雨春,更叫柴老不悦,陶渊民根本没把雨春放在心里一点儿,重男轻女的的态度是明显的,雨春是柴老最看中的,若不是雨春,柴老岂会落在这里教永明他们。
陶渊民在郑祥武来问拜师的事时,已经知道了雨春是柴老的徒弟,他今天的说法,也是他的心理,事实上他是不愿雨春长什么本事,一个丫头多大的能耐,也是带到别人家的,多大的财富也应该归娘家,这个大新房子他也想过,雨春嫁出去,一定要归几个孙子的,除了娘家愿意给的嫁妆,其余的不管有多少是应归娘家的,不但古人是这样的想法,现代人也是一样的,这就是重男轻女的传统,财产都是儿子的,女儿是应该净身出户的。
陶渊民没有再说什么,直接提起俩儿子和孙子,不提媳妇的事。
柴老觉得这人就是一个理不开的,以为救回儿子就家和万事兴了。
不寻找儿子的毛病,一味都推到媳妇身上,一个家都治理不好的人还想读书当官,这样的人当道,天下的百姓何其悲哀。
陶渊民说的是:“三个女人已经被休,都是他们一心卖女儿带坏了我的儿子,被判的该是他们,她们在狱里待多久都是活该,父亲坐牢对永明他们的名声也是有损的。”
“你的想法都是女人的错,男人干什么都是应该的,拿了卖女儿卖孙女的银子逛妓院娶妓女也是女人让他们干的?”柴老直指要害,说的陶渊民的头都耷拉下来,好半天也没抬头。
见陶渊民不语,柴老继续:”一个男人读书不成就该想点儿营生,听说老先生读书读了四五十年,家里的产业抚养儿女都是你老妻一人担当,你的儿子陶思国却赶不上你的,不但违背了读书人的信条还败坏了门风,逛妓院喝花酒对儿女不闻不问,做父亲的责任一点儿没尽到,做丈夫的责任他也没尽,谷氏一人拉吧孩子,儿子多没钱娶媳妇,她想外快是免不了的,她们卖女儿你并未加以阻拦,现在一味的推卸责任你不觉得有一点愧疚?”
陶渊民被柴老损的无地自容,一句话也应对不了,柴老还没说完呢。
“你这个休妻的想法很不错,你们家的女人也实在太猖狂了,卖一个两个,还卖起来没完了,休了她们好好受受教训让她们也知道知道错在哪里,一点儿悔过之心都不会生出的女人是要不得的,那就是世上最狠最不知礼的泼妇,是不配做这些孩子的母亲的,影响孩子的前途是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