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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砚见唐诗还不死心,淡淡道:“在内务府,买通一两个公公当然有可能,但同时买通四位不同管辖范围下的公公,可能性几乎为零,既然秦贵人自己也承认,这折扇是她送给东方槿的,四位公公都鉴定是秦贵人的亲笔,现在只怕回天无力!”
庄姐姐亲笔?唐诗觉得有些不对,情诗?庄姐姐性情端庄,断然不可能在宫中写如此露骨的情诗,退一步讲,就算写了也应该送给皇上,而不是东方槿,那折扇上又怎么会是庄姐姐亲笔?
唐诗轻叹一声,想的头疼,在夏侯砚面前坐下,单手托腮,眼眸浮现迷茫的光芒!
夏侯砚淡笑,随后坐下,姿态优雅地给唐诗斟了一杯酒,芳香四溢,声音温纯,“这可是我父亲珍藏了三十年的佳酿!”
他的笑容如京城的阳光般和熙,让唐诗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时候的笑,那般温暖醉人,唐诗莞尔一笑,修长如玉的手指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唇齿留香!
他静静地陪着唐诗,彩蝶翩飞,溪水静澈,一种奇异的安静在两人身边蔓延开来!
唐诗忽然眼前一亮,脱口而出,“我突然想起我小的时候,曾经见过一个杀人之后伪造遗书的案子!”
夏侯砚眉毛一挑,“你怀疑秦贵人的笔迹是伪造的?”
唐诗颔首,“伪造的笔迹有很多方法,最高明的办法不是以假乱真,而是本来就是本人的笔迹,这样的笔迹根本鉴定不出来有伪造的痕迹!”
“怎么说?”
唐诗回忆道:“我当时在父亲书房看到过卷宗的详情,是说两个人原本交情还不错,也勉强算是朋友,可是后来生了间隙,其中一个想把另外一个杀掉,但是又有所顾忌,因为若是被官府抓住,杀人需要偿命,把自己也赔进去了自己,实在算不得明智之举!”
“后来他想了一个绝妙的办法,若是他朋友仇人死了之后,留下了遗书,而且是亲笔书写的,必定没人怀疑是他杀,最后会被官府定性为自杀结案,如此一来,既除去了他想除去的人,又保全了自己!”
“他主意一定,就开始着手准备,而那个即将被杀的朋友却浑然不觉,一直大大咧咧,他们毕竟还有交情,虽然平日有些矛盾,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的这个所谓的朋友对他起了杀心!”
“这个凶手暗中将朋友平常练笔之后丢弃的废纸张偷偷收集起来,他极其有耐心,前前后后加起来大约收录了有半年的时间,终于觉得时机成熟了,可以动手了!”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夜,将他的朋友勒死之后,吊在房梁上,还在旁边留下了一封遗书,大意是说,生无留恋,人生多苦,不想再活下去了,让家人多保重,我记得我还在卷宗里面见过那封遗书!”
第二章 再次入宫
第二章 再次入宫
“你的意思是说,凶手利用平常收集起来的死者的墨宝,一个字一个字地拼凑出一份遗书,然后拓一份完整的出来,就天衣无缝?”夏侯砚接了下去!
唐诗歪头看他,赞道:“我倒是觉得你很有当提刑官的天赋!”
他哑然失笑,“多谢谬赞,你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岂能不明白?那后来这个案子是怎么查出来的?”
唐诗道:“一般留有遗书的人命案,都是草草结案,因为自杀根本没什么好查的,死者的亲属也不愿意仵作验尸,惊扰魂灵,不仅不吉利而且晦气!”
“可是这个案子的死者亲属对死者突然自杀始终心存疑虑,于是报告了官府,要是遇到一般的仵作,只要看到遗书,大笔一挥,草草了事,这案子就算结了,不过那个凶手运气实在不怎么好,天网恢恢,他遇到了一个生性严谨而且经验丰富的老仵作!”
“仵作发现,死者颈脖处除了上吊的勒痕之外,还有一道很细很细的勒痕,并不是上吊的绳子造成的痕迹,立即觉得死因可疑,于是细细查验,更多的疑点暴露了出来,很快就确定死者是死于他杀!”
“至于遗书到底是怎么伪造出来的,还是在凶手被抓捕归案后,他自己供出来的,要不然别人怎么会知道?”
夏侯砚又给唐诗斟了一杯酒,淡淡笑道:“如此用心,果然是有志者,事竟成,这个凶手的心思和毅力令人佩服!”
唐诗颔首道:“这个案子给了我启发,庄姐姐不仅喜欢琴艺,还精于书法,平日在庭芳阁研习的时间必定不会少,也不知道留下了多少墨宝,她身边一定有人利用了同样的办法,伪造了她的笔迹,而内务府的人只要查到笔迹是她的,就铁证如山,庄姐姐就是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
“就算是这样,你准备怎么办?这些都只是推测,没有任何证据!”他的声音云淡风轻,各种各样的深宫筹谋,在他眼里根本泛不起一丝波澜!
唐诗沉思片刻,道:“关键在于那把折扇,若是能重新查验,检查扇面是不是被人换过,扇面上面的题诗到底是拓本,还是原笔,庄姐姐就有希望了!”
“内务府的事情只有皇上才有权过问,想让重查此案,必须要皇上首肯才行!”夏侯砚道。
“要是庄姐姐可以见到皇上,告诉皇上那首情诗不是她写的就好了,希望皇上念在往日情分,重查此案!”
夏侯砚淡淡一笑,“你认为入了冷宫的妃子还有见到皇上的可能吗?”
唐诗一怔,“所以我在想办法,庄姐姐要怎么样才能见到皇上?”
夏侯砚忽然眸光转暗,靠近唐诗,声音邪魅,“我觉得比起秦贵人见到皇上,你见到皇上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他含义不明的话语让唐诗忽然想起皇上那夜的暗示,心底一沉,她是打死都不愿再见皇上,多接近一次皇上,就多一份危险!
唐诗蓦然抬眸,等一下,夏侯砚这样说是什么意思,这个绝顶聪明的男子又看出了什么?
唐诗故作不知,道:“不管怎么样,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庄姐姐落入别人的圈套!”
“要怪也只能怪秦贵人让别人有了可乘之机,在这宫中是不能出任何差错的,这一次就是丽妃向皇上告发的!”
又是丽妃,手段真是够阴险的,在宫中能混到高位的女子,没一个简单的,除了家世之外,和本身的手段也不无关系!
夏侯砚凝视着唐诗,不以为然道:“就算没有丽妃,也还有别人!”
唐诗当然知道,陷入沉思,深宫大内,九重天阙,要怎么样才能见到皇上呢?
“我可以帮你见到皇上!”他忽然出声道。
唐诗看着他变幻莫测的眼神,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轻轻摇头,“你身为朝臣,不便过多地插手皇上的后宫之事,要是让皇上知道了,只怕对你不利!”
他是年轻重臣,风华正茂,又和庄姐姐非亲非故,庄姐姐已经在风口浪尖,不能再平添是非!
他看着唐诗眸中的坚毅之色,良久才轻叹了一声,“好吧,若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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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步青云陪着新婚夫人在花园赏花!
步青云一身墨色长袍,身形颀长,面目温雅,楚兰馨一袭鹅黄色锦裙,粉面含春,娇俏可人!
楚兰馨手持一把剪刀修剪花枝,享受着丈夫*爱的目光,不时对他送去温柔笑意,这一对新婚燕尔甜蜜恩爱的夫妻,羡煞旁人!
自从嫁到步家之后,公婆和蔼,夫君温柔,幸福得无以复加,这些握在手里的幸福,让她觉得无论付出什么都是值得的!
和一生的幸福相比,偶尔的愧疚实在算不了什么,只要是个人,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
一个朋友和一个夫君放在一起,鱼与熊掌能兼得当然最好,但是很多时候只能取其一!
朋友可能只是一时的,夫君却是一辈子的,看着英朗逼人又才华横溢的夫君,想起夜里的红纱帐暖,风光旖旎,楚兰馨满心都是娇羞和欢喜!
一片温馨中,忽然听有人来报,“谢府的表小姐来拜访少夫人!”
楚兰馨闻言一惊,剪刀差点剪到自己的手,“馨儿,你怎么了?”步青云见她神色惊异,问道。
楚兰馨匆忙摇头,“没事,可能是最近有些累了!”
自从上次去谢府,见了唐诗之后,她心里开始害怕唐诗,害怕她的眼睛,似乎可以看透一切!
很明显,唐诗已经知道整个事情的经过,要是唐诗痛斥她一顿,她反倒不害怕,可是唐诗那么平静,平静得让她遍体生寒!
不过好在两人并不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能不见就不见,也没有必要见,所以楚兰馨也并不怎么在意,可是谁能想到今日唐诗居然找上门了,到底所为何事,她心中忽然有一种忐忑不安的感觉!
步青云见馨儿神色有些不自然,以为他曾是唐诗的未婚夫,后来却成了馨儿的夫君,馨儿和唐诗又是知己好友,如今馨儿见了唐诗自然会有些尴尬,他并不意外!
“请唐小姐进来!”楚兰馨吩咐道,已经恢复平常神色,不能在夫君面前露出半分破绽,她在谁眼中都是一副美好善良的模样,可不想在夫君心中留下阴影!
很快,唐诗就带着几位婢女进来了,三人视线触碰间,都有些异样,一时间,连空气都静谧了!
在他们之间发生过这么多事,复杂的关系,尴尬的情谊,自然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步青云最先反应过来,对唐诗轻轻颔首示意,“唐小姐!”他看着唐诗,眼眸有一丝复杂掠过,唐诗的清灵刺激着他的眼睛,才是第二次见到她,就觉得如此与众不同,想到这个原本是他妻子的女子,从今以后与他再无瓜葛,心口处似乎轻微疼了一下!
唐诗微微点头表示回礼,看着步青云和楚兰馨夫唱妇随琴瑟和鸣的模样,心中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叹息!
楚兰馨笑道:“阿诗姐姐,今日来找馨儿何事?”不知为何,她对唐诗和夫君之间的见面有一种本能的警觉,唐诗到底是夫君的前未婚妻,有些东西不得不防患于未然!
“没什么,只是这么久没见了,想念你而已,不欢迎吗?”唐诗淡淡道,她不相信楚兰馨听不懂她的意思,有些话,最好是她们两人私下说!
不管当初那件事有没有步青云的份,唐诗都不想追究了,看他们恩爱的模样,唐诗仿佛没有看到一样,神色平静,这世上,只有你在意的人才能伤害到你,不在意的人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