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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丞相道:“如果太妃坚持不画押,下官也只好遵从皇上的意思!”
端淑太妃辞色渐厉,“孟丞相,你也是读书人,身为文官之首,不知忠君之事,分君之忧,不思拨乱反正,反而任由乱臣贼子扰乱朝纲,助纣为虐,与之同流合污,你对得起皇上对你的信任吗?”
一席话说得孟呈现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嗫嚅道:“太妃娘娘,微臣手无寸铁,你叫微臣拿什么去和那些真刀真枪的御林军对抗?”
端淑太妃冷笑道:“自古文死谏,武死战,孟大人倒好,倒是极为懂得明哲保身之道,真叫哀家佩服!”
孟丞相的脸已经成了猪肝色,横下一条心,“微臣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微臣死了事小,可是事关一家老小的性命,微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请太妃明鉴,再说,皇上遇害,事关重大,满朝皆知,太妃与皇上有隙,太妃也难辞其咎!”
“哀家与皇上之间的确有些摩擦,不过那只是些小事,你觉得哀家会为了区区小事谋害皇上吗?”
孟丞相横下一条心,“太妃一向厚爱苍生,若是画押的话,可以挽救许多人的性命,还请太妃大发慈悲!”
“主要是你一家的性命吧?”端淑太妃冷笑道:“何必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孟丞相不语,无话可说,端淑太妃道:“如果哀家给你一个机会可以救皇上,你愿意不愿意?”
孟丞相眼睛一亮,忙道:“什么机会?”
“很简单,替哀家杀了郦国丈和郦皇后,换朝堂一个安宁!”
孟丞相立即脸色煞白,“下官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杀人?”
端淑太妃冷冷一笑,“是不敢?还是不想?”
面对端淑太妃嘲讽的目光,孟丞相只觉无地自容,双眼一闭,管不了那么多了,若是他连命都没有了,还谈什么壮志凌云?论口才,他未必说得过端淑太妃,他也不想再浪费时间了,手掌一拍,故作镇定道:“时候不早了,微臣送太妃娘娘去陪伴先帝!”
刘嬷嬷变了脸色,“大胆贼子,竟然敢对太妃无礼?”
孟丞相双手一拱,恭声道:“还请太妃娘娘恕罪,微臣也是奉命行事,你到了那边不要怪罪微臣!”
端淑太妃眉目紧皱,威严而凌厉地看着手捧三尺白绫的两名行刑官,厉声道:“谁敢动哀家?”
孟丞相一字一顿道:“奉皇上旨意,送太妃娘娘升天!”
他闭目不愿去看,可是蓦然听到两声惨叫响起,还有利剑刺穿皮肉的熟悉声音,却不是太妃的声音,他睁眼一看,瞠目结舌,不敢置信!
第九十九章 脚踩两只船
一名身着御林军服侍的人手持长剑,面色冷然,两名行刑的内侍已经倒在地上,每个人脖子上都有一道细长的血痕,怵目惊心,都只发出了一声极为短暂的惨叫声,就被生生扼住,没了气息!
孟丞相惊道:“你是何人?”其他的人都被他赶出去了,只命两名内侍在此行刑,这人一看就是高手,万一拼个鱼死网破,他岂不是很危险?心中把皇后诅咒了一遍,这种棘手的事情派他来干!
对方冷冷一笑,“夏侯少将军麾下副将,上官嘉泽是也!”
上官嘉泽?孟丞相自然是不知道也不记得这号人物,不过夏侯少将军他岂会不知?怒道:“不管你是什么人,竟敢违抗皇上的旨意?欺君罔上,实在罪该万死!”首先要从气势上压倒对方,才能占尽先机,上官嘉泽眼中的精光让他明白,只要他敢出声惊动外面的人,那把剑就会刺穿他的身体!
上官嘉泽道:“是不是皇上的旨意,丞相大人应该最清楚,末将奉少将军之命保护太妃娘娘,任何人若是想伤害太妃娘娘,除非从末将的尸首上踏过去,末将提醒大人,末将认人,手中的剑可不认人!”
孟丞相没想到出了这样的意外,能被夏侯砚派来保护端淑太妃的,又岂是一般的人物?再看看端淑太妃一脸不屑之色,他蓦然明白,对方早就有准备了!
不过他并不担心,反而嘲讽道:“静姝宫已经被御林军团团围住,就凭你区区一人就想力挽狂澜?”
上官嘉泽反问道:“丞相大人又何以知道只有我一个人?”
孟丞相一愣,察觉四周有暗影浮动,难怪端淑太妃如此镇定,毫无惧色,再看看自己孤身一人,他心中十分后悔,端淑太妃是先帝妃子,事关皇室颜面,死也要死得有尊严,总不能像普通人一样拉到街市去砍头,让千万百姓围观,所以只有他和两名行刑管见证太妃的死亡,其他的人都在外面要等太妃升天之后,宫人为太妃整理遗容之后,才能验身拜别,皇家人的死法和普通人大不一样!
现在两名行刑官已死,就只有他一个人,身处险境的人是他,若是把对方逼急了,他只怕也能活着走出去,清了清嗓子,让对方认清楚他们的现实最重要,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他冷笑道:“这宫里都是我们的人,任你武功盖世,也难敌御林军的千军万马,就是插上翅膀也飞不出去,奉劝你一句,还是不要痴心妄想了!”
“是吗?”一个清灵的女声忽然传来,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这个女子,孟丞相自然认识,夏侯府的少夫人,一身宫女服侍,不施粉黛,却难掩绝色殊容!
“你是怎么进来的?”这一点的确让孟丞相惊异,据他所知,皇后娘娘下旨到夏侯府,召夏侯少夫人进宫赴宴,可是被夏侯少夫人拒绝了,他也从来没有听说少夫人进宫的消息,是什么时候神不知鬼不觉进来的?
唐诗并没有理会孟丞相的错愕,回头道:“嘉泽,你送太妃娘娘入内休息,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是,少夫人!”
端淑太妃冷眼扫过孟丞相,在刘嬷嬷地搀扶下起身,上官嘉泽还有几名暗卫护送太妃离去!
孟丞相尽管不甘心端淑太妃离去,可是转念一想,如今整座禁宫都在郦家的掌控之中,要是他出了什么事,所有的人也都别想活着出去,而且,夏侯少夫人冒险入宫,绝不是为了送死,他也很想看看这女子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唐诗站在玉龙屏风的阴影里面,一半是暗影,一半是光华,更显得亦真亦幻,并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孟丞相!
当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孟丞相主动开口,“少夫人找本相何事?”
唐诗莞尔一笑,“素闻大人精明过人,极善权衡利弊,可是不知为何今日却如此糊涂?”
“你何出此言?”孟丞相猛地一惊,难道有什么东西是他算漏了?
唐诗坦然坐下,神情闲适,“如今宫内情形如何,大人再清楚不过了,自从皇上昏迷之后,除了皇后的人,就再也没有人见过皇上,所谓的圣旨是真是假,又有谁知道?”
孟丞相陷入沉思,“你到底想说什么?何不明言?”
唐诗道:“大人明明知道皇后想借刀杀人,把罪责推在大人的身上,却乖乖地听命于她,若是他日靖江王爷回来,杀害他母妃的罪名必定是大人承担,皇后完全可以坐收渔人之利!”
孟丞相到底是朝堂打滚多年的人物,很快就厘清了事情的经过,“这宫中数万禁卫军都已经掌控在郦家手中,就算靖江王爷回来,也未必能掀起什么大风浪,靖江王爷要是足够聪明的话,就不要回来送死!”
唐诗忽然发出一声轻笑,“大人真是精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孟丞相脸色微变,语气加重,“你把话说清楚!”
唐诗站起身,看着眼前的屏风上的画,语气清幽,“如今皇后一党把持朝政,大人想要独善其身都很难,也只能与之同流合污,方能保得一时平安,可是大人想过没有,皇后倒行逆施,挟天子以令诸侯,靖江王爷身为皇族之人,必定会回来救驾,救皇上于危难之中,铲除干政外戚,大人这么精明,怎么不懂得为自己留下一条后路,反而要把事情做绝?”
孟丞相沉默不语,夏侯少夫人说的有道理,这皇权争斗,自然是有输有赢,若真让夏侯少夫人说中了,别人都有退路,都可以获得赦免的机会,可他杀了王爷的母妃,王爷怎么都不会放过他。
见孟丞相眼中似有风云际会,唐诗又道:“当初大人和郦家同为皇上的亲信,大人甚至更得皇上的信任,如今却被郦家当做利器来使,想必大人心中也很憋屈吧?”
这话说到孟丞相心里去了,他的确是气愤,好处都让郦家得了,罪名却要他来背,端淑太妃不是一个可有可无杀了就算了的小人物,她不仅仅是先帝妃子,还育有皇子,是目前大夏皇族辈分最高的强权人物。
杀这样的人物,必将引起皇族内部的不满,还有可能被口诛笔伐,被人推到风口浪尖上去,饱受非议,郦皇后就是把这些方方面面都想清楚了,不愿意背上凶手的恶名,又需要除掉端淑太妃,所以把这个烫手的山芋踢给他,自己乐得清闲!
孟丞相想了半晌,终于道:“不知少夫人的意思是……?”
唐诗低笑道:“只要大人不把事情做得太绝,睁只眼闭只眼,这事就算过了,以后我一定会承大人这个人情!”
孟丞相摇头道:“少夫人应该知道,郦皇后并不完全信任我,这次同来在外面等候太妃死讯的,还有大理寺的人,他们里面就有皇后的亲信,就算我放过太妃,如何能瞒过他们的耳目?”
唐诗道:“大人放心,一切我已经安排妥当!”
见孟丞相神色迟疑,唐诗知道他在忧心什么,淡淡笑道:“我知道大人在担心什么,就算曾经大人得罪过王爷,也不过是奉命行事,尚情有可原,若是一意孤行,便是谁也帮不得你了!”
孟丞相眯起眼睛,现在除了郦家的许可,所有进出深宫人等都被严格盘查,可是唐诗居然能在宫中自由出入,无疑是夏侯府的力量,一想到迄今为止尚按兵不动的夏侯府,孟丞相心中就有些七上八下,夏侯府的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他忽然觉得身子一凉,郦家轻轻松松就掌控了宫禁,把持了朝堂,未免顺利得有些过头了,凡事太过顺利的话,就得更加留心,夏侯府岂是任人操控的普通贵族?那可是手中握有兵权的人!
孟丞相蓦然有了一种隐隐不安的感觉,夏侯少夫人明明身处险境,却面无惧色,这股底气从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