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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兰阿草也是一脸的不相信,因为,自从在地头上见到妹妹,她身上就干干净净的,只在口头上交待说没丢钱,那么大个钱褡裢儿,凭空消失了不成?
“阿珠,你要是真的没丢钱褡裢儿,我就信你,以后,我挣的钱也都给你掌管。”阿草摸着怀里的银锭子,思谋着,如果可以找到一个好掌柜的,自己就不需要成天装着银锭子,睡觉的时候一翻身,多硌得慌啊!
既然如此,姐就露一手给你们开开眼?
阿珠笑得贼溜溜儿,把金元宝摊在手心提议:“娘,姐姐,一会儿你们闭上眼睛,我把这俩元宝藏起来,随你们到哪儿去找,今儿只要能找出来,那就证明我保管钱财的地儿不严实,金元宝跟原先的钱,我都给娘收着。”
这倒是个公平的主意,阿草飞也似的跳下炕去闩上屋门:“那可不许出屋藏,等我数到——五十下!”
近来天天在家数铜板,二姑娘已经能把五十以内的加减法做的滚瓜烂熟了,再往上,估计有些难度,要不然,怎么一开口就是数五十下?
阿珠完全没意见,甚至摆手:“数到十就行啊!”
“一、二、三——”,王氏也跟着在阿草的数数儿声里闭上了眼睛,她是个好脾气的母亲,大半夜的,也肯跟着闺女们胡闹。
“十!”睁开眼睛的三个人,只看到小豆丁笑眯眯的伸着手坐在炕沿儿,两手,自然已经空空如也。
根本没听到这小丫头下地走动的声音呢!
两个姐姐对眼儿,然后,猛一把扑倒了阿珠,四只“爪子”,从上到下,把妹子狠狠的摸了一遍。
“咯咯——咯咯咯——”,阿珠被摸的浑身发痒,笑得直打颤儿,可惜,两个姐姐啥都没摸出来……
王氏的注意力在头顶上,她平日里藏钱就是那个地儿,今天没少被贼人给倒腾个底朝天儿。
阿兰踮着脚尖儿去顶棚摸索,恨不能抓出来两手灰,也还是一无所得。
阿草上蹿下跳,把正屋的所有家什用具都排查了一遍,没有,还是没有……
给妹妹挪了三个地儿啦,屁股底下连个被褥的褶子都抻平了。
累的小死狗似的,阿草摊在炕上举手投降:“娘啊,以后就叫这个小祖宗管银子算啦,就她藏东西的严实劲儿,再多来十个贼人,也偷不走一文钱!”
王氏晃荡着脑袋跟着笑:“这鬼灵精!还真是能守住财,就依着你,阿珠,跟娘说说,那元宝藏哪儿了?”
嘻嘻,就在手心里托着呢不是?
既然答应了归自己保管,阿珠索性大大方方让三个人好好摩挲了一把金元宝,连王氏照例要搁嘴里咬一下留个印子,都不在意。
到最后,阿珠也没给姐姐母亲透个口风,到底那金元宝,刚才藏在了哪儿……
总之呢,姐以后就是个能掌家分配家用的人了,虽然目前来说,怎么花钱法儿,爹娘还不一定肯听从咱的,但是,刚刚开始嘛,他们总会习惯的。
母女几人这一番闹腾,足足到了天色蒙蒙亮,才东倒西歪的跟周公做迟到的会晤。
“二弟开门!”
“二哥,咱娘记挂你,叫你回家吃顿饭——”!
院门被拍响的时候,只有陈大川迷迷糊糊的听到了,分辨得应该是陈大江和大海哥儿俩的声音,这厮蒙了头,又睡着了。
正文、第七十八章 疯狂的庄稼
陈大川身上的伤还没好呢,疼痛还很清晰,一时半会儿,恐怕是忘记不了母亲的苛狠了……
善解人意的蛇大仙,脑袋探出院墙,伸着蛇信子吓唬人,到底,是把陈家的两个至亲骨肉,驱逐出二十米开外。
隐隐约约的,风中还留着那哥儿俩嘟念些什么“这个老二,还跟咱们生了罅隙……”的话,孤零零的宅院,始终没有回应。
一家人直睡到肚子咕咕叫,才起身该做啥做啥,陈大川也拖拉着一条腿,闷头儿在前院儿拾掇地面。
目前下地耕田的气力不够,那就把前院儿也开出块儿菜地来,傻汉子一瘸一拐的,勤劳的让人心生怜惜。
“孩子爹,歇歇吧,你的伤还没好呢。”
到底,是王氏忍不住,走上前抢了丈夫手里的铁铲:“你要是实在闷得慌,那就去放放牛——”。
陈大川脸上有了些笑模样,松开了铁铲,挠挠头:“那牛已经喂饱了,这会儿卧地上倒沫儿呢。”
倒沫儿,就是反刍了,也确实不适合到外面溜达。
第二个心软的是阿兰姑娘,给亲爹搬个木头墩子坐下。
然后是阿草阿穗阿珠也依次凑上来,这个问:“爹疼吗?”
那个说:“爹害怕人贩子了吗?”
这个家,终于又恢复了温情脉脉,伴随着热腾腾的的饭菜香味儿,新宅院充满了欢声笑语。
就那么吃着吃着,忽然的,陈大川没来得及放下筷子就双手捂了脸。闷声闷气的说道:“以前——都是我坏了心肝,成日里见你们娘儿几个带着伤,挨饿被骂,我——我还觉得那些没啥——等以后——生了儿子就好了!我——实在是混账啊!”
餐桌上,一片静默。然后,是好几个压抑不住的抽泣声。
能知道自己混账,那证明昨儿那顿打没白挨,女人们流泪唏嘘也没多大意义了。
阿珠清清嗓子发起号召:“再不吃饭,可就凉透了,爹还带着伤。吃饱了饭还得喝药呢!”
孰料,正在情绪高亢处的傻爹,立刻把注意力转移到了阿珠身上,包扎的得算严严实实的一张脸,眼泪都洇湿了多半块儿。
“阿珠乖闺女。爹最对不住的就是你,才一丁点儿,几次从鬼门关爬回来,爹都没帮你讨一句公道……”。
这是大彻大悟的节奏么?
小闺女急忙摆手:“那都过去啦!咱不提那些伤心事儿,往后,爹明白了事理,咱家的舒坦日子还多着呢!”
就是,只要这个爹不再犯迷糊。家业兴旺指日可待。
趁着亲爹还沉浸在自怨自艾的情绪里没自拔出来,阿珠乘胜追击:“爹,娘。咱今儿说好一个事啊!昨儿夜里定下的,以后这银钱归我管,嘿嘿,咱这家业怎么铺排,也要多听听我的意见,凡是有道理的。就依着我,行不行?”
这是——几个意思?
小豆丁要铺排家业了?
好歹。还知道给大人一个反驳的机会,只需要认真听听小娃儿的意见。对的有利的,就依着她,觉得没道理的,也可以不采纳嘛。
王氏照例又是一句“鬼灵精”赐予小闺女,陈大川咧咧嘴,牵动了脖子上的伤口,于是保持沉默,不赞成,也没反对。
姐姐们目前还都没有萌生争抢掌家大权的思想苗头,于是,这个天方夜谭般的提议,竟然无风无波的——通过了!
上辈子憋憋屈屈啥事都没冒过头儿的阿珠同学,今生抖擞起来了,就连半夜里做梦,都是在当“山大王”,手指头指到哪儿,一众老虎狮子豹子等猛兽就蜂拥而至,要怎么听话就怎么听话……
陈家庄的牌匾吹吹打打送到了,里正很是牛气了一把,整个庄子的村民也都振奋了精神,除了——陈家老宅儿那几口。
不过,这些都是小事儿,不值一提,阿珠目前最关心的,是春耕之前的准备工作。
掌钱掌家了,这小豆丁不得了,安排着陈大川又到集市上牵了头牛回来,diy的陈氏“旋耕犁”,经过几次修改锤炼,终于开始下田工作。
结果不是太乐观,捯饬了半晌儿,还是由亲爹站到最关键的位置,小心的贡献出一只手去,这新式的犁,才旋出四行歪歪斜斜的痕迹。
不过,做到了这一步,就不需要一个“半瓶子醋咣当”的小豆丁瞎指挥了,陈大川原本就是个庄稼汉,时不时蹲在地上敲敲打打一番,就越拾掇越有样子了。
原本是高低不平的荒地,现在,因为增添了几分人气儿,而变得生机勃勃。
两头牛拉犁前面走,一人右手扶犁左手甩鞭赶牛,“驾——驭——拐弯儿——”,伴随着呼喝声,牛行走带动犁子工作,不断将土翻起,经年的草根灌木根儿,被割断翻起的声音,很是悦耳……
这还是第一步掌家小豆丁的举措,接下来,不单单是给家里疯狂购物,吃的喝的穿的盖的摆设的,陆陆续续往家里送,更厉害的,是阿珠连买啥种子都要插手。
她也不一定真懂行,前世那点子经验,不一定就完全适合这个时代,可是她胆子大啊,拥有一个掌上空间,那还不可着劲儿的折腾?
凡是能想到的,本姑娘爱吃的,买种子,播种!
什么?不合时宜?季节不对付?从前没人在咱这儿种过?
多大点事儿啊?没关系,就听本姑娘的,出了问题,我来赔!
你说“羊毛出在羊身上”,我赔的银钱还不都是出自咱自家?no——no——no,阿珠晃荡着食指做一家人的思想工作:“你们放心,我赔的话,不用公中的银子。不信?你看——”。
“啪啪啪啪——”,响亮的四声,四锭金灿灿的元宝就被拍在了桌子上:“喏,信了吧?”
一家子人全都在原地大眼瞪小眼儿的,阿珠把金元宝往怀里一收。已经跑到院子外面招呼了:“爹,赶紧的,进镇子——购物!”
在这个家里,充分说明了“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哲学奥秘,陈家人,已经深刻领会到了“谁掌着钱。谁就是大爷”的人生真谛……
好在,一家人住在山旮旯儿里,荒地更是跟村子里的良田不搭界,直等到春暖花开的时节,荒地里长满了各式各样的青葱植物。村子里才传开了关于陈大川是个不称职的庄稼汉的流言。
当然不称职了!谁见过东一块西一块胡乱播种的?陈大川家的粟米长得旺,大家伙都知道,里正和二大爷等几家相熟的,还得了不少同样的种子。可是为啥挨着粟米的还有叫做“水稻”的东西?那原本就是再往南边最温暖湿润的地方才种的好吧?
就算是你往地里硬多灌溉了水分,那也肯定是白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