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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嗯——阿珠你等着我!”
欢儿跑的飞快,怀里抱着的牛皮始终没打开封,这样,原个儿放回去,家里大人也发现不了……
小阿穗大人般的摇头叹息:“珠——我就不明白了,凭你怎么不爱搭理欢儿,偏他非得跟你亲近,我让他帮我顺顺线,都不肯。”
其实三姑娘心灵手巧的,不像小时候那般懒惰,成日里只知道吃和睡,自从来到镇子上,愣是又喜欢上了针线女红,没事儿常拿根针,装模作样的缝个布片荷包,就是成品的模样都不咋地,白送给欢儿戴着都不肯。
一家人全是敬谢不敏的,好在还有一个陈大川不嫌弃闺女的手艺,头一天就把一个灰扑扑的荷包挂在腰上出门去了,到天黑回家,哭丧着脸,因为,里面的碎银子全漏了个干净,那荷包的针脚儿大了些……
但这些不妨碍三姑娘继续努力的决心,人家现在都开始跟王家姥娘学着剪鞋样儿了,据说等手劲儿足了,还要练习做鞋子呢!
阿珠可不怎么喜欢憋在屋里做针线,她宁愿在日头底下奔波辛苦……
“阿穗你也别掂着针转悠了,跟我们一块儿玩去——”。
貌似,唯一的那次叫“三姐姐”,还是哄人家上当,留在原地被王姥娘拧耳朵的。
三个小朋友在千总家的马车里往镇子外走,赶车的小厮认识那个纸品加工作坊,跟回陈家庄是反方向,挨着河边,据说做纸方便。
结果,人家还不让进去细看,怕流失了窍门,做纸是一门神奇的手艺,不是嫡系子弟还舍不得传授呢!
幸亏有两个千总府的小厮跟随,马车上也带着千总府的标志,三个小娃子勉强能跟人家做纸的老祖宗面对面交流了一番。
这老祖宗胡子都白的跟外门堆放的宣纸似的,据说姓万,从头到脚都散发着一种湿乎乎的味道。
“万爷爷,我想要一种纸,像牛皮一样,具备极好的柔韧性和抗撕裂强度,最好,还防水不怕湿,还得干净,包装食物没毒能直接吃——”。
阿珠说起自己的目标,侃侃而谈的不比欢儿的废话流差,一开口,就把万家老祖宗的注意力吸引来了。
老人家也是闲的无聊,他现在年纪大了,作坊里的活计都由儿孙们去做,成日里蹲在门房喝茶水,都要长毛儿啦!
听说还有可能造出这样的纸张,万老祖宗能不感兴趣吗?
“到底是千总家的娃儿,这么大点儿,就聪明的超过很多大人了。”老祖宗说话清楚,脑子反应也不慢,先夸几句,一个大概的思路就出来了。
“你们要的这种纸,不求颜色,做浆其实比白宣纸简单,用不到最后几道工序,厚度上我估摸着没问题,这柔韧性么,得加些木材上的丝络试试,防水可能做不到,顶多不怕浪费钱,里面那层刷一道油……”。
果然是行家一伸手,就知道有没有,比起阿珠自己蹲家里一层一层粘毛边纸和宣纸做试验可强多了。
“万爷爷,需要交多少定金?你们大胆的尝试就行,不怕失败,多试几次,总会做出我要的牛皮纸来的。”
阿珠双眼熠熠生辉,小拳头在头顶上挥舞,那精神头儿,比刚刚打了鸡血都活泛。
“哦?小娃娃还带着银子?”
万老祖宗捋着胡子笑得开心,人就是这样,年轻时可能嫌弃小孩子忒麻烦,上了年纪,就喜欢跟小不点儿说说话,逗逗闷子。
阿穗在后面咧咧嘴,心里嘀咕:“这个小娃娃是真有钱,那袖笼里面怀里面跟聚宝盆似的,啥时候都有,想拿多少就拿多少……”。
欢儿一个纨绔少爷,零花钱都赶不上阿珠随手一抓的多。
两个自惭形秽的娃儿,互相拉起手来,这就是差距啊,红果果的差距!
阿珠果然在袖笼里摸出一个十两的银锭子,跟往外掏了一颗石头子儿一般轻松。
“万爷爷,等您试验成功了牛皮纸,我也不要求别的,能核定个合适的价格,保证我们家用就行,再多产出的量,随便您往外发卖。”
屁大的娃儿说话有理有据的,又唬的老祖宗心里痒痒,恨不能把这样伶俐的孩子领进自己家里去做亲孙女才好。
原先可没觉得武将出身的千总府上有多少灵气,万家祖宗都没看上眼过,这次可是大开了眼界,对李家老将军和如今的千总大人怀了敬仰之情。
其实都是乌龙,正宗的千总府少爷就在身后跟个“二傻子”似的只会听却插不上话呢,原先欢儿还能算是一个标准的“纨绔”代表,现在全走样了,“纨绔”不像“纨绔”,“良民”也不像“良民”……
结果,原先一块儿厮混的少爷们逐渐疏远,逮着空儿就想往陈家铺面跑,跟着俩女孩儿耍,又没人容他耍威风,性子自然又绵软了点儿,有时候,被阿穗指挥着缠绕彩色丝线,那模样,可是半点儿“纨绔跋扈”的影子都找不着。
幸亏阿珠嫌他烦,时不时安排他去教教俩弟弟认字,要是不认识,或者不会写,阿珠的打击就如雷霆暴雨,轰炸的小少爷晕头转向,只好回家时再找先生恶补一番。
就是这样流水的日子,欢儿读书没太大的出息,陈家铺面的生意却越来越火,当万老祖宗安排人给阿珠送来试验成功的“牛皮纸”时,火炕上烘烤“脱水蔬菜”的方法也能实施了,阿珠的第二次“创业”,即将展开手脚。
正文、第一百四十八章 狗的亲戚
万家出品的“牛皮纸”,应该是初次使用大量的木材纤维来制造的,名字正好符合这种经过特殊加工的纸张,黄褐色的,比桑皮纸毛边纸白宣纸都要有厚度并且柔韧。
尝试着做了面块儿的包装,阿珠发现,里面用不着刷油,只要不浸到水里去,这纸也能防潮。
万家前来送样品的是个小年轻,十三四岁,叫什么“万安康”,有点拗口。估计老祖宗的意思是想让这个眼高于顶的孩子跟阿珠见见面,免得老是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里趾高气扬,一副天下尽在我手的牛气样儿。
安康同学见到了陈大川,态度还算正常,就是心底里腹诽几句:“不是说是千总府的小姐少爷去订购的纸张吗?竟然被指派到个平民的铺子里来了,这家人,打着千总府的旗号,唬弄老祖宗呢!”
这小年轻憋着一口气,就等着见到老祖宗口里夸得鲜花一朵的小丫头露面呢!
相中了东西,那就到了谈产量谈价格的时候了,自然阿珠必须得露面。
脚底下两只狗最喜欢跟阿珠亲热,尤其最近她长期守在家里,三不五时的也会盛了小世界里面的泉水给它们喝,再加上黄金蟒有了训练那几只陈家庄带去的狗狗的经验,目前,受训之后的两只狗的智商,有了突飞猛进的转变。
最起码,学会“狗腿”了,小阿珠还没迈进客厅的屋门,其中一只已经殷勤的帮主人用嘴巴推开了门,然后警惕的围着万安康转悠一遭儿……
谁家还没几条恶犬啊?万安康背着手站在客厅中央,根本不在意这种档次的黄色土狗的巡视,不过,当阿珠进了门,扬起笑脸,正要打招呼的时候,眼前的安康公子,说了话。
“吃午饭了吗?”
这亲热劲儿,很符合华夏民族的寒暄习惯呢,见面就问“吃了吗?”。
阿珠的笑容开放的更真挚了,点着头应答:“吃过了——”。
结果,万万料不到的狗血对话——诞生了。
万安康微皱眉头,身子疑问似的弯了一些,轻飘飘的甩出一句话:“哦,我刚才问的——是狗——”。
你他么才是狗!
阿珠怒了,来不及考虑为什么一个初次见面的少年郎,非要跟自己一个小不点儿上劲儿,双手一抓身侧的土狗脑袋,狠命揉了两下,恶声恶气的训斥道:“买你们这么长时间,怎么都没坦白交代过,你们跟万家安康公子有亲戚?早说一声的话,上次就带着你们叙叙旧认亲了……”。
“腾”的一下,原本心里还暗自得意涮了别人的安康公子,脸色一下子紫胀了起来,双手也不费劲儿的背在身后摆造型了,指点着阿珠愤愤的质问:“谁跟你们家的狗有亲戚?小屁孩儿——”。
阿珠出了恶气,又自以为反击的很及时很给力,干脆抱着肚子先笑一会儿,对于被人称之为“小屁孩儿”,都能淡然处之。
两只狗狗很可能没听懂,或者听懂了之后不愿意认下这门亲戚关系,齐齐的对着安康公子“汪汪”吠叫,身子后躬蓄势,前爪子在地上抓挠着,随时准备出击……
要不是陈大川及时赶到,没准儿这会儿安康公子已经血流当场了。
“阿珠,这是咋啦?快把大黄二黄领出去——”。
“可是——这位哥哥跟大黄二黄——”,阿珠笑着接口,还没说完,就得到了少年郎拱手求饶的暗示。
这小子的心眼子转悠的倒快!阿珠笑得更欢了:“咯咯——这位安康哥哥——跟咱家的狗——”。
得了,拱手不管事儿,这厮改成作揖了,口中连称“不是——不是——”。
其实也没啥胆量嘛,那干嘛一出口就想糊弄人?
阿珠的灵魂是成年人的,自然懒得继续为这点事儿纠缠下去,艰难的忍住了笑,换成一本正经的小脸儿:“咱们还是谈谈价格,这位哥哥临来的时候,老祖宗肯定有交待吧?”
谈到生意,陈大川已经习惯了交给小闺女做主,此刻照应万公子就坐,自己支棱着耳朵只听就好。
要不是临行时万家老祖宗专门叮嘱了,一定要好好跟这个小丫头学学本事儿,安康公子还不至于憋着一口气等着涮阿珠一句呢,现在的年轻人,哪个愿意自己被一个屁大的丫头比下去?还跟她学习?学啥?“过饭饭儿”还是“梳小辫儿”?太埋汰小公子了嘛!
没占到便宜,还吃了个哑巴亏的万安康,收了心思,专心致志做起生意来,还是很合格的,临来时的准备做的也充分,把“牛皮纸”的用料和人工方面大体讲了讲,价格就定在每张三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