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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喘了口气,擦擦汗接着说:
“我觉得她的教养很差,虽然有大学文凭,可是很像是能说出脏话那种人。所以听说你们反映的问题,我马上就相信了。你不肯重复那些话,我也赞同,为什么要用那些话弄脏自己呢?不过,我不赞成你生顾校长的气。顾校长每天都有许多事务要忙,为了找到合适的法文教员,她花费了很多心力。可是她仍然每天抽时间去食堂看伙食、找有疑问的同学谈心,和教员讨论教学问题等等。她是我所见过的最可亲称职的校长,你不应该对她苛责。”
素秋明白学校里绝大多数师生都很尊重顾校长,把她当成自己人生的榜样,巴想云更是其中的代表。可是现在听她提起顾校长的种种事情,她仍然感到心里有些沉甸甸的。
理想中完美文人形象的顾校长和现实中只是平凡人一个的巨大落差,让她一时无法适应。
巴想云见她脸上有些同情,又有些失落,表情变幻不定,知道自己并没有完全说服她。
她心里有些焦急,却仍然耐心地继续说:“你看你们多好啊,可以天天无忧无虑地学习、生活。为什么不去珍惜这段时光,反而要将精力集中在像法玛露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上?为什么不好好考虑更加重要的事情呢?何欣然现在闹成这样,又应该怎么收场?你是她的同学,应该帮助她,尽早结束目前的局面。”
素秋听她讲她们是在浪费精力,不由不乐意地噘起嘴巴。后来听她说应该帮助何欣然,又有些感激和赞同,就又想笑笑,结果弄得脸上线条古古怪怪的。
巴想云越看越是诧异,不知道再怎么往下说。
经过这些日子接触,素秋已经对巴想云已经有了初步了解,知道她除了担任校刊主编、学生代表外,还参加了好几个社团,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实实在在地在实践她珍惜时光的说法。
现在见她为了顾校长在学生中间的形象,为了她们反映法玛露的事情,丢开手头工作和她耐心地谈了这许久,素秋有些歉意。
她望了一眼西沉的太阳,提醒巴想云:“体育联会好像今天下午有活动吧?巴学姐不用去吗?你放心,我会好好考虑你刚才说的话的。”
巴想云“唉哟”了一声,有点慌乱地跑进办公室去看挂钟,的确已经晚点了。她快速嘱咐编辑们几句,拔脚就向体育联合会活动场地跑。
跑了两步,她想起什么,回身冲正准备回办公室帮忙的素秋说:“那个,听说你们有个什么‘培华六侠’,是真的吗?”
“是‘六夜叉’,我们哪里当得起‘侠’字?”素秋想起同学们的取笑,带些自嘲地回答。
“你们代表同学反映问题,为受了污辱的同学讨公道,怎么当不起个‘侠’字?大大当得起!”巴想云走过来,认真地望着她说。
素秋有些羞愧:“可是我们并没有成功。”
“那又怎样?结果很重要,可是过程更重要。你们有这份心思,就足够了。”巴想云不以为然地反驳,然后笑眯眯地问,“怎么样,考虑一下多加个人吧?加上我,正好是培华七侠。七为奇阴,六为偶阳,七是缺,六是满,让我们的侠名有更大的发展空间好不好?”
听她大言不惭地就自称“我们”,仿佛她已经加入了侠者行列。素秋忍不住失笑:“我是没意见,就是不知道她们怎么想。”
“那就拜托你去帮我说说了,六妹!”见时间已经耽误得太多,巴想云不能再继续待下去,边笑着跑开边嘱咐她,“忙完早点回去,晚餐有蒸螃蟹,记得带手绢!别忘了帮我说哦!”话说完,她人也跑远了。
素秋见她圆胖的身体毫不累赘地跑得飞快,很有些羡慕,不明白明明相似的体形,怎么她自己就跑不快。再想想她要加入“培华六侠”,脸上不禁露出个轻松的微笑。
宿舍其他人都认得巴想云,喜欢她温和认真的性情,马上在她缺席的情况下一致同意吸收她加入侠者联盟。
何欣然也是精神大振。她本以为自己被撤了职,会影响到同学们对她的态度,谁知结果根本相反,她在同学们中的威望更高了。现在见巴想云都在这个当口表明支持她们,更是让她倍受鼓舞。
巴想云今年十七岁,比朱秀颖大一岁,理所当然地当了大姐。
朱秀颖对此没有任何异议,反而有种交权的轻松。她是个淡定的个性,又由于家庭原因,从不愿意多揽事。幸好“培华六侠”只是说说,并没有什么实际活动,才让她这个大姐感觉不到太大的压力。
不过宿舍里就数她年纪最大,看到年纪比她小的同学生活学习上遇到困难,她仍是会着急,却又往往因为各种原因无法圆满地帮助她们解决,已经让她经常感到不安。现在忽然来了个热心且有能力的巴想云接过重担,怎不让她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舒兰在本周第三次找顾校长而未见到人影的情况下,终于疑惑。她找来打扫校长室的义工,打听顾校长最近去向。
义工平时除打扫办公室外,也兼做顾校长的听传,对她的去向十分清楚。她对舒兰说,顾校长这周一直在忙着听课。
舒兰奇怪地扬了扬眉,感到不可思议。
培华每年都会对教员进行一次全面的测评,并打分排名。排到最未尾的教员会被单独谈话,如果连续三次排在末尾,校方会请她离开培华。
这种测评通常是由顾校长及几位副校长用听课、同学生及其他教员谈话来进行,平时培华并不提倡听课。
而测评在上学期末刚刚进行过,舒兰想不通顾校长怎么会在这个时间又去独自听课。
想起最近顾校长明显疲惫的面容,舒兰不由担忧地皱紧眉头,将宿舍改建的进度报告折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小巴同学还嫌自己的活动不够多吗,还要去抢培华六侠老大当,她有这么多时间关心她的这些妹妹们吗?怀疑。
申请了封面;亲们觉得怎么样?
五十八
第二天早上,艳春在培华门口接到素秋,见她眉目间有层忧色,笑容也很勉强。他立刻明白肯定是法文教员的事情她和她的同学并没能处理好,他的心里也有些不快。
沉吟片刻,他一边和素秋走向美专,一边关心地问:“素,你去过公共浴室了吗?”
提起这件事情,素秋的笑容终于变得有些自然。
她拉住艳春的手,有些高兴又有点羞愧,为自己不必去实现诺言:“不用去了,学校正在改建宿舍,以后我们就可以在宿舍沐浴了,很方便的。因为考虑到我们搂新生多,更不习惯去公共浴室,所以改造先从我们这里开始。昨天晚上大家就在宿舍里沐浴了。黄秋云都高兴得哭了,何欣然又骂她一通,真的好凶啊!”她吐吐舌头,顽皮地皱一下鼻子。
“那换下来的衣服呢?不是讲好要你拿给哥哥洗的吗?”艳春心里也代她因为解决了一个难题而高兴,表面上却严肃地向她伸出手。
他心疼素秋,从小到大衣服都是他代她洗的。这两年素秋大了,才改为自己洗内衣,其他衣物仍由艳春代劳。
“不好了,”素秋噘嘴,有些羞惭地反对,“大家都在笑话我,这么大了还让哥哥帮着洗衣服,说我偷懒、娇气。哥哥,大家都是自己学着洗衣服,我也行的!以后你不要再帮我。”
艳春没有说话,只是不再严肃,脸上露出些微受伤的表情,好似被抛弃的老鸟,无助地望着素秋。
虽然明知这只是艳春惯用的伎俩,也告诫自己不要再上当,可是素秋的心仍旧软了,靠上去哄他:“下次吧,昨天沐浴完,我就把那些衣服都洗了。哥哥,你别这个样子,行不行?”
“一言为定。”艳春得胜,嘴角微微上扬地再次强调,表情仍然受伤。
素秋沮丧地答应一声,嘀咕:“当哥哥的,还要我来哄,真是太狡猾了。”
“嗯?素在说什么,哥哥没有听清。”艳春故意问,垂下眼睑瞅她。
“哪有说什么?你耳朵听差了。”素秋没好气地回答,催他快走。
走到街角,兄妹俩看见一个卖糖炒板栗的小摊。
艳春想起素秋在家时就喜欢吃这个,有时自己炒,有时买现成的,每次都吃得一个不剩。
他的心里不由一暖,柔声对素秋说:“买点儿尝尝吧,素?看看长沙的板栗有什么不同。”
素秋望着油亮滚烫的板栗,马上嘴馋,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可是听到艳春的建议,她却立刻摇头:“我不想吃,咱们走吧。”
艳春自增加选修课后,课业很重,还要抽空向报社供稿、给书画店供画赚取为素秋治病的费用。平时他对自己要求很严,几乎除了必须品,一个银角子都不乱花的,可是却常给素秋买她喜欢的零食和小玩意儿。虽然花不了几个钱,然而素秋心疼艳春,每每阻止。
“不要紧,萧主编又给我提了稿费,这个东西又不贵。哥哥有分寸的,素不用替我担心。”对于素秋的心思,艳春自然明了,向她轻声解释,不肯走开。
“那,就只买一小包好了。”
不是被艳春说服,只是担心坚持已见会让他难堪和伤心,认为他没有能力照顾好她。
素秋斤斤计较地盯着小贩用报纸包了个比拳头大不了多少的小包,再多要一张报纸,准备当垃圾袋用。
艳春托着半敞口的小包递到素秋面前。她拣了一个板栗,左右倒倒手,待外皮不那么烫手,才用力捏开壳,露出里面焦黄香甜的果仁。
“哥哥。”素秋将果仁送到艳春口边,眼睛乌亮地看着他。
回望她一眼,艳春笑笑张口接了。他深知素秋个性,知道如果第一个他不尝,她肯定会不依。
“好吃,又香又面,素也尝尝。”艳春赞美,将纸包再递过去。
见艳春喜欢吃,素秋比自己吃了还开心。她高兴地剥板栗壳,然后将果仁依次送进艳春和她自己口中。兄妹两个边走边吃边聊,都感到愉悦轻松。
等走到美专,板栗已经分别进了俩人肚子,板栗壳也装了一纸包。艳春将垃圾丢进路边的果皮箱,带素秋参观学校。
素秋是第一次来美专,见到什么都很好奇。艳春耐心地给她解释,参观完教学区转向生活区。
远远地魏华年迎面踱过来,艳春急忙带素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