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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春先是见她皱着小脸发呆,然后显出无限向往的神情,最后眼珠转转才摆出这付小狗乞怜样。淡紫的嘴唇微撅,漆黑的眼珠如同浸在潭水中乌亮温柔,模样可爱得令他忍不住捏捏她仍带些婴儿肥的脸颊,笑着说:
“哥哥能说不可以吗?你呀,怎么就是长不大?”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浓浓的宠溺,嘴角始终向上微弯。
听到艳春的这个回答,素秋立刻不高兴地嘟嘴:“谁是小孩儿了,是哥哥让我说的嘛!”
艳春敌不过,只得举手投降:“好,好,是哥哥失言了。你等等,这个东西费时长,否则不烂。”再次摸摸她的头顶,他这才出去了。
目送艳春背影消失,素秋慢慢收起笑容,靠回枕上想心事。
自从她清醒,卫家人走马灯似地一天几遍来探望,对她嘘寒问暖关心备至。可是他们仿佛商量好了似的,谁也不追问引她病发的原因,也没有人提到波斯,好像它根本不曾存在,不曾被悲惨地埋在花园里当花肥。
还有就是,琉罱坪鹾苊Γ淮味济挥欣纯垂皇峭辛痃迳永葱┧绞弊畎缘牡阈暮图副居腥さ耐际椤
波斯事件,让素秋觉得这辈子她都不会再养花,小动物就更是不可能了。这个认知让她感到很悲伤。
至于琉胗Ω檬呛退敢惶傅氖焙蛄恕K不读皤‘,不希望和他的关系从此断绝。
一个小时后,艳春果然端了一碟切好的莲藕回来,一股股甜香开始弥漫在屋内。他坐在床头,用筷子一片片挟了喂素秋,一边问她是否可口。
“好吃!绵烂不塌,又香又糯,哥哥也尝尝。”藕的确好吃,素秋赞美一番后将盘子推过去。
艳春依言尝了一片,点头:“刘伯手艺快赶上华翠楼的大师傅了,吴婶都未必能做出这个味儿。”
素秋一怔,抬起下颌警惕地注视艳春:“我这次发病,哥哥没有告诉爹娘吧?”
艳春被她的反应逗笑,挟一片藕放进她嘴里,安慰:“放心,家信我刚刚写过,半句没提你的病,只说平安。”
“唔。”素秋应了一声吃藕,不无忧虑地说,“上次爹爹来信,说娘又咳嗽了。今年比往年早了几天。”
艳春心底其实也正在担忧这件事情,现在听素秋竟和他想到了一起。他没有借机讨论母亲的病,只是温声安慰她:
“今年节气不好,雨水多,也比往年来得早。娘那个病是应节而起,到下雪就不妨了。素不要乱想,自己先养好病是正事。来,再吃点儿。”又挟一片递过去。
素秋张口吃了,忧色稍减,眉心却仍微蹙。又吃几片,她就摇头不肯再吃。
艳春给她倒茶潄口,剩下的藕自己吃掉,也用茶潄过。
“哥哥,这几天怎么不见卫大哥?”素秋见艳春打算将空碟子端出去,连忙问了个实际的问题。
艳春回头想了想,猜测:“可能是为咱们找房子在忙,我也没大见。”
“找房子?为什么?哥哥,咱们要搬出这里吗?”素秋惊讶地坐直了身体。
“对。”艳春不慌不忙地放下碟子,走过来在她背后加个大软枕,坐到她对面坦然说,“发生了这样的事,哥哥怎么能让素再在这里住下去?卫家人太多,事也多,咱们是外人,长住下去究竟不便。如果一开始哥哥就坚持到外面去住,也不会出现目前的局面。”他的脸色阴沉下去,声音有些发抖。
“哥哥。”素秋心慌地拉住艳春的手,“这不关哥哥的事,当初素也喜欢留在卫家……”
“不,这是哥哥的错。我是哥哥,应该考虑周全再做决定。这是哥哥的责任。”艳春阻住她,握握她的手,“所以咱们现在必须得出去住。”
“可是……,”素秋辩不过他,咬了咬嘴唇不同意地嘟囔,“老奶奶那么喜欢咱们,卫大哥还有姐姐们和咱们相处也很好,翠环姐也……”
“哥哥都知道。可是,素,”艳春再次打断她的话,神色渐渐灰败,“卫家再好也终究不是咱们自己的家。本来素的病并不严重,如果好好将养不至有危险。可是这次发病,孙医师说,血管已经有轻微渗血,必须手术了。……如果不是卫家,怎么会发展到今天这种地步?哥哥这几天,天天后怕。是哥哥不好,当初就不应该答应带你出来,哥哥根本……没有保护素的能力。素如果仍留在家里,也不至于……”
艳春的脸上充满悔恨和哀伤,再也说不下去,咬住了下唇。
素秋呆了片刻,被他的话说得心也是一沉。可是看到艳春的模样,她不由又担心起来。
“哥哥,别咬了,会疼的。”她抬起手抚摸艳春的上唇,柔声劝,漆黑的眼睛里满是怜惜,为这样脆弱的艳春心痛。
艳春勉强松开牙齿,下唇早印了几个深深的齿痕。
素秋小心地揉着,低声说:“哥哥没有做错什么,是素自己不好。素没能照顾好自己,天天让哥哥操心。素不好,哥哥不要生素的气。”
艳春怔怔地听她自责,望着她白净光洁的脸庞、浓黑上卷的睫毛和满是愧疚的眼睛,心上那道口子忽然又被狠狠地撕扯了一下,痛得他呼吸困难。
他猛地抱住素秋,喃喃祝祷:“素,素,你会没事的,你会长命百岁。哥哥一定要想办法带你到国外去做手术!素,妹妹,你不要怕。哥哥会一直陪着你。”
素,不要怕。仿佛儿时她犯心疾时哥哥的安慰,令素秋立刻心内一片安宁。初闻病情时一瞬间的恐慌被抚平了,她现在心里满溢的是对艳春因信任而产生的依恋。
素秋将脸埋在艳春虽略显单薄却温暖无比的胸膛上,眼睛渐渐潮湿。
她的哥哥,是天下最好的哥哥。有了他,不管是疾痛加身,还是生逢乱世,她都不会再感到害怕。他,会在她身边,一直守护着她,直到他们的血脉都停止流动的那一刻。
“哥哥……”素秋低低地唤,眼泪滚落到艳春的衣襟上。
艳春更紧地抱住了素秋,觉得鼻子有点发酸。他用力眨动眼睛,脸靠上素秋毛茸茸的头发,神情渐渐变得坚定。
素秋的心事他都懂,唯有懂得,才更爱这唯一的妹妹。他们是密不可分的亲人,他们的命运也将永远相连在一起。少了其中任何一个,对方的生命都是不完整的。为了这份完整,他要更加努力地去成长去坚强,成为素秋真正可以依靠的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素秋终于好起来了,可是却不得不动手术,前景令人担忧。
三十六
最后兄妹俩到底没有搬出去,原因是素秋的坚持。
她对艳春说,之前住到外面,卫家人就算有想法也不会误解什么;可是她病刚好就说要另觅他处,卫家肯定会想到歪处。卫余两家交好,虽然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但搬出去仍是过分。如果爹爹在,也必不希望他们这样做。
另外,马上他们就要开学,到时俩个人都要住校,就算眼下立刻出去住也没有几天了,折腾一回不说还白花钱。最后就是,现在艳春那里的钱可都是她治病用的,他不可以浪费。
艳春被她有理有据外加胡搅蛮缠的论调弄得哭笑不得,抗争无效,只得随她。
素秋被允许走动的第一天就和艳春说要去找琉
艳春了解地点头,没有多问,只是嘱咐她早去早回。素秋有种艳春已经洞悉一切的感觉,但她没有问他是怎么知道的,只是点点头。
自家哥哥异于常人的敏感和善于观察的特质,知道这些是迟早的事,她实在没有必要大惊小怪。而且,事关卫家的两名成员,他们作为外人,还是不要过多讨论的好。
闹失踪的那个人正躲在书房里抽闷烟,面前摊开一本法文书当摆设,眼睛一下都没有往上面瞟过。
听到门上礼貌的敲门声,琉糯邮樽郎戏畔碌兀跤舻厮担骸扒虢!
门开处,素秋探进半个脑袋,透过烟气缭绕调皮地喊:“卫大哥,你烧柴做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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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秋推开门跳进书房,边用手挥散烟雾边笑嘻嘻地回答:“不生气了,今天我就是来向卫大哥陪不是的。”
“呃?”琉行┠擅疲灿行┖寡铡C髅魇撬淼酶肫祝墒窍衷诰尤换挂邮芩厍锏那敢猓翟谑腔炭帧
“不,小秋,你要这么说,卫大哥的脸就真没地儿搁了。这来坐,咱们慢慢说。”他打断素秋试图再继续的道歉,招手让她坐。
素秋坐到长沙发上,仰头看他,拍拍身边的座位说:“卫大哥也坐,你好高,和你说话得一直仰着脖子,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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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说!”素秋被他一提,马上来气地瞪圆眼睛斥道,“人家病得七荤八素,差点没死掉,可是平日开口闭口叫妹妹的那个家伙连影子都见不到!现在还来诉苦,太没道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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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颇感欣慰,就笑着说:“对,是卫大哥没道理。卫大哥在这儿向小秋认错,改天请你吃大菜,好不好?”
“好!什么时候,就这两天么?我躺在床上一直在想得盛居的酱鸭、小桥胡同的麻辣鸡丝、红烧肉、汤包,还有周记牛肉米粉,赵记酸汤馄饨……”
素秋扳着手指如数家珍,眼睛成了星星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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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中听她几乎已将全长沙城美味报了个遍,琉蘖Φ氐阃罚骸罢庑┒饕淮纬圆煌辏任来蟾缏闳コ怨?墒牵隳懿荒芟雀嫠呶遥鞘裁慈媚阕涞哪兀俊
“本来是真不想理你的。”素秋从美味憧憬中回过神,白他一眼,目光中意思是他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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