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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梦瑶点头说道:“只求她自己回火云城,看到我给她留的书信自己回来就好了。”
宁氏却摇头:“未必能回,人和人终有离别时,聚时高兴,离时也别伤感,只求尽兴罢了。”
宁氏说着这一番高深的话,就连蒋梦瑶也不是很了解了。在天策府用了一顿饭,蒋梦瑶下午才回了国公府。
第二天一早,汪梓恒就带着一大溜的车队前来迎接王妃回府了。
在回去之前,高博曾对蒋梦瑶说过,回府之后,她可能会忙的厉害,蒋梦瑶还不相信,可是,就在她回府当天的下午,第一批‘客人’就这样迫不及待的上门来了。
二皇子正妃孙倩蓉与三皇子正妃柳云霏双双便携礼上门求见。
蒋梦瑶的脑中浮现出孙倩蓉的模样,浓眉大眼,皮肤不白,看着忠厚老实,却不知真实性情如何。而柳云霏眉目气质皆有些寡淡,曾一度打算出家,只不知如今倒是个什么心态。
不管如何,这两个人蒋梦瑶是必见的。
张氏在花厅中摆放了十多盆栽异卉,又以各种花枝剪成插、入瓶中,使花厅的生态水平直线上升,蒋梦瑶来到的时候,柳云霏就站在那些花卉前观看,孙倩蓉则是正吃着待客的一些糕点,看见蒋梦瑶进入,柳云霏转过身来与蒋梦瑶行了礼,孙倩蓉也拍了拍手上的糕点屑,来与蒋梦瑶行礼。
因着蒋梦瑶是王妃,她们只是未封王的皇子妃,所以,虽然蒋梦瑶的辈分较小,但是两人却都该向她行礼的。
“快些起来,叫嫂嫂们久等了,是我的不对。”
两人起身后,蒋梦瑶牵着她们的手一同坐到了软椅前,孙倩蓉的拘谨是表现在脸上的,柳云霏倒是还好,平静的坐在那里,只听孙倩蓉说道:
“久等什么呀。原是我们心急来拜见祁王妃,王妃百忙之中抽出空见咱们已是情分了。”
蒋梦瑶笑着摇头道:“二嫂嫂快别叫我祁王妃,叫我阿梦吧,不管其他的,嫂嫂们比我大,这份伦理是不会乱的。”
孙倩蓉看着也是个爽快人,和柳云霏看了一眼后,也就点头说:“啊,那咱们也就不客套了,姑且腆着脸受妹妹喊一声嫂嫂,我就说妹妹是个和善人,从前不知道,如今看来真的是和善到了极点,咱们三人都是经历过磨难的,知道这份平安来之不易,原早就想来拜访,可妹妹与王爷这些天都住在国公府中,不宜上门,这才拖到今日上门。”
蒋梦瑶听她话说的诚恳,也说道:
“嫂嫂们太客气了,原该是我上门拜访才是。”
孙倩蓉主动握住蒋梦瑶的手,语气诚恳的说道:“咱们都是一家人,谁拜访谁都是一样的。我与二殿下被流放之时,从未想过还有回京的一日,说句不怕妹妹恼的话,从前我可是恨极了祁王殿下,觉得是他害了二殿下,后来三殿下出事,柳妹妹也被迫去了白马寺带发修行,我们都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谁知后来得知祁王殿下也被贬关外,大皇子封了太子,我们这才明白过来,自己到底是为谁挡的刀,从前是错怪祁王殿下了,可是咱们也没想到,祁王殿下回京,竟还想着两个兄弟,将咱们一并救了回来,这份恩情,我与二殿下,柳妹妹与三殿下都商量好了,今后必以祁王殿下为先,以报答祁王殿下的救命之恩。”
蒋梦瑶听后,反握住孙倩蓉的手,又拉着柳云霏的,对她二人说道:
“快别说什么救命不救命的了。高……殿下与我说过,咱们都是陛下手中的棋子,太子是储君,将来的陛下,但是咱们确是实实在在的兄弟,从前那些事都过去了,大家心中也都明白是怎么回事,我家殿下并不是那种罔顾兄弟情谊之人,只是身不由己,如今有机会回朝,自然是不会忘记两位与他同生共死的兄弟的。”
孙倩蓉颇为感动,听了蒋梦瑶的一番话之后,眼眶都有些泛红,说道:“妹妹所言句句肺腑,令人感同身受,实不相瞒,我与二殿下流放边关,日子过的非常辛苦,每日劳作,还要时常忍受饥饿,我曾几度想过自尽,却都没有勇气,柳妹妹也是,看破了世人踩低捧高的嘴脸,这才避去了白马寺中,关在后院禅房,带发修行。而想必妹妹在关外苦寒之地也是不好受的,我们三人吃的苦自是旁人难以想象的,但我们却明白彼此,今后可一定要一条心,再不受旁人欺负了。”
柳云霏此时终于开声说话了:“我不善言辞,但是心中对阿梦妹妹的感激与二皇嫂是一样的,祁王殿下救了两位殿下,这份恩情,两位殿下与咱们都是不敢忘的。”
蒋梦瑶看着二人,情真意切的说道:“咱们都是一家人,快别说什么恩情不恩情的了,今后自当一般家里的妯娌走动,再没有比咱们亲厚的不是。”
孙倩蓉连连点头:“是是是,再没有比咱们亲厚的。”
一时花厅中的气氛和谐动人,各自说着落难时的趣事,人就是这样,受难之时觉得百般难忍,苦难过去之后,却可以对当时的苦难谈笑风生,说到实在处,都是会心一笑。
女人间的情谊就是在这样互相揭短的过程中建立起来的,一番交谈之后,蒋梦瑶知道,孙倩蓉是个直爽人,她的父亲是武官出身,自小言传身教的就不是江南女子的柔婉,也亏得她生的比一般女子泼辣,这才能等到与二皇子一同回朝;而柳云霏却是个地道的大家闺秀,温柔婉约,遇事不敢说话,内心却是看的分明,三皇子被幽禁之后,她也是受尽了苦楚与冷遇,这才避走白马寺,躲在禅房中带发修行去的。
两个女人都不是坏人,可能心里也有自己的小计较,但却是真的很感激高博把他们兄弟俩就回来的事实,那份感激是装不出来的,尤其是蒋梦瑶知道了她们当年受过的苦楚之后,这份感激就更加真诚了。
聊天的时光过的很快,眼看就是傍晚了,蒋梦瑶留她们在家中用饭,两人原也是答应了的,可后来高博回来了,她们俩就又反悔了,急匆匆的对高博行了礼,就这样回去了。
高博看着两个嫂子飞也似的逃窜,不禁摸头问道:
“她们怎么了?”
蒋梦瑶故意埋怨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唉,你回来的真不是时候,原本两位嫂嫂都答应在这里用饭了,可突然看见你,就都走了。”
高博仔细咂摸着妻子的话中话,得出结论:
“那下回……我晚点回来?”
蒋梦瑶又是一瞪:“你敢!”
高博就将之搂入了怀,说道:“那有什么不敢的,娘子都嫌为夫回来的早碍事了,我若再不聪明些,日日晚点回来,那岂不是上赶着惹我家娘子生气嘛,这可不是一个好夫君该为之事?”
蒋梦瑶被搂着也不反抗,就近敲了一下他的肩头,说道:
“你讨厌!”
高博靠近:“真的讨厌?”
蒋梦瑶看着近在眼前的他,左右看了一眼,确定没人,飞快的在他唇边啄了一口,两人这才相拥而立,夕阳下刻出缱绻剪影。
☆、第一百二十五章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一顶蓝顶素净的小轿停在祁王府门前,闫氏从轿子里走出,走上了门前台阶,门房似乎已经收到通传,只问了她姓名,便有仆婢上前领路,穿过秋意甚浓的花园,去到了沧澜苑。
蒋梦瑶正在院子里修剪一盆花草,旁边四个丫鬟,手中皆拿着一只托盘,放着蒋梦瑶修剪用的工具,与她修剪下来的花枝。
闫氏被带到之后,蒋梦瑶就回身叫几个丫鬟退下,把闫氏带到了花园中心的亭子里,闫氏对她行了礼,蒋梦瑶挥挥手,叫她坐下,这才问道:
“那日之后,戚家情势如何?”
闫氏立时答道:“自那日之后,太夫人就一病不起了,倒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受了一番皮肉之苦后,内外夹击,五内有了火无处宣泄,这才成疾。不过这一回是真的压制住她了,原本她受辱之后,便拖着病躯写了状纸,由云表婶帮着递交给了御史台,幸好王妃吉人天相,圣上英明,才未叫那老妇的奸计得逞。”
蒋梦瑶抿嘴一笑,说道:“她是个一辈子都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女人,自私又偏叫人恶宠成那般无法无天的模样,目中无人到她那般境界,也是世间少有的。”
“是,王妃说的是,那恶妇如今遭了恶报,真乃大快人心的。戚家虽多有为她的儿孙,可是对她却都是恨至骨里的,上回王妃是没瞧见,众人对她……那般的样子,亲生的几个虽未动手,可是我们妯娌间可是人人都动手了,亲生的几个也无一人上前阻拦,亲生的尚且如此对她,我们这些外姓人,又如何会下手留情呢。”偷偷的凑到了蒋梦瑶耳边,闫氏说道:“四五十岁的年纪,两条腿都折了,肋骨也断了一根,牙齿更是掉了七八颗,今后怕是再长不起来了。”
蒋梦瑶垂目听着闫氏的表功,嘴角泛出笑容,目光赞赏的看着闫氏,闫氏也是个聪明人,说完了这些之后,也就没再刻意渲染什么,因为她知道,对于蒋梦瑶来说,并不在乎那个过程如何,她只在乎最后是什么效果,直接告诉她效果,比吹嘘过程要有用的多。
闫氏自是想在蒋梦瑶这里谋一份差事的,而这个想法也是经过闫氏深思熟虑的,因为她家也是前朝之臣,如今天下换了主,纵然有善待前朝功臣的条例在,可是这样一日日消败的门庭又能维持多久?成安郡王府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在成安郡王死后,曾经风光的郡王府变成如今这副落魄相,若是她再不为自己,不为家人考虑的话,那将来等到她的娘家也败了,那一切可就都来不及了。
而蒋梦瑶就是她最好的去处,倒不是看在当今圣上对祁王有多么偏宠,而是看在蒋梦瑶这个人身上,蒋梦瑶有情义,这是肯定的,当年祁王被褫夺封号,贬去了关外,所有人都说祁王这辈子都回不来京城,会死在关外云云,可是就在那样的传言之中,蒋梦瑶仍旧选择了跟随祁王一同出关,但是这份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