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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堂内,待一行人进去后,哗啦啦的跪了一地的丫鬟婆子小厮,只余了一条两人宽的路。小柔不禁暗道,府里的下人大概都到齐了吧。小柔扫了一眼,这些人明显很激动。
杨泗睿道:“建铭,你带弟兄们先归营,我稍作安顿后就去大营见大家。”
被称作建铭的人应是,此时的确不宜叙旧,一声招呼,院中的将士退去。
杨泗睿又对房内的人道:“都起来吧。知道我不好这个,故意气我呢!少爷你们也是知道的,少爷是夫人带大的,少夫人是你们少爷自己挑的,没那么多讲究,都起身吧。”众人闻言起身后,纷纷和杨泗睿、杨允之打招呼。还有人急着问着杨泗睿,这次能呆多久。
丫鬟婆子们则上来和田小蝶、小柔见礼。一个大眼大鼻子大嘴巴的中年妇人道:“钟氏见过夫人、少夫人。之前府内后院是由奴婢代为打理的,奴婢是庄户人家,不懂什么大家规矩,因此府内没什么规矩,夫人和少夫人别见怪。”
田小蝶道:“这样正好。我也是个不知规矩的人。以后常住府内的是少夫人,你有事和她商量就是。”
小柔接道:“妈妈不见怪才是,我也是个没管过事的人。这些以后再说不迟,我们已经坐了十来日马车了,先带我们去后院安顿一下吧。”
钟妈妈忙道自己头昏了,说着连忙带路。小柔边走边问:“钟妈妈,午膳可准备妥当了?少爷总是说府内的厨娘手艺绝佳,说的我早就想来大同了。”
钟妈妈道:“杨总管吩咐过了,午膳已齐备,午时开饭。”
忙乱的一日过后,累疯的小柔几乎沾床就想睡。可是她还记得白日里的事,连忙问杨允之道:“你不早点告诉我大同的情况。弄的我差点招架不住,红依云依两个人差点吓晕。到底怎么回事?大同又是样的情形?”
杨允之道:“府内的将士,恐怕是他们自己组织的,我之前也不知道。至于大同府,是忘了和你说了。大同因为几十年前是大辽的国土,辽、吐蕃、西夏等各地人都在这汇集,因此民风和大恒不同,颇为开放,没大恒那么多规矩。因战乱不断,大同重武,杨府内小厮大都习武。比如木合、木真二人,都是出自府里。火叔功夫很好,很多人都是由他训练出来的。在武营时,得空我来杨府时,火叔也教过我功夫,我也算是火叔的弟子了。”
原来是半师的关系,可小柔总觉得火叔很怪异。比如明明很有能力的人,干嘛非当个下人?以他和公公的关系,脱离奴籍一点问题都没有。世上会有这么忠诚的人?于是道:“你也跟爹学武,为何和火叔更亲近?”
杨允之道:“我爹教我时,很严厉。火叔是先教我心境,再说招式。我比较能喜欢火叔的教授方式,这才让你有了我和他亲近的感觉吧。”
小柔道:“爹教你的方式,你就算不喜,也不该因此对爹有所抗拒。爹是为了你好,他是战场里出来的,是为了让你在战场上活下来。”
杨允之道:“火叔也是战场里出来的人。在这方面,你错了。我和火叔亲近的原因,你慢慢就了解了。火叔是一个即使刚杀了十个人,身上一点杀气也不会有的人。我和爹不够亲近,也是因为爹眼里,放的最多的是娘。我总觉的他透过我在看我娘,就像我娘以前总是透过我看爹一样。”
小柔道:“恩,火叔的事,我不了解不该乱说。就你和爹的关系而言,我还是觉得你做的不够好。我以前以为你和爹已经是最好的关系了,现在看来和火叔相比差的很远。就算曾经你是爹娘的寄托,可如今,他们二人已然破镜重圆,你就只是他们的孩子了。再有,这次来大同,我觉得与其说他们是为了我的及笄礼而来,不如说是为了我们俩能在府中更好的立足而来的。”
杨允之闻言笑道:“你担心的太多了。那是我爹,我知道亲疏的。今天你还不够累啊,赶快休息吧。要是你不累,我们就做些别的好了。”
小柔推开他,不再言语,沉沉睡去。
府内一角,钟氏对杨总管道:“杨总管,是哪里传来的讯息说少夫人长相不佳的?整个大同府,各府的姑娘,京城里来的,我就没见过比少夫人漂亮的人。”
杨总管道:“这是小事,是今年同少爷来大同的人说的。你只说夫人和少夫人为人如何?”
钟氏答道:“这哪里能看的出来?还不足一天,怎么好下定论?倒是夫人是个不管事的这点绝对差不了,少夫人年纪不大,且说自己没管过家,但问的话都是关键之处。”
整个府内各个角落,“少夫人很漂亮”这句话极快的在夜间传递着。不怪杨府下人夸张,毕竟,之前各家的男主子们都说少夫人长相一般的。他们不曾想过,在京城里,哪家年轻的夫人或者小姐,能被外男看见?
、第七十三章 及笄
小柔自到了大同第二日起,在杨泗睿帮助下开始管家。因上层管事者无人刁难,小柔虽然日日辛苦,但事情还算顺利。田小蝶基本就陪衬,杨泗睿找来种夫人帮忙,主要负责小柔及笈礼一事。
种夫人乃是大同种家当家人种世勋之妻,今年三十三岁,育有一子一女,儿子十四岁,在应天书院读书,前日刚启程去应天府。女儿种谨,今年十岁,有些腼腆,说话很是轻柔,与小柔这几日见过的夫人姑娘,着实不同。
二月初九这日,杨府上下都起的很早,种夫人更是卯时就来到杨家。小柔沐浴换过采衣后,在后院正堂东房内等候,却是一直让云依帮她打听正宾是哪个。可辰时都过了,云依还是未归,小柔就更好奇正宾者是谁了。赞者到底是洛尘姐姐还是高姐姐,她也不确定。若是让沈洛尘做赞者,那正宾去哪里找啊!可按理,没有比沈洛尘更为合适的赞者了。
辰时一刻后,小柔随乐声进了正堂。当她见到坐在正宾席上的邵贵妃时,脸上的惊喜怎么也掩饰不住。她做梦也想不到,贵妃竟会从京城跑到不安的大同来做她的正宾!出了余氏,田小蝶,邵贵妃就是对她最好的长辈了,是不可思议的好。出现在她及笄礼上的邵贵妃,更是验证了“不可思议”四个字。
邵贵妃做了正宾,沈洛尘也就做得了赞者。小柔今日十分高兴,若是余氏在,那她的及笄礼就完美了。不过,没有十全十美之事,她不敢奢求更多了。有田小蝶这个娘在,她的及笄礼,也是另一种完美。
邵贵妃走到小柔面前,高声吟颂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再为小柔梳头加笄后,小柔一时没忍住,笑着流下了眼泪。邵贵妃温柔的替她拭去眼角泪水,却未曾言语,然后起身,回到原位。
沈洛尘走过来,看着眼角湿润的小柔,微微一笑,象征性的正笄时,小声道:“不怪你高兴的哭了,我这个王妃,及笄礼都没你的盛大。”小柔闻言,轻笑出声,才不理沈洛尘这调侃之词。
小柔起身后,今日来了二十余女眷,包括知府孙夫人在内都向小柔祝贺。而后,小柔回到东房,沈洛尘从高氏手中取过衣服,也去了东房,为小柔更换与头上发笄相配套的素衣襦裙。小柔虽然有很多问题想问她,但是知道此刻时机不对,只得忍耐,继续完成及笄礼。
沈洛尘笑道:“知道你好奇,也不用问我,待我们走后,你那位都会告诉你的。”
换好衣裳后,小柔又来到正堂,向杨泗睿和田小蝶行礼,又向南虚行了礼。第一拜结束。
邵贵妃接过发钗,走到小柔面前,再次高声吟颂道:“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沈洛尘为小柔去发笄后,邵贵妃为笄者簪上发钗。小柔再次去房内更换与头上发钗相配套的曲裾深衣。
复出后,第二次拜的是邵贵妃。其实她此刻,还有个人想拜,那就是沈夫人。不管因何,沈夫人对她照顾良多。第二拜结束。
邵贵妃又接过钗冠,走到小柔面前,依然高声吟颂道:“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无疆,受天之庆。”沈洛尘为小柔去发钗。邵贵妃为笄者加钗冠,然后起身复位。小柔向众人作揖后,再回房内更换与头上钗冠相配套的大袖长裙礼服。
出来后,对着正门方向行礼。第三拜结束。
沈洛尘奉上酒后,邵贵妃接过醴酒,走到小柔前,念道:“甘醴惟厚,嘉荐令芳。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寿考不忘。”小柔再行拜礼。
邵贵妃道:“你的字,我本想取的。不曾想你娘亲不远千里让人送来了字,就按照你娘亲的意思来了。定为‘敏’,这是我给你准备的印章。”
小柔接过那个雕刻着名繁体字“敏”的印章,视若珍宝。人总是等到了失去后才知道珍惜,离开了余氏,她才知道,她有多么在乎余氏,多么想念她。同时想到了前世二十岁那年,全家为她过的生日,姐姐把蛋糕抹在了她的脸上,弟弟吃了好多蛋糕,妈妈静静的看着她们打闹的场景。
这一日,种夫人明面上是助手,实际干的女主人的事,招待来宾,嘱咐下人改如何行事,包括客散后的善后工作,全是她一手包办。
小柔在种夫人要离去时,真心感谢道:“多谢婶婶费神了。过几日得空,侄媳一定备厚礼登门拜谢。”
种夫人道:“不用客气。别人我还不帮呢。杨府之前的事,我就没少帮。今日还来了贵妃娘娘和裕亲王妃,这是我登门求见,也不一定能见到的人。今日我帮得了你,明日起,你就得靠自己了。不用担心,就算杨公爷不在大同了,有事你也可以找我去。”
小柔送走她后,心里不住的叹息。她对于邵贵妃和沈洛尘的到来十分高兴,那是真心因为她们本人,而非她们的身份和地位。不过,恐怕整个大同府都不会这么想吧。不知道此事是好是坏,如今的她,没有招摇的本钱。就像沈洛尘一样,唯一的优势,就是裕亲王罢了。
沈洛风和沈洛川虽然前途看着一片光明,可未真正成材。王安石也一样,就算他将来为相封公,那也是几十年后的事了,目前,她和他们一样,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