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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光乍现,这不是女扮男装的陈婉清吗?只是比平时多了几撇胡须,不认识的还真看不出来。眼见着她离城门口越来越近,沈墨想,决不能将这样的恶人放出去,他快走几步一把将陈婉清从队伍里拽出来。
本来陈婉清就很是紧张,这样突然被拉出来她差点没吓得厥过去,等看清眼前的沈墨时,她还抱有一丝希望。沈墨双眼紧紧瞪着她,随后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
“你这是要去哪?为什么这身打扮啊?”
“我,我想出城走走。”
沈墨斜睨着眼睛,示意陈婉清看城墙上贴着的告示。
“我还真没看出来,你竟这样的蛇蝎心肠,叶之初究竟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竟这样害她?”
陈婉清很是绝望,她知道沈墨对叶之初的感情,如今自己是逃不出去了,
“这事儿也不全怪我,也有一半的功劳在你那个好表妹柳佳慧那,你不是想不明白吗?我告诉你,我们两个都恨她,恨不得她去死。”
沈墨一时呆住了,怎么还有柳佳慧的事儿?
“你若是将我交到官府,我就把你那个好表妹供出来,到时候咱们谁也别想好过。”
陈婉清是狗急了跳墙,她豁出去了,沈墨一时被她给威胁住了。那边搜查的官兵见这边吵吵闹闹,探寻的目光已经扫过来,陈婉清低着头生怕被认出来。
沈墨犹豫了许久,佳慧表妹是个可怜的人,先是被灭门又被毁了清白,可听陈婉清这个语气,她也参与其中了。莫非就是因为自己喜欢叶之初而拒绝了她,女人的心竟如此狠,也罢,这样的人也不值得可怜。沈墨拽着陈婉清奔着兵马司去了……
陈婉清从没有这样绝望过,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到古代的大牢里“体验生活”,那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不说什么蛇虫鼠蚁,所过之处男囚犯们的眼睛发出幽蓝的光,说不出的恐怖。她怕疼没等用刑就将一切和盘托出,于是大牢里又多了一个柳佳慧给她作伴。
何月轩知道后,恨不得冲到牢里将这两个贱人碎尸万段,奈何还有律法压着,于是他又给马大人送了许多银两,一定要好好的“照看”她们两个。叶之初这几日越发的不好了,隐隐竟有雪崩之兆。何月轩得知后更是伤心欲绝,竟连药也不喝了,任凭众人怎么劝说也没用。
柳佳慧和陈婉清被关在牢里,每天除了鞭笞还任由男囚□,当然这些都在暗中进行。反正上头已经交代了只要不弄死她们就行,因为她们暂时两个还罪不至死。虽然沈墨也求人要善待柳佳慧,但何月轩这边有忠王爷撑腰,自然是让她们两个生不如死。
叶之初隐隐知道自己的身子怕是不行了,她每天趁着清醒贪婪的盯着何月轩和儿子,仿佛要将他们深深的印在脑海里。这两世皆因同一个人导致自己悲惨的命运,她也有些认命了,若有来世她还要嫁给表哥,生很多孩子……何月轩也起了要追随叶之初而去的心思,被母亲狠狠的骂了一通,一边是还未成年的儿子,一边是深爱着的妻子。他只恨自己年轻不懂事,不知道珍惜眼前的生活,终将要失去了才后悔。
逃走的两个贼首的也落入了法网,这两人作恶多端,判了秋后问斩。柳佳慧和陈婉清既是主谋又是帮凶,被判充军做军妓。没多久两人被折磨的没有人样,最终凄惨的死去。
叶之初终于撑到了,她一定要亲见俩人受到惩罚才能安心的闭眼,这日阳光正好,天气逐渐凉爽,叶之初的精神格外的好,这大概是自己最后的回光返照了。她拉住何月轩的手细细的叮嘱:
“我死后,你不要太过悲伤,要照顾好娘和鲲鹏,将来再找一个贤良的好妻子将儿子抚养成人。不要因我而悲伤,各人有各人的命数,若是有来世我还做你的妻子。”说完她又将贴身戴着的玉珠从脖子上摘下送给何月轩,
“若是我不在了,就让它伴在你身边,看到它你就会想起我。”
何月轩只觉得眼睛发涩,强忍住没让自己哭出来,他不想听叶之初说这么伤感的话,今生今世他只有这么一位妻子。
初秋的京城已经泛起阵阵凉意,何府上下一片素白,何家少奶奶叶之初没了。何家少爷一连数日不吃不喝,再加上身体本来就不好了,竟是不久后也随着妻子而去了,一时多少人唏嘘。
作者有话要说:中秋佳节,祝福一直跟随我,支持我鼓励我的朋友们节日快乐!
爱你们,明后天参加婚礼,或许无法更新。
、再次重生
何月轩终于支撑不住,活着对于他来说已经没有了希望,弥留之际忽然放下了一切,这可能就是人之将死,所有的一切欲念全都看开了。
“我终于能再见你了,澜儿”他轻轻的呢喃着,眼前仿佛出现了叶之初那袅娜的身影,回过头冲着她甜甜的一笑,招着手……
何府接连办丧事,夫人已经承受不住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楚,一时间何老爷,叶之初的父母接到信一同赶来了,他们悲痛之余将这对同命鸳鸯葬在了一处。
有人说临死前可以看见很多平时看不见的东西,何月轩弥留之际只觉得自己笼罩在一团白光之下,是要在牛头马面的带领下去阴曹地府了吗?我的澜儿是否等在奈何桥旁,只为我们的下一世之约?
我问佛:世间为何有那么多遗憾?
佛曰:这是个婆娑的世界,婆娑即遗憾
没有遗憾,给你再多幸福也不会体会快乐。
澜儿,若有来世我一定珍惜我们再一起的每一天,每当太阳升起的时候,我会告诉你我们又迎来了新的一天,对你的爱又多了一分……
正午酷热的阳光仿佛要将世间的万物烤化,树上的蝉儿嗡嗡的拉着长长的调子,熟睡中的何月轩不耐烦的睁开眼睛,脸上全是被吵醒后愤愤的不满。
醒来的一瞬间他怔住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地府吗?可这里也太熟悉了,这分明是我们家的避暑别院啊!他挣扎着爬了起来,因激动和不敢置信他的心跳不受控制的跳得很快。可自己明明不是已经死了吗?还有澜儿……何良听见动静忙走了进来:
“少爷,是不是没睡好?要不要我叫人将那树上的蝉儿都粘下来。”
何月轩没敢说话,实际上他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自己又怎么会出现在这,只是用吃惊的眼神看着何良。
何良觉得少爷今天的眼神怪异的很,是不是上午和表小姐说什么刺激到他了?
“少爷,少爷?如果今天表小姐说的话让您抻心了,您别往心里去……”何良的话还没说完,何月轩已经飞奔了出去,他的脑子里除了“表小姐”已经什么都不在意了。
仿佛是冥冥之中有人给他带路,何月轩一口气跑到叶之初住的院子,也不等人通报就一头扎进去。叶之初倒是没心情睡午觉,早上表哥和他说了许多话,明里暗里的意思她也听明白了,只是这婚姻大事她还没来得及好好想过。
正坐在窗下发呆,香玉守坐在门口的矮墩子上打着盹,只感觉一阵风从眼前飘过,她猛地打了个激灵睡意全无。就见何良喘着气立在门口,也不说话只用手往里面指,顺着他的手指,香玉才看见表少爷进了屋子。
何月轩跑进屋子,叶之初听见声音回身诧异的看着他,刹那间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之感蔓延了何月轩的全身,忍着眼里的酸意他快走几步来到叶之初的跟前,一把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一滴眼泪顺着他的眼角慢慢的流下,何良和香玉微张着嘴,瞪圆了眼睛看了一会儿,俩人才想起来该退出去了。
叶之初只觉得自己都喘不上气了,表哥这是怎么了?何月轩只把自己的下巴压在她的肩上,粗重的喘气声带着一丝哽咽,使得叶之初原本红透的耳朵更加热了,也忘了将他推开,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忧伤和温馨气息。
此时的何月轩觉得一切都像做梦一样,他不知道更不明白怎么一下子就到了那个夏天,那个接叶之初到何家避暑别院的那一年。如果上天怜惜或者神佛听见了他的祈祷,那现在还有什么比得上那种将心上人拥在怀里的真实感觉更令人高兴、感动的呢?什么家族、什么钱财都不是重要的,这一世一定要将她呵护在手心。
想到这何月轩压下激动的心情,握着叶之初的肩膀盯着她的眼睛,他想弄清楚他的澜儿是否也和他一样。谁知叶之初被他看得越发害羞,银白的小脸上一层红晕:
“表哥,你这是做什么?你再这样欺负我当心我告诉姨母。”许是太过尴尬了,叶之初微垂着眼帘,嘟起小嘴委屈的说道。
“好,澜儿喜欢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高兴。”何月轩宠溺的说道,其实他更想说的事只要我们还能活着,只要我们还能重新来过,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更令人高兴的?
叶之初也觉得今天的表哥和以前大不一样,那眼神、话语、和动作无不让她脸红心跳,不过更奇怪的是自己不但不生气讨厌,反而也有一种喜欢、期待和心跳加速的感觉,眼前的表哥还是从前的那个何月轩,可就是说不出怎么回事,从心底往外有一种特别熟悉,特别想令人亲近的感觉,仿佛有几世之约。
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时多少情义在心头。
何月轩又见到了叶之初,心才放了下来,激动过后才细细的将事情始末开始慢慢思量。自己又重回到了未成亲前的那个夏天,再过几个月澜儿就及笄,若是按照从前的步骤,那接下来就是陆德远的到来……这一次,不管用尽什么办法,他都不会再让澜儿离他而去,哪怕用尽所有办法。
想到这他也顾不上和母亲商量,而是独自一人悄悄的找到二叔家的何月儒,想把矿上的事全部交给他打理。何月儒一愣,这事情来得太过突然,他实在吃不准堂弟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何月轩也没法和他解释,只说自己另有打算,并一再叮嘱他要小心有些人眼红使坏。
带着前一世的记忆,他想尽量在所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之前做好打算,把家里的烫手铁矿交了出去,也松了一口气。待那钦差陆德远赶来之时,不用自己费心作陪也不用因此而得罪了他们。恩最好是在这圣旨下来之前将忠王爷这颗大树好好抱住,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