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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拥簇着一队意气风发的将领,当头一人玄黑衣衫,银白盔甲,身后着猩红披风,在寒风中猎猎飞舞,手执弯弓,端坐马上,面凝寒霜,恍如天神下凡,凛凛生威。
——景华王朝的忠勇亲王,莫言歌!
温可妮双眸一眯。
“温可妮?”看见那个彩衣女子,莫言歌也是一怔,淡淡道,“漠沙族二公主,敢问道我景华境内有何贵干?”说着,扫了眼她对面的人,又是一怔,沉声道,“云安然!”
闻声,慕晚晴浑身一震,微微地颤抖起来。
温可妮冷哼一声,却不作答,弯刀一挥,指着云安然身后的慕晚晴,用不甚熟练的景华语,一字一字地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要告诉你,你眼前的这个男人根本就不可信,就对你有多情深意重,他今天能够用命护着你,明天也能够眼也不眨地给你一剑,要你的命!这种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慕晚晴犹自失神,连听都没听见,哪里还能作答。
云安然却含笑道:“二公主,你这挑拨离间也太明显了,不过,我们二人心心相印,情深意重,你这般低劣的伎俩,是动摇不了我们的,还是别费这力气,赶紧走人吧!”
温可妮狠狠地盯了他一眼,向手下人一挥手:“我们走!”
莫言歌深深地看了眼云安然,双腿夹马,缓缓行至跟前,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还用问吗?我当然是循美而来了。”云安然一笑,风流无限,“倒是忠勇亲王你,边疆大患漠沙族的二公主孤身在此,你居然不下令捉拿,反而眼睁睁地放她走了,你就不怕我告诉老头子,治你个私通敌国之嫌?”
“云安然,你是不是伤得太轻?要不要我再补上一箭?”
“别,千万别!”云安然连忙摆手,牵动伤处,忍不住轻哼了声,随即道,“众所周知,漠沙族五年前被忠勇亲王击败,声势大减,不过,也还算北疆大族,留着正好牵制北疆形势。我不就是开个玩笑,忠勇亲王居然就要给我一箭,也太狠了吧?我倒是好奇,到底九殿下怎么得罪的你?居然这么大火气!怎么?一个固炎国,五万军队,还不够你发泄怒火的呀?”
莫言歌不理他,转头道:“于青,明基,你们各带属下。护送云公子!”
“哎,不用不用!”云安然连忙拒绝,“我又不是孤身一人,再说了,也没伤那么重,我自己去看大夫就行了,就不劳动黑松军的各位将领了。”
莫言歌也不勉强,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不欲与他说话,正要离去,忽然眼眸一滞,目光凝定在云安然身后的女子身上。那女子躲在云安然身后,又低着头,只露出乌鸦鸦的鬓发,鬓间也只插着一只双蝶银簪,那女子似乎在颤抖,引得那银簪上的蝶翼也微微舞动。
不知为何,,莫言歌只觉心中一动,忍不住凝神看去。
感觉到那道打量的眼神,慕晚晴心跳顿时加速,几乎要跳出喉咙来,她咬唇,明明心中有许多问题想要问他,可身体的反应却是更深地低下头去,不住地颤抖。
云安然也察觉到她的异常轻声问道:“怎么了?”
慕晚晴躲在他的身后,摇了摇头。
不是吧?难不成这丫头害怕莫言歌?还是说,被刚才的情形吓坏了?云安然心中嘀咕,抬头,迎上莫言歌打量的目光,微微一笑,道,“怎么?忠勇亲王对我身后的女子有兴趣?可惜,她已经有主了!说句心底话,我劝忠勇亲王还是别想得好,那一位要真狠起来……”
虽然玉轻尘一直是淡淡的模样,对慕晚晴更是格外的温和,但云安然总觉得,玉轻尘是位狠主,能不惹最好不要惹。
莫言歌一震,回过神来,凄然地摇摇头。
他一定是昏头了!只是望着一个女子的鬓发,居然就把她跟晚晴联系起来!可是……莫言歌抬头,望着漠漠苍穹,晚晴,晚晴,你到底在哪里?我整个景华王朝地找你,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莫言歌以手捂胸,只觉得那里生生地疼着。
晚晴,你说,所谓心上的人,就是会有一个人住进心里,会让人一直想着。我对她好,这里的人就会让你开心,我对她不好,这里的人也会让我难受。你曾经问我,那样对你,我的心会难受吗?那么,现在,我告诉你,我的心好痛,真的好痛,一直在痛,从来没有消失过。
原来,你已经住进我的心里了,你知道吗?
现在的你,究竟在哪里呢?你还活着,一定还活着,对不对?
晚晴,晚晴……
075章
“王爷,”清河县驻军统领祁伟远驾马来到跟前,轻声道,“太子——”
想起楚筝被禁足太子府之事,莫言歌心中一凛,回过神来,再度扫了眼云安然身后的女子,喟然轻叹,转过头,策马而行,朝着清河县县衙疾行而去。
身后,黑松军诸将也随之狂奔,拥挤的人潮跟着涌去。
“太子……”云安然低声道,难道京城出了什么变故么?怎么他一点消息都没得到?
过了许久,直到那踏踏的马蹄声再也听不见,慕晚晴才慢慢地从云安然身后探出头来,遥遥望着那汹涌的人潮,却看不到那人的丝毫影迹,心中思绪纷杂,难以理清。她轻轻地叹了口气,转眸看见云安然染血的华服,心中一惊,这才想起眼前还有个重伤号。
“云安然,你的伤要不要紧?”
云安然低头看看左肩那道深深的伤痕,痛楚地低吟了声:“要紧!当然要紧!我这会儿头也晕,眼也花,浑身无力,我看,离死不远了!”说着,抚着额头。,转过身,忽然直直地倒了下来,靠近慕晚晴怀中。
慕晚晴顿时黑了脸:“云安然,你不要借受伤占我便宜!”
被看穿了!云安然干笑了声,头依旧靠在慕晚晴的肩上,闷声道:“我都受伤了,给我占下便宜有什么要紧的?晚晴妹妹,你要知道,方才之事,我身心都遭受重创,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他本是戏言,然而,危机一过,心情一放松,竟真的感觉到一阵浓浓的倦意,几乎睁不开眼。
反正,慕晚晴那个丫头总不会丢下他不管的。
云安然想着,心安理得地放纵着自己的倦意,耳边听着慕晚晴怒骂的声音隐隐传来,想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弯唇一笑,任自己飘渺的思绪沉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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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安然,你难道一点都不后悔吗?”
云安然知道自己在梦境中,梦境里,温可妮那既伤痛又愤怒的质问声一遍又一遍地回响着。
后悔吗?云安然勾唇而笑,如果后悔,当初就不会那么做了?只是……心底似乎有一道浅浅的叹息声,向漠沙族的风一样,辗转呼啸——其实,还是有一点后悔的吧?后悔对那道烈火红颜的用情,如果,如果能够把感情放得浅一点,或者,就不会有今日的淡淡心伤了吧?
大概是因为第一次吧?
尚自年少,总还是心软的,如果,换了现在的他,也许就能安然以待了?
像他这样的人,果然还是薄情一点的好!
云安然迷迷糊糊地想着,眼前又浮现起温可妮挥刀砍入他左肩的那一幕,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伤口处执着地疼着,心中不知酸楚喜怒。忽然,梦境一阵扭曲,变成了他手执长剑,朝着熟睡中的容颜刺去,剑入,血出,如浪潮般急速蔓延,几乎是瞬间便淹没了天地,也淹没了他……
“啊——”
云安然失身惊喊,顿时从梦境中惊醒,猛地坐起身来,牵动伤口,发出一声低低的痛吟,右手下意识地向左肩探去,却发现伤口处已经缠上了厚厚的绷带,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也都已经处理好了,虽然还疼痛着,但没有了鲜血弥漫,已经清爽了许多。
“你醒了?”
关切柔软的声音传来,云安然转头望去,慕晚晴身着杏黄冬衣,在房间角落里熬着药,边转头望他,眸色关切,像是冬日里一朵娇嫩的迎春花,心中忽然一松,唉,人啊,骨子里总是渴望温暖的,薄幸无情如他,在现在的情况下,看见还有人在身边关切,竟也会觉得满足。
人啊人啊,果然,受了伤的人心灵比较空虚啊!
正想着,汤药已经熬好,慕晚晴小心地将药罐中浓黑的药汁倒入药碗,端了过阿里,道:“喝药吧!大夫说了,你的伤势虽重,不过,你底子好,只要按时喝药,很快就能好起来的。”
云安然眼珠一转,立时虚弱得奄奄一息,气喘吁吁地道:“晚晴妹妹,我头晕,身子软,四肢无力,恐怕拿不起药碗,看在我是重伤号的份上,你喂我吧!”
慕晚晴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瞪了他一眼,坐在床边,一手扶着他的背,一手将药碗送到他嘴边。
云安然刚喝了一口,眉毛眼睛立刻皱成一团,可怜兮兮地看着慕晚晴,苦哈哈地道:“晚晴妹妹,你在药里叫了几斤黄连啊?”
慕晚晴笑嘻嘻地道:“不多不多,才三斤而已!”
“什么呀?起码三十斤!”云安然苦着脸,“晚晴妹妹,好说歹说,我也是为了救你才受的伤。”
“那位温可妮公主是来找你的,明明是我被你连累了!”
“可是没有你,我早跑了,哪会乖乖地在那被人砍了一刀又一刀啊?”云安然喃喃道,“我又不是受虐狂!”
“还好意思说?”慕晚晴瞪了他一眼,撇撇嘴,“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就是诚心挨刀的,要不然,以温可妮公主对你的情意,你出卖下色相,叙叙旧情,不就早没事了吗?偏偏要故意激怒她!”
被看穿了!云安然也不在意,笑嘻嘻地道:“我对晚晴妹妹你一片痴心,至死不渝,别说这点伤,就是把刀架我脖子上,千刀万剐,我也不能做对不起你的事情啊!”
“呸,你就接着编吧你!”
说话间,云安然已将药喝完,慕晚晴顺手将药碗放在一边,眼波流转,转眼便换了衣服模样,以手托腮,双眼放光地盯着云安然,笑嘻嘻地道:“好了,说吧!”
云安然不自觉地寒毛倒竖,警戒地道:“什么?”
“你跟温可妮公主的事情啊!我都被你连累了,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