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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妃女法医-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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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轻尘就在旁边,问道:“怎么了?”

慕晚晴从地上捡起一页纸,看着纸上鲜红的指印,再拾起旁边那份粘着孟想容房间陌生指纹的塑胶,将两样东西放在一起,仔细地看看,神情慢慢凝固,既欣喜又惊讶,最后化为难以置信的疑惑,喃喃道:“怎么会是他?孟想容的房间怎么会有他的指纹?”

云安然好奇地问道:“谁啊?”

玉轻尘从她手中取过那页纸,那是上次书院命案的一份证人口供,末尾处迎着鲜红的朱砂,以及被询问人的龙飞凤舞的落款——“高远”!

*******

高远是外地学子,在本地并无住宅,因此是住在书院提供的单间里。玉轻尘他们过去的时候,书院正好没课,高远正在房间里,临桌写着什么东西,见玉轻尘四人过来,蓦然一惊,“腾”的站起身来,面容越发的冷肃,凝视着四人,许久才迎上前一步,拱手道:“玉大人,云公子,慕姑娘,左侍卫,不知道四位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玉轻尘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你当真不知吗?”

高远孤傲的容颜泛起了丝丝波澜,定定地望着四人,不说话。

慕晚晴不想跟他兜圈子,直接道:“说吧,你跟林少夫人的死有什么关系?她是不是你杀的?”

高远被惊得跌坐在床上,原本就白皙的脸更是苍白如纸,额头不住的渗出细密的汗珠,呼吸慢慢急促,看着四人,忽然闭上了眼,胸口急剧地起伏着,昭示着他此刻跌宕起伏的心情。许久,他慢慢睁开眼,神情一惊转化成一种死水无波的寂静,惨白的脸上慢慢凝出一个微弱的笑意:“我知道你们迟早会找到我,可是,我没想到会这么快!”

“这么说,你承认你跟林少夫人的死有关?”

玉轻尘四人相互交换了个眼色,既然他肯说,也就不急着追问,各自寻了地方坐下,安静地等待着他接着说下去。

许久,高远才慢慢道:“不错,想容的死,我脱不了干系。”

想容?慕晚晴心中一惊,这样的称呼,这样的语调,难道孟想容跟高远……

高远深吸一口气,平复着激荡的心情,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道:“我是在七年前认识想容的,那一年,连州按察使有个案子,请我爷爷帮忙验尸,我随着爷爷一道前去连州,那时候,孟敛光还不是温州左布政使,而是连州左布政使手下一个参议。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想容,那一年,我十七岁,而她只有十五岁,还不曾嫁人,还只是孟家的大小姐。”

他顿了顿,又闭上眼睛,沉默不语。

过了好一会儿,高远才继续道:“慕姑娘,你是见过想容的,她……实在是一个温婉优雅的女子,又温柔,又善解人意,我真的很喜欢他,而她也对我有意,我们背着人,私下相见,没多久便私定终身。再后来,我曾向孟敛光提亲,请他把想容嫁给我。当时,孟敛光说,只要我次年的科举能够得中,就答应我们的婚事。”

慕晚晴蹙眉:“那后来,孟想容怎么会又嫁给林冽呢?”

高远别过脸,垂下眼眸,声音低缓而哀痛,道:“接下来的一年里,我苦心攻读,然而,就在我快要参加科举的时候,忽然传来了想容成亲的消息,她嫁给了林亦轩之子林冽。慕姑娘大概也知道,我的祖上是仵作,隶属贱民,虽然到了我这一代已经洗脱贱籍身份,但在孟敛光那种人的眼里,依旧看我不起,他嘴里说等我考取功名就将想容嫁给我,可是,背地里却将想容许给了林冽。我听到消息后,大病了一场,连科举都没能参加!”

慕晚晴沉默,好一会儿才低声道:“孟想容成亲后,你们还继续往来?”

“我本没这样想,我一直告诉自己,只要林冽能够善待想容,只要想容能快快乐乐地过一生,我高远就算死也值得了!所以,我远离连州,远离温州,我放逐自己到处游荡,就这样过了四年,我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忍不住来到傅阳县求学。那时候,我真的只想再见想容一面,只要知道她过得好,我就心满意足了。后来,我真的见到她了,见她跟她的夫君两人站在一起,像神仙眷侣一样,我想,这样就够了。可是,晚上,想容出来见我,我菜知道,想容这四年来竟然异常的悲惨!”

“悲惨?”慕晚晴怀疑地道,“她与林冽夫妻恩爱,怎么会悲惨?”

“慕姑娘,你不知道,林冽他——他根本就是个畜生!”高远的声音忽然激动起来,带着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恨恨地道,“想容刚嫁进林家的时候,他贪图想容的美色,确实曾待她甚好,可是后来,他厌腻了,想容又一直没有子嗣,他就又娶了一房妾室,表面上对想容很好,私下无人时却开始虐待想容,打她,骂她,却又恐吓她,不许她跟孟敛光说一个字!如果说,她就会更惨!”

慕晚晴惊呆了,她完全无法想象,林冽跟孟想容的夫妻生活,竟然……是这样? 
067章 

高远深吸一口气,平复着激荡的心情,沉默了一会儿,便开始讲述他跟孟想容的故事。

“我的祖辈曾是仵作,到我爷爷这代,已经洗手,不再当仵作了,可是,我曾祖父的绝艺,爷爷却还是学到了些,也曾因为情面,帮人验尸。那一年,连州按察使有个案子,请我爷爷帮忙验尸,我随着爷爷一道前去连州,那时候,孟敛光还不是温州左布政使,而是连州按察使手下一个参议。就在那里,我见到了想容,那一看,我十七岁,而她,只有十五岁,还不曾嫁人,还只是孟家的大小姐。”

说到这,高远微微顿了顿,似乎又回到了当初初遇的情形,唏嘘感慨。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继续道:“我永远都记得那天的情形,那是条热闹的长街,她站在街边的摊铺上,拿着一条络子看,而我,刚好转过那一条巷子,第一眼就看见了她,而她,就像感觉到了一样,转过头,看着我,先是一怔,然后微微一笑,那一瞬间,然后,整个街道都好像不存在了,天地之间只剩下我跟她两个人一样。”

说着说着,他神情恍惚起来,眼睛却异常的明亮,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异样的情绪里。

云安然看了看同样安静沉默的慕晚晴和玉轻尘,叹了口气,开口问道:“然后呢?”

“然后……”高远好似从梦中惊醒一般,怔了怔,幽幽叹息,才低头又道,“然后,我随着爷爷住在按察使府,她跟着父亲也住在那里,她家教很严,我们很难见面,就算偶尔相遇,也不敢多说话,怕被人看出来,可是,即使如此,我对她却越来越喜欢,终于,我向孟敛光提亲了。”

云安然随口道:“孟敛光想必没答应喽?”

“不。”高远摇摇头,“他答应了。”

云安然蹙眉:“那孟想容为什么会嫁给林冽?”

“当时,孟敛光说,我只是一介布衣,未免委屈了想容,要我去参加科举,等我有了功名就为我们举办婚事,我信以为真,就去了。原本,我对科举没什么兴趣的,可是,为了想容,我拼了命地读书,只想着有朝一日,风风光光地迎娶她。结果,就在我回乡参加乡试前夕,却传来了她与林家定亲的消息,我拼命地赶了去,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花轿抬入林府的大门。”

说到这,高远神情凄然,双眼微闭,泪珠滚滚而下。

听着他微微颤抖的声音,看着他满面的泪,云安然也不觉有些恻然。

“我去找孟敛光理论,他却根本不承认曾说过这些话,还说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我这才明白,他从头到尾都没打算把想容许配给我。虽然我们家已经三代不曾为仵作,但在他眼里,我却还是贱民,远远配不上他的爱女,他之所以那样说,大概只是为了敷衍我,把我打发回乡,以免我跟想容情急之下私奔,而我,就上当了,眼睁睁地看着想容成为别人的妻子!”

云安然沉默了许久,才低声道:“就算你跟孟想容真的有情,但她已经嫁入林府,成为林冽的妻子,你要是真的为她好,就不该再与她有什么瓜葛,这样一来,反而害了她。”

“我自然明白,我也是这样做的。”高远轻轻道,“想容嫁入林家后,我的心就像掏空了一样,乡试自然也没有参加。我一直告诉自己,只要林冽能够善待想容,只要想容能快快乐乐地过一生,我高远就算死也值得了!再后来,家乡发生了瘟疫,家里的人相继染上了瘟疫,只我一个人侥幸逃过,没有了想容,也没有了家人,在这尘世我已经了无牵挂,于是就自我放逐,到处游荡,走遍了天南海北。”

“三年过去了,我原本以为想容会在我心里越来越淡,可是,没有,我越来越思念她,越来越无法克制自己,来到了傅阳县。我拼命地对自己说,我只要再见想容一面,只要一面就好,知道她过得好,我也就心满意足了。于是,当我看见她跟她的夫君站在一起,像神仙眷侣一样,尽管我整颗心都要撕裂开来,却还是对自己说,这样就够了,够了,可是,没想到……”

他闭上眼,神情痛楚。

“没想到,就在次日,林府就举办了喜事,林冽他……他娶了一房妾室!我约想容出来,问她到对是怎么回事,想容不肯说,只要我走,后来,禁不起我的一再追问,她才告诉我实情,我这才知道,这三年来,想容她过得有多辛苦,多悲惨!”

“悲惨?”云安然忍不住质疑,“我虽然到傅阳县时间不长,却也常听人说,林冽与孟想容恩爱异常,夫妻和睦,相敬如宾,怎么会辛苦?又怎么会悲惨?”

“那是你被林冽骗了!不只是你,所有人都被他骗了!”高远的声音忽然激动起来,带着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恼恨地道,“他根本就是一股畜生,虚伪,暴虐,独占欲强,沽名钓誉!想容刚嫁进林家的时候,他贪图想容的美色,确实曾待她甚好,可是后来,他厌腻了,表面上依然对想容很好,私下无人时却开始虐待想容,打她,骂她,却又警告她,不许对别人说起,他瞒过了所有人,就连想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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