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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秦怀扬的声音,那女子微微一震,抬起头来,肤色白皙,双眸澄若秋水,明亮灵动,容貌秀丽婉约,衬着碧若湖水的绿衣,更显得身姿羸弱,楚楚动人,却是曾与众人有过一面之缘的水莲花。此刻,她嘴角吟着一丝笑意,双眸之中,却雨雾萦绕,望着众人,神情颇为激动。
“水姑娘!”慕晚晴惊讶道,急忙伸手去扶,“快起来。”
秦怀扬更是目瞪口呆,震动得说不出话来,许久才期期艾艾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水姑娘,你……你不是要嫁与秦王楚笙为妾吗?怎么……怎么这会儿……”
水莲花明眸含泪,盈盈道:“这都要谢谢太子殿下。”
莫言歌皱眉:“楚筝,你到底在搞什么?”
“也没什么。只不过我听说,从上次秦妃寿宴之后,某人手下的参军有些魂不守舍,阴阳怪气,常常莫名其妙拿手底下的士兵撒气。正好,我经过某座戏楼的旁边,听到里面有嘤嘤哭声,进去一问,才知道里面的当家花旦,钟情某参军,却被楚笙横刀抢夺。戏楼呢,又不了得罪楚笙,只能应允。”楚筝两手一摊,笑道,“看着这位水姑娘明眸皓齿的,正好能用来拉拢忠勇亲王,所以,我就仗势欺人了一回呗!”
听到“钟情某参军”,水莲花白皙的脸顿时涨红,晕彩如霞。
秦怀扬急忙道:“太子殿下别乱说,我哪有魂不守舍,阴阳怪气的?是谁去跟太子殿下告的状?回去看我怎么修理那群没大没小的家伙!”
“我又没点你的名,你干嘛急着承认?”楚筝笑吟吟地道,“再说了,这是我送给言歌的女子,你这么激动干嘛?”
“我——”秦怀扬也算伶牙俐齿的,这会儿却被憋得脸通红,说不出话来。
看见两只熟透了的红番茄,慕晚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见状,莫言歌再迟钝也明白缘由了,横了秦怀扬一眼,道:“你不是说跟水姑娘是君子之交,并无私情吗?既然有这心,怎么不跟我说?”
“我——”秦怀扬再度结舌。
“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呀?”楚筝无奈地揉揉太阳穴,摇摇头,道,“晚晴,你对此任何感想?”
慕晚晴叹了口气,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什么样的将军带什么样的兵,不解风情的木头疙瘩也只能带出不解风情的木头疙瘩!”说着,同情地拍拍水莲花的肩膀,道,“水姑娘,你以后要多多担待了。”
水莲花被她取笑得连脖子根都红透了。
云安然在旁边只管看戏。
“以后别学那些弯弯道道的,有事就说,别再心底憋着,让我去猜,下次再干这种事情,看我怎么收拾你!”莫言歌狠狠地瞪了秦怀扬一眼,忽然神色一敛,盯着楚筝道,“这么说,之前你跟楚笙争执,就是为了水莲花?我说楚筝啊,以前没见你这么爱管闲事啊,尤其是这种闲事。怎么突然转性了?”
楚筝耸耸肩,笑道:“大概我最近,心比较软吧!”
“别装了,跟那名红衣女子有关吧?”莫言歌毫不客气地撕下他的伪装,问道,“什么时候给我引见她?”
楚筝却也没有遮掩,笑笑道:“等时候到了,自然会带她见你们。”
“什么时候?”
“至少,要等到他驾崩……”说到这里,楚筝眸色黯了黯,沉默了许久,才道,“父皇现在被轻尘刺激得不轻,本来就喜怒不定,温州饷银案,我又给了他一击,这会儿满心火找不着人撒,我得处处小心谨慎。现在把她暴露出来,那不是诚心竖给父皇当靶子吗?”
莫言歌点点头,道:“也对。”
他们在这边说话,那边慕晚晴拉着水莲花,不住地取笑,逗得水莲花娇羞不已,秦怀扬在旁边不住地抗议,云安然则含笑看戏,谁也没注意到莫言歌和楚筝的谈话,大厅内一波又一波的欢声笑语,响彻天际。
就在这时,下人突然来报,说有圣旨到。
厅内众人都是一怔,却也没放在心上,莫言歌是忠勇亲王,五军都督,黑松军统领,接到圣旨已经是家常便饭,便一起迎了出去。只见宣旨太监带着一群侍卫,声势浩大地朝大厅走来,莫言歌和楚筝对视一眼,已经隐约察觉到些许异样,普通的圣旨,哪里需要带这么多侍卫?
这样的气势汹汹,不像宣旨,倒像是问罪的。
“诏曰:忠勇王妃慕晚晴,涉嫌毒害睿亲王楚策,着大内侍卫捉拿,暂押大内天牢,听候处置,钦此!”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顿时将众人惊得目瞪口呆。
慕晚晴,毒害玉轻尘?
这太荒谬了吧?
还未惊讶完,那太监又面无表情地道:“太子殿下也在此,那就更好了,也免得咱家再多跑一趟太子府。”说着,从旁边侍卫手捧的铺黄色丝绸的托盘上又拿起一道圣旨,展开宣道:“诏曰:太子楚筝,涉嫌毒害睿亲王楚策罪无可恕,故废去太子之位,羁押大内天牢,听候处置,钦此!”
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圣旨,只是名字换了楚筝。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宣旨太监已经挥手,喝道:“拿下!”
身后的大内侍卫立刻如狼似虎地扑了出来,立时将毫无反抗之力的慕晚晴和楚筝双臂扭往身后,正要押送大内天牢,却觉眼前一黑,抬眼望去,只见莫言歌面色铁青地站在面前,冷冷道:“放手!”
那恢弘冷凝的气势,令侍卫不自觉地松了松手,却依然反制着慕晚晴。
看着晚晴吃痛,秀眉微蹙的模样,莫言歌更加暴怒,当下就要上前动手,却被云安然一把拉住。
云安然与这宣旨太监也算熟识,当下道:“黄公公,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晚晴妹妹也好,太子也好,他们都不可能毒害轻尘的,怎么会有这样的圣旨?是不是有人陷害晚晴妹妹和太子?”
黄公公叹了口气,道:“云公子,咱家也只是奉旨办事,并不清楚内情,您跟忠勇亲王要是有什么异议,请去找皇上禀述。只不过,皇宫如今乱成一团,皇上正守在昌平宫,可能没有工夫见你们。”顿了顿,又道,“不过,云公子和忠勇亲王暂且不必担心,慕姑娘和太子殿下身份尊贵,咱们也不也轻忽,不会多加为难!”
莫言歌正要说话,却被云安然拦住,笑道:“那就有劳黄公公了,日后安然定当答谢!”
黄公公连忙道:“不敢不敢!”说着,朝众侍卫递了个眼色,命他们略略松了松手,向两人一点头,押送着还没反应过来的慕晚晴和楚筝,就朝外走去。
莫言歌脸色铁青,向前一步,挡在众侍卫面前,冷冷道:“放开晚晴!”
黄公公脸色微变,道:“忠勇亲王,你要抗旨吗?”
“这圣旨未免太荒谬了!”莫言歌的声音中夹杂了压抑不住的怒气,吼道,“晚晴会毒害轻尘?她要有心杀轻尘,何必毒害,她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让他去死!她用得着下毒吗?”
黄公公无奈道:“这事,咱家也不清楚!”
“这样荒谬的圣旨,我无法接受!”莫言歌双手握拳,青筋暴起浑身散发着凛冽的寒冷气息,威势压人,冷冷道,“现在放了晚晴!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云安然已经一把拉住他,沉声道:“言歌,冷静点!”
“是啊,王爷,就算你把这些侍卫都撂倒了,也没用,皇上还是能再派人过来。”秦怀扬也道,神色同样焦虑不已,沉思道,|“当务之急,应该先弄清楚宫里出了什么变故,再向皇上陈情,为王妃和太子殿下洗清冤屈,这才是真正的解决之道!或者,我们应该先见睿亲王?”
“没有用,”云安然冷静地道,“轻尘一定出事了,不然,他绝对不可能让皇上下这样的圣旨!”
“这一定是有人从中捣鬼,陷害王妃!”秦怀扬皱眉道,“太子殿下也就罢了,毕竟还算有动机,可是,没道理连王妃一起抓起来啊?王妃跟睿亲王刚刚认了兄妹,又素来感情和睦,说她毒害睿亲王,这真是我听过的最荒谬的事情了!”
听到“陷害”两字,云安然当即脸色大变。
就在莫言歌暴怒之极,一触即发之时,终于有人开口,压下了他的怒气。
“言歌,不要担心,现在,我跟太子只是涉嫌毒害而已,还未定罪,你不要这么鲁莽!”慕晚晴开口,虽然心中有着千般担忧,万种猜测,神情竟是出奇的平静,甚至还微微一笑,道,“怀扬说得对,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查出事情的真相,到时候跟太子自然会没事,至于大内天牢,你不必担心,我没有那么柔弱,不会有事的。”
楚筝也点点头,向众人道:“放心,不是我!”
晚晴的清白一目了然,他却是表面有嫌疑的,因此要出言澄清一下,好令众人安心。
“以前呢,都是我带着你们断案,现在轮到你们追查真相救我了。”慕晚晴嫣然一笑,“之前我可一点都没藏私,现在正好可以检查下,看你们学到我几成本事!好了,这次就拜托你们了,英勇的骑士们,美丽的公主在大内天牢,等着你们来拯救我,加油啊!”
莫言歌又是好笑,又是担忧,无奈道:“晚晴!”
慕晚晴凝视着他,温柔地笑着,道:“不要担心,我相信你们!”
“晚晴妹妹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救你出来的!”云安然神色痛楚,眸光变换不定,慢慢闭上眼,好一会儿才睁开,眸色沉黯,转头对黄公公道,“天牢之中,就有劳黄公公多照料了,晚晴妹妹和太子殿下身子娇弱,只怕经不起磨难,还请手下留情!”
黄公公道“云安然公子,咱家知道。”
云安然点点头,拉着莫言歌退让两步,让开了路,让黄公公等人离去。
慕晚晴不住地回头,看着莫言歌,眸带安抚。凝视着慕晚晴渐渐远去的身影,莫言歌心中痛如刀绞,疼痛入骨,登时又化作滔天的怒焰,几可焚天,狠狠一拳砸在了旁边的假山上,“轰”的一声,一人多高的假山,顿时化为齑粉,随着冬日的寒风,飘散在院落之中。
“要让我找到幕后主使之人,我绝不会放过他的!”
秦怀扬看了云安然一眼,却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