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芝儿……”陆修齐听着,既心痛又痛心,却又觉得无话可说,只能泪流满面,忽然间想起事情的根源,想起罪魁祸首,忍不住转身,朝着云安然又是一耳光,“你这个畜生,都是你害了芝儿,都是你毁了芝儿!如果不是你做的那些无耻之事,芝儿怎么会到今天这个地步?”
云安然不闪不避,只默默地受着。
陆云芝却微微一怔,“爹,你在做什么?”
“芝儿,芝儿,爹全都知道了,是爹冤枉了你,是爹错怪了你!”陆修齐就这云安然,一直到陆云芝的跟前,恨恨的道,将云安然的所作所为说了一遍,“那些事情,全都清楚了。是这个畜生,是他迷昏了你,糟蹋了你,才引起这一连串的事端!芝儿,爹错了,爹不该连你的解释和分辨都不听,就一意地冤枉你不洁身自爱!芝儿,爹错了!”
陆云芝温柔的看着云安然,忽然微微一笑。
“云公子,七年没见,你还跟从前一样,对着女孩就特别容易心软,难怪会处处留情,引得许多女子都为你倾心,以后,这个毛病还是要改一改的好。”陆云芝摇摇头,叹息道,“爹,你也是聪明,怎么就被自己的臆想所蒙蔽,连云公子这样的谎话都没听出来呢?”
陆修齐心头猛地一跳:“芝儿,你这话什么意思?”
“绝对不会有这样的事情,我虽然不才,但总还有眼睛,会看人,我认识的云公子,虽然有些风流不羁,处处留情,但是,却是个坦坦荡荡的君子,绝对不会做这种卑劣无耻的事情的。”陆云芝淡淡一笑,媚眼微弯,竟然有些许呃淘气,“再说,云公子,你何时向我求过婚呢?我又何时拒绝过你?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呢?”
云安然苦笑,“你又何必拆穿呢?”
“的确,因为这件事,我这些年受了许多的苦痛,我也很想清洗,但是,不使用这种方式,不是将我所受的污名转乘到别人身上。”陆云芝嘴角依旧噙着淡淡的笑意,像是自顾绽放的空谷中的幽兰,“爹,我错怪云公子了,他是见我可怜,所以,编出一番话,想要替我洗脱污名。你听不出来吗?他句句都在为我辩解呢!”
陆云芝浑身一震,缓缓转头,看着云安然脸上鲜红的手指印,百感交集。
“云公子,你……”
“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或者说,你有什么线索?”云安然径自盯着陆云芝,坚持道:“我也认人,我所认识的陆云芝,端庄自持,风光齐月,绝不会做与人私通的事情!是别人欺凌了你,是不是?你根本全不知情,对不对?”
提到这件事,陆云芝神情顿时一片凄然,摇摇头,
“为什么?难道你在维护他吗?还是说,你一点线索都没有?他迷昏了你?蒙着面?还是——”
“够了!”慕晚晴再也忍不住,站了出来,挡在陆云芝的跟着,面对着云安然和陆修齐,神色哀戚,“你们还不明白吗?她就是陆云芝,是清清白白的陆云芝,她也没有情夫,也没有被人欺辱。这一生,她唯一的男人,就是她的丈夫,王岸之呀!那个孩子,琛儿,他是王岸之的孩子!”
众皆愕然,尤其王岸之,更是脸色巨变!
陆云芝更如遭雷击,身体摇摇欲坠,猛地抓住了慕晚晴,颤声道:“慕……”
“我没有说错吧?”慕晚晴反手握住她消瘦的手腕,稳稳的扶住了她,眼中满是同情的怜悯,“根本没有那个人,就因为没有,所以,你始终无法为自己辩解,也无法为自己澄清,因为连你自己都搞不明白,为什么,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到,突然之间,你就变得不清白了,是不是?”
“……”陆云芝嘴唇几度张合,却都说不出起话来,只有眼角,盈盈地滴下泪来。
一滴,两滴,三滴……。
一滴滴地跌落地上,碎成尘埃。
“晚晴,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陆小姐因为那个人,受了这六年的委屈,你却说,没有那个人!你是说,是别人冤枉她的吗?”云安然猛地转头,眸若利剑,死死的盯着王岸之,随即又摇头,“不对,就算王岸之要冤枉她,可是,陆侍郎是她的亲生父亲,难道也会冤枉陆小姐么?”
慕晚晴看向陆侍郎,轻声道:“我曾经问过您,为什么会认定陆小姐与人私通,您不肯回答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吗?”
“那是因为……”陆修齐抿着嘴,难以启齿。
“因为,她新婚之夜,没有落红,对吗?”慕晚晴大大方方地说出了他无法启齿的事情,“而琛儿,你们认为琛儿不是王岸之的孩子,是因为,他的血,跟王岸之的血,无法融合,对不对?”
这样私密的话,从一个女子嘴里说出,让在场众人都觉得有些尴尬。
莫言歌叹了口气,玉轻尘拍拍他的肩,陪着他叹了口气。
只有陆云芝,她颤抖着,紧紧地抓着慕晚晴的手:“慕姑娘,你……你怎么知道?”
“我问了陆侍郎好几次,陆侍郎都不肯说,但神色之间,却是笃定的,他们都肯定你与人私通,却并不知道那人是谁,也从未亲眼见过,我原本以为是你自己说的,但是,后面又有些怀疑,因为,如果是这样的话,没道理陆侍郎不告诉我,他应该很想查出那个男人是谁才对!”慕晚晴叹息,心中是全然的悲凉,“我想来想去,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就是这个了。也正因为如此,你无法辩白,你的父亲,也不能够维护你!”
事实上,慕晚晴始终都想不通这一点。
直到刚才,她的手不小心撞到了烛台的尖上,流了血,才忽然想到这一点。
在古代,什么事能够女子贞洁的铁证?只是初夜的落红!又有什么是确认孩子是不是亲生的方法?滴血验亲!
“那么,慕姑娘,你知道为什么吗?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陆云芝的情绪忍不住激动起来,六年了,整整六年了,她被困在“失贞”“私通”的泥沼里,无法脱身,连带琛儿也遭受无妄之灾,却始终不明所以,“慕姑娘,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过,我也没有失去意识,错失记忆的情况,到底为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慕晚晴扶住她,连声道,“你是个清白的好女子!”
“那到底为什么?”
“有的女子是因为天生的体质关系,本就不会有落红,还有的女子,则是因为有过过于剧烈的动作,而导致身体受伤,所以也可能没有落红。”慕晚晴怜悯地道,“我不知道你是属于哪一种,但是,我知道,你是清白的!”
“那么,我的孩子呢?为什么他的血不能跟他父亲的融合?”
“滴血验亲,根本就是不准确,完全不能凭借此来验证孩子的亲生父母。”慕晚晴叹息,觉得这件事不太容易说清,但是,为了陆云芝,又不得不说,“这样说吧,人的血液,其实可以划分为四种,甲乙丙丁,所有人的血液都会有这四种之中的一种,如果是同一种的血,就可以融合,如果不是,就不会融合。”
“那么,孩子跟父母的血不是相同的吗?”
“这是不一定的,有的能够相融,有的不能。”慕晚晴知道古人对于血液的尊崇,有些头疼,“这样解释,或者你会比较容易理解。孩子的血脉,是分别从父亲和母亲两边继承过来的,如果继承父亲这边的血脉比较多,母亲那边比较少,那么,就可能只能跟父亲的相融,而跟母亲的无法相融,反之亦然。但是,也有一种情况,如果,孩子从父亲和母亲那里继承的血脉差不多相同,那么,这两种血脉有可能融合成新的血脉,这种的情况下,孩子的血可以跟父亲和母亲的,都无法相融!”
“这是真的吗?”陆修齐颤声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慕晚晴说的什么血型,什么甲乙丙丁,什么融合,他听得半懂不懂,但是,有一点他却是听懂了:初夜没有落红,并不代表女子就有失贞的行为;而血液无法融合,也并不代表孩子不是父母的亲生!
这么说起来,他的女儿……
他的女儿,一直都是清白的,却因为他们的无知,一直被冤枉,被委屈着!
“当然是真的,要知道,我学的就是验尸,就是关于人的身体的东西,我不会因为同情陆姑娘,就编造这么一篇谎言出来。落红的事情,可能有些难以验证,但是,滴血认亲,你们可以试试看啊?找一些有亲缘关系的人,和一些没有亲缘关系的人,分别让他们滴血验证,就知道我所言非虚了。”
莫言歌忽然想起一事,点点头,道:“不错,这件事,晚晴也曾经跟我提过!”
那时候,他还以为晚晴是安以晴,请她一道去看戏,看的一出《风雨亭》。看完后,晚晴就曾经说过,滴血验亲这种方式完全是不正确的,不值得提倡。
“我真的不懂,”慕晚晴叹息道,“为什么你们宁愿相信这些并不准确的方法,也不愿意相信身边的人呢?”
“原来……是这样吗?”陆云芝呆呆地道,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滚圆的泪珠便一颗颗地滴落下来,“六年了,六年了……从新婚之夜开始,我就被烙上了失贞,与人私通的烙印!我一直都在想,到底我做过什么,让我变得不清白了呢?我一直地想,拼命地想,却怎么也想不出来。”
“因为想不出来,所以,我不敢再出门,不敢再见任何外人,我害怕一个不小心,有重蹈覆辙!因为想不出来,面对爹和王岸之的冷眼,我只能默默忍受,面对妾室的冷嘲热讽,我也只能含泪吞下。无法辨认,无法澄清,我抬不起头来,对任何人都无法理直气壮。”
“可是,就算我如此小心,如此谨慎,步步为营,唯恐有丝毫的行差踏错,却还是逃不掉。琛儿出世,是个怪胎,已经难为陆府所容,滴血验亲后,又变成了我与人私通所生的孩子,我却依旧百口莫辩!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这种无法辩白的情况,我以为,我被诅咒了,被诅咒了终身,无法逃脱,至死方休!”
陆云芝凄然道:“现在才明白,真想,原来是这样的!”
“当然,慕姑娘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