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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玉轻尘愕然。
慕晚晴来不及解释,只能匆忙道:“公子,我们先上去再说!”说着,抓住玉轻尘的手,匆匆从楼梯跑到了三楼。书库大门早被撞开,两人匆忙闯入,看清楚房内的情形后,以玉轻尘的淡定镇静,也不禁大吃一惊。
书库四扇窗户全部打开,月光如水,透窗而入,将房内映地一片银霜。
清冷的月色下,莫言歌和左大安分站左右,团团围着中间一个小小的身影,明明是他们形成了合围之势,占据了优势,但看神色,却是无比的震撼惊愕,甚至连手都在微微发抖。
在他们的中间,一个约莫两三岁的孩子瘫坐在地,裸露在外的肌肤,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而更令人恐怖的是,在那具小小的身躯上,却有着两个脑袋,生着两张相同的脸,相背而列,一个脑袋看着莫言歌,一个脑袋看着左大安,似乎很滑稽,但在这样的月色下,却又有着一种说不出的阴森和恐怖。
那张小小的,惨白的脸上似乎有着些许的恐怖,完全不知所措。
“这……这个小孩……”因为愕然,左大安的声音都有些结巴,“这不是陆云芝死去的小孩吗?”
他的一声惊呼,更吓倒了小孩,小小的身躯微微颤抖着。
唯一没有惊讶的人,是慕晚晴。她忽然觉得眼前一片湿润,忍着想要落泪的冲动,朝着那个小孩走了过去。见又来了一个人,小孩更加畏惧,两个头滑稽而又恐怖地四面转着,下意识地缩了缩身体,徒劳地朝着墙面蜷缩着,似乎,那面冰冷的墙能够给他更多的安全感。
“晚晴!”玉轻尘跟莫言歌同时喝止,“不要靠近过去,这个小孩是人是鬼还不清”
话音未落,慕晚晴已经走到了小孩的跟前,俯下身子,朝着小孩伸出了手,柔声道:“琛儿乖,不要怕,到姐姐这里来,好不好?”
三人同时喝道:“晚晴!”
慕晚晴却置之不理,对着小孩,展露着美丽的笑颜。
不知道是她的呼喊起了作用,还是眼眸的温柔善意感染了他,小孩看着她,看了半天,忽然咧嘴一笑,却没发出任何声音,然后缓缓地朝着慕晚晴爬了过去,一直爬到她的跟前,将那小小的,惨白的手放入她温暖柔软的掌心,似乎觉得很舒服,他笑得更加开怀,抓着慕晚晴的手指,借力一下子扑进了她的怀里。
好冷。
这是慕晚晴的第一感觉。
这个小小的孩儿,不只是穿着单薄,还是其他原因,肌肤的温度低得有些吓人,偎依在慕晚晴的怀里,就像是一块冰浸入温暖的春水中一般,他感觉到温暖舒适,她却觉得寒冷刺骨。
好瘦。
这是慕晚晴的第二感觉。
遥遥看着还不觉得,真将这孩子抱入怀中,才能察觉到,他有多瘦削,浑身根本就没有几两肉,只剩一层皮肤,包着小小的骨骼,略一抱紧些,甚至都能感觉到被他的骨头硌得有些疼。
孩子朝着她咧嘴笑着,发不出任何声音,眼眸中却是全然的喜欢和依恋。只是,离得近了,慕晚晴才察觉到他的气息十分微弱,再想想他刚才爬过来时的虚弱和缓慢,似乎有一种气息奄奄的感觉,心中顿时恼怒起来,朝着莫言歌和左大安喝道:“我不是说了,不要动手吗?你们谁伤了他?他还只是个孩子,你们怎么可以下重手?”
莫言歌摇摇头:“我们没碰他,只是堵住了他的去路而已!”
“……”慕晚晴一怔,转头去看那个孩子。
孩子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他们的争吵,只是一直咧着嘴,笑着看着她,小手紧紧地抱着她的手臂。
玉轻尘终于确定那是个人类的孩子,而不是幽魂。走了过来,握住小孩的手,想要替他看看脉象。小孩却像受惊了一样,闪电般地缩了回去,连手带身子都缩在慕晚晴怀中,似乎想要将自己完全地隐藏起来。
慕晚晴见状,忙轻轻地哄着他,道:“琛儿别怕,哥哥是好意,想要帮你看看,他不是坏人!”
孩子只是无邪地看着她,笑着,似乎并没听懂她的话。
隐约感觉到这孩子对外界的反应似乎有些迟钝,慕晚晴心中怜惜,对他温柔地笑着,握住他的手,递向玉轻尘。这次,孩子并没有缩回手,看了眼慕晚晴,再转头看了眼玉轻尘,又转过头来,对着慕晚晴咧着嘴,像是讨好,又像是欢喜地笑着。
慕晚晴看着,只觉得一阵阵的心酸心痛,难以言喻。
触到孩子冰冷消瘦的手腕,玉轻尘心中一颤,按上了他的脉搏。
苍白的皮肤下,生命的跳动十分微弱,像是狂风中的烛火,烈日下的冰块,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停止。那种微弱而渺茫的感觉,又一次触动玉轻尘的心。才这样小的孩子……第一次,他对陌生人升起了怜惜和难过的心情,对着慕晚晴摇摇头,神色不豫:“孩子的情况似乎不是很好,我也不敢断定,还是赶紧请大夫吧!”
慕晚晴点点头:“我这就带他去找大夫!”
说着,抱着孩子起身,正要朝门口走去,却觉得胸前衣服一紧,似乎被什么揪住了。她低下头,孩子乌黑的眼睛看着,似乎带着某种哀求的神色,一手揪着她的衣襟,一手指着窗外。
慕晚晴有些不解:“怎么了?窗外有什么东西吗?还是有什么人?”
孩子不答话,只是固执地指着窗外。
慕晚晴无奈,只能抱他到窗边。清霜般的月色照在孩子苍白的皮肤上,更显得这个小小的孩子恍如幽魂一般。然而,孩子却突然兴奋起来,对着慕晚晴笑着,张着嘴,却只发出“啊,啊”的声音,另一只手,却直直的指着天际那一轮明月,宛如冰晶,静谧幽美。
孩子一会儿抬头看着月亮,一会儿转头笑对慕晚晴,神色欢愉。
慕晚晴忽然明白了,柔声道:“你喜欢月亮,是不是?所以不想离开这里,想要在这里看月亮,是不是?”
孩子却听不懂她的话,只是看着她,手依旧指着月亮,傻傻地笑着。
“好,你喜欢看月亮,那姐姐就陪琛儿看月亮,好不好?”慕晚晴柔声地哄着,单手解开身上的白裘披风,将孩子瘦弱的身体仔细的包了起来,免得受寒,又转过头,对其余人道,“这个孩子似乎很喜欢这里,我在这里陪他,你们谁去请陆侍郎翁婿过来,另外再请个大夫来?这件事,想必是瞒不住的,而且……也没有必要再瞒下去了。
玉轻尘吩咐道:“大安,你去吧!”
左大安点点头,领命离去。
莫言歌和玉轻尘对视一眼,有着满怀的疑惑,又转过头去,看着站在窗前,沐浴着月色的一对身影。慕晚晴笑颜如花,眼眸温柔似水地抱着那个孩子,一笑一语,都温柔的像是春天绽放的花朵;而孩子虽然根本听不懂她的话,只睁着那双纯真的眼眸,看看月亮,再看看慕晚晴,然后突然笑得格外开怀。
这样的一对身影,在这样朦胧美好的月色下,恍如一幅和谐美好的画卷,让人不忍心打扰。
两人同时叹了口气,就那么静静地等着,看着。
反正,想知道真相,总是有机会的。
茗园,夜色寂寂。
月色轻淡朦胧,为这寂静大地抹上一层银霜,也投下了幢幢的阴影,彼此交错,浓淡深浅,绘成一幅天然生趣的墨画。然而,在某些浓墨挥洒的地方,却似乎隐藏着影影重重的身影,随着夜风的吹拂,若隐若现。
寂静中,似乎都在等待这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有异样的光芒折射而起,由远及近,几个起落,就靠近了茗园,却是一道俊秀挺拔的身影,一袭华服灿然,金丝银线在月色下泛着耀眼的光芒,转头看了几眼周围,见没有动静,便踏步跃入。
就在这时,忽然“哗”的一声响,隐藏暗处的众人猛地现身,将来人团团围住。
云安然知道中计,却也并不惊慌,淡淡地瞥了众人一眼,轻描淡写地道:“原来都在这里侯着我呢?”
“不错,云安然,我早就猜到,你不会那么轻易地离开,一定还会回来,所以,就埋下了人等你!”人群分开,王岸之有些蹒跚地走了出来,双眸如刃,锋锐地刺向不速之客,“云安然云公子,你居然连身夜行衣都不穿,还是这身行头,也太狂妄自负了吧!现在,云公子能不能解释下,你夜闯陆府,来到云芝独居的茗园,有何贵干哪?”
云安然不耐烦与他斗嘴,冷冷道:“与你无关?”
“陆云芝是我妻子,这是我妻子的住处,你居然说与我无关?”王岸之怒目,双眉凛然生寒,“云安然,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既然与陆云芝有私,为了报复杀了我三房妾室,怎么就不敢承认呢?”
“我真不懂,为何你一定要把杀人的罪名栽到我身上呢?除非,”云安然眉眼一挑,“人,其实是你杀的!”
王岸之怒道:“胡说八道,那是我的妾室,我为什么要杀她们?”
“那是我的事情,与我无关!”云安然漠不关心地道,“既然被发现了,我也无意再掩饰什么,陆侍郎,王偏将,你们打算怎么处理我呢?如果没记错的话,夜闯民宅,应该是要要送交京守府处置的吧?怎么,”他笑着,和蔼可掬,“两位要把我送过去吗?”
王岸之一时气结。
京守府的戚游离是云老将军所举荐的人,跟云家关系匪浅,京城谁人不知?若非如此,以云安然的肆意妄为,怎么可能从来不沾惹任何是非?光是进出京守府,一年都得耗去三分之一的时间了。这会儿要是把他送到京守府,只怕不用半刻钟,就被戚游离八抬大轿送回云府了。
“看王偏将的模样,似乎不打算这么做,难道是打算将我私自囚禁在陆府,私刑逼供吗?”云安然啧啧道,故意激怒他,“哎呀,这可是违反朝廷法度的事情,王偏将最好不要这样做哦!”
“你”王岸之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呀,看起来,王偏将好像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置我呢?可惜呀,我可不会乖乖在原地等着,王偏将您慢慢想吧,我这会儿就先告辞了!”云安然一拱手,作势要走,又一拍额头,道:“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