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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沦落到温州,她一直都在等你!”
就是怕秦怀扬骤然知道,太过惊喜之下,会出现意外,慕晚晴才要求他好好坐下,远离一切可能被打碎的东西,但事实证明,她还是高估了他——听了他的话,泰怀扬“扑通”一声,直接从椅子上跌落下来,摔在地上。
慕晚晴抚额,无言了。
摔在地上,泰怀扬依旧是震惊至极的神情,犹如雕塑,连眼珠都不曾动一下。
莫言歌和那些近卫跟秦怀扬数年生死与共,对他的身世知道的很清楚,听到这些话,都是震惊不已,但他们很快就反应过来,纷纷向秦怀扬道:“怀扬,恭喜你,终于梦想成真,能够姐弟重逢了!”
“是啊,秦参军,太好了!”
“就是啊,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原来秦参军的姐姐还在世,太好了!”
……
被众人这一恭贺,秦怀扬终于回过了神,慢慢的转头,看了看众人,最后又转到慕晚晴脸上,终于有了真实感,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角冒出,一串串划过脸庞:“王妃,你……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不要是……”
慕晚晴也不禁为之所动,柔声道:“这么严重的事情,我怎么会开玩笑呢?”
面对他的再三保证,秦怀扬终于信了,太过惊喜之下,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不住喃喃道,“太好了……太好了……姐姐她还……活着……活着……活着……对了,我去看她,去看她!”说着,猛地站起身来,朝着门口冲过去,竟连门关着都忘了,“碰”的一声闷响,一头撞在反插的门上。
众人谁也没笑,你望望我,我看看你,都泫然欲泣。
慕晚晴叹了口气,道:“我看,还是我们陪他一起回去吧。”她看着莫言歌,耸耸肩,“不然,我看你要少个参军了。”
迷迷怔怔的秦怀扬在众人的护送下,回到府衙,来到后院厢房。
望着那雕刻着繁复花纹的厢房房门,秦怀扬终于清醒了些,浑身微微颤抖,再次转头,求救似的看着慕晚晴,得到她再一次的确定后,这才颤颤巍巍的伸手,触到房门,犹豫许久,都不敢用力。
就在这时,房门却“吱呀”一声开启。
秦怀扬立刻屏住了呼吸,看着房内之人慢慢出现在眼前,忽然一怔,又转头看着慕晚晴,表情几乎要哭出来:“王妃,我要是哪得罪了你,你杀了我都行,可不能这样玩我……”
——出来的,赫然是个书生打扮的男人!
慕晚晴叹了口气,实在受不了他,大踏步上前,揪住他的衣袖,直接进去,绕过左侧屏风,往内室走去。虽是厢房,但是玉堂春在此养病,慕晚晴自然用心了些,收拾的格外洁净雅致,又通了地暖,各色玩物,无一或缺,又因玉堂春在病重,恐不耐熏香,因此放了瓶红梅,幽香细细,丝丝缕缕萦绕房内。
秦怀扬被她拖着,身不由己的前行,忽然眼眸一凝,如遭雷击般,浑身剧烈的颤抖起来。
但见重重帘幕后面,精致的粉紫帐顶绣床上,一女子身着白色中衣,批了件雪青色的外套,正倚着床柱看书,听到声响,抬起头来,顿时猛地浑身一震,愣在当场,手中书卷无声坠地。
“姐姐。”
许久,秦怀扬才颤抖着,喊出声来。
玉堂春定定地看着他,微现苍白的樱唇微微抖动,却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颤巍巍的道:“你……你还还认我这个姐姐吗?”
“姐姐这是什么话?”秦怀扬大声吼道,飞奔过去,在床前跪下,将头埋入玉堂春怀中,失声痛哭:“如果不是姐姐当年看我可怜,认了我这个弟弟,我早就冻死饿死在路边了,哪里还能有今日的我?不管发生什么事,姐姐永远都是我的姐姐!”
玉堂春这才失声痛哭:“怀扬,怀扬,怀扬……”
见他们姐弟重逢,知道他们必定有许多话要说,慕晚晴识趣地退出厢房,顺便把愣在原地,懵懂不知的原委的安道远拎了出来,还替他们关上房门,冲着众人点点头,眼眸中却忍不住落下泪来。
“真好,”她低声说道,“他们终于重逢了!”
莫言歌上前,不理会玉轻尘想要杀人的眼神,光明正大将慕晚晴揽入怀中,轻声抚慰道:“傻丫头,别哭了,这是好事,应该高兴才是。”
慕晚晴撅着嘴:“我就是高兴才想哭啊!”
“好了好了,想哭就哭吧!”
安道远不知原委,百感交集的望着厢房,涩声道:“他就是玉堂春一直在等的人吗?果然……好相貌,好人品,好……”他顿了顿,却说不下去了。
旁边的云安然也有些酸溜溜的不是滋味,上前狠力的一拍安道远的肩膀,笑道:“不用担心,那是她弟弟,不是她情人。你呢,还是有机会的,尤其是经过这次的事情!不像我跟某人——”说着,顺势一脚狠狠踢在莫言歌腿上,咬牙切齿地道:“忠勇亲王,你是不是该收敛点啊?”妈的,居然当着他的面抱晚晴妹妹,太嚣张了吧!
莫言歌当做没听见,尤青却替他出头,道:“俗话说得好,非礼勿听,非礼勿视,我看是云公子以及我们一众应该回避吧?”
玉轻尘冷冷一笑,道:“还有一句叫做非礼勿动,这位黑松军将士该不会忘了吧?”忽然脸上一变。闷哼一声,微微俯下了身,身后的左大安见状,骤然变色,忙扶住他,连声问道:“公子,你怎么了?是不是犯病了?我去拿药,你先撑着点!”
公子犯病了?
慕晚晴心底一惊,从莫言歌怀中挣脱,奔过去扶住玉轻尘,焦虑的道:“公子,你怎么样?”
玉轻尘反握住她的手,面色微微痛楚,皱眉不语。
之前收集慕晚晴和玉轻尘的资料,自然不会错过玉轻尘病弱这件事,却一直查不清楚他是什么病,知道是天生体弱,此刻见他突然病发,莫言歌不禁心中惴惴,该不会玉轻尘这病禁不得刺激,被他刚才的行为一激,以至于病发了吧?
就在此刻,玉轻尘却趁慕晚晴不注意,朝着莫言歌得意一笑,眸带挑衅。
妈的,苦肉计!正在内疚的莫言歌顿时被他这个眼神气得七窍生烟,却又不便拆穿,只能心中窝火。
云安然自然也看见了,却也不拆穿,反而亲热的一手揽住莫言歌的肩,大惑不解地道:“忠勇亲王,有件事我闷在心底好几天了,不知道忠勇亲王肯不肯替我解惑啊?”
莫言歌哪还不知他的心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手,冷冷道:“什么事?”
云安然本就只想将他带离慕晚晴,也不在意,嬉笑道:“其实很简单,我记得,忠勇亲王出现当日,曾经说过是奉旨率十万精兵前来平叛。我就不解了,这皇上是什么时候知道温州有乱,又是什么时候派你前来平乱的呢?还有,十万精兵呢?这么几天了,我怎么一点都没见着啊?”
倒是听说临江四州府的驻军围剿了唯月峰,之后向温州包抄——当然,那是玉轻尘的圣旨叫来的。
莫言歌浓眉一皱:“就这个?”
“就这个!”
尤青白了他一眼,道:“哪有什么圣旨,什么十万精兵?不过是我们王爷虚张声势而已,连这都看不出来……”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露了个最能代表鄙视之意的眼神。
对于一切对王妃抱有不轨之心的人,他们都报以强烈的敌意。
云安然顾不得理会他,只震惊的看着莫言歌:“你……你居然假传圣旨?”
莫言歌更惊讶的看着他:“我有吗?”
他的神情是如此的无辜,以致于云安然一时对自己都有些怀疑,认真的回想了一遍,又笃定的道:“又!我亲耳听见你说‘奉皇命’三个字,绝对错不了的。”“我确实是‘奉皇命’寻找我的妻子,只不过在温州发现叛乱,率兵平定,”莫言歌嘴角微扬,绽出一个绝对不友善的笑容,“不过,我一向公私分明,因此,在公事场合,不谈私事,云公子,有什么问题吗?”
狡辩,绝对是狡辩!
只是……云安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莫言歌啊,五军都督莫言歌啊,被誉为全景华王朝嘴朴实,嘴忠厚的官员,居然玩这种文字游戏?“那你到底带了多少人?”
“四百近卫。”
“四百人?”云安然捂着脑袋,几乎昏厥,“我的忠勇亲王,你知不知道温州有多少驻军?两万青木军,再加上唯月峰的万余人,三万多人啊!你就带了四百人,就敢这么闯进来?而且,你在慕烟楼顶楼,应该知道,整个温州都被封了,传不出消息吧?你不要命也就算了,你别带累我一起死啊!对了,还有温州其余的官员,那些人你是怎么搞定的?不会也是假的吧?”
莫言歌忽然又是一笑,“云公子,我说我只带了四百人来,你信吗?”
“绝对不信!”云安然斩钉截铁地道,忽然醒悟,松了口气,道:“原本是假的!我就说嘛,四百人对三万人,怎么可能吗?果然你是骗我……”
莫言歌叹了口气,喃喃道:“幸好他们跟云公子一样的聪明,不然事情可就真的危险了。”
云安然愣住了,定定地看了莫言歌半天,“你真的只带了四百人?”
“十足真金!”
“你用四百人,来冲击三万人的温州驻军?而且,居然还真得叫你赌赢了?靠靠靠靠靠靠!”云安然不知是赞叹还是咒骂,不住的跺脚,半天才道:“没发现,你这么阴险啊?居然连假传圣旨这档子事都敢干!哎,我就想不通了,你有这手段,有这胆子,京城里那些对你唧唧歪歪的家伙,你怎么就收拾不了呢?”
莫言歌故作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反问道:“云公子,你被狗咬一口,难道会反咬回去吗?”
云安然怔住,靠啊,敢情是莫言歌根本就没把那些人放在心上啊!那楚笙……他可是把莫言歌得罪狠了啊!想着莫言歌的战绩,再想想四百近卫解温州之围的胆大心思,他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寒气,额的神涅!
而且……云安然木然地看了看玉轻尘。
如果这厮知道,楚笙曾经派杀手追杀慕晚晴——不对,他应该已经知道了,那一天,慕晚晴跟莫言歌在后院里又哭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