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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
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少年,比他还很,为了报复周继顺和楚笙,甚至不惜闹出弥天大乱,引战事硝烟,万人骨枯。
云安然早就猜到玉轻尘不好惹,却还是没想到居然这么不好惹。
更可怕的是,这个不好惹的人,还非常小心眼,非常的睚眦必报,别人碰他一份,他就十倍以报之。
更可怕的是,楚笙已经惹到了这个不好惹而又睚眦必报的煞星……
“哎,玉轻尘,”云安然试探地道,“你说,人不凡你,你不犯人,是不是?那么,你现在已经报复了楚笙一次,是不是事情就能到此为止,以后不再计较?”
“如果,他以后不再惹我的话。”
云安然二话不说,事后立刻飞书京城,传信楚笙,信上只是九字箴言:“珍爱生命,远离玉轻尘!”
096章 秋后清算
许久,云安然长长的吐了口气,将所有的事情从头到尾在心中过了一遍,虽然痛恨玉轻尘的算计,却也不得不佩服,只不过——“玉轻尘,你这会儿怎么这么坦白,什么都告诉我?”
“因为,”玉轻尘顿了顿,正色道,“谢谢你!”
云安然一怔,他还从来没有见过玉轻尘这样诚挚而郑重的模样,仿佛平日里笼罩在他脸上那层淡漠而掩饰的面具全部摘掉了,第一次用真正的他来面对别人。
这倒让受惯冷漠的云安然一时有些无所适从。
“谢谢你,云安然,”玉轻尘再度道,缓缓地,但是却十分认真,“谢谢你为晚晴着想的一切,谢谢你救了晚晴,谢谢你的拖延时间,等到了救兵,也谢谢你,在刚才那么危险的情况下,一直保护着她。如果……如果她有所损伤的话,我会遗恨终生的。”
云安然忽然笑了,慵懒的靠在亭柱上,仰头望着阴霾的苍穹:“我又不是为了你。”
他救她,只是因为,她值得救。
“不管是为了谁,”玉轻尘轻声道,“重要的是,你救了她。”
一时之间,原本敌对仇视的二人,因为那个他们共同认识的女子,共同想要守护的女子,忽然间有了些许的默契,气氛慢慢地融洽起来。温意弥漫。
“既然想谢我,帮我个忙吧!”
云安然叹息道,还不曾说明,玉轻尘已经点头,道:“我明白,你放心好了,这次的事情,只会涉及温州官员,不会牵扯到楚笙,最多也就是个御下不严之罪罢了。不过,”他微微侧眸,“值得吗?为了那样一个人!”
云安然苦笑,幽幽叹息:“值得不值得,又有谁说的清楚呢?”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事情,在外人看来,根本不值得,可是,也许只有置身其中的人才明白,值得不值得,对于一万个人来说,就有一万个标准,别人是说不清楚。
比如他,无论楚笙有多么糟糕,甚至,对他有多么猜疑,可是,他却始终无法忘记,那个幼小而稚嫩的人儿,拉着他的手,扯着他的衣裳,用柔嫩的像棉花糖一样的声音,一声一声地叫着:“安然哥哥……”
那声音,一直触动着他的心扉,让他无法坐视不理。
再比如,那袭烈烈红衣,那道百花深处的倩影,无论他告诉自己几千几万遍,那是假的,是彼此的算计,可是,却还是抵不过心中漫漫的痛意弥漫,血色铺染。
人的心,真的是世界上最莫测的事物。
也许,值得与否,根本就没有界定的标准,愿意去做,对于做的人来说,就是值得的。
玉轻尘也忽然沉默了,出尘绝俗的容颜是一片的安静沉着,可是,在那片安静底下,是不是也在为云安然的话儿感慨呢?是不是也在想,对于他来说,这一生,什么事值得的,什么又是不值得的呢?
“对了,有一点我不明白,”最后,打破平静的是云安然,也许是不想让自己太过沉浸在先前的话题中,故意要转开心思,“这一切的局,你一定早就安排好了,也一定反复参详过,可是,为什么不告诉晚晴妹妹呢?如果她知道的话,也不至于会倒先前的地步吧?而且,你还曾故意给我使眼色,让我不要多问,你怕什么?”
玉轻尘忽然浑身一僵。
他怕什么?
呃……如果让晚晴知道,他们其实可以安然脱身,可以平平安安地完成任务,离开温州,但是,他却故意设一个弥天大局,引来金戈铁马,战事纷起。那么,他坚信,刚才在门外,他跟晚晴的位置绝对调转,改换晚晴跟他翻脸了。
即使他是为了她,也一样。
何况,他也不是全然为了她,而是……
心底那么阴暗的角落,他又怎么敢让晚晴知道?
“还有哦,”云安然忽然狡黠的眨了眨眼,不怀好意的道:“玉轻尘,你别忘了,晚晴妹妹能够安然无恙,最大的功臣,应该是突然率兵来救得忠勇亲王吧?你打算怎么谢他呢?”
原本和谐的氛围立刻紧张起来。
听到这个名字,玉轻尘顿时变脸,秀美的脸上仿佛瞬间蒙上一层寒冰,冷的渗人,许久,咬牙切齿地道:“谁是莫言歌?莫言歌是谁?不认识!你回去给我转告他,堂堂忠勇亲王,没事乱跑什么?好好地呆在京城就对了!告诉他,温州现在是非常时刻,不许外人出入,三天之内,给我离开温州,不然,我就下海捕文书了!”
说着,一锤石桌,愤愤然起身,拂袖离开。
云安然笑得几乎直不起腰来。
虽然说,他对莫言歌也很不待见,尤其是他跟慕晚晴的关系,可是,看见比他更加不爽好几倍的玉轻尘,他却又忍不住想笑,原本郁郁的心情也蓦然开朗起来。
只不过有个问题,他还是没有想通。
既然玉轻尘没有向京城传信,那么,皇上是怎么得到消息,派莫言歌率兵来到温州的呢?
从安置玉堂春的厢房出来,慕晚晴便松了口气,还好,玉堂春并没有受到这次战火的波及,情况很稳定,安道远也一直守候在她床前。嘿嘿,这样一来,倒不用急着让秦怀扬跟她姐弟重逢了,至少,在这之前,她要好好磋磨磋磨秦怀扬。
谁让他之前来世看她跟某人的笑话来着?
慕晚晴想的入神,一时没注意,顿时装进一人怀中。她揉着微疼的额头,抬起头,忽然一怔,有些结拜地道:“你……你怎么进来的?”
她可是也听见了那道落锁的声音了。
“呃,跳墙进来的。”
“跳……跳墙?”慕晚晴有些怔楞,半晌才蓦然睁大眼,“莫言歌,人家落了锁,就是不让你进来,你居然跳墙?强盗啊你?”
“这不是重点!”莫言歌心中急切,他有一肚子的话想跟晚晴说,想跟她解释清楚所有的误会,想要……想要跟她冰释前嫌,重归于好“丫头,你听我说,之前的事情——”
“等等,”慕晚晴伸手叫停,瞪着他,森森然道:“你敢说我之前说的话不是重点?”
“……”莫言歌怔住,跟那双清澈而明媚的眼神对视,一会儿,他终于投降,叹了口气,道:“我错了,你说的都是重点,可不可以?”
唉,什么事重点?
重点就是,他现在是心虚的一边,理亏的一边,所以,最好做识趣的一边,这,才是真正的重点。
慕晚晴嘴一弯,差点笑出来,却强自忍住。
“那么,你先说重点,我随后再说?”莫言歌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的脸色,按捺着满心的焦虑,不安地道。他承认,无论面对多狡猾,多悍勇的敌人,他都不曾这样的忐忑不安过,可是,面对着他亏欠良多的红颜,他却只能丢盔弃甲,溃不成兵。
“重点就是,你这是强盗的行径,是错误的,是不应该提倡的!”慕晚晴咳嗽两声,清清嗓子,正色道,甚至还伸手到耳边,做了个虚扶眼镜框的动作,然后一扬眉,道:“嗯,就这样,完毕了。”说着,转身就要走。
“等等,”莫言歌忙侧身,伸手看住她,“我还有话要说。”
慕晚晴板着脸,看着他:“那就说吧!”
被她眼波这么一扫,莫言歌一肚子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脑海中一片空白,半晌才道:“之前的事,我知道你是冤枉的,你跟蒋安国没有关系,是楚青阳陷害你的。我……我其实是想相信你的,只是……”
“只是什么?”
提起被赶离王府的事情,当时那种被怀疑,被遗弃的感觉又慢慢的浮上心头,慕晚晴收敛起三分的戏谑之意,不用刻意伪装,神情也痛楚起来。
看到她这副神情,莫言歌更加慌乱起来,连整理思绪的时间都没有,一股脑地道:“其实,当时皇上对我下了最后通牒,要我娶楚青阳,不然,他就要杀了你。我不想你死,也不想娶楚青阳,正好又遇上了那件事情。我承认,最开始,我确实有怀疑过你,可是,后面我真的相信你跟蒋安国没什么,我之所以那么做,只是想借机让你离开王府,离开京城,暂时脱离皇上的控制,之后,我在慢慢周旋,我已经求得皇上的旨意,从此之后再也不会拿楚青阳的事情来逼迫我了。所以……所以……”
慕晚晴淡淡道:“所以什么?”
莫言歌无措的看着她,声音慢慢低了下去:“所以……我来找你了。”
“然后呢?”
“然后……然后。”莫言歌期期艾艾的道,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最后只能道,“对不起,对不起,害你吃了很多的苦。”
“好,你不说,我替你说!”慕晚晴吸了吸鼻子,别过脸,淡淡的道,“所以,你来找我,把事情经过告诉我,希望我能够原谅你,然后,再重新回去,做你的忠勇王妃,对不对?”
“对,对,就是这样!”莫言歌喜不自胜地道。
可是,看见某人蓦然回头,视线如刀剑一般锋锐,他心中一颤,声音又慢慢地低了下去,连带着,头也慢慢低了下去。
“对你个头!”慕晚晴被他气得脱口大骂,“你以为事情那么简单?你当初故意冤枉了我,把我赶出王府,让我身无分文地沦落街头,现在,你再跑过来,告诉我,一切都是误会,你一直都很相信我,然后就能一切如初了?你白痴啊你?”
莫言歌默认,垂着手,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