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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啊?”霍小筏吓了一跳,没想到他不仅会武功,还医术了得。起先自己还以为他是钻研四书五经的书生呢,全身散发着浓浓的书香气息。不过转念一想,他确实挺像那种以拯救苍生为目标的人,玉面郎中这个称号取得还真是贴切。
而且,按照自己现在来看,学武功内力什么的是不可能了。看景络这么一幅老好人的样子,要不然拜他为师,让他教自己医术。学不会也不会被骂,日后自己身份若是被揭穿了,好歹还曾经是他徒弟,出了什么事他也不至于见死不救。
这个主意一打定,她募地从座上站起来,对着眼前的景络一本正经地说;“我打从出生到现在,没有机会好好学过什么。从小就特别喜欢医术,今日就当着大家的面,又有厚土苍天为证,我霍小筏真心想拜景大哥做师父。还望师父受小筏一拜。”语毕,便扑通一声跪下。
景络大惊失色,手忙脚乱要把她扶起来,嘴里着急地推脱:“不成,这哪成啊,我还没收过徒弟呢。况且你也是胤阳和伴月的妹妹,平素里你要学我自然也是会交的。”
霍小筏死活不依,双手几乎成八爪章鱼赖在他身上,大声说:“不要,那样我学的不心安理得。我人生第一次拜师父,你不能让它就胎死腹中啊。而且我是以霍小筏的身份来拜的,我不希望脱离了这个身份,就什么也不是了!”最后这句话说的可真是她的心里话,所以显得格外的动情。
景络万般无奈,朝四周投去求救的眼神。景如影一幅看好戏的样子环胸望着他们,慕容伴月似乎被霍小筏那番话打动了,只是两眼盈盈地看着景络。最后就只剩下慕容胤阳了。
“胤阳,你看这”
慕容胤阳满脸复杂地看着他们这个姿势,似乎是哭笑不得地提着霍小筏的领子把她拉开。他本就怀着极高的功夫,提开她就跟提小鸡一样轻而易举。霍小筏见状,更是设想到未来自己东窗事发后的凄惨状况。几乎要声泪俱下地说道:“师父,你若是今天不收我,我就从马车上跳下去!”
这已经成了十足十的耍赖了。
最后连慕容胤阳都没辙,好歹说了一句:“你就收了她罢,不然这事肯定平不了。”
景络只能叹了老长一口气,道:“也罢也罢,就收了你吧。”
闻言霍小筏大喜,脸上的愁云惨雾立即一扫而光。笑得一脸奸诈地唤了景络一句:“师父。”景络脸上微微抽了抽,应道:“哎。”
霍小筏更是喜不自禁,又笑眯眯地唤着:“师父!”
景络已经微微红了脸,无奈地又应了一声。
待到霍小筏依旧用那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笑容激情洋溢地喊了第三声“师父!”的时候,景如影终于忍不住了,毫无形象就伏在座上笑得花枝乱颤。一边笑还一边用芊芊玉指着景络道:“你看我哥,你来他什么时候有这个窘迫过。哈哈哈。”
慕容伴月也是笑:“是啊是啊,络大哥头一回收徒弟呢。这些年有多少人拜访景府妄图拜师,都被络大哥严辞拒绝了。如今没想到居然收了你。”
霍小筏只管喜滋滋地盯着景络,目光在不经意间扫过慕容胤阳脸上时却猛的呆了。那个大冰块的嘴边居然,居然勾着一抹笑!
晴天霹雳!
这简直是太惊人了。虽然那抹笑容只是稍纵即逝,但对于霍小筏来说不亚于一个惊天大发现。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她的脸,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偷偷地红了。
注意到这个只有倚在一堆狐狸毛里的景如影,她顺着霍小筏匆忙收回的目光瞥了瞥,嘴角边立刻滑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来。
这下有好戏看了。
6。明月小蛮客栈惊魂
到达预定落脚客栈的时候已是戌时,太阳方才落下山,天将黑未黑,现出一片黄昏的朦胧景态。
诚如先前景络所说那般,霍小筏是一点武功底子都没有的人,这大半日的车马劳顿下来哪吃得消。晚饭也是随意吃了一点就直奔回房,四仰八叉地倒在床上。
可偏生人的身体万分疲倦的时候又不是轻易能睡着的,她睁着一双眼睛盯住床顶上的木头,心神不宁地想着沉夜的事。
十岁那年,父亲因为受贿贪污和挪用公款而被判枪毙,母亲闻讯毅然丢下她远走他乡。她只记得那一夜,自己瞬间从人人称羡的副市长千金变作人人唾弃的死刑犯的女儿。所有昔日的亲朋好友全都变作另一张脸,恨不得化为豺狼虎豹把她家所剩无几的一切吃得一点不留。
明明那天早晨一切还是好好的,父亲也是一边看着报纸一边吃着早餐,母亲贤淑地给他打上领带,然后在她和爸爸的脸上一人亲了一个再送出了门。等到她黄昏回家的时候却发现家里聚满了各色的人,唯独没有自己的爸爸妈妈。
那些叔叔舅舅的看自己的目光异常的歹毒,恨不得用眼神在自己身上剜出两个洞来才甘心。她听见四处都是对她父母的谩骂,那些亲人的面孔全都变得狰狞残酷,她把自己抱作一团缩在角落里,惊惧得全身都在颤颤发抖。她死死地咬住下唇,拼命地告诉自己不能哭不能哭,一哭爸爸妈妈就真的再也不会回来了。
直到那天夜里,突然下起了滂泼大雨,惊雷一声接着一声不断。四周黑得像是再也不会有一丝光亮了,她绝望地坐在空荡得怕人的房间内。她甚至还记得她当时穿着她最喜欢的那条花裙子,她手上还捏着满怀期待准备拿回来给父母看的那张满分试卷。
她这才猛然间明白,不论她如何忍哭到甚至把自己的下唇咬到鲜血淋淋,如何在这冰冷漆黑的房子里等到麻木不堪,她的一切都不会再回来了。以前她所拥有的那些亲情,信任,希望,这一切都没有了。
这世上一夜之间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就在她万念俱灰的时候,沉夜踏着一地的风声雨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随之而来的是父亲以前的至交窦叔叔和窦阿姨。
十岁那一年,她正式被窦家领养。
本来她和沉夜就是青梅竹马一块长大的,如今更是日日夜夜都生活在一起。虽然沉夜的毒舌程度日益见长,但霍小筏知道,他总归是为自己好的。他就像她的亲人一样,已经密不可分得像是融入血液里了。窦叔叔和窦阿姨还有沉夜,他们教会了她重新去相信,重新去笑,重新去感受到亲人和家。
霍小筏想着想着,又觉得心底隐隐作痛起来。虽然表面上看她那样一幅没心没肺的样子,终究还是会为不知所踪的沉夜惴惴不安的。
正想着,她突然瞥到纸窗外一动不动地蛰伏着一抹人影。心里一惊,吓得连呼吸都不敢用力过猛,眼睛睁得和铜铃一般大,死死地盯着那一抹身影——
这难道就是,江湖上神龙见首不见尾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
可惜她什么武功都不会,还只是菜鸟一个,就连一本江湖人士随身携带的武林秘籍她都没有。莫非是有谁听说了自己拜了大名鼎鼎的玉面神医为师,怀着那种我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的心情,要来对她进行灭口?
这还了得!自己连师父都只喊了三声,什么都还没学到的,哪能这么冤枉地就死了?
这么一想,她决定实行敌不动我动的政策,先下手为强。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我们的霍小筏姑娘猛然间掀开自己的被子,撒丫子就往门外跑,还不忘顺手扯了件外袍。她出了房门又径直往对面房门钻去,刚一进门,就看到一抹银光闪过,一把剑已经横在她的脖颈处。
霍小筏连叫都忘记叫,作势就要很没骨气的昏过去。对方却突然收了手,冷冰冰地吐出一句:“怎么是你?”
霍小筏当下死灰复燃,看见眼前之人,惊道:“大冰块?”
哪有自家妹妹这么称呼大哥的,果然见慕容胤阳蹙起了眉,口气不善地问她:“你半夜里跑进我房里做什么?”
霍小筏惊魂未定,连忙指着自己房间道:“有杀手潜伏在我的窗外,我没睡着,一抬头就看见了。”
慕容胤阳好整以暇地望着她:“什么杀手,只是夜贼罢了,最近凤安这一代夜贼出没比较多。只取财,不害人性命的。”
霍小筏只好不满地鼓着嘴,小声地嘟囔道:“那你刚才还下手那么狠,一把剑就抹脖子上了。”
那话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慕容胤阳听见还是很容易的。他把眼一横扫了她一眼,轻描淡写地解释:“这是习武之人的本能。”
待霍小筏还想说什么,募地看见慕容胤阳提起剑朝她这边挥过来,吓得她连忙抱头大喊“我不还嘴了,不还嘴了!”话还没喊完,就听见她身后有重物落地的声音。她心惊胆颤地回头瞄了一眼,见一个黑衣蒙面的男子已经倒在她身后。
突然间又不知道从哪里刷刷地跳出了好几个黑衣蒙面人来,动作利落,明显的训练有素。慕容胤阳冷眼看着,看来这些还真不是夜贼,必定是杀手无疑。他提了剑刚想动手,霍小筏就横冲直撞冲过来,一把扑进他怀里,嘴里一边念叨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身上还簌簌在颤着抖,典型的怕死鬼行径。
慕容胤阳没辙,挣了一下居然没挣脱,只能一手半搂着这么一个大累赘跟蒙面人纠缠。他本来对付这么些个杀手是轻而易举,此刻被霍小筏这么紧紧箍着,也唯恐打斗中无意间伤到她什么,只能速战速决。下手极狠,手起刀落间,三下两下就把这么杀手给摆平了。
霍小筏还在发着抖,他没好气地低头看着缩在他怀里的人,道:“好了,你可以放手了。”
霍小筏这才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睛来四下看着,见没了危险后才缓缓放开他,呼出老大一口气,幽幽吐出一句:“真是吓死我了。”话说完却老半天没听见对方动静。她疑惑地抬头看向他,整个人瞬时僵在原处动弹不得。
月光下的慕容胤阳手持着长剑,越发显得整个人面冠如玉翩跹不凡。他那一双丹凤眼里冷冷得没有一丝神情注视着她,削利的薄唇紧抿。衣襟在方才被她抱住的时候弄得松松垮垮地敞开,露出大半个白玉一般的胸膛来。
夜风徐徐吹过,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