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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黑衣人密密麻麻布满了院子,他们武功皆不似平素里普通杀手一般无能,各个是以极阴毒的吸功大法为辅助,下手毒辣动作轻盈。双方人数落差太大,饶是慕容胤阳能以一敌三,还得护着慕容云星不被伤着,也颇有些吃力。
慕容伴月袖间已被剑划出一道口子,动作不似先前那般凌厉,渐渐占了下风。突然一名黑衣人出现在她身后,举剑就当头挥下。众人离得太远,只听景络一声暴怒惊呼,却无法赶来搭救。
千钧一发之际,忽然不知从哪边横来一支梅花镖射中那名黑衣人的右肩,慕容伴月顺势一鞭甩去,将那黑衣人打出老远。
众人顺着那镖飞出的地方望去,只见清秀灵气的少女英姿朗朗纵身马上,一手拉住缰绳,水红长袖在风中肆意飘散。
“小筏!”慕容伴月喜出望外:“你回来了!”
那笑容却生生被她身后随即出现的四人打断了,她睁大眼睛望着霍小筏身后的紫衣人:“冷冷凤魑?!小筏,你”
霍小筏急忙道:“不是的,你们误会了,这些黑衣人不是踏雪教的!”
冷凤魑懒得和他们废话,紫衣一闪进了战局,手中银丝闪耀,那些围绕着他的黑衣人即刻应声而倒。
红莲蓝恪也加入战局,沉夜伸手拦住霍小筏也欲奔上去的身形,为她打下了几个飞身上来的蒙面人。
有了他们加入,战局很快扭转了形势,毕竟冷凤魑的武功不在慕容胤阳之下。慕容云星也交由霍小筏和沉夜保护,慕容胤阳没了后顾之忧,不消几时就结束了这场恶战。
众人纷纷感谢冷凤魑出手相救。南宫秋浑身浴血,也不知是敌是我的。双手恭敬一拱,对着冷凤魑一拜道:“承蒙踏雪教主搭救,我等才能逃此一劫。这等恩情在下没齿难忘,感激不尽。”
冷凤魑不爱搭理他,他便身形一转也对着霍小筏颇为歉意地说:“先前错怪霍姑娘了,还望霍姑娘见谅。”
霍小筏站在沉夜身边,不知该如何作答,只能微微颔首,一双眼迟疑着望向慕容胤阳。
那个人还是跟之前她走时一样,冰冷不语眼如寒星。她不觉苦笑,本来她就才离开一月不足,却觉得已有一年之久。
景如影见她安然无恙,一颗悬着的心也稍稍落定。眼角瞥向站在慕容胤阳身后的慕容云星,眼底像是有丝丝嘲讽。
那洛华天见此情形,跳出来说道:“小儿是被吸进功力而死,而今证实了绝非踏雪教所为。是鄙人之前误会踏雪教了,望冷教主见谅。”
这样一来种种误会也得以澄清,冷凤魑一干人欲走,谁料南宫秋执意要设宴款待他们,说是为之前对踏雪教的种种误会赔罪。最后还是景络等人出来留霍小筏,霍小筏拗不过,一行人便又留了下来。
慕容云星施施然坐在慕容三小姐的位子上,霍小筏远远跟着窦沉夜,眼神却控制不住往那边飘去。
席间南宫秋见冷凤魑对窦沉夜百般顺从,好奇地对着沉夜道:“不知这位公子是?”
沉夜悠然喝了一口酒:“在下窦沉夜。”
此言一出,景如影景络众人的目光纷纷都投在了他的身上。
这个人就是霍小筏口中的沉夜了罢。景如影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她有些明白了霍小筏为什么当初会跑向素不相识的踏雪教教主了,想必是因为眼前这名青衣俊逸的男子才会如此。
慕容胤阳面无表情看着他,沉夜感到了如芒在背的冷冽,抬眼回望过去,手却不自觉握紧酒杯。
就是这个男人,让霍小筏先前在这里受尽委屈还念念不忘。
她心里满满装着的,就是这个男人。
霍小筏不知沉夜心里所想,眼神四处游荡,募地撞见洛飞炎远远望她的眼神,夹杂着些微担忧和安心,她不觉耸耸肩表示自己毫发无伤。
洛飞炎却突然出声道:“早闻霍姑娘琴艺无双,不知飞炎今能否有幸听君一曲?”
霍小筏吓一大跳,下意识想拒绝,谁知窦沉夜却微微按了一下她的手,替她答道:“不妨。”
霍小筏无奈,只好接过琴师递来的琵琶,恨恨地瞪了沉夜一眼,才慢吞吞地上了台。
她思索了一番想不出该唱什么曲子,求救的目光投向沉夜。窦沉夜扫她一眼,低声吐出了一句:“错误的相遇。”
霍小筏不明所以,这首歌平素里沉夜可不爱听,怎么今日倒要她唱这首歌了。
她哪里明白,这是窦沉夜故意要让她唱给慕容胤阳听的,告诉他也连带告诉她自己这场只是错误的相遇罢了。
他历来沉稳,何时做过这等孩子气的事。冷凤魑一听便明了,不悦地看了霍小筏一眼。
霍小筏低头调试了几个音,皱着眉想着这首歌的调子,半响后又朝窦沉夜吐吐舌头,小声地说:“我忘调子了。”
窦沉夜恨铁不成钢地瞧着她,只得作罢:“那就一句一伤罢。”反正也不是什么好结局的歌。
霍小筏点点头,手指这才灵动滑向琴弦,曲调轻缓又略略哀愁的曲子霎时从指倾泻尖流出——
“要多少斑驳青苔才会入墙
多少雨你才会撑起纸伞
落花在亭外又依稀了几番
流水送走呼唤我不忍想”
窦沉夜不知从何处变出一支短笛来,悠悠吹着附和她。
红莲和蓝恪从未见过她弹唱曲子的样子,此时一见两人都不觉花了眼,仿佛认不清眼前这个风情万种的女子。
星眸半垂,灯光烛火映在她的蝶翼般长睫毛上,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静静的阴影。
“风惊扰河岸也唏嘘了垂杨
你低头唏嘘了那些过往
夕阳映屋檐斜照木格子窗
悠然的旧时光我却黯然”
听着曲子的内容,景如影的秀眉微微皱起。她把目光投向琴瑟和谐的那二人身上,心里暗叫不妙,斜眼偷偷打量慕容胤阳寒冰刺骨的眼神,挑了挑眉又把目光收了回来。
窦沉夜一边吹着短笛,感受到冰冷的目光一直极度不悦地望着自己,不由觉得心情大好,抬眼朝目光所在处望去。
霍小筏尤不知那两人的暗自交锋,只是沉浸在歌词里,不免有些伤感起来。
“一句一伤无话可讲
你坐看缘分了断
当意念已转再多遗憾
也只是空谈
一句一伤无话可讲
我起身安静拈香
我停止想像你的模样
闭上眼倔强”
一曲终了,依旧是满堂惊艳。慕容云星坐在一侧,见她如此锋芒毕露,不甘心地微微握紧了衣摆。
景络不由叹道:“小筏这一曲下来,景色甚是无双,此乃他人所不能及啊。”
慕容伴月点头称是,目光却担忧地望向霍小筏。
霍小筏把琵琶还给琴师,应对了四周的恭维。目光沉沉低垂,没有注意到慕容胤阳一直追随着她的深邃目光。
洛华天自然给他们安排了赤剑门的上房,此时夜已近深,窦沉夜略一思量,便答应留在赤剑门住一夜。
慕容伴月迟疑地看着霍小筏,吞吞吐吐道:“小筏你现在是”
霍小筏明白她要问什么,目光望向那个冷峻的男子,见他微微避开自己的目光,又瞥见他身后与自己容貌颇像的少女,一咬牙赌气地开口:“我现在是踏雪教的人。”
窦沉夜在一旁好以整暇地望着她,眸里似乎有一丝光亮。
霍小筏不等大家开口再说什么,就以累了要早些歇息为借口匆匆溜了。
她把众人都甩在身后,一个人往梨园走。在经过梅园时,她募地止了步子,有些不舍地往里面瞧了瞧,眼角眉梢尽是失落。
这厢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后头突然出现一只修长的手,募地将她一把拖进旁边的树后。
她吓一跳,借着月光看清了眼前拦她之人,眼睛慢慢睁大,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大大冰块?!”
月光下慕容胤阳眼底犹如一滩深渊,像是要将她合身吸进去,使她乱了分寸才肯罢休。他的长发倾泻而下,用白玉玲珑环松散系住发尾。月白风清,映得他越发白如雪,一袭墨袍隐没在夜色中。
她呆呆地仿若看痴了。
慕容胤阳冷冷地瞧着她,不善地问道:“你不肯回慕容府,是因为那个窦沉夜罢?”说到后头有些局促,面上寒冰竟微微有些融化了:“大家伴月他们都很想你,先前的事慕容府也有对不住你,让你受委屈了。”
霍小筏闻言,先前受的满腔的委屈仿佛突然找到了一个宣泄口,她低着头,泪慢慢落下来砸在寂静的大地上,落地有声,也声声砸在慕容胤阳心上。他扣住她的下巴,逼得她抬起头来,眼里似乎有痛楚,低声问:“为何要哭?”
霍小筏闭了闭眼,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来:“你不是要和南宫锦瑟成亲了,我还回来做什么?”
慕容胤阳一惊,双眉紧锁,道:“你从哪听见这一谣言的?绝无此事!”
霍小筏不信,只是不住地摇头,口里喃喃地说:“你不要骗我了,你不要”
后面的话却被生生封在了嘴里,她只感觉到一个湿润的薄唇覆上她的,撬开她的牙关,温暖的舌紧跟着探了进来,带着她和他纠缠在一起。那样熟悉的味道紧紧包围着她,霍小筏在一片半醒半梦间才猛地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慕容胤阳吻了她?!
她睁大双眼,下意识想挣脱开来。却被慕容胤阳轻易制住,她哪里斗得过他。身后抵在微凉的树上,眼神却渐渐迷离起来,逐渐看不清眼前男子寒星一般闪耀的眼。
良久后慕容胤阳才放开了她,霍小筏大口大口呼着气,仍是没有从这一变故中醒过神来。
慕容胤阳微微使力抓住她的双肩,眼底沉沉地看着她,低声道:“即便是要成亲,我也是不会跟她的。”
霍小筏当然明白他这话里的意思,缓缓地抬起双眸来,望着男子月光下冷清却执着的眼。
她再也忍不住,低低地呜咽了一声,扑进男子近在咫尺的怀抱中。
月光安静地洒在他们身上,仿佛给他们镀上了一层银光,远远望去安逸宁静美不胜收。微风徐徐吹过,撩起两人的衣摆飘散在空中,桃花不知何时开了少许,风一吹竟施施然飘落下来,洒在空中飘摇起舞。
慕容云星站在院内一棵梅树后头,眼里仿佛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