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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泪,慢慢慢慢地濡湿眼角,滑落下脸庞。接着又是一滴,又是一滴,泪水像是关不住的匣子一样哗啦啦地落了下来。霍小筏死死咬住下唇,一眨也不眨地看着眼前帅气逼人的男子,像是怕一眨眼他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终于霍小筏还是忍不住,嘴角沉得越来越厉害,数天来的委屈全都涌上了心头,她呜咽着喊了一句:“沉夜!”就直冲冲地扑进了眼前人的怀里大哭了起来。
其实窦沉夜看见她眼泪的那一刻就心软了,这生死不明的两个月里,自己又何尝不是对她日夜担心。所以在听到她在那受了那么大委屈时才会几乎恨得牙痒痒,自己一直以来保护得那么好的人居然在这里被别人欺负。不想暴露自己心底的担忧和心疼,故意摆出一幅恶狠狠的样子来。他低头看着怀里像个小动物一样低声呜咽的霍小筏,心里像是被小虫子慢慢啃噬着,伸手轻轻环住她,低声道:“别哭了,本来就难看,这样一哭根本见不得人了。”
霍小筏泪眼朦胧还不忘抬头瞪他一眼,但是当她听见这么熟悉的语调嘲讽自己时,泪反倒流得更厉害了。
窦沉夜看着她松鼠一样湿润柔软的眼睛,腾出一只手来慢慢擦拭掉她眼角的泪,口气不善:“亏我开始让那些人去捉了你好多次,结果那群废物不但没把你带回来,还各个被打得半死。”
霍小筏知道接下来被骂的人肯定是自己,连忙抽了抽鼻子可怜兮兮地推卸着责任:“我又不知道是你,他们莫名其妙就来抓我,还气势汹汹的,我当然怕被抓回来灭口啦。”
窦沉夜又是狠狠地屈指弹了一下她的脑门,气道:“说你白痴你还不信,这没事的踏雪教来抓你干什么,你稍微想一想就可以猜得到这里面肯定大有隐情。”
霍小筏被骂得把嘴嘟起老高,又钻回他怀里,赌气不语。
窦沉夜不知在想什么,也没有推开她,只是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她的背,像是想帮她顺一顺刚才哭得过猛而不畅的气。
“你们两个准备抱到什么时候?”身后传来了一个冷冰冰的声音。
窦沉夜不用回头看都知道是谁,倒是霍小筏好奇地从他怀里钻出个头来,看向站在门口的人。这不看还好,一看居然忍不住就笑了出来,脸上挂着惨兮兮的泪又咧嘴笑着,显得滑稽无比。
站在门外的冷凤魑哪里还有最开始捉她时那抹淡然出尘,上挑的媚眼此时如临大敌一样恶狠狠地瞅着她。听见她这么嚣张的一笑,我们冷大教主如何忍得住,走过来一把将她从沉夜的怀里拎出去丢回床上。
窦沉夜横他一眼:“你怎么跟小孩子一样。”
冷凤魑直瞪他,气势不输人道:“我不许你抱任何人,尤其是她!”雪白柔荑遥遥指向她,又出口威胁道:“不然我把她直接丢回赤剑门去。”
霍小筏一听,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惊惊惧惧地望着他。冷凤魑这才感觉赢了般,骄傲地哼了一声。
窦沉夜瞧这情形,对堂堂冷大教主的孩子气作法大皱眉头,道:“真不明白你怎么会是外头传得人人皆知的心狠手辣妖媚无情的踏雪教教主。”
冷凤魑定定地看着他,老半天才开口:“你又不是不知道,别在这给我装傻。”
饶是霍小筏再没神经也听出了这两个人的不对劲,再看了一眼妖娆胜过女子的冷凤魑,和玉树临星目剑眉的沉夜。嘴边立刻又勾起一个玩味打趣的笑容来,笑得眼睛都微微眯了起来。
窦沉夜一看她这个表情就明白她在想什么,刚想开口恐吓她不要乱说,霍小筏已经抢先一步问道:“你们两个是不是那个什么什么的啊?放心,我从来不歧视这个的,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喜欢的人的权利嘛。对吧?沉夜呵呵呵呵”后面的话在窦沉夜刀子一般犀利的目光下渐渐变得微不可闻。
没想到冷凤魑也不领她的情,反倒还一脸愤恨地盯着她:“你别来搅事就好!”
霍小筏大感委屈:“我不是想要撮合你们嘛,好助你一臂之力。”
“霍小筏!”
沉夜只有在生气的时候才会连名带姓一起喊她,霍小筏吓得立刻闭上嘴巴,老老实实地钻回被窝里,露出两个眼睛来:“我还是困,想睡得不得了,吃晚饭的时候再叫我吧。”说完干脆连眼睛都合上了,一动也不动地躺着。
窦沉夜在旁边看了她半响,最后几乎是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将被褥又拉高一些,把她严严实实裹在里面,才领着脸色不善的冷凤魑出去了。
等他们的脚步声逐渐消失,霍小筏才慢慢地睁开了眼。眼里淌出深不见底的怅然,方才一直闪动的那些光芒也渐渐微弱下去。
脑海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不停叫嚣着,不肯放过她。
她放不下。
哪怕找到了沉夜,哪怕了却了这么久她的这桩心事。她左胸里那扑通扑通一直在跳的东西,还是放不下。
放不下那个冷峻冰寒的男子,放不下她这寥寥数月过得这些日子。
风在外面低低的呜咽地吹着,像是小孩子的哭声,慢慢的,一点一点从她心里剐过去。
流了太多眼泪,眼睛几乎要承受不住疲劳。霍小筏又翻了个身,将脸埋进被褥里,意识模糊地合上眼。
晚膳的时候窦沉夜进来过一次,见她还是沉沉地睡着,也没吵她。只是吩咐侍婢静音,待霍小筏一醒就立刻来通报。
几乎接近亥时霍小筏才悠悠转醒,腹中早就是一片饥肠辘辘。她抱着肚子慢腾腾地坐起来,饿的连叫唤的力气都没有,只是有气无力地歪在那。
一缕辣子鸡的香味飘了过来,霍小筏募地睁大眼睛,看着门缓缓被推开。沉夜就像一尊救世菩萨一般站在门外,手里托盘里装的正是窦阿姨的拿手好菜——辣子鸡。
霍小筏本来就没有古人的含蓄礼仪,还穿着里衣就直扑上去。被沉夜微微一避开,淡淡地扫着她:“天山是出了名的天寒地冻,不想明天被冻得感冒发烧就给我披一件大氅去。”
霍小筏一边乖乖地穿上旁边的兽皮大氅,一边露出一个扬扬得意的笑容来:“沉夜,你这是在关心我啊,还亲手做这么好吃的辣子鸡给我。果然还是你最好了!”
“你要是生病的话,麻烦的只可能是我。”窦沉夜淡淡回了一句,将手中热腾腾的辣子鸡和米饭放在桌子上,自己在一旁拉了凳子坐下。
霍小筏馋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恨不得双手并用地吃着。终于逮住一个空隙,嘴上还不老实地还嘴:“我知道的,你对我最好了!就不要找什么七七八八的理由,谁能有我了解你?”
“哟,那是当然,沉夜不对霍姑娘你好,那还能对谁好啊?”突然一抹漫不经心的声音响起,门外踏进一个紫色的身影,风姿傲骨面冠如玉。来人慢悠悠晃进来,也拉了一张凳子坐下,一双媚眼含笑看着他们。
霍小筏莫名打了一个冷颤,看着这位惹不起的主,连忙改口道:“不不不,其实沉夜他对每个人都很好的。”
“原来如此。”冷凤魑依旧勾着笑容望着她:“还是霍姑娘你了解沉夜,我们这些人啊,恐怕连他半点心思都猜不到。”
霍小筏背脊一阵阵发寒,脸上已经挂不住,只能讪讪地笑着:“呵呵呵呵,教主如此聪明绝顶,要看透他心思还不容易。方才是小筏口误,最了解的沉夜的人啊,当数冷教主才是。”
冷凤魑这才同意了,不再满腔的阴阳怪调,心满意足地哼了一声。
窦沉夜在一旁瞧她怕成那样,满脸恨铁不成钢,问她:“你平时不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吗,怎么这会儿胆小成这样?”
霍小筏扁着嘴扒了一口菜:“你不看看眼前这位是谁,我可不想年纪轻轻就成佛归去。”
冷凤魑不高兴了:“这话说的,在你眼里我莫非就像洪水猛兽一样?”
你比那个还恐怖,霍小筏在心里默默地说着。嘴上却还是笑得都要成为一个半圆弧形,谄媚道:“怎么可能?教主神若天人,熠熠生辉。我等凡夫俗子自然是将您视为神祗一样来膜拜的”
窦沉夜听不下去了,威胁她:“你要是再敢说一个字,我就立刻把这些全部撤走。”
这一招果然灵,霍小筏立马乖乖闭上嘴巴,一声不吭地专心吃着。
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静音进来收拾一桌的残羹剩饭。冷凤魑一脸嫌恶地看着霍小筏吃饱喝足地倚在桌子上打嗝,道:“你究竟有没有一点女子的自觉?”
霍小筏一脸委屈:“打个嗝就不能算女子了么,我又不能跟你们一样光着膀子到处走。”
冷凤魑像是受了惊吓,更是嫌恶地瞅着她:“光着膀子到处走?那是无耻莽夫所为,本教又怎会去做这种事?”
闻言,她把眼光意味深长地投向一旁悠然喝茶的沉夜,像是在说着:“你看看,果然你们篮球队的那些人都是无耻莽夫!”
窦沉夜自然知道她脑瓜里正在想什么,横她一眼道:“赶快上床休息去,我会吩咐静音来给你准备洗漱。”
霍小筏觉得内心一阵温暖,到底还是有一个人这样毫无保留地关心着自己,关心着霍小筏这个人。
而不是因为慕容云星这个名字。
冷凤魑看窦沉夜唤了静音来细细吩咐了事项,脸色比下午更差了。一把抓住窦沉夜的手臂,瞪了身后还呆坐着的霍小筏一眼,就强势地拉着他往外走。
霍小筏被瞪得莫名其妙,摸摸鼻子无辜地问:“我又怎么了?”
静音在一旁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小筏姑娘是真看不出还是假看不出?他们历来绝情冷血的教主大人,明摆着是在吃醋嘛。
再顺着未关上的门往外看去,外头雪花簌簌,整个教坛被一片雪白包缠紧裹,美不胜收。
窦沉夜被冷凤魑一路带回了房,他也始终面无表情不发一言。冷凤魑转过脸来,冷笑着捏住他的下巴问:“怎么?如此宝贝她,不怕我去把她给毁了?”
窦沉夜皱着眉拂开他的手,依旧不答,只是吩咐侍婢去准备沐浴池里的水,自己漫不经心开始解着衣袍。
冷凤魑几乎是恼羞成怒着一把将他压在墙上,呼吸近得几乎可以喷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