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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锐刚刚一进门,孟老太太立刻就相当不满的说:“锐儿,你怎么可以让婉露一个人呆在合意苑,而不让她在登基大典上露面?”
“这是先皇的遗训,朕也不可以违抗。”司马锐相当的疲惫,整整一天的时间,差点没整个人僵硬掉,真是最不讨好的工作,谁设计出皇上这么一个位置,统领着天下众生,看似风光,实则最是无趣,为天下众生操心,独独不能自由自在的做自己。
孟老太太不满的说:“少拿父王说话,父王当时只是说的气话,你竟然还当了真。”
司马锐冷冷的说:“姑姑,如今朕是皇上,麻烦你以后说话尊重点,你虽是朕的姑姑,但在朕面前,也只是一个需要向朕施礼的臣子而已,开口你闭口你的,成何体统,若是被人听到了,只怕会说婉露仗着祖母的权势,得不到人心,别说做什么皇后,就是想在皇宫里呆下去,也难保平安。”
“你,”孟老太太想要发火,又强咽回去,努力平静自己说,“皇上是不是要对婉露好一些,听婉露说,皇上根本不愿意和她有肌肤之亲,甚至假装和她亲近就会难受,那皇上以前是如何宠着慕容枫那个小丫头片子的,那个时候皇上不是恨不得天天寸步不离,哪里来得不舒服?如今到是怎么啦?”
“孟老夫人!”司马锐心头正是烦闷,想要休息,碰上这么难缠的一个所谓皇亲国戚,真真是恼火,“你以后少在朕跟前摆什么长辈的架子,如果你以后想见婉露,可以来这,或者让婉露回去看你,但是,若是你再这个模样,朕立刻就让人哄你出去!小德子,送客,朕乏了,想要歇会,不许任何人再来打扰朕。”
小德子立刻答应,看了看孟老夫人,小声说:“孟老太太,您还是先回去吧,这两日皇上身体疲乏,您还是莫惹他不开心的好。或者,您去找——”他顿了一下,心想,如何称呼孟婉露?如今司马锐已经是皇上,自然不能称孟婉露为太子妃,可也不能称为皇后娘娘,因为还没有册封她为皇后,称呼什么好吗?称呼孟妃,孟老太太一定不高兴,这一考虑,就不知如何说下去了。只得僵硬的笑了笑,心里头暗自怪自己多嘴。
孟老太太很是不满的瞪了司马锐一眼,司马锐看也不看她,转身就走,只留个冷冷的后影。
小德子尴尬的看了看孟老太太,也立刻跟着司马锐离开了,他现在是司马锐的贴身太监,皇上到哪他自然是要伺候到哪。
“皇上,如今奴才要如何称呼您的妃子?”小德子赔着小心,轻声轻语的问。
司马锐回头看了小德子一眼,“什么如何称呼?”
“奴才是说孟老太太的孙女。”小德子赔着笑,心如鼓敲的小心翼翼的问。
“叫她孟妃就可以,如今皇后还没有确定就是她——对啦,你们原来是如何称呼那个慕容枫的?”司马锐突然一转话题,问。
小德子一愣,心中暗自叫惨,嘀咕着:千万别说错话,要不老太后娘娘非得一刀宰了自己不可,可是,若是在司马锐面前说错话,皇上保准立刻送他去西天。“称呼,称呼四太子妃。”
这话说完,小德子的头上竟然冒出汗来,人也僵硬起来,有时候,知道的东西太多,实在不是好事,人还是少知道些事情平安些。
司马锐微皱了一下眉头,“你觉得这个孟妃好,还是那个慕容枫好?也就是你们口中的四太子妃,如今且称呼她为慕容妃吧。”
小德子真想一下子变成聋子,或者哑巴。“这,这,奴才可说不好,两个皇妃都好,都好。”那汗就如雨滴落下来。
“你怎么吓成这个模样?”司马锐有些奇怪,看着小德子,想了想,“你去把慕容枫叫来,就说朕找她有事。”
小德子如同得了赦免般,一溜烟的走开,直奔那冷清的冷宫去。
到了那,小德子吓了一跳,真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青石砌筑成的围墙,干净的找不到一点点杂草和青苔,干净的好象刚刚砌完。墙外一周的土中栽种着些漂亮的绿色植物,不知何处移来的,大概是刚刚种上不久,但已经有了鲜活的生命力,绿色的,并不茂密却郁郁葱葱,瞧着甚是好看。大门也重新刷了颜色,涂成了深红色,上面挂着一个横匾,三个漂亮的字体“敏枫居”,红底黑字,如同凤飞云间,跃跃似动。
小德子揉了揉眼睛,真以为自己看错了,或者走错了地方,这儿是那个杂草丛生枯生盘地的冷宫吗?不过几日,怎么可以变成如此模样?真是——难道忘了宫中的路要如何走了吗?还是?
他敲了敲门,听得里面有人用清脆柔和的声音问:“哪位?”然后有一个人打开了门。
是春柳,虽略有些消瘦,但看起来精神还好,看到小德子,微微一愣,下意识的问:“德公公,您怎么到这儿来了?您不是侍候皇上的吗?”
“噢,是皇上让我来请慕容妃前去合意苑,说是有事。”小德子趁此机会往院里看了看,眼睛凝固成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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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视线所及之处,是干净的石子路,石砌的柱子和房间外观,干净的让人眼睛十分的舒服。慕容枫正坐在一张石桌前看书,粗布的衣裳,天然的容颜,优雅沉静的气质,淡淡的让人见之忘俗。
听见春柳的话,慕容枫抬起了头,有些许消瘦,让小德子眼睛微微一热,急急的低下了头。慕容枫看到是小德子,心中叹了口气,那个可恶的司马锐又想起什么事了,如此时候找她,定不是什么好事,怕是有要不是挨骂就是挨罚。“德公公,有事吗?”
“见过慕容妃,”小德子恭敬的说,“是皇上,他说找您有事,请您去一趟合意苑,软轿就停在门口,您请吧。”
“好的。”慕容枫应了一声,冲春柳笑笑,说,“没事,你先准备晚饭,我去去就回。”
春柳点了点头,这个时候,没有人可以帮小姐,不知四太子出了什么事,今早丽妃娘娘来的时候,只是劝她们主仆二人想开,有时候,有些事和表面上看到的不一样,一定有原因,司马锐如此,怕是和慕容青良刚刚惹下大祸有关,毕竟伤到了司马锐的父亲,而且还差点引起国中大乱,自然恼火,或许过了这段时间,就会好些。
可是,四太子为什么如此,慕容老爷做的事情和小姐有什么关系?又不是小姐计划的,做的。
到了合意苑,软轿停下,慕容枫深吸一口气,不论发生了什么,她都要面对。回来是自己的决定,司马锐并没有逼过她,虽然出现在她的幻觉中,但并没有在幻觉中干扰她的白敏生活,是她发现自己爱上了司马锐,所以一定要回来。如今回来了,慕容枫的父亲犯下了大错,伤及了无辜,不论她是不是真正的慕容枫,还是慕容枫只是她的前生或是今生,她都必须面对这所有的一切。
或许,生活在皇宫这个复杂的环境中,难免让司马锐有了怀疑一切的心,发现自己深爱的女人的父亲竟然做出如此不合规矩的事情,并且差一点断送掉大兴王朝的前程,而他自己竟然不知,所以难过而生气。这似乎是怨不得他,若是换了自己,也许一样,如今不就一直替自己的父亲抱不平吗,若是换做司马锐的位置,或许自己也会恨。
既然已经在这儿啦,难道只能自怨自艾的过日子吗?她不想如此,她就不信有着白敏灵魂和慕容枫身体的自己活不出精彩,如今这般奇怪的事情都发生了,自己竟然可以穿越千年的时空托身在另外一个身上,为什么不能够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里活出一个阳光灿烂来?
她爱司马锐,所以原谅他所有的是或不是,能够被他记住,就算是恨也好过被他忘记,如果他不爱自己,哪里来得恨,只有爱深了恨才会深,想到此,心中释然,就当他爱自己吧,他如何折磨自己,就证明他有多爱自己。
这样安抚自己,慕容枫面色平静的走进合意苑。
“你来这干什么?”夏荷一眼看见慕容枫,厉声问,“你是个已经被贬的妃子,竟然还敢来这儿,我这就去告诉我家主子和皇上,治你一个私离冷宫的罪名。”
慕容枫看也不看她,继续走自己的路。
“站住!”夏荷冷冷的挡在前面。
“夏荷,若是你自取其辱,就莫怪我。”慕容枫淡淡的说,“就算我被贬,也仍是皇上的人,你仍是要按着规矩好好的称呼我一声,你如此没有规矩,不过是让他人看你家主子的笑话。何必?”
“夏荷,是皇上让慕容妃过来的。”小德子在后面说了声,“不要耽搁了事情,皇上知道了,一定责怪我。”
夏荷一愣,这么快吗?不是刚刚撵了出去的吗?
到了书房门口,小德子清晰的喊了声:“慕容妃到。”然后轻声对慕容枫说,“您进去吧,今日皇上可是累了,情绪可能有些不算太好,刚刚又让孟老太太气了一会,您请小心些。”
慕容枫微微一笑,说声“谢谢德公公。”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司马锐背对着她站着,安静的看着墙上一副画,那画慕容枫认得,是自己原来随手画的,并未属名,画得是一副秋雨图,那时还是住在四太子府,自己一个人呆着的时候画的,后来自己出了事,就一直放在那,不知何时挂在了墙上,而且还保存的很好。记得自己来合意苑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这副画,什么时候拿来的。
“慕容枫见过皇上。”她安静的说,因为皇上背对着她,所以她干脆连礼也没施,反正他又看不见。
司马锐静静的回了头,看着慕容枫,好半天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看着这个让他莫名其妙恨的女子,为何如此恨她,想到她就会恨得心头痒痒?她好像不是个祸水天下的女子。
“你为什么要嫁给我?”他突然淡淡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