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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自己得罪了他们,就等着穿那说不出口的小鞋吧。
要是得罪得狠了,只怕自己在忠义侯府再难住下去了。
因此,她听了唐禄的话,敢忙露出笑脸儿说道:“唐管事,你客气了。”
她说着,便对着身旁儿的丫鬟雪碧使了一个眼色。
雪碧当即便明白了,立马拿出一个荷包递给唐禄笑着说道:“请唐管事吃茶。”
唐禄见了,本不想接的。
可他深深地知道,这个田月婵最是小气。
虽然她是田姨奶奶的侄孙女,在府里的地位却很是超然的。
自从安北侯府满门被先帝下令抄斩之后,世子爷唐名扬自小定得娃娃亲便再没了下文。
田月婵与世子爷唐名扬自小一起长大,两人的情分又不一般,曾一度传出她会成为世子爷唐名扬的嫡妻的,最少也会是个平妻的。
虽然田月婵的身份儿没有那么高,可架不住她有一个一心为她着想的姑奶奶啊。
再说了,她平时又时时处处注意,倒也赢得了下人们的一片赞扬声。
不过,唐老夫人知道这些儿流言之后,倒是狠狠地整治了一番府里的下人。
从此后,下人们倒再也不敢乱嚼舌头了。
可不管怎么说,田月婵也不是自己能得罪得起的人啊。
虽然自己一直忠心于唐老夫人,可自己毕竟是一个下人,明面上说什么也不能得罪了田月婵啊。
他想到这里,忙不动声色的收了,笑看着田月婵说道:“谢表小姐的赏,请上马车吧。”
田月婵见唐禄收了荷包,心里暗自得意,你不是唐老夫人的人么?还不是见钱眼开,唉,这个世界还是银子和权利最管用啊。
她想到这里,眼中厉芒一闪,倒越发的下定决心,要爬上世子夫人的宝座了,若是实在做不了嫡妻,能做个平妻也成啊。
田月婵这般想着,脸上越发亲切地看着唐禄笑着说道:“好的。”
她说着,正要爬上马车,猛然想到单雅刚刚坐过,遂又忙忙地退回身来,瞅着唐禄笑着说道:“唐管事,我可是正经主子的,跟那什么姨娘可是没法比的,你就让我坐这辆马车出去么?”
唐禄听了,心里顿时感到一阵腻味儿。
自从老侯爷下落不明后,府里的马几乎都被唐老夫人派出去了,至今老侯爷下落不明,那马可是还没回来的。
他想着,便赶忙看着田月婵细细解释了。
田月婵听了,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指着那辆朴素的马车不屑地说道:“这是单姨娘坐得马车,我可是正经小姐,哪儿能坐这辆马车啊?唐管事说是不是?”
唐禄听了,顿时感到一阵恶心,心里话,你可不是忠义侯府正儿八经的主子,不过是寄住在忠义侯府罢了,如今倒摆起忠义侯府小姐才有的款儿来,哼~,还真是不知羞耻。
若真论起来,你还比不得单姨娘呢?
不管怎么说,她可是救了世子爷唐名扬的命的,你不过就是小时候跟在世子爷唐名扬的后边儿追着他玩的人罢了。
唐禄的心里虽然这般想,脸上却丝毫不显。
他看了田月婵一会儿,很是为难地辩解说道:“表小姐,府里的情况你是知道的,先前你也坐过这辆马车的,不是挺好的么?”
田月婵听了,不由噘了嘴儿,瞅着唐禄思忖着说道:“唐管事,先前是先前,现在是现在,谁让这辆车被人坐过了呢?”
唐禄听了,心里不由气恼地嘀咕着,得,这就攀比上了,若是重新换一辆马车,肯定要耽误工夫,且这里距离马车的所在也要一会儿功夫的,唐老夫人又一直主张府里节俭,若是被她知道了,自己一顿训怕是少不了的。”
就在唐禄左右为难的时候,柳姨奶奶院子的人突然来说,柳姨奶奶也要出府去。
唐禄顿时更加为难起来。
府里如今能动的就只有两辆马车。
一辆稍微豪华点儿的马车,是留给唐老夫人出府用的。
毕竟她是老侯爷的嫡夫人,该有的脸面还是要做的。
☆、267。第267章 波涛暗涌啊
平日里柳姨奶奶出府,都是安排坐另一辆马车的,她的身份儿不同,自己要如何办呢?
得了,自己把这辆马车的马换到柳姨奶奶坐得马车上就是了。
唉,田月婵这一磨蹭,倒是救了自己的急了。
她啊,乖乖地等着柳姨奶奶回来之后再出门吧,还真是自做自受,活该。
唐禄想到这里,心气倒是平复了。
他看着田月婵委婉地商量说道:“表小姐,府里的情况你是知道的,如今柳姨奶奶要出府,你只有等柳姨奶奶回来再出府了。”
这一次,田月婵倒是很好说话,当即便爽快地答应了。
可是,当她听到唐禄命人去换马车的时候,心里的火气“腾”地一下就窜了上来,盯着唐禄气恼地说道:“不是可以换车的么?方才你怎的不肯给我换呢?莫不是真以为我不如单姨娘?”
唐禄听了,顿时瞠目结舌。
要知道柳姨奶奶的身份儿可是不一般啊。
若要是从娘家的府邸来论,柳姨奶奶的娘家可是比唐老夫人的娘家有权势多了,你田月禅即便是知府的女儿又如何,能跟柳姨奶奶比么?
不对,田月禅攀比的应该是单姨娘,根本不是柳姨奶奶啊。
切~,这让自己怎么说啊?
你说你一个知府的女儿,偏要跟一个平民百姓攀比,不是自降身份儿么?
唐禄仔细斟酌着。
此时,他的心里透亮儿。
其实,唐禄很瞧不起田月婵这般娇柔做作的。
田月婵为了打击单姨娘,竟然百般挑剔起自己的差事儿来。
这让唐禄心里的火气直往上撞。
唉,如今自己就是夹板肉啊。
可田月婵又不是忠义侯府的正经小姐,她裹得住这样么?
唐禄压住心里窜涌的怒火,脸上尽量平静地看了田月婵一眼儿,硬是挤出一丝笑,低声解释说道:“表小姐,你这不是让唐禄难做么?那车可是柳姨奶奶专用的,柳姨奶奶既然要出府,自然要坐她的专用马车了,府里现在不是没有多余的马么?你又不是不知道府里的情况,老侯爷……”
他的话刚说到这里,就被田月婵打断了。
田月婵瞅着唐禄笑着说道:“唐管家,倒是月婵的不是了,给你添乱了,月婵等柳姨奶奶回来在出门就是。”
田月婵听了唐禄的话后,猛然意识到自己做过了。
虽然自己嫉妒单姨娘如今能日日陪伴着唐名扬,可她毕竟只是一个平民百姓,根本就翻不出多大的浪啊。
等到日后自己嫁给世子爷唐名扬,做了他的妻子,还不是想怎么收拾她都成。
唉,自己今儿表现的太急切了。
这个唐禄可是不能得罪的。
自己自小就生活在府里,怎的今儿倒把这个给忘了?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唐禄看着笑眉笑眼儿地跟自己说话的田月婵,当即便松了一口气,在心里嘀咕着,总算是明白了,这又是何苦啊?
他心里虽然这般想着,脸上却带了笑说道:“好,到时候唐禄定然给表小姐备好车。”
田月婵见了,当即便笑着点了点头。
就在田月婵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忽然瞅见柳姨奶奶远远地走了过来。
她正想转身离开,却瞅见柳姨奶奶径自朝着自己的方向行了过来,敢忙笑着见礼。
毕竟柳姨奶奶是贵妾,比自己的姑祖母田姨奶奶的身份儿高一些儿,自己可不能凭空在这忠义侯府里树敌。
况且,柳姨奶奶还给老侯爷生了一个儿子的,名字叫唐兴贵。
虽然唐兴贵是庶出,可由于柳姨奶奶的娘家有权势,因而他的境况与一般的庶子大为不同。
这不,如今唐兴贵已经是三十多岁的人了,还没被分出去。
要知道,大雍国可是有一条不明文的规定,庶子成亲满一年,必须要分出去单过的。
可是,当老侯爷要把唐兴贵分出去的时候,柳姨奶奶说什么也不同意,最后竟然以死相逼。
老侯爷怕事情闹大,且想到柳姨奶奶娘家的权势,最后只好息事宁人了。
毕竟这条规定是不明文的规定,律法上又没有明文规定庶子成亲满一年、必须分出去单过。
因此,唐兴贵便成天在忠义侯府里作威作福。
田月婵瞅着远远走过来的柳姨奶奶,想到唐名扬的处境,心里顿时一片焦灼。
老侯爷只有两个儿子。
一个是唐老夫人生得嫡子,另一个就是柳姨奶奶生得庶子。
嫡子也就是唐名扬的爹爹,八年前上阵杀敌,死在了边关。
唐名扬的娘也是武将出身,当时跟着他的爹爹一起去了边关,见丈夫被敌人斩杀,一怒之下,便冲出去与敌将拼命,结果力有不敌,最后也陨落了。
当然,这些儿都是田月婵从田姨奶奶那儿听来的,具体是怎么回事?她也不是很清楚。
庶子唐兴贵,是一位喜好女色、为人阴沉的人。
田月婵若是远远地瞧见他,跟老鼠见了猫一般,躲得比谁都快。
唐兴贵在府里排行老二。
因此,人们对唐兴贵的一家子便统称为二房。
二房的权势如今势如登天。
即便是唐老夫人苦心经营又如何?还不是在唐名扬八岁的时候,不得不把他送到京郊的青明寺去。
据慧能大师说,唐名扬与佛有俗家弟子之缘。
田月婵到现在还记得。
那时候唐名扬昏迷不醒,怎么唤都唤不醒,对,几乎就跟这一次一模一样。
田玉婵想到这里,心顿时被揪起来了,越发地愤愤起来。
为什么与唐名扬命理相合的竟然是单姨娘呢?为什么要是她、而不是自己呢?
田月婵想到这里,手一下子攥得紧紧的,头也慢慢地垂了下来。
唉,就是在唐名扬八岁那年,自己不得不跟他分开,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慧能大师抱走。
从此后,自己再想见唐名扬一面,就难上加难了。
想想小时候,在这个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