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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芜看他一眼,淡淡说:“我找白玉之。”
那家丁上下打量起她,眼光略微不屑,见怪不怪的嗤笑一声:“每日里,找我家少爷的女子不计其数,我家少爷却未必要见……”
慕容芜一怔,这才想起,白玉之乃名冠大粤的第一美男子,想必定是名媛闺秀求之不得的佳偶,她却冷哼一声,尽管她不想,可事关紧急,却也没有办法,她看着家丁,一字字说出口:“好!便向你家少爷通传,慕容芜求见白少爷!”
她刻意加重求见二字,那家丁一惊,立时僵住了脸孔:“什么?你是……你是慕容小姐?”
慕容芜不语,那家丁恍然而悟一般:“是了,听闻慕容家二小姐从不描妆,原来……原来是慕容小姐……小的真是得罪了。”
如今谁不知,慕容家二小姐便是未来的白少夫人。
那家丁甚至忘记要去支会白玉之一声,便迎着慕容芜进门:“慕容小姐请,我家少爷正在书房。”
慕容芜倒是没客气,跨步进门,想必等下,这个家丁还要遭白玉之呵斥。
白府以青石铺地,楼宇回廊、画栋雕梁,皆有云月紫虎为雕刻,气象森严,可谓不凡,而院内一树一木,一山一石更是华美异常、其价不菲,只是整个府院显得过于庄重严肃了些,令人心中莫名压抑。
宅院内静得诡异,丫鬟仆役穿梭不绝,却皆是轻手轻脚,小心翼翼的神情,慕容芜微微皱眉,这样的气氛下,她直想掉头就走。
“小姐请进。”家丁推开一道门,好似慕容家一般,这道门后倒是别有洞天,翠竹掩映下的院落,清凉阵阵、清风习习,走不多时,便看见一座楼,与慕容绍的小楼不同,这座楼显得庄肃多了,上题“还阁楼”。
慕容芜才踏进去,便听里面隐隐有动静。
第2卷 越女新妆出镜心 少女情窦心
那家丁亦听到了,刚要出声,慕容芜却拦住他,眼神示意他不要做声,她缓缓走了两步,向内堂望去,内堂,锦帘绮窗,牙笺玉轴,香烟缭绕,只见桌案边立着一个男子,他手持一管玉笔,略一抬首,看着眼前垂眸顺眼,长发斜披的小女孩,眉头一皱,道:“你来做什么。”
那女孩似不及及笄,大气也不敢出,低声道:“哥哥。”
慕容芜门外偷偷看着,听说白家的女儿名白雪卉,与白玉之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当年,白家那一场正室之争,亦是腥风血雨,种种传闻传遍了陵州。
而白雪卉便是最终胜利的妾室刘氏所出,想来,白玉之的母亲败下阵来,白玉之该与这女孩水火不容才是,却不知中了什么邪,从小,白雪卉便对白玉之亲切非常。只要白玉之在府中,必定步步紧跟,过了几年逐渐长大,不敢粘得太紧,却一见白玉之,便连声音都紧张起来。
听她喊得哥哥,白玉之却冷冷一笑,宽而飘逸的一袭白衣飘拂而过,他伸手紧紧捏住女孩下巴:“滚出去。”
白雪卉虽然从小被白玉之凶到大,每次都被他吓唬得不敢做声,这一次却鼓足了勇气:“哥哥,娘亲说你要娶妻了?”
“嗯?”白玉之松开手,目光讥诮,“你娘还说什么?”
他不再让她滚,白雪卉心里一喜,竟忘了下巴热辣辣的痛,急忙答道:“娘还说,哥哥不能娶白家二小姐,有辱门风。”
有辱门风?!
白玉之心中冷笑,目光却平静下来:“慕容芜我是娶定的。”
白玉之转身走回到桌案前,执笔弄画,白雪卉见他转瞬便再次对她爱答不理,心中委屈,眼泪夺眶而出:“哥哥。下个月初十就是婚期,哥哥难道……难道没有听说过慕容家二小姐是个竟与些不入流之人交往的女子吗?娘说,白家丢不起这个人,若是这女人做出什么下等事,我白家……”
白玉之将笔一掷,眼神对向窗外,眉间颇有些无奈。
白雪卉似着急万分,大喊道:“哥哥!”
白玉之被她喊得心烦,侧目看她,唇角却挂起邪魅的冷笑,凑近到白雪卉脸边,眼神一分分冰凉:“你放心,无论娶谁,都不会是娶你,我喜欢娶谁就娶谁。”
白雪卉脸颊忽的涨红,被白玉之看穿心事,白雪卉窘迫万分的抓紧裙摆,娇躯微微颤抖,却说不出一句话。
没错,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可自小在白雪卉心里,白玉之便是唯一配得上自己的男人。即便是哥哥,也只能是她一个人的哥哥。她是他独一无二的妹妹。如此贪心的倾慕,她以为她掩饰得很好,却轻易被白玉之看穿。
白雪卉的脸色由红变白,她张口欲辩,白玉之却对向门边:“进来吧,躲在外面,偷偷摸摸的做什么?”
慕容芜一惊,在别人家里还这样听门边儿的确是太不礼貌,她也知道,只是身边的家丁恐怕要倒霉了,她不知为何,那家丁会如此听她的话,只是知道,看样子白玉之不什么好脾性的人。
家丁带着慕容芜闪身进来,白玉之抬眼一看,双眉微微一蹙,略微惊讶:“是你?”
他转而望向家丁,家丁一脸窃窃的低下头,出乎意料的,白玉之并没有发火,而是转眼望向慕容芜,他白衣落拓,衬着他目光如冰,慕容芜不禁心中一滞,白玉之,那日,在醉月楼匆匆一见,无端惹人讨厌,便并不觉他是如此俊美非常的男子。
今日一见,仔细看来,翩翩公子,儒美似水中玉树,峻拔似雪里苍松。
他见慕容芜便如所有女子一般直视着他,微微淡笑:“怎么?慕容小姐可是没见过在下吗?”
他言语间略带着嘲讽,慕容芜这才移开目光,不觉脸颊微微发热:“我有事找你说。”
白玉之看看一边惊讶的白雪卉,白雪卉亦看向他:“哥哥,她是……”
不待白玉之开口,慕容芜便笑道:“白小姐,我便是即将有辱白家门风的慕容家二小姐,慕容芜,幸会。”
白雪卉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上前一步,正要言语,却被家丁拦住:“小姐,慕容小姐与少爷有事相商,小姐还是先请回吧。”
白雪卉看家丁一眼,家丁无奈地叹一口气,依旧拦在她与慕容芜之间。
白雪卉回头看白玉之一眼,他更是一脸冷漠,白雪卉一咬银牙,只得转身离去。
第2卷 越女新妆出镜心 有玉犹在璞
白玉之向家丁使个眼色,家丁会意,亦出了门去,白玉之这才看向慕容芜,与那日一般,她不曾描妆,素净月色长裙勾勒她纤瘦身量,她容颜似雪,长发披散,只以一支白玉蝶簪挽了,耳上珍珠亦是纯白色的,她周身再无他饰,素颜亦胜冰雪,气质逼人。
只是白玉之的眼神太过平静,而看不出丝毫惊艳或是不屑之色。
他只是说:“慕容小姐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慕容芜依旧对他无好感:“贵干没有,只是好心来提醒一句。”
“提醒?”白玉之微微一笑,倒是不懂,“请小姐指教。”
窗外有一缕阳光漏进,照进白玉之清澈眼眸,慕容芜别开眼睛,微微垂首,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总不能说江岳山恼羞成怒而欲要找他麻烦吧?
她踌躇不语,白玉之却呵呵一笑:“慕容小姐……即使是前来拜访,却也无需刻意找个理由的。”
“你说什么?”慕容芜心一颤,看向白玉之,他的笑有些邪恶,却又似有一缕清风荡漾唇角,透着说不尽的魅惑。
他轻轻摇头:“便只是与白某说个家常,亦无碍的不是吗?”
慕容芜脸颊飞红,窘迫万分,跨上前一步,对上白玉之清澈无澜的眼睛,这与适才望着白雪卉的冷漠双眼不同,此时此刻竟有如一双未经尘世渲染的眼,有种涤净了人间繁芜的清朗。
“看来,我就不该来。”面对这样一双眼,慕容芜本是怒火冲心,却瞬间被熄灭了许多,只是扭过头没好气的说,“夺命剑要夺你的命,又与我何干?反正……反正所谓婚事不过你一厢情愿,你的死活又跟我有何关系?”
白玉之听了,眉心微微轻皱:“夺命剑?”
他依稀记得,那日在醉月楼上,对慕容芜一心纠缠的男子,忽然懂了。
“呵,便是那日在醉月楼上的江湖客吧?”白玉之似全不在意,说得从容。
慕容芜遂又抬眼看向他:“你可不要见他平日里似乎温温和和的,每当他拿起那把剑,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杀手。”
“那又如何?要了我的命吗?因为……我抢走了你?”白玉之口吻淡淡的,却依然出言锐利。
慕容芜微微低头:“总之,你自己小心。”
她说完,转身而去,白玉之却叫住她:“小姐可愿坐下品一杯茶?”
慕容芜微一迟疑,看一眼香萍,香萍的眼神却早已盯在白玉之身上回不过来,她脸颊红红的,是少女的羞怯。
慕容芜真不懂,说起话来如此令人讨厌的男人,即使果真是个倾城男子,又如何呢?她却对他愈发没有好感?纵使她亦不能坦然面对他的双眼。
“不了,白公子太客气了。”才说完,慕容芜却忽的想起件事,转眼望向他,“不过白公子……我倒是有件事亦想请教你。”
“小姐请说。”白玉之白衣翩翩,被窗外荡进的风拂起,若一卷长帛,
慕容芜垂了眼,声音轻了许多:“关于婚事……”
她想要问,为何,他会临时改变主意,由大小姐改为二小姐?
她没有说完,白玉之却会意了,他淡淡轻笑,走回到桌案边,执笔描画,他笔锋如水,流水行云,不一忽,便有一剪寒梅跃然纸上。
慕容芜偷眼看去,这炎炎夏日,寒梅一支,一阵清凉便沁在了心上。
“小姐,这梅画得如何?”白玉之不但不答话,反而转开话题,慕容芜走近两步,见那梅枝干遒劲、梅瓣儿轻柔,艳极则纯,落笔无痕,她不禁赞一句,“好……笔墨均匀、极具风骨。”
“那……便是了。”白玉之抬头看向慕容芜,慕容芜却一脸茫然,“什么?”
白玉之微微而笑,将笔放在笔架上,将一纸梅花卷好递在慕容芜手中:“梅之风骨便如人,艳极而不俗,小姐从不描妆,便如这梅,傲立冰雪。”
慕容芜脸上顿时红云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