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阜疆王子脸上亦有得意之色:“陛下,王妹最擅浮沙凌舞,想必此时已准备妥当,不如我这就叫人请她来了。”
阜疆王子向一边侍女微微示意,侍女会意,转身而去。
此时,葛兰苏霓忽然缓缓的起身,端起琉璃玉盏,走近白玉之身边,此举,便连阜疆王子都是一惊,她要做什么?敬酒吗?
可是……天赐神女在阜疆地位极高。
是不可以向他人敬酒的!
除非……
第4卷 道是无情却有情 132 凡俗之心
凡俗之心(2192字)
除非……除非是她决心要嫁的男人!
她端着酒杯走进,杏眸映着酒色,蓝色的眸光,焕发异样的柔媚。
“这位公子,我们适才见过。”葛兰苏霓幽幽的道。
白玉之眼也不抬,淡声说:“是吗?难得神女还记得白某这样的小人物。”
“你姓白?”葛兰苏霓道。
白玉之不语,径自饮酒,葛兰苏霓容色微微一滞,这男子高傲超出了她的预估,身为神女,自出生,便无人可以这般藐视她。
她有些微微愠怒,自侧,阜疆王子观望她的神情,有所猜测,随即对李铭辅道:“皇帝陛下,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阜疆王子倒是聪慧,若是直接去问白玉之,他不理,是更加自讨没趣,既然此男子为皇帝座上宾,皇帝一定是了解知道的。
李铭辅看白玉之一眼,这小子,倒是果真不温不火、波澜不惊。
“这位白家公子白玉之,我大粤第一美男子,号倾城公子,亦乃为白家制香师,本次也将出席斗彩大会,颇有夺魁之势。”李铭辅对白玉之一番赞誉。
白玉之依然面无表情。
葛兰苏霓倒是眼光一动,好奇的看着他:“倾城公子?呵,倒果然是人如其名。”
白玉之微微挑唇:“陛下过誉,白某愧不敢当。”
“过誉?”葛兰苏霓望着他,“只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种话,自女子口中讲出来,该是羞窘万分的吧,连坐在一边的慕容芜听了,都是脸颊微热。
白玉之却依然淡漠,葛兰苏霓静静说:“白公子在街市之上,被你击毙的可是我阜疆第一神骏血蹄驹,整个阜疆只有三匹,可白公子却无一句道歉,是否过于无礼了呢?难道……这便是你们大粤待客之道吗?”
待客之道四个字故意加重了口气,并且微微回眸望向李铭辅,幽蓝色的眼睛在明火灯彩下显得迷离如玉。
李铭辅忽然一阵眩晕似的,立即错开了眼神,他转而道:“想必这其中定有误会。”
他看向白玉之,希望白玉之能够给予解释。
白玉之感到了他的目光,终于拿起桌上酒盏,缓缓站了起来,他转眼对向葛兰苏霓,唇角牵动悠悠笑意:“如此,倒是该向神女致歉,阜疆神骏横行街市,无人管束,喧宾夺主,甚至差点令内子命丧马蹄之下,白某故而将其击毙,却原来,这便是阜疆人为客之道,白某见识了。”
“你……”葛兰苏霓神色竟变了。
阜疆王子似大惊一般,走过去站在葛兰苏霓身边。
白玉之依然淡笑而已,他句句都是讽刺,语声虽是淡淡的,却可见锋芒。
阜疆王子上下打量他:“好傲慢的小子。”
他看一眼李铭辅,神情已见不悦:“皇帝陛下,我阜疆怀着一颗真心而来,欲修两国百年之好,却不想你们大粤竟如此没有诚意,我阜疆虽边塞之国,却亦不可令人折辱了,莫说那血蹄驹乃我阜疆神骏,便是对神女无礼,若是在阜疆便是要被扒皮拆骨的。”
“可这是在大粤……”
此时,一个声音忽然进入到对峙之中。
那声音娇而不弱,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过去,只见慕容芜忽然站起身,缓步走到白玉之身边,她水蓝色裙衫上,珠玉点点成光,素面如玉,眼眸似星。
葛兰苏霓望过来,桀骜的眼神高高在上。
慕容芜对她微微行一礼:“神女自是阜疆之神女,而我大粤有句话,叫做入乡随俗,当然神女非凡俗之人,可礼节自当是明白的。”
慕容芜手中亦端了碧玉杯盏,其中澄黄酒色令她眸光莹莹。
葛兰苏霓望着她,脸色沉暗:“我自是不会计较,可如今,你们击毙我阜疆神骏,是不是亦要有所交待?你们可知?骏马在我阜疆乃是神兽,尤其这血蹄驹,若被人害死,是为不祥之兆!”
她口气刻意沉沉,令阜疆王子心上顿时一落。
他似焦急一般望向李铭辅:“皇帝陛下,此人如此无礼,先是街市之上冒犯神女,击毙神驹,再是他竟如此无礼?我阜疆带着满心赤诚而来,遇到的竟是这般待遇,那么此次盟约之行,倒是不提也罢。”
李铭辅被突如其来的下马威吓住了。
他看向慕容芜,平时虽直的她,却是有分寸的,为何会忽然说出这样的话,去刺激阜疆之人?
慕容芜接话道:“王子此言差矣,慕容芜实在认为击毙了公主的神骏,罪当万死,这不是特意拿了酒来,与神女赔罪。”
“你?”葛兰苏霓不以为意,冷冷嗤笑,“击毙马匹的又不是你。”
慕容芜知道她一心要与白玉之喝,她看向白玉之,但见白玉之似笑非笑似的玩味的看着她,他好像不欲说话,一心要看她如何处置一般。
慕容芜不理他,只对葛兰苏霓道,“神女地位尊贵,慕容芜不才,对于阜疆天赐神女有所耳闻,听说,神女乃神的女儿,备受推崇和爱戴,这酒……向来是旁人敬上的,何来……”
她望望葛兰苏霓手中的酒杯,笑说:“神女是要白玉之饮酒赔罪吧?”
葛兰苏霓冷哼道:“不该吗?”
“该,自是该的。”慕容芜看一眼白玉之,“只是我夫君他想必……不能与神女敬酒,一来,我白家没有那么多的牛羊与金银,其次,若令神女如此屈尊降贵,又实在不成体统,毕竟,在阜疆,神女是神!”
她这话说得有些许讽刺。
葛兰苏霓自走向白玉之的那刻起,又有哪里像是神女的样子。
而阜疆王子以阜疆规矩威胁李铭辅,那么自己亦要用阜疆规矩堵住他们的口,以免造成更大的纷争。
“若是神女不弃,不如由慕容芜代夫君与您赔罪,自罚三杯可否?”慕容芜说得平静,眼中却分明有微微波澜。
葛兰苏霓起先一怔,她打量一番慕容芜,清艳而瘦削的女子,水灵清透的样子,便似大粤流城一般,如胭脂香软。
她忽而笑了:“好!白夫人倒是痛快的女子,说来此事也因夫人而起,由夫人而止自也是该的,那么……便不如这样,你我于这大宴之上,摆酒斗酒,若是你赢了,前帐一笔勾销,盟约当即落笔,若是无赢了……”
她看一眼白玉之,右手一指:“我要他!”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便连阜疆王子都是一脸错愕万分!
第4卷 道是无情却有情 133 阜疆公主
阜疆公主(2009字)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便连阜疆王子都是一脸错愕万分!
白玉之倒是依然平静,甚至欣赏的望着眼前一幕,他不屑的看一眼这位所谓神女,在她看来,毫无所长,不过亦是一颗凡俗之心而已。
而白玉之依然默默饮酒,好似事不关己。
李铭辅龙眸微凝,审视的看着白玉之。
而阜疆王子与葛兰苏霓亦停止了对话,葛兰苏霓疑道:“你……你竟懂得阜疆话?”
白玉之眼也不抬:“略知一二。”
“看来,你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葛兰苏霓眼光明亮。
白玉之笑着说:“会一些阜疆话便不是简单人物吗?神女与王子的汉话可说得很地道呢。”
葛兰苏霓一怔,慕容芜向来知道白玉之口舌之利,尤其对他心存幻想的女子,他更加会唇下不留情。
葛兰苏霓于是望向慕容芜:“怎样?可以开始了吗?”
慕容芜笑道:“随时。”
说完,葛兰苏霓望一眼李铭辅,李铭辅到似有些为难似的,他往往慕容芜,慕容芜明白他眼神之意,毕竟他约了自己今夜竹林相见。
心里不禁庆幸,刚好如此被葛兰苏霓一闹,自己便可推脱身体不适,而不需要前去了吧?
想到这,倒是觉得一举两得。
“陛下,请为民女与神女设酒台……”
………………
慕容芜说完,李铭辅亦觉得事已至此,似乎没有余地。
向身边侍从使个眼色,不一会,玉色案几、夜光琥珀、杯盏流光。
一坛上好的梨花香摆上桌面,酒香顷刻四溢,漫漫香气如同风里凋落的梨花,带着浓烈的凄厉。
慕容芜与葛兰苏霓走上前,慕容芜拿起碧玉杯,倒满整整一杯:“身为地主,先干为敬。”
梨花香酒清冽而醇香,带着一丝甘味儿,入喉清爽,却后劲足。
因它特殊的香气,是女人偏爱的。
星月交映,水光琳琳,琼台之上,忽而静如宁夜,似乎不是一场宫廷大宴。
只有两个女人,一杯杯的饮酒,为了争夺一个男人……
数杯下肚,慕容芜与葛兰苏霓皆是面不改色。
白玉之玩味的看着,心里暗道,这两个女人,倒真都是好酒量,慕容芜自小与江湖人混迹,倒是不怪,却不知葛兰苏霓,亦是这样把酒作水。
李铭辅亦是拧紧了眉,这两个人只怕这样下去,一晚上也分不出个胜负。
“这样下去……只怕……不是法子……”倒是阜疆王子,先开了口。
他看向李铭辅:“皇帝陛下,不如趁着神女与白夫人斗酒之际,令我王妹以舞助兴,不是更好?”
李铭辅一怔,他实没有想到阜疆王子会有这样一说。
“这……”他看向白玉之,毕竟慕容芜是白家夫人。
白玉之不过淡淡的饮酒,似并不关心战局似的,也好像这战局的赌注并不是自己。
此时葛兰苏霓倒是说:“那倒是不错,我们阜疆公主艾丽莎的‘浮沙凌舞’可是当世绝伦,听闻,观者心神荡漾,一曲之后,便会将心相许,不知……是也不是……我倒是很想知道,倾城公子看了之后,又会不会依然这样一幅淡淡的样子。”
葛兰苏霓说话真的不似神女,倒是一幅小女子口气。
慕容芜都不觉好笑:“行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