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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又不会那么巧,就偏偏我会去了,就需要用?圣教奇珍药材无数,这月灵丹已十年未曾有人用过,今年倒是好,一用就是两颗。”宋桑柔轻描淡写,夜灵却知道月灵丹之事在圣教关乎重大。
他道:“我欠你一条人命。”
秋风令树叶沙沙作响,一片叶落,落在宋桑柔肩头,她伸手拂去,笑道:“没那么严重,我说过这丹药并不能解毒……只可令你多活几天而已……”
她说着,忽然顿了顿,又道:“而你我之间,恐怕……过了这次劫难,也便什么都不再有,和从前一样,我不是你的朋友,你也不是我的朋友,但是你救我多次,我不想欠了任何人……”
夜灵一怔,他不解为何她会忽然这样说。
她向前走去,他追上几步:“宋阁主……”
他搭上她的肩,她却一步避开:“我们快走吧……”
宋桑柔加快脚步,夜灵跟上她道:“宋阁主,我若有得罪之处……”
“我说了,没有,什么也没有,你和我……过了这一次劫难,就依然和从前一样,只是陌生人……不是朋友……”宋桑柔忽然打断他,回眸看他的眼神里是缕缕凄冷的光色。
她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微高,夜灵诧然的眼神,令她避开不看他:“我们快些走,快些到明火山,快些解救圣教和白家之事,我们从此就互不相欠了……”
“我们可以是朋友……”夜灵见她不肯停下脚步,便拉住她丝纱衣袖,宋桑柔豁然甩开他,突地脸色如霜冰冷,“不能!我说了不能……就是不能……”
夜灵不明所以,只是过了几个时辰,为什么,宋桑柔忽然性子大变。
不!也许该说是变作了从前一般,不需要朋友、不需要关心的冷酷女人?
“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别问了……”
“宋阁主……”
“我说了……你不要再问了……”宋桑柔似乎不能忍耐一般,她捂住耳朵,痛苦的用力呼吸。
许久,都是静默。
夜灵被震慑在当地,看着她不知所措。
秋风过境,冷冷凉凉、凄凄切切。
隐隐的,夜灵竟听到她一顿一顿的抽泣,她为什么会如此难过,难过得似乎不能忍受,似乎每一声哭泣,都牵动了她的心肠。
是因为……自己吗?
可是……只是这几个时辰的昏睡,到底……发生了什么?
“宋阁主,我……”
“我说过了你不要再说了……”宋桑柔依然不准他说下去。
“可我要知道发生了什么?在这几个时辰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是……我不该怀疑你揭下我的面巾?我只是……下意识,只是……”
“不是不是不是,统统不是!因为……”宋桑柔忍无可忍一般,激动得面色冷白,她眼里蓄积的泪水,再也不能凝留,跌跌撞撞的落下来。
她望着他,泪眼如梭:“因为……我不能让自己爱上你……所以……过了这一次,我们……便不再是朋友,最好……永远都不要再相见……”
她说完,转身而去。
夜灵昏睡的几个时辰,似乎是几年那么长,她想了很多很多,她发觉,她看不起自己,发觉,她竟然已经如此在乎夜灵,如此在乎自己在他心里的样子。
竟会怕他会看轻了她!
她无法解释心中种种的情绪,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她第一次对一个人真正动了感情,而不仅仅再是占有!
不知,从何时起,她是真的对夜灵产生了爱慕之心。
她不能!她不可以,因为……她知道,他们终归是这世上的两种人,不可能在一起。
他不会看上从小心中便有缺陷的她,不会看上一个从前只会占有,自私自利的女人!不会看上一个曾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女人?!
人,从善向恶易,从恶改善难。
世人的看法又何尝不是如此?虽然夜灵处处照顾她,可那终归只是一时,她懂,那不过是因为他们两个不得不一起上路而已……
她狂奔而去,终于在一棵树边停下来,手臂却被一人猛地拉住,她回头看去,只见夜灵正在身后,他竟跟了上来。
不错,他的轻功许是这天下第一,要跟上她当然很容易。
宋桑柔与他对视,泪水依然漂泊,却不再想适才的失态一幕再度重演:“你不必再说什么!我即使爱上你……那也只是我的事,你不必理会!而一切就是我刚才说的,这一次之后,你我……不再相见!”
她再要转身而去,手臂上的力量却没有放松,她泪眼望他:“放开我……”
夜灵却微微低眸,眸光隐隐有殇:“我以为……这样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却没想到……”
………………
忘记说要三更了,补上昨天的第三更,抱歉抱歉^^以后,我会写上【一更】【二更】【三更】提醒自己的^0^
第6卷 往事如烟丝丝缠 庐山真容【一更】
庐山真容【一更】(2045字)
他微微一顿,宋桑柔不解的凝眉,他指什么?她不明白。
他黑眸中似有往事的刺痛令眉心深深凝结。
宋桑柔望着他,恍然失神,他的眼光仿佛是涤尽了世间的凄苦,令人深陷其中,便不可自拔。
她似乎冷静了许多,见她面色平静稍许,夜灵方缓缓放开攥住她手臂的手。
他微微低眸,似有难言之隐。
宋桑柔冷静后,拭去脸边泪水,适才的失态亦令她感到尴尬:“若是不方便说,便不要说了,你便当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没有听说,刚才的一幕……忘了吧……”
她再次转身,身后,夜灵却轻轻开口:“我原本以为,只要一辈子蒙面,便可以解决一切……而实际上,是的……只是有些意外还是难以避免。”
宋桑柔站住脚步,夜灵叹息的声音,令她心头一颤,她缓缓回头,夜灵望着她,目光恳切:“宋阁主,相信我,起初不告诉你这一切,并非因为我不信任你,我宁愿死也不愿真名目见你,亦不是因为我们不是朋友……”
在夜灵心中,即使,他无法回应宋桑柔关于爱他的说法,可他亦希望与她可以是朋友。
“只是我的过去,并不是外界所说那般光彩照人……我也有我不愿面对的事情……”夜灵的话,一字一字听在耳里,宋桑柔语声依然哽咽,她从小到大都不曾有这样纵情的哭泣过。
适才狂奔之路不长,却是她流泪最多的一段路。
她看着他:“这些与你蒙面有关吗?因为不愿意面对?所以蒙面?”
“也许吧?”夜灵苦笑,看着她的眼神幽幽落寞,“我以为,只要没人再看到我,便不会再有女人为了我而受伤痛苦,甚至……为了我而……牺牲!”
宋桑柔一惊,他的话,若是平时听起来,定是令人觉得自以为是,可是此情此景之下,却只觉得悲苦万分。
他似乎有并不愉快的,辛苦的经历,关于……女人!
“有一个女人,只与我见过一面,便誓言终身不嫁,在父亲逼婚当晚自尽,还有一个女人为了得到我,不惜用尽手段杀死我爱的人,那是我一生第一次爱人,可是……却连累一个女人为我而死,一个女人为我而癫狂,还有个女人,一辈子都在等我一句夸赞,却直到她为我挡箭而死,我才知道她一直默默喜欢我……”他嘲弄的看一眼宋桑柔,“你一定觉得,我自我感觉未免太良好,可这些却都是事实……我这一生已负情债太多,多到已不堪重负……”
不堪重负的情债?那是有多少?
宋桑柔震惊无语,白玉之是他见过最优秀的男子,所谓倾城公子名不虚传,可她亦只是心中觉得若是占有了这个人,该是所有女人心中所愿,却并不曾有疯狂的想法。
若说祸水男子,白玉之的容颜已足够妖孽,难不成他竟有比白玉之还要惊世骇俗的脸?
见她疑惑,夜灵继续道:“你兴许不信,我也不信,这……竟会成为我的祸患,我的劫数……我累了,况且,我亦迷失在了太多爱慕的眼神里,我不知道哪一个眼神是真,哪一个是假?直到……我隐姓埋名,蒙面行天下后,遇到芜儿,她是第一个未曾见过我,只是因为喜欢而爱我的女人……”
他低头自嘲道:“我之所以不说,和任何人都不想说我蒙面的原因,和我的过去,你听这些话……由我说出口,不是很奇怪吗?哪有人如此自夸?如此自大的?讲这样的事情,我自己都会觉得开不了口……”
“而你,又不愿意编一个故事骗人,所以就和谁都不说?”宋桑柔猜想,以夜灵为人,该是这个原因。
夜灵点头:“这些话,是我这些年来,第二次说起,以后……也许不会说了……”
“那你的脸……”宋桑柔记得,夜灵说他毁了容貌,她一惊,“你不会是……因为这样,就自毁容貌,然后蒙面独行的吧?”
听他刚才之言,虽匆匆几句,可一个女人为他而死,一个女人为他而狂,还有那许多令他不能堪负的情债,一个人若是遭遇到太多,难免会一时失去理智。
就像刚才的自己。
夜灵怔了怔,眼光一点点变得复杂。
他似乎亦在矛盾中挣扎。
“我不在乎,你是否毁了容颜。”宋桑柔忽然开口,声音轻柔小心。
她似乎,怕触痛了他的心事。
夜灵抬眼看她,宋桑柔避开他的眼神:“我说过,我不能爱你的……可是……如果我能,我是……不会在意你究竟是美还是丑……”
这番话往往是男人对女人所说。
夜灵忽然想起那天,她没有说完的半句话,她曾说,“你样子再是吓人,我……”
她当时没有说完,此时想起来,该是真心之言。
她不能爱他,是的,她许是圣教未来的教主,所以,即使有心,怕也是力不从心吧?
夜灵微微叹息,修长的手指缓缓抬到面巾上,多久以来,他早已习惯睡觉都不取下面巾,只有沐浴洗脸时才会取下,他有多少年没有照过镜子,他都几乎忘记了自己的容颜。
他不想伤害任何人,可是终究还是办不到。
宋桑柔惊讶的看着他,几乎屏住呼吸,她没想到他会拿下面巾,会让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