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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青禾说的那些道理何孙氏哪有不明白的,只不过以现在家里的困境,一下子没了七八个鸡蛋实在让人有点舍不得。好在不论何孙氏有多蛮横,青禾还是摸清了她的一个弱点那就是何成!只要是关于何成的,何孙氏都会仔细考虑一番。
果然,本来面色坚定地何孙氏听了青禾的话变得有些犹豫了,青禾见此又忙下一剂“狠药”:“这样吧!娘,这些鸡蛋就算是我先借的,过两日我就还给你。”
“你哄谁呢?你哪来的蛋还我,家里老母鸡下的蛋可不是你的!”
“我知道,娘,但是我既然说了就肯定会还你的!”青禾保证。
……
玉梅见青禾进到灶房里,不一会儿就一脸笑意的走了出来,手里还捧着个布包。
她不会想到,就是这么一会儿灶房里就上演了一场婆媳对决。
“这些蛋你拿回去给孩子们吃。”青禾把手里的鸡蛋递给玉梅。
玉梅知道青禾家里境况,原本一直推拒不要,可青禾坚持,她没办法也就接受了。
作者有话要说:
、9不安
“你要去学做草鞋?”何孙氏听了青禾的话一愣。
“嗯,是周木匠家的婶儿,我和她说好了,让她教我编草鞋。能学会的话以后就不用去城里买了。”青禾回道。
“你有空还不如和我一起下地干活去!我这把年纪了还在田里受苦受累的,你倒好一堆正事儿不干,一天到晚倒腾什么劳什子?!草鞋谁不会做啊?还找别人学了做什么!你看看,我现在脚上穿的就是我自己做的……”何孙氏说着得意的抬高了自己的一只脚晃了晃。
青禾脸上僵硬的笑着,心想:你会是会,但是做得丑得根本不能穿出去不说,而且一点都不结实耐穿。
“可是,我已经和人家说好了,不去不太好吧……”青禾说道,然后紧在何孙氏要说什么之前又道:“娘你放心,我保证不会耽误家里的活儿的。”
“这可是你说的!”算是勉强同意她去了。
针线、蒲草、芦花搓成的花绳以及用二十文钱在吴守家便宜买来的几种色的麻线和麻布……青禾准备好这些东西,趁着下午空闲的时间就去周木匠家跟着周秦氏学习做草鞋去了。
做草鞋的过程说难也不是很难,就是有些繁杂,耗费些时间,需要认真又有耐心。先是用蒲草编织成紧密厚实的鞋底,然后两股均匀蒲草加入芦花搓成的花绳以编麻花辫的方式编嵌鞋帮,再沿上蓝色或其他颜色的布边,并且在草鞋的前脸、后跟处都用麻布包上缝好。再做得精致一些的,就在鞋面上绣上一两朵花,算是极漂亮的草鞋了!
草鞋的式样也有很多,有尖头的、圆头的、高头的、船形的、高底的……根据草鞋式样的不同可以绣上不同花样的刺绣。
周秦氏倒是教的很认真,青禾跟在她后面一步一步的学:鞋底应该怎么编、编的时候最应该注意什么、鞋帮又应该怎么弄包括后面用布沿边、包缝等等,一个下午的时间,青禾只做好了一双草鞋的鞋底。不过她却很满足,基本的做鞋的步骤已经被她记在心里了,只要回去再练习两遍,做出一双简单的草鞋大概不成问题了。
“这丫头还说自己笨呢,手不是挺巧的么!”周秦氏夸赞道。
青禾谦虚的摇摇头,“是婶儿你教得好!等明天我做好了再拿过来,麻烦婶儿给瞧瞧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好,你尽管拿过来便是!”周秦氏愉快的满口答应。
青禾看看天色不早了,向周秦氏道了别,快要走到家时远远望见有两个人影偷偷地蹲在她家的墙根下探头探脑的,举止甚为可疑,让她不得不心生了警惕。
难不成大白天的还会遭贼?可转念一想又有些不对,有哪个贼这么不长眼,选择像她家这种穷得快要喝西北风的人家?!作为一个贼来说未免太不专业了吧!
青禾故意放轻了脚步,慢慢走近那两人,想看看他们究竟要干什么,其中一个似是有所感觉,不经意的回过头来正对上青禾的视线,他小小的惊了一下,眼底浮现慌乱的神色,虽然转瞬即逝但还是没有逃过青禾的眼睛。
“呵呵,大、大妹子……”那人三四十岁左右,一张瘦长的脸上勉强挂上笑容,脸上的皮肤和他身上穿着的棕布圆领褂子一样皱巴巴的。
身边的另一个人闻声也转过头来,青禾看那人稍微年轻一些,二十来岁上下,长得倒还算白净,但是双眼浑浊,布有血丝,自看到青禾之后那湿漉漉目光就黏腻在她的身上上下游移,顿时让青禾心中生起厌恶之感。
“原来是嫂子啊!真是好些日子没见到了,身子好些了吗?”后者虽是装模作样的问候,可听在青禾的耳中怎么都显得轻浮。
青禾虽然并未理睬他,可面上已经微微不悦。那人好像没看见一样,继续殷勤的“关心”:“嫂子脸色看上去不太好啊,应注意多休息才是!大哥也真是的,怎么舍得如花似玉的嫂子这般操劳呢!听说嫂子千辛万苦的为大哥请来了大夫治腿,唉~大哥能娶到像嫂子这样的媳妇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青禾不耐烦的打断他的喋喋不休:“你们有什么事吗?”
后者对于青禾打断他的话没有一点一滴的尴尬马上就圆溜的回道:“我们是过来探望大哥的!”
那瘦长脸的立即点头附和:“是啊、是啊!阿成整日躺在家中也怪无趣的,我们特地过来陪他解闷儿的!”
“那怎么不进去反而站在门外?”
“这个,呵呵……何大娘她在家吗?何大娘不在我们才能进去……”话一出口,旁边的那个马上转头朝他挤了挤眼,那个瘦长脸的意识到说漏了嘴马上就不说话了。
青禾只觉好笑,听话里分明漏洞百出,她心里隐约猜到这两人怕是何成的狐朋狗友,又想拉着何成一起出去吃喝嫖赌了,但是以前想来是吃过了何孙氏的教训,所以小心翼翼的怕被她发现,偷偷摸摸的躲在墙根儿下面张望。
青禾打定主意要狠狠戏弄他们一番,让他们下次不敢再来,所以面上并不显露出来反而笑问道:“这是为何?你们来看望相公,我和娘心里欢迎还来不及呢,她就在灶房,我这就告诉她去!”
“哎?不、不,不要!”二人果然慌忙的拉住青禾,“千万不要告诉大娘!不要麻烦她……”
青禾皮笑肉不笑的回道:“有什么好麻烦的!家里什么也没有,最多也只能招待一杯清茶,还请你们不要嫌弃才是!婆婆她最是好客的,只要不是来怂恿相公去城里玩乐、去赌坊赌钱的就行。唉!婆婆最痛恨那些人了,说都是那些狐朋狗友把她儿子给带坏了,往后她见一个打一个、往他们身上砸臭鸡蛋、泼洗脚水,非得让他们竖着进来横着出去不可……”
瘦长脸的顿时身子一缩,白净脸的那个的脸色也有点不自然了,“这话真是严重了,大哥发生这样的事谁也不想的……”
青禾不动声色的继续:“你看我光顾着说话了,快别站着,进去坐吧!”
两人对看了一眼,说道:“我想我们还是回去了,不好打扰阿成养伤。等他的腿好一些我们再来。”
也是,腿痊愈了才能往外又借钱和他们一起去赌去!
青禾脸顿时沉了下来,冷声道:“那可不行!你们若不进去我如何关门打狗?”
那瘦长脸的还没听明白,表情迷茫地看着青禾,而白净脸的不禁往后退了好几步,嘴里说道:“嫂子为何这般?莫不是曲解了我们的好意?既如此,也不便多留了,望转告大哥一声我们来过便是。”
那个瘦长脸的还未明白怎么回事就被同伴拉着急忙往回走,却在路的转弯口正好碰见了何孙氏,两人吓得连忙低着头灰溜溜的逃走了。
青禾看见这情形,不由的忍俊不禁。
何孙氏一脸愤然的样子,也没注意到那两人,抱着个空罐子,一边走嘴里一边骂:“想当初我们家过好日子的时候不知帮了他们家多少,如今连匀个几斤米都不肯,还说什么去年收成不好,家里也没有吃的了……我呸!米粮囤了满满几仓当我没瞧见?!……过桥抽板的东西,怎么没让菩萨给活活劈死!”
青禾见何孙氏正在气头上,很有眼力的默默站在门边不去搭话,免得把火引到自己身上来。何孙氏却停了下来,转头对着青禾问道:“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刚才来了俩人,在门外鬼鬼祟祟的,好像是相公之前的朋友,说是来探望相公的。”青禾回道,那两人相比之前已经来过家里青禾自然不能说不认识。
“莫不是又是那几个王八羔子?!”何孙氏激动的跺了跺脚,瞪向青禾,“你放他们进来了?!”
“没有,让我给吓唬走了!”
“那就好,以后也绝不能让他们见到成儿!也不知哪里结交来的,一肚子的坏水!成儿就是被他们给带坏的!”何孙氏气呼呼的说道,“这腿还没好呢,就有王八羔子找上门来了,这兔崽子什么时候才让我安生!”
听着何孙氏的话青禾的心中渐渐的有些不安起来,若是等何成的腿痊愈以后又出去借钱赌的话,到时候这个家就真的难以翻身了!
从何家跑出来的两个人转悠着不知不觉跑到了谁家的果树林里,枝桠上结满了饱满圆溜的青枣,林子里飘散着一股清甜的香味。瘦长脸的那人随手摘了三五个青枣往身上擦了两下,两三口解决了一颗青枣,然后问道:“大妹子最后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
白净脸的那人白了他一眼,哼道:“她是在骂我们呢!小娘们好大的脾气!”
瘦长脸的人张大了嘴,“不能吧,大妹子以前挺温顺的呀!我们每次到阿成家里去,她就算心里不痛快,碍着阿成,嘴里也不敢说一个不字。”
“就是说啊,”白净脸的人到瘦长脸的那人手里拿了个枣咬了一口,脸上带着怪异的浅笑,贪婪的眼睛望着远处若有所思,“小娘们原本就长得标致,这样一生气,反而越发好看了!”
作者有话要说:
、10赌棋
转眼半个多月过去了,天气也渐渐变得暖和起来,大家身上脱掉了厚重的棉袄穿起了薄棉褂子、长袖衫、束腰单襦。各家各户都忙着春耕、耙地、锄草、施肥、插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