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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一瞟,看见苏眉直接把苏家进贡到宫内的金钗拔下来狠狠往地上一摔,“我去他个王公贵族,不过是酒囊饭袋,我们苏家要靠这些人才能活么?好窝囊——”
“你懂什么。”苏老爷轻飘飘一句,飘入了鼎爷心里。
是啊,大小姐,你懂什么,苏家本就不是商贾人家,你父亲也不只是个卖首饰的。
那金钗是进贡宫中的。
传说,当年离奇去世的皇后娘娘实际上是中毒而死的,却始终查不到如何中的毒。而她所戴的,就是一根苏家的金钗。
一朝天子一朝臣,那是阿鼎下岗之前,作为大内侍卫,接到的最后一个任务。
找出真相。
他一直还没有完成。
八年前
林家。
若不是他,兴许苏家不会那么快查到林家。
因为苏眉的任性,他的放纵,苏老太爷私下到为安查了林家,因而为林家带来了血光之灾。事后每每想起来,阿鼎还是会觉得,是他害死了林老爷。
尽管林老爷,是为了那个他可以用生命来捍卫的油纸包而死的。
天下带着苏字的金钗有很多,只有这一根是前朝皇后娘娘佩戴的那支。而今它包在油纸包里蜷缩在林老爷的怀中,对面是不动声色等待出击的苏老爷。
就在林府。
林老爷却无处藏身。
“他们会来找你的,我了解他们。”苏老爷伸出手一点,“原来阿鼎是你派来的,他隐藏的很好。只可惜儿女私情,坏了大事。”
林老爷紧紧闭着嘴唇,不说一句话。
“把东西交给我,我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苏老爷露出商人的谈判嘴脸,字字句句却都透露着威胁的信息。
“这不可能。”林老爷半天只说了这四个字。
“前朝余党。”苏老爷叹了口气,“其实,做个普通商人不是挺好,像我这样?当然,我明白,你和我一样,想有个靠山罢了。你是个聪明人,该知道你那座山已经不行了,不如早日另择良巢。说不定我们两家还会成为亲家。”
苏老爷拿苏眉和阿鼎说事儿,殊不知后来,他们俩家真的成了亲家。注定一开始就是冤家的亲家。
苏老爷走了。油纸包不翼而飞。
林老爷死了。服毒自杀。死前留下了一封遗书,还留下一句话,话说得是,不要和苏家来往。
阿鼎在苏家看到油纸包的出现时,就知道,大事不好了。
七年前
苏家
林老爷在为安死了不久,京城的苏老爷也死了。
一个是自杀,一个是病死,冥冥中似乎早已有天定,只留下苏眉这个长女和林老太太这个寡妇,面对着她们所不知的那种种的阴谋。
苏眉应下妹妹和林家的婚事的那天,阿鼎也在,苏眉笑弯了眉,说,阿鼎,这下子我们亲上加亲了。
虽然阿鼎迟迟没有成婚的念头,苏眉心底早已把自己算成他的娘子,她还记得,这死男人说了,她到了三十还没人要,就真的娶她。
只是那时她二十出头,为时尚早。
那时的阿鼎也是一皱眉,说了二字。孽缘。
那时的苏眉不懂,林老太太也不知,背负着所有秘密的,就只剩下阿鼎。而他还有没有完成的任务,他还需要寻找苏老爷从林老爷那里抢来的油纸包。
他一直在等待,于是他等待着,看着年幼单纯的苏子坐进了花轿,嫁入了林家。
这注定是一桩不被祝福的联姻。女人们自作聪明,而或浪漫为上,有多少次,阿鼎都想拦下那起行的花轿,然后将一切都和苏眉和盘托出。
可是,又怎么可以,苏子和林少伟,苏眉和他,一开始,就是划在两个阵营的人。
他对苏眉的背叛,写在了故事的开篇。
六年前
苏家。
苏眉也许会永远记得这一天,这一天阿鼎不告而别,开始了新的流浪。
父亲临终前托付的油纸包也一同不见了。
这其中有什么,苏眉一直没有调查过,就像她一直没有调查过为什么家里会有高高的墙,为什么屋子没有窗子,为什么总是有神神秘秘的人出现又消失——
为什么苏家能成为向宫中进贡的商家——
她没有问过,因为苏眉知道,那也许是一个她无力回天的漩涡。
五年六个月零四十八天后,她再次找到了阿鼎,她什么都没有再追问,没有问油纸包,没有问他的身份。
她只说,我总算找到你了。
五年前
姚家。
这时候林少伟已经娶了苏子为妻,已经正式战胜了林家庶族成为当家人,已经接过父亲的大旗,并在暗中扶持姚家许多年。
阿鼎送回油纸包后,就又走了。
林少伟不知道油纸包里到底是什么秘密,他只知道,那是父亲最珍贵的东西。
那是以血为盟的契约。
“京里来人了,这东西在为安也不安全,我们还是送出去。”姚老爷从林少伟那里拿到油纸包,“这件事,我们最好都不要出面。”
“不错,父亲当年就是因为这个才——”林少伟黯然,“让我查出是谁逼得他自尽,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少伟,这事儿当年就是姚林两家的事儿,以血为契约,如今你父亲不在了,你来做个见证也是好的。”
“姚老爷说的哪里的话。”林少伟审视着姚斌,“只是,他可以信么?”
“你放心,我自己的儿子信不过,这个孩子却可以信得过,他是个良才,也是个忠仆。”
林少伟点点头,“既然姚老爷这么说了,我就放心了。”
姚老爷是当着林少伟的面把油纸包塞给姚斌的,林少伟那时笑着说,“姚斌,你真有福气,这油纸包我父亲有生之年都不曾让我碰一下,如今却到了你手里。”
可惜姚斌没有把油纸包送出去。
油纸包再一次不知落入谁人手中,那就像一个最大的奸情,从一处到另一处。
奸情就像韭菜,一茬接一茬。
你将它剁碎了,包裹了,下锅了,煮烂了,沸腾了,下肚了。
然后打了个咯,放了个屁,依旧一屋子,韭菜味儿。
会师
对于苏子来说,大姐和鼎爷的爱恨情仇,苏家和林家的血雨腥风,潘家已经成为路人甲存在的奸夫,都比不上马上到来的蕙质兰心游会来的惨烈。
京城比为安城大了好几圈,流言蜚语的传播速度也呈几何倍数增加,潘家大夫人来下战贴的第二天,街头巷尾都流传着京城女状元要和京城女榜眼要“抢夫”。
苏子在意的并不是这个荒唐的由头,而是在意这由头背后那无法逃避的现实——
她,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女红针织,乃是个美丽的扯。
然后,她得参赛。
纵使给她一个曾轶可的心理素质,她也装不出那史泰龙。
不如逃了吧。
苏子仰望着苏园的高墙,那巡逻的护卫们显然不会给她开后门——他们都不是苏家的人,这一点苏子早已明澈。
要不装病么?
苏子回首看看苏家这来来往往的下人们,估计她前脚刚晕,后脚就有人灌汤。
实在不行,自残好了——
正琢磨着是砍左手还是废右手,门丁突然扯着嗓子喊着:
潘家大爷来访——
苏子一怔,怎么,潘家当苏园是公园么,每天早上来遛弯?板着一张素脸,苏子先迎了出去,那潘亮正往主堂走的路上,被斜插出来的苏子一挡,又是尴尬又是惊喜。
“苏——不,林夫人。”潘亮上下打量了一下这早晨还没来记得梳妆的苏子,发髻垂下,颇有羽化成仙的滋味,心里又是一阵翻滚。
本该是他怀中的暖玉,怎的就被他人摘花而去?
“潘公子,清晨造访,是有急事么?”
“哦,是这样,贱内碧云是这一次蕙质兰心游会的主事,昨个儿正式来邀请了林夫人出席,听的苏大小姐提议也邀请了林家上下,特地来问问还需要多少请柬。”
潘亮说着话,一双眼睛却没离开苏子。苏子轻咳两声,见他仍没有避讳的意思,“苏林两家上上下下,怕也有百十号人,都要凭柬参加游会,不是乱了么?”
“这也是为了安全考虑。”
“笑话,你们怎认得全这京城大大小小的各家商户的各家男女?请柬实在是多此一举,若我把我的请柬赠与歹人,你们不是请狼入室。你们这个做法,总结起来,就是防君子不防小人。”
潘亮被苏子这一番话给震慑住了,正此时,苏眉摇着扇子迎了出来,“不好意思,我妹妹在林家也是管事儿的,爱操心。不过她说的也很有理不是?我看你也劝劝碧云,不必搞的那么大声势了——”
苏眉心里暗笑,这妹妹多年在为安有所不知,蕙质兰心游会早不比当年她夺得头筹时那般景象,自从有了几家大户妇人把持,就不向普通人家开放了,彻头彻尾成了豪门作秀。方才妹妹这一顿摘责,倒是正中这恶疾的核心。
“此法虽然有漏网之鱼,但是蕙质兰心游会毕竟不是随随便便的年会么——”
“是谁规定了蕙质兰心游会不能办成年会?”
苏子又一句反问,潘良彻底退败,本是一番好心来送红折子,没想到被苏子几句话就呛了回去。
这事儿很快就传开了,良辰禀告老太太的时候,潘家下人也正禀报着碧云大夫人。
林家老太太喝了一口茶,眯缝着眼睛,说了句,“又不是自家院子,乱什么,看戏么。”
良辰试探的问了句,“听苏家下人说,大夫人这些话是要犯众怒的,到时候连累的也是林家啊——”
“她若是震的住那些小妖,是我们林家的脸面。她若是震不住么——也正好有了个由头——
直接把鞭子请过来,干净,利落。”
吃过了中饭,潘家大夫人毫无意外的领着一群委员会成员来兴师问罪了。
苏子擦净了嘴,洗了洗手,看着她们站在院子里,一排四个,站成三排,颇有点气势。
苏眉还吃着菜,老太太喝着茶水,苏子慢慢起身,“老太太,姐姐,你们继续,我去去就来。”
屋外的听见屋里的话,更是气愤,还没等苏子两只脚都迈出来,领头的碧云已经开火了:
林家夫人,听说你对我们蕙质兰心姐妹会相当不满。
苏子微微扬起下颚,“不过是合理建议。”
“你蜗居小城多年,认不得京城的大世面,我们姐妹也不怪你——”碧云一句话,下面一堆配音的,嗤嗤的嬉笑声甚是扎耳。
苏眉一拍桌子,院子里顿时肃穆,苏大小姐喊出口的却是:
春喜,鱼呢?饭都快吃完了,怎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