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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回苏家。如你所愿。”
追妻
苏眉要带走苏子这事儿很快就从林家大院传播开来,达到十分钟脚程开外的店子里的时候,据说马车都准备妥当了。
人都已经上去了。
苏家秉承了行动力超群的良好作风。
不知道为何,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林少伟脑子闪过竟然不是那一袭红袍满脑袋金钗一脸素容淡定超群的下堂妇,而是自己那睡觉打呼噜、不喜欢卸妆、没事总放人鸽子、又喜欢作威作福的老婆大人——
她,要走了?
去那彼此都不甚相熟的京城。
他是她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现在他却什么都做不了么?
林少伟心中那团火焰腾地燃烧起来,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怎么可以让她这么稀里糊涂的就走了?
他其实还有很多话没有对她说呢。
譬如说,老婆,别怕,我们总会找到方法回去的。
譬如说,老婆,就当我们二度蜜月好了,又不用你花钱,包吃包住。
譬如说,老婆,其实很久不见那个疯张世故的你,我有些想念。
其实,他心里那块柔软的地方,也种满了甜言蜜语,夜里的放荡豪迈,又何尝不是他白日翻来覆去的悸动。
只是他放不开。
夜里的林少伟,就是他意识中脱离的那个野兽的自己。
只有在沉沦的夜色、无所牵挂的时空,他才允许那个沉睡的野灵奔放出来。
肉体极尽缠绵,他却没有来得及告诉她,灵魂上,我们也是如此深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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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坐在马车里,看着长长的车龙蜿蜒,从林家门口一直到很远的地方。
也许再远的地方,就是京城了吧。
少伟这个总是大门不出二门不入的标准宅男,是否能找到她?就算找到了,以苏家那身份和如今她这状况,他是否还能有见她一面的机会?
自己,要走了?
自己,要走了。
承担着那个绝望的苏家小姐一张近乎绝命书的后果,以如此轰轰烈烈的方式就此分别。她却连一个最简单的想要留下的理由都说不出来。
其实老公爱上了自己这个淡定的人格了吧,从他的言谈举止苏子都能很轻易的就看出来。
虽然不愿意承认,虽然她迫使自己认定她很讨厌这种淡定的像仙女一般的女人,她始终是骗不了自己。
她很喜欢苏子,白天的苏子,这个将性格注入她体内的原来的苏家大小姐。
如此坚忍,如此聪慧,如此淡薄,如此潇洒,如此极致,如此单纯。
她几乎就是现代社会的苏子理想中的自己。
只是,这般纯粹的一个女人,是不可能生存在现代社会那般的生活压力和人际关系下的——
曾几何时,她心里也有个这样的女人活过,单纯而美好,是岁月是现实无情的将她打磨,将她原本的透明色,浸染上了社会的色彩。
就这样她一路攀爬成了国家大酒店的高级经理,而她不过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却有着年过半百之人的心智。
这究竟是幸运还是悲哀?
如今能在这分别的最后时刻,让这个男人爱上自己心中沉睡的那个自我,这也许就是上天让他们穿越的全部意义。
于是,她可以上路了,不需要回头,因为她知道,那个闷骚的教授啊,他永远不会追上来。
他顶多顶多,会闷在屋子里,喝一晚上闷酒,然后用被子蒙上头,才敢哭出声来。
泪水浮上眼眶。
原来只有到了这个时候,才发现,我是如此爱你,我的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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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给她一个明白的答案,也不能给她直接的肉体的感官驱动的满足。
她不能给他一个幻想的空间,也不能给他理想的精神的风花雪月的情感。
他们各自占山为王,以自己最强势的资本,挑着彼此的错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消磨了激情,懈怠了状态,以为那不加修饰的赤 裸 裸就是他们能给彼此的最好。
其实他们都能够变得更好,只是他们没有再往前一步。
穿越,让他们重逢了心中沉睡的那个自我,命运弄人,让他们阴差阳错认识了对方的另一面。
并深深被吸引,仿佛磕碰了太久的两个齿轮,终于开始了咬合转动。
齿轮还是那个齿轮,他们原先,只是转错了方向。
而岁月,而现实,而模式,让一切生锈。
如今二度花开,一切恰是最好,却这个时候,开始说再见。
苏家的马车走到城口的时候,苏子撩开帘子看了一眼头顶上的高高的牌坊。这才是她穿越至此的第三天,却不知为何,有那么多不舍。
其实她只是不舍那个男人,白天的他,夜里的他。
其实都是一个他,从没有变过。
思绪随同马车一般奔腾,苏子在座位上重重颠簸,伸出头向后望去,只是苏家长长的车队,没有那个她希冀着的男人。
怎么会有呢?如果他会不顾身份不顾面子就这般追来,那他就不是她认识了十年相爱了九年生活了七年的老公了。
他不会来的吧,尽管他心里也有不舍。
苏子放下帘子,重又做好,马车里做的端正,心却蜷缩在一起,每一块肉都在相互碰撞,互相摩擦,痛。
离开也好,也许从穿越的那一刻起,从他们都有了新的人格开始,他们就应该开始过各自新的生活。
原本他们也是打算离婚的,不是么?
苏子这样说服着自己,颤抖的指尖还是撩起帘子,再次不甘心的向后身望去,就是这个时候,自己的马车骤停,苏子险些被抛了出去,一声呼唤却是来自前方。
好熟悉。
好熟悉。
“老婆。”
为安城外,他等在那里,没有故事中的高头大马带她远走天涯,没有故事中的薄酒一杯与她含泪倾诉,没有故事中的义正词严滔滔不绝。
他如斯安静,正如她料想一般。
“老婆,我们回家吧。”
他向她伸出了手,绵延掌纹,她看不见,却记得。一如他此刻的千言万语,都只是那简单五字。
我们回家吧。
没人能预见苏子会那样突然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抛下一切枷锁,那样自由奔放的冲向了林少伟。
而谁也想不到,那几日之前还手执下堂鞭的林大少爷,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张开手臂等着那扑向他的妻。
许是苏子跑的太急,许是这一身装束实在太碍事,当她脚踩在自己外裙踉跄跌倒的片刻,林少伟突然如一头雪豹一般杀了出来,在她身下稳稳一接——
随即空中旋转一百八十度,将那还连连喘息的女人紧紧箍入自己的怀抱。
这般迅速勇猛,却又是那般温润如水。
苏眉本是扬着马鞭径直朝林少伟走去的,可是当那不可置信的一幕发生时,鞭子啪啦掉落在地。
嘴边随即露出微笑。看不出,林少伟,你还算是个男人。
这一幕,成为为安年度狗血八卦,街头巷尾,无人不知,连林家的布庄都紧跟潮流,设计了一款男女相拥的大胆前卫的图案设计,销路甚好。
这一幕,让他娘的什么第一封信第二封信三四五六七八房姨太太都烟消云散了。
苏子留下了,就这么简单,被林少伟亲自接了回来。
尽管按照家法,还是个下堂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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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激动人心的一天终于又有惊无险的过去了,夫妻俩把各自搜集到的情报凑到一起开了个阶段性的小会,确定了下一步的任务目标,然后开始尴尬起来。
本来,白天的这一对扑克脸冰山女应该矜持的,可他们迫于形势奔放了一会,所以到了晚上,本应该童言无忌毫无章法的强男强女,反而无话可说了。
那么多情感那么多思绪,白天都各自嚼烂吞下了肚子。
两夫妻的心结也终于阶段性打开了。
还有啥好交流的?
就用行动代替吧,晚上本来就有晚上应该主抓的业务,林少伟泰山压顶的时候,听的苏子突然说了一句。
少伟,我们要个孩子吧。
彪悍的男人直接滚到床下面去了。
苏子趴在床沿,探着脑袋,“老公,怎么,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孩子么?”
林少伟爬出来一眯眼睛,“怎么,你又打什么小九九?”
“我哪有?”苏子讪讪笑了几声,晚上的老公真不可爱,总是不留情面的戳穿她的伎俩,虽然说白天的老公也心里很明镜,但是人家够闷骚,从来不写在脸上。
哪像现在这位,凶神恶煞唯我独尊,大男子主义思潮泛滥。
“你是看现在没什么业务可跑,想充分利用时间完成人生各个阶段任务是吧?”林少伟逼近苏子,上一次老婆大人提出要生孩子还是她酒店生意淡季的时候,他们刚达成革命共识,这边突如其来的七十多人的俄罗斯旅游团活生生断送了一条生命。
至此,林少伟就无原则憎恨俄罗斯人。生孩子这事儿,尤其是苏子主动提出来,怎么看怎么像阴谋。
苏子手指在他胸口画圈圈,一口深一口浅的吐气,撩拨着他的欲念。“哎呀,人家不是看你儿子一个怪孤单的,想给他找个伴儿么——”
“你个务实的女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脑袋瓜子在想什么?是不是打算做掉三姨太?”
林少伟一刮苏子的小鼻子,苏子傻傻一笑,“哎呀,婉转,婉转一下咩,什么叫做掉,又不是人流!我不过就是想逐个击破罢了。”
“论背景资料,我们对老二掌握的比较多,为什么先从那个一直也没招惹你的三姨太下手?”林少伟鼻子蹭着苏子的额头,喉结在她的呼吸中震动。
“那个余韶可,背后还有个姚家,再怎么说她也是你的青梅,就算是二手处理价,也很压秤的。倒是老三,除了个儿子再无其他什么可怕的,比较容易得手么。”
苏子又把她那一套酒店商业战的理论搬来这里,这些念头白天的时候估计也在她脑子里转悠,只不过晚上这一张嘴可以放肆的说出来而已。
而且晚上林少伟的耳朵也比较容易接受。
一到了晚上,这一对夫妇的道德准则和良心谴责都大幅度下降,那完全就是一对不择手段的彪悍夫妻。
上天有眼,让他们苟存在夜晚,否则好好地的为安城,要让他们给翻云覆雨了。
苏眉走了,苏子回来了,日子还在继续。
各路妖魔鬼怪也算是舞台上耍了几刀,都是什么货色有些什么本领,这对小夫妻也都见识过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