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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和大嫂也不敢难为她。据说刚成亲那会儿季兰香也想摆布她来着,都让她不软不硬的挡了回去,一句不行分家,就让季兰香没脾气,老二两口子能干,家里活大部分都是他们两口子挑大梁,季兰香小脚,干不了活。老大地里活也不如老二。要分了家日子肯定不如在一起好过。所以季兰香很触老二媳妇。
“老三媳妇,你听我说话没?”老二媳妇说了半天四丫也没个动静,突然加大了音量。
“哦哦,听见了。”四丫赶紧应着她的话。
“听见就记住了,听我的没错,自己个的东西收好了,别让他们糊弄了去。”老二媳妇把推好的棒面收拾好,慢慢的扫着碾子,扫完了在碾子上磕了磕笤帚,刷刷的把身上的面扫干净,端着簸箕就往回走,嘴里唠叨着家长里短。四丫拿着罗背着棒渣跟在后头,不时的答应一句。
“老三媳妇,一会儿你泡点黄豆,明儿做两包豆腐,也该晒点豆腐干了,”老大路过厨房的时候说了一声。
吃饭的时候,四丫照例坐在炕沿边,方便盛饭,季香兰和老大坐在炕尖等着伺候。老五和老四嘀嘀咕咕不知说啥,老三和老二还没回来。
老二媳妇进来哼了一声,把孩子放炕上说“去找你大娘,你大娘有果子(点心)吃。”
土根说话晚,满地跑就是不会说,只伸手向季兰香要,季兰香才说过没有了哪敢往外拿,孩子吃过一回记住在哪拿的,爬着往炕琴上够,炕琴上有个尺半见方的木头匣子,土根人小腿短使劲够也够不着。
老二媳妇上前就把那匣子抄了起来,四四方方的一个木头匣子,看样子是经了岁月的,四面刻着云纹,画着莲花,油光铮亮的。老二媳妇一把掀开盖子,里面赫然是没吃完的果子“嗬,槽子糕呐,饼干,中果蛋子,江米条,麻叶,老三媳妇看不出你老姨对你也不赖嘛,儿子给。”老二媳妇拿出一块槽子糕给了土根,又混在一起抓了一把,“老三媳妇吃,你老姨给你拿地。”
“老二家的你你你···”季兰香你了半天没说出啥来,黑了老三家的东西让老二媳妇闹了出来,弄了个没脸。
一顿饭吃的没滋没味。“剩下的我拿走给石头送点去,不是说了让我家土根和石头吃了,也别白担了这虚名。”
老二媳妇把孩子塞到四丫怀里“给我看会儿孩子,大嫂吃那么多果子要下地消消食,你别管收拾家什,让大嫂干吧。”一边说一边抱着盛果子的匣子走了。
“柳玉莲,你给我站住。”季兰香连滚带爬的下了炕,踮着小脚往外追。季兰香不怕妯娌争执,毕竟是家里人,可是柳玉莲要给石头送果子吃,他就怕了,石头娘虽是小姑子,毕竟是老李家人,是外人,得罪小姑子她不怕,可是老李家人要知道这事还不笑话死她,尤其是小姑子的婆婆,那老太婆要是知道自己孙子白当了吃货,要骂死人的。
季兰香那小脚裹得和个粽子似的,哪里追的上天足的老二媳妇。气得站在院子里骂“防(fang一声)人精,作(zuo一声)死的小老婆子,把你汉子防死了又来防老齐家,你不得好死,哎呦,你敢打我,柳玉莲我和你拼了”。
季兰香没成想老二媳妇杀了个回马枪,还敢打她,老二媳妇人高马大一巴掌打的季兰香耳朵嗡嗡响,半天缓不过劲来。
季兰香身材并不矮,吃亏在裹了小脚“臭婆娘我和你拼了,”季兰香弓着腰就拿脑袋撞向老二媳妇,老二媳妇手里抱着那木头匣子,拿来一档,季兰香就直接撞了上去,她这一撞劲道可是不小,眼见着血就流了下来,季兰香拿手一抹“哎呀我的娘哎”直接晕了过去。
两人这一闹,屋里的男人全出来了,看见季兰香倒在地上满脸的血,老大就慌了“咋的了这是,兰香啊,你醒醒。”
几个人把季兰香抬到炕上,“我去找李二哥,”老五跑了出去。
四丫看得直哆嗦,问老二媳妇:“二嫂,大嫂没事吧。”
“能有啥事,她就能装。”老二媳妇不以为然,怀里还抱着那木头盒子,上面还沾着血。李二是这村唯一的郎中,他说口子不大,就是撞的头就晕了,止了血,包扎好,告诉别沾水,也没开药就走了。
季兰香吃了亏不依不饶,天天的坐炕上对着窗户骂,柳玉莲听见了就在外头接口回骂几句,里头的骂:小老婆你得不着好死。
外头的骂:我死啥样你也看不见,你得死我前头。
里头的就挨个的把人家祖宗日一遍。
外头的就说你要有那本事你就去,我可不拦着,就怕你没长那玩意,这事你这辈子都别想。
四丫听着他们俩骂的怪有趣,也不说啥,看着季兰香头上裹着白布条子盘着腿颠着屁股的骂人就想乐。心想:哪像有病的,骂人骂的中气十足。
如此过了几日,男人们觉得不是个事一商量,分家。
作者有话要说:这张写的很费劲。
、分家起争执
六章 分家起争执
齐家沟地处燕山山脉,距县城一百余里,出县城走上二十多里转入莲花乡,莲花乡因莲花山而得名,齐家沟就在莲花山下。
齐家祖宗是清末黄河发大水时从山东逃难过来的,没啥家底,靠着能吃苦肯受累才过到今天的光景。
分家很琐碎要把家里的东西都列出来,平均分配。房子就这样了,谁住哪哪就给谁,这样东厢房还有一间半,门房还有两间,合着是三间半老五说他要两间东厢房,门房两间和另外一间东厢房还有三间,老大说再加盖一间门房,正好一间。这样的话老五就少了半间房子。
分家具先从老大屋开始,虽说天天在这屋里吃饭,四丫也没好好看过,今天才好好瞧了瞧。和所有北方的屋子一样,进门靠窗户的是一铺大炕,炕上铺的是新席,二嫂说过,这席是他们成亲买给他们的,让季兰香换了,老三不吭声,四丫也没敢说啥。
炕稍摆着一副炕琴(所谓炕琴也叫炕箱炕柜大概五六十公分的宽度,长一般是炕的宽度,用来装被褥的。
炕分炕头和炕梢,炕头就是离灶近的那一面,炕梢则是远的一面)显得有些年头的样子,门上画的莲花四周刻了云纹,共六门两两对开,
“这个炕琴是奶奶婆婆留下的,山梨木做的,结实着那。”柳玉莲在四丫耳边说。
地下北边靠墙一溜四节漆的通红的大柜,东边是一对水曲柳的箱子。
柜上一边一个摆着两个土根那般高的白底蓝花的大胆瓶,里面插着好几把鸡毛掸子,挨着胆瓶有两个对开门尺半高矮的黑色小柜,精致的莲花画在左右两个门上,门钮是白瓷烧的莲花形状,四丫一看就喜欢上了。
箱子上摆着画着两个百子图圆鼓鼓带盖子的瓷罐子“柜是婆婆活着时候打的,箱子是婆婆的嫁妆。”柳玉莲小声的说。
“哦;那大嫂不是也没带家具过来?”四丫问。
“没有,她老子赌钱把老婆孩子都输了,哪有钱给她置办嫁妆?”柳玉莲撇嘴。“要不是大哥赶上了,她早让她老子卖窑子里去了。”
“啊?真的啊!”四丫惊愕,“不是真的咋的,我们两家住上下块,他老子耍钱,拉的到处是饥荒,把个挺好的媳妇输给我们村头的瘸腿汉子,她兄弟也卖了,她小妹子太小囤给别人家做了童养媳,要卖她没合适的价钱,才拖到最后,幸好遇着大哥,给的彩礼足,要不···哼。”柳玉莲重重的哼了一声,
“也是个可怜的”四丫接口
“可怜人多了去了,可怜人就要欺负别人,我才进门时见她可怜,处处让着她,她不知好歹。”柳玉莲恨恨得说。
“唉’四丫叹息。
外屋一个碗橱,一个高桌,四丫喜欢那个高桌,,看着和炕琴一样的料子,桌面是整块木头做的,二尺左右宽,四尺左右长。桌面四边刻着万字不断头,中间刻的松鹤延年的图案,四丫不懂也看出刻得这画好看,那仙鹤就像活的,桌子四条腿都做得老虎腿的样式,三四尺的高度。四丫琢磨着这个高桌能不能要过来。
清点锅碗瓢盆,四丫分到两双筷子两个碗两个三寸碟子,一个咸盐坛子和一个小油坛子。
老二屋里有两节半旧的柜,一对箱子是他媳妇在娘家带来的不包括在内。
老三屋里有两节旧箱子,一个三尺见方的炕桌,灶屋里锅灶倒是有,靠北墙还垒三节仓子,里面装满棒子粒。
老四屋里没家具,炕上铺个半截的炕席卷个铺盖卷。
粮食点完后四丫有点惊讶,高粱就差不多有九石,棒子粒有五石二斗,还有还有三石谷子,五斗小米,三斗黄米,两麻袋谷糠,这么多粮食,为啥不让自己吃饱
。东西清点完了合在一起重新分,老四和老五没成家家具就不给了,成亲时大伙拔钱再打新的,锅碗瓢盆也是这样算的,粮食在谁屋里吃就给谁。
粮食按人头分,家里八口人,土根算大人的一半,季香兰想说给三成,柳玉莲一眼看过来就没敢吱声。
四丫家分到二石的高粱,一石二斗的棒子粒,七斗谷子,五升小米,七升多黄米,她高高兴兴的一点点的背屋里稳稳的放到炕上,就等分完家具放进去。
分粮食老二家占了便宜,柳玉莲乐的嘴都合不上,他家土根能吃多少,况且分粮食零头都甩给他了。
季香兰说“凭啥你们要的多”,
柳玉莲当时就堵回去了,“凭啥,凭的是我肚子里的孩子,我家土根是长孙,你要养了我也让你多拿。”
季兰香手指着柳玉莲嘴哆嗦的说不出话来,好大一会儿“哇”的一头撞向老大“你个挨千刀死不了的,我好好的儿子让你们给我弄没了,连一个望门守寡的泼妇也挤兑我,我不活了,你拿绳子勒死我,我和我儿子作伴去,我的儿子呀。”季兰香在老大身上又揉又搓,又捶又打,眼泪鼻涕抹了老大一身。
老大箍着她两胳膊半拖半抱的弄屋里去了“你个死老娘们,给我好好在屋呆着,不许乱跑。”
他们这一闹,也分不下去了“都回屋吧明儿接着分。”老大说完回屋了,
他对季兰香心存愧疚,先不说他比季兰香大上五六岁,又让她不能有孩子,所以对她事事忍让,季兰香进门时对几个弟弟也很爱护的,要不这样孩子也掉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