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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璃,我今天要大开杀戒,你如果不能动手的话,就……毕竟他们要抓的是我……”
风间月璃动也不动,淡淡地道:“临阵脱逃不是我的脾气,怎么能让你一个女孩子独自出战,他们如果真敢伤你的话,我也要出手了!”
风凌烟心中又是一暖,即便不是爱情,这份感情也让她心动。
是走是留悉听尊便
让她恍惚似乎又回到了现代,风间月璃就是自己交情过命的兄弟同伴,值得人用生死来托付。
她瞧了风间月璃一眼,低声道:“月璃,谢谢你。如果有人敢伤害你,我也会为你拼命!”
这是她的心声,她的承诺。
虽然不能给他爱情,却能为他拼了这条命!
此刻包围圈已缩得离他们仅有几步之遥。
风凌烟长剑一挥,正想拼命。
远处传来一阵急骤的马蹄声,一个声音高叫:“帮主有令,莫要伤了他们的性命!”
话声刚落,人丛外又驰来一队人马。
为首的是一位方脸膛的大汉,浓眉虎目,看上去极有气势。
那些渡船的百姓怕殃及池鱼,早已一哄而散,躲到远远地去看热闹了。
所以那一队人马很轻松地就来到圈外。
“参见帮主!”风云堂的所有弟子都跪了下去。
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那二十四个持网的弟子。
这些弟子听到那位帮主的话,果然不再向前一步。
但并不松懈,依旧将二人围了个密不透风。
那人正是风云堂的帮主烈行云。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大氅,腰中系着一根绣着风云的赤红腰带,看上去极为威风。
还未到近前,他便飞身而下。
微一挥手,持网的弟子让开一条通道,让他大踏步地走了进去。
他首先看了看了一眼风凌烟,温声道:“姑娘莫怕,是宫神医让我等拦住姑娘芳驾。你见过他以后,是走是留悉听尊便。”
又看了一眼风间月璃,目光一凝:“阁下是——天下第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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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到此。
井水不犯河水
又看了一眼风间月璃,目光一凝:“阁下是——天下第一刀?”
他的眸子中显出一抹诧异:“没想到你也会有藏头露尾的一天……”
他最后一句只是下意识说出,说完以后,才想起自己这句话未免有侮辱人的嫌疑。
忙又解释:“呃,我是说阁下居然也会掩藏行迹,易容成这个模样。
他这样的解释和不解释其实没什么区别。
风间月璃霎时涨红了脸,还偏偏做声不得。
他一伸手,哧啦一声扯破了外面的百姓衣袍,露出了他那一身招牌似的黑衣。
又在脸上抓了两把,抓下一张薄薄的面皮,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
依旧是美得让人炫目,他淡淡地道:“为了她,我就算破几次例也不要紧。”
烈行云微微沉了一沉。
他给宫湮陌的旗花只有一枚,也就是说只能动用风云堂的力量一次。
风云堂的力量相当于一个大军,他这次颠覆火云国都没舍得动用这股力量,却没想到今天为了追一个姑娘,下这么大血本。
可见这位姑娘在他心目中的重要性。
现在看风间月璃的态度,对这位姑娘也有点暧昧不清,这只怕犯了宫神医的大忌……
风云堂是江湖第一大帮,消息自然不是一般的灵通。
他们的基地虽然在火云国,但对火云国的皇帝并不买账。
火云国的国君也奈何不了他们。
双方属于井水不犯河水。
所以火云国皇宫的覆灭,对他们根本没有什么影响。他们也没有什么国破家亡的感觉。
今天我一定带阿烟走
所以虽然知道宫湮陌是金云国的皇子,他们也并不反感,还是唤他为宫神医。
“风间大侠,在下劝你还是别淌这浑水。宫神医不会害这位姑娘的。”
单论武功,风间月璃能和宫湮陌打成平手。
但论智谋,论心计,论人力,十个风间月璃也比不上一个宫湮陌。
和他抢同一个女人,他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烈行云是这个时代标准的江湖豪客,平素从不把女人看在眼里。
女人在他的眼里,和财宝,金钱,权力是同等的。
实在不明白一向特立独行的风间月璃为何会为了一个女子改变自己这么多。
更不明白宫湮陌的心思,堂堂一个金云国雄才大略的王爷,会为了一个女子晕了头,连政事都不顾了……
此时风凌烟也已经恢复了原貌,虽然也算一位天香国色,但还说不上是什么绝色倾城。
就是他那八个老婆,有两个也能勉强赶上她——
风间月璃神色冷冷的:“这浑水我已经趟了,又怎么样呢?我一定要带阿烟走,谁来了也不成!”
“如果,我说不行呢?”
一道清冷的声音忽然传来。白影一闪,一人一虎眨眼间便来到圈外。
风云堂弟子自动自发地让开一条路,让他进去。
风间月璃脸色微微一变,冷冷地道:“你说不行也不行!今天我一定带阿烟走!”
“风间兄,阿烟是我的妻子,不经过我这做丈夫的同意,你带她走又是什么道理?”
阿烟,你还好吗?
宫湮陌脸上似笑非笑的,看上去悠然自在的很。
一点也没有星夜赶来的疲惫。
他一双墨玉般潋滟的眸子在风凌烟身上一扫:“阿烟,你还好吗?”
风凌烟忽然冷笑:“宫湮陌,你弄出这么大的阵仗,是为了向我证明你的实力?八王爷果然技高一筹,韬略计谋堪比沙漏,精确计算着每一分每一秒,分毫不差,还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在你这样的算计之下,我又怎么能不好?我好的不得了呢!”
风凌烟这一番话夹枪带棒,嘲讽的意味极浓。
他又如何听不出来?
宫湮陌脸色微微一白,心中一痛,眸色一黯。
瞧了她一眼,柔声道:“阿烟,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吗?”
他明白她的怒气怨气,如换成是他,或许行为会更激烈。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心中还是狠狠地刺痛了一下。
他目光幽深地望着她,她的目光明亮锐利,眼神却极其警惕戒备。
她的眼眸中已经没有了一丝一毫的信任。
心中微微苦笑。
有的人被骗过一次便能记一辈子。
更何况他整整骗了她四年,如果她再傻呵呵地自己说什么她便信什么,那她就不是她了。
她是个极高傲的女孩子。
这四年的欺骗对于她来说,是个极大的侮辱。
她其实和他在性子上蛮像的。都是轻易不肯相信别人的人。
而她好不容易信任了一次,却又被他残忍地打破。
是自己毁了她对自己的信任,如今落到这个地步,也算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这理由已经太牵强,太单薄……
“阿烟,我并没有想算计你……”我只想让你留下来。
风凌烟盯着宫湮陌,嘴角慢慢翘起极浅地冰冷笑意:“你没有想算计我?那现在是怎么回事?是想让我这个手下败将看看你的强大和无所不能?”
宫湮陌微微一僵,她犀利的指责几乎让他话也说不出来。
他一贯处于强势的掌控地位,习惯于把各种情绪隐藏在一片淡然之下。
而像今天被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指责的话也说不出来还是平生第一次。
而现在再说‘我爱你!’不要说风凌烟不会相信,就连他自己也无法说出口。
这理由已经太牵强,太单薄……
只听风凌烟又道:“宫湮陌,你明知道经过这么多的事,我们之间早已没有了任何可能,却还是像猫儿戏鼠般狂追不舍,这实在不像是你的性格。你从来不做无回报无意义的事,现在刻意阻拦我离开,也是为了什么目的吧?”
她眼眸明亮而又锐利如刀,一字一顿地道:“现在的我,可不会再受你的欺骗!”
有那么一刹那,风凌烟看到宫湮陌目光似乎碎裂开来,
他扬起的嘴角泛起了浅浅的无奈。
他要怎么才能对风凌烟说,这其间缘由,连他自己都道不明白?
明明知道现在的她恨透了自己,不可能原谅自己,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和自己走到一起。
如果他足够冷静,他应该先平静地任她离开。
让双方都冷静一下,让时间来化解她心中的仇恨。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那样他才有可能挽回她,和她重修旧好……
他初时派的那些探子,原本没想暴露,只要暗暗跟住她就好。
能让他知道她身在何方,没有任何不妥便好。
那样他才能安心做事,不再为她的安危担忧……
可是当他接到蓝焰传回的字条,他一颗强大冷静的心瞬间纷乱了。
而随后又接到了风凌烟忽然不见的消息,更让他一颗心提了个半天高。
情不自禁亲自出马来追踪……
他素有决断,极少有这样没想清楚就行动的时候。
明知道这样不对,还是控制不住地做下去……
现在弄的自己不上不下的,连个台阶也找不到,也算是自己冲动的惩罚了。
烈行云有些不耐烦起来,忽然开口:“宫兄,你如果想要留下她,直接抓她回去就是了,和她说这么多话做什么?女人嘛,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给她三分颜色,她就开起染坊来了。实在舍不得她,抓回去以后你再哄哄她,无论有多大的火气在炕头上哄哄也就没事了。”
烈行云娶了八房老婆,自认为很有心得,禁不住对着宫湮陌传授出来,脸上有一些得意。
风凌烟眸光一闪,全当烈行云的话是放屁,根本不予理会。
宫湮陌唇角抽搐了一下,他如果能这么做早这么做了。
但小兔子和其他女子不同。
他如果这么做了,绝对会把她越推越远,再也没有了挽回余地。
他想要的是她的心,而不只是她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