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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赏金?是银两的意思?”白籍真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自己脚边的东西,一脸淡然地说着牛逼哄哄的话,“我不需要。”
思思被他的视线一带,也忍不住垂眸瞧去,这才发现他的脚边还躺了一只鼓鼓的麻布袋,也不晓得里头装的是什么东西。
却见白籍真拎起那麻布袋,朝她走了过来。思思盯着麻布袋,那袋子里的东西很沉,骨碌碌地发出一种在她听来妙不可言的声音。
可是……不可能,那个麻布袋里装着的不可能是她想的东西。
幻听,一定是幻听。
然后,下一刻,她听到了更不可思议的幻听。
“你数一数,这些银子是不是够一百两。”
白籍真将麻布袋递到她的面前,她一脸呆滞地接过,打开,一瞬被满布袋明晃晃的碎银闪瞎了眼。
思思彻底被眼前的状况惊呆了,浑浑噩噩地问:“你为什么要给我银子?”
“你不是借了楚捕快一百两银子么?”白籍真看了一眼那堆碎银,有些底气不足地问:“这些够不够还给他?不够的话你说,我再去弄些给你。”
为了筹集那些碎银,他耗了好些妖力,使了一个“点石成金”的术法。这个术法原则上是一种障眼法,看着是银子,其实本质还是些碎石子。只不过,术法的效果也因人而异,像白籍真这种千年修为的,那些施过法的石子永远都会以银子的面貌出现在世人面前,和真的银子并无差别。
沉甸甸的银子拿在手上,思思只觉得心肝儿莫名其妙的直打颤,似乎有些酸、又有些甜,各种滋味稀里糊涂搅在一块儿,乱成一锅粥。
敢情白籍真从云来客栈回到衙门便不见人影,就是张罗这些银两去了?
她咬着唇,仍是倔犟地道:“我把这些银子还给楚楚了,一样还是欠人一百两啊!只不过换了个债主罢了。”
白籍真一怔,旋即说道:“这些是给你的,不必还。”
“凭什么?”思思也不晓得自己是那根筋不对了,面对白籍真的好意,不但没有第一时间表示感激,反而觉得心口像是堵了一块石头,有气却发不出来,憋闷不已。
她执拗地连声问,“凭什么为我张罗银两?凭什么借你的钱不必我还?你是我的谁?我们很熟么?”
白籍真懵了,他完全搞不懂思思的想法,在他看来,他不过是站在相识一场的份上,见她为了一百两的事儿很苦恼,所以好意帮一帮她,哪儿有那么多的为什么凭什么。
他越发肯定,墨美男果然是个不可理喻的神经病。
亏他为了把银两亲自交到她手上,像个傻子在这里站了小半个时辰,被花砸了一头一脸。
这时,墨县令的声音悠悠从思思身后传了过来,“白先生既然说了给你,你只管收下便好。这般质问,岂不辜负白先生一番心意?”
墨县令缓缓踱步出门,一脸歉然朝白籍真道:“这孩子不懂事,白先生别介意。”
白籍真点点头表示理解。
思思握着麻布袋的手紧了紧,半晌,终于低声道:“谢谢。”
“不用。”淡然得不含半分感情的声音轻轻应道。
白籍真朝墨县令拱了拱手便转身离开。
思思呆呆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片刻失神。
墨县令的折扇在思思脑门上轻敲了一记,轻笑道:“人都走得没影了,你还傻乎乎的盯着看?”
思思猛地回过神来,脸色微红,“呸!我才没有看白籍真!不跟你说了,我找楚楚去!”
她抱着那一袋沉甸甸的银子,一溜烟跑出墨县令的院子,但是,在县衙里找了一圈都没看见楚捕快。
她随手拉了个正好路过的衙役,一问之下,才知道楚捕快家中有事儿,已提早下值回去了。
她看看天色尚早,于是决定亲自把钱送到楚捕快家里头去。
楚捕快说过,他就住在城南的燕子巷。这条巷子思思巡街的时候路过几次,却没有真正踏进巷子里头去过。直到这会儿,她才知道,原来燕子巷是这样一条曲折幽深的小巷,两旁都是斑驳的灰墙,几乎每一扇院门都是青漆剥落,好多院落都是荒弃的,四下望去颇有几分阴森之感,不闻人声,安静得像是另一个世界。
思思没想到,楚捕快竟是住在这种地方。
生出这个念头,她才陡地发现,她与楚捕快相识数月,对他却几乎一无所知。她只知道他的大名叫楚阅,只比她早了个把月到浙县衙门当差。他性子柔弱、心思细腻,所以阎捕头他们老叫他娘娘腔。他的轻功极好,真要跑起来,她也追他不上,还有……没有了。
对一个一口气便慷慨借她一百两的朋友来说,她对楚捕快的关心真的太少了。她低头看着怀里的银子,默默想着,一个县衙小捕快每年的俸禄不过三十两银子,扣除日常开销,只怕也所剩不多,这一百两楚捕快得攒好几年……
不行,她得赶紧将钱还给他。
只是……楚捕快的家到底是哪个啊?这条巷子要不要那么冷清,好歹也来几个路人路过这儿让她问一问路啊?
思思漫无目的的在燕子巷里走着,快走到巷子尽头时,一扇破落的院门突然“咿呀”一声,打开了。
那声音在幽静的巷子中显得分外刺耳惊心,思思吓了一大跳,倏的转身,只见那扇残旧的木门摇摇晃晃半开着,清脆稚嫩的笑声从门内隐隐传来,生生透出几分诡异。
思思的心怦怦直跳,天人交战了半晌,她终是抱紧了怀里的麻布袋,慢慢踱步过去。
笑声断断续续,由远而近,很快便到了院门边。思思深吸一口气,伸手摸上粗粝的大门,轻轻一推。
院门又发出了刺耳的“咿呀”声,屋里的笑声却戛然而止,四下里恢复一片死寂。
思思心底一阵发毛,连忙将手缩了回来。便在这时,门后猛地蹿出两团小小的身影,并肩站在她的面前,冲着她发出嘻嘻嘻的笑声。
“啊!!!”
思思惊叫一声,踉跄后退数步,差点没坐倒在地。
黑白无常!
站在她面前的居然是一对小小的黑白无常!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案】燕子巷中
“吓到他了!”
“嘻嘻嘻!吓到他了!”
“胆子真小!”
“嘻嘻嘻!胆子真小!”
那一对小小的“黑白无常”兴高采烈地一边蹦跶,一边拍着手,嘻嘻地笑着,一唱一和。
思思吓懵了,怔怔盯着那两个小“黑白无常”半晌,终于从愕然中回过神来,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两个熊!孩!子!
眼前的两个小东西乍眼一看面目可惊可怖,一个脸色惨白,双目狭长乌黑,血红的长舌头耷拉在嘴外,另一个脸色漆黑如墨,两只眼睛却是白生生的,殷红的大嘴从左耳至右耳长长的裂开,简直跟阴曹地府来的黑白无常没有两样……但是仔细一看,他俩短胳膊断腿的,约莫五、六岁孩子的身量,身上穿的是再寻常不过的粗布衣裳,稍稍定下神来一想便能猜到,这两个小东西分明就是戴着黑白无常的面谱玩儿的孩子!
一天之中接连被这些枝条儿、面谱狠狠地惊吓了两次,她简直要被吓破胆子了好吗!
两个熊孩子见自己成功吓倒了思思,乐得拍着手又笑又叫,其中一个戴着黑无常面谱的,更耀武扬威地朝思思撅起小屁股颠了颠。
“……”
思思顿时觉得好气又好笑。
小屁孩子!真是……反了!
“他生气了!”
“嘻嘻嘻!他生气了!”
“他要打人了!快跑!”
“嘻嘻嘻!他要打人了!快跑!”
“你们两个小坏蛋给我站住!看我不狠狠地修理你们!”思思佯怒地低吼一声,张牙舞爪地追了几步。那两个孩子哇哇大叫,随即撒起脚丫子拔腿就往巷子深处跑去。
瞧着他俩腿短短的,跑起来倒是挺快,一眨眼便没了踪影。
思思立在原地,渐渐敛了脸色,默默地回想着那两个孩子戴着的面谱,心底不免觉得有些发毛。
虽说天底下的黑白无常形象相去无几,然而,那两只面谱跟当初她和师父扮作无常双煞时所用的面具竟是诡异的如出一辙,就像是当年她师徒俩戴过的那两只一般。她还记得,她和师父的面谱只是在某个县城里顺手买的,后来两人洗手不干了,那两只面谱也不知被她随手扔到哪个旮旯里去了。她怎么也没料到,今时今日,她居然在浙县的一个巷子里再次见到那两只面谱……
这一切究竟只是巧合,还是有人在暗中算计着她?
思及此处,思思心头一沉,微微侧过头,望向那扇半开的院门。
鬼使神差的,她跨进了那扇门。
狭小的院子处处可见散落满地厚厚的枯枝落叶,一派破败萧索,死气沉沉,像是被荒弃了许多年的模样。屋子破旧的大门也是半开着的,从门缝望进去,里头昏暗无光,什么也瞧不清。
思思也不知从哪里生出的胆量,竟大步上前,伸手将大门推开。
“嘎”的一声,门外的日光透进屋内。
哪怕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思思却还是在看清屋内陈设的瞬间,猛地倒抽一口凉气,惊愕地瞪大了双眼。若不是紧紧捂着嘴,她早已失声叫出来。
居然又是面谱!
一整屋子的墙上竟挂满了各种人物、各色花样的面谱,而离门边最近的一张大桌子上,赫然摆着十几只黑白无常的面谱!
一时之间,思思被冷汗透湿了背脊,心中的惊骇非笔墨所能形容。
她踉跄地从门边退开,转身往院子逃去,院门外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干瘪的人影,正步履蹒跚地跨进院子里!
她顿住脚步,呆呆地看着眼前之人。
那是一个年纪大得估不出岁数的老妇,长得又矮又黑又瘦,像被风干了一般,露在衣袖外的双手瘦如鸡爪,头顶一丛稀疏的白发,满脸皱褶,几乎已看不见原来的五官,深陷的眼窝嵌着浑浊的眼珠子,骨碌碌地盯着思思瞧了一眼,粗哑的嗓子忽然开口问道:“客人是要买面谱么?”
思思强自镇定,咽下一口唾沫,干巴巴地问:“这儿是卖面谱的?”
“嗯。”老妇与思思擦肩,径自走进屋子里。窸窸窣窣地捣弄半晌,她点亮一根蜡烛。
满屋子的面谱在忽明忽灭的火光下映照下影影绰绰,越发显得诡异。
“少了一个黑无常,一个白无常。” 老妇坐在桌子前,拿起毛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