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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黑暗一族国王有必要这么做吗?”
“单是那亚沙克人倒也不至于此,可是那家伙不知怎么勾结上血精灵。你看,血精灵重返莱因纳得是定下来的事,将来血精灵控制了北半岛及周围一大块区域,帝国也不能小觑啊。”
“看来又要不安宁喽……”
“当时要把那家伙处死了不也就没这事儿了。”
“也真是。”
谈论声渐渐远去。
艾维斯斜眼瞧了瞧身后的契约者,她平静地遥望着法阵中央的囚犯,无喜无悲亦无仇恨。
精灵幽幽长叹,她觉得有人在酝酿什么,广场上嘈杂的声响掩盖不了底下的汹涌。伊欧文的复仇过程太过顺利,虽然其中有她从中作梗,但……艾维斯抓了抓长耳朵,任何事太顺利总会让人不安。
“你感觉到没?”
伊欧文突然开口问,目光依然直视远方的高台,眼睛微微眯起,似乎发现了什么。
艾维斯不太理解她的意思:“什么?”
是一股熟悉的死亡气息。
“巫妖。”
伊欧文喃喃念道。
艾维斯一个趔趄险些没站稳。
“不是吧?”
犹记得十年前伊欧文被处刑时,突然出现的巫妖虽然没有任何动作,却让英雄广场发生了大面积踩踏事件,事后统计死伤数十人。时隔十年,同样的处刑地点,怎么又来了个巫妖?
太诡异了。
“努格……瑞斯。”有几分生疏的名字,但应该是他,“他来了。”
高台附近突然骚乱起来,难道十年前的事件又要重演?伊欧文没来得及多想,抓着精灵的手臂以漂浮术快速移动至附近建筑的顶端。
萨恩摇晃着脑袋,似乎在大声说些什么。
伊欧文清楚地看到有一股黑色气息笼罩在萨恩身上,他浑身颤抖,不知是恐惧还是在大笑。法阵附近的骑士们将武器对准了萨恩。而负责启动法阵的法师则齐齐跪在地上,双手高举,抑制死亡气息的同时高声祈祷着。
伊欧文不屑地哼了一声:“又玩那套把戏。”
“十年前,努格瑞斯找过你?”
沉默地点点头,伊欧文猜测萨恩会不会接受努格瑞斯的蛊惑。不过答案几乎可以肯定,萨恩可是个怕死的老鬼。
“投身月神奥古斯特的怀抱吧,我知道你不愿意这样轻易葬身魔域。”沙哑的声音不知来自何方,环绕在萨恩的耳边。
“巫妖努格瑞斯以月神为名,如若你愿意背弃光明,月神将赐予你更多的辉煌以及……力量!”
力量这个词深深吸引着克拉克的前院长。失去魔种后他就是一个普通的老人,原本因为魔力而迟缓的时光加速流动,在他苍老的身体上无情地碾压。身体的病痛变本加厉折磨着他。
都是因为你!
萨恩的目光锁定着高处的伊欧文。
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落到如此下场。如果没有这个双黑女人的突然出现,他依然是高不可攀的克拉克院长——神圣帝国的重大会议必须为其留出空位,中大陆魔法师联合协会名誉会长,数百甚至上千未来领导人政治家学生时代的最高首领。即使在别的国家,他也能获得无上的尊敬。
可如今呢?
万人唾弃的眼神如芒在背,先前对他礼待有加的罗门托国王甚至连看他一眼都觉得是奇耻大辱。
如若我有翻身之日,定要你生不如死!
“投身月神怀抱吧。不仅能获得与你之前十倍百倍的力量。”蛊惑再一次播下种子,“也能在黑暗中获得更多辉煌,区区一个院长之位算什么?只要你愿意,国王也可以被你踩在脚底下。”
“要我怎么做?”
“不用你做太多,鲁特?萨恩。只需承认从今以后你唯一的信仰为暗之月神奥古斯特即可。”
每个人一生只有一个信仰的主神。这是从成年之礼上由自己决定,并在司祭的见证下,向所信仰的主神许誓,如有背弃,必遭神罚。
绝大多数人类都会选择隶属光明阵营,秉持绝对守序的生命及光明女神安瑞莉亚。
他们可以在以后的学习及生活中借用其他主神的能力,但信仰至死不会也不能改变。
“不用担心神罚。奥古斯特是宽容、体贴信徒的神。”觉察到萨恩的犹豫,声音变得温和,“只要跟着我念新的誓词就好。”
真的要这样吗?
犹豫的眼神在看到远处的一个黑影后变得坚定而恶毒。
“来吧。”
“掌管黑夜的夜与蓝月之神
请聆听垂死之人鲁特?萨恩的祈求
我将灵魂与**全部贡献给我新的信仰
抹消过往的一切
从今以后
只顺从夜与蓝月之神奥古斯特的旨意
黑夜,请重新塑造卑微之人的**
蓝月,请重新见证卑微之人的忠实
月神,请重新接纳卑微之人的灵魂
无论时光变迁
誓言永不改变
如有违背
必受万箭穿心之苦!”
最后一句誓言落地之时,本是万里晴空突然乌云密布,只在深夜时出现的蓝月悄悄爬上天空,于乌云间露出若有似无的身影。
英雄广场的混乱在短暂的停顿之后,扩大到整个尼因城。
“背弃主神……”神圣帝国最高统治着罗门托喃喃地念道。
“月神何时变得这般狂妄?”光明教会大主祭——盖伦?布兰奇弗劳尔也于三年之后,头一次迈出了冥思间。
“千年的安宁注定要画上句号了。”老人们抚摸着子孙们的头发,开始考虑要不要回归乡下,以躲避将要到来的纷争。
“我们走吧。”伊欧文轻声说,“就算月神奥古斯特接纳了萨恩,短时间内他也对我造不成威胁。”
精灵很无所谓地耸耸肩,向广场内哭喊着的蝼蚁们投以嘲弄加上少许怜悯的眼神,抱起契约者转身跳了下去。
纷乱,早在她踏上喀西里土地的那一刻就注定了。
、卡多林纳·布恩默
中大陆莱因纳得,卡多林纳。
边防小镇布恩默近些日子一扫往日的宁静,变得拥挤喧闹起来。
作为中大陆南部一个小中立国的边防镇,布恩默已经有近二十年没有来过新客人。也难怪,卡多林纳本就不富裕,和别的国家不同的是,卡多林纳信奉自给自足的原则。曾经也有一些商人要打开卡多林纳这个小小的市场,但最后,无不以失败而告终。久而久之,卡多林纳便上了商人们私底下流传的黑名单。
卡多林纳两面环山,对应布恩默最里面的则是比卡多林纳面积还大的叹息之森。鉴于国小,又没有什么可利用的资源,卡多林纳逃脱了附近几个大国的吞并视野,总之,这里也算得上一个封闭而自足的世外桃源。
但大约从半个月前开始,久违的喧闹让布恩默的居民们恐慌起来。
一批又一批所谓的观光客和商人蜂拥而至,镇上唯一一家旅馆早已注满客人,为了给孩子们赚些学费,不少居民搭起简陋的棚子,就算这样,为数不多的床位也让那些客人一抢而空。
老盖特也是几间棚子的收租人。
长孙女莫妮卡眼看就到了出嫁的年纪,但离男方家里要求的嫁妆还少几只小牛崽。看邻居们都因为搭棚屋赚了不少外快,老盖特终于也咬牙卖了一匹奶牛,换来的钱和材料正好搭了四间棚屋。
令老盖特没有想到的是,还不到三天,他的棚屋就连本带利一齐赚了回来。
“那些客人们出手真大方啊。”老盖特数着这几天赚来的钱,唏嘘不已。半袋子的金币和银币,比他一辈子见过的钱加起来都多。
付钱的是一名终日身着铠甲自称沃利的年轻骑士,他租下了最后一间棚屋。沃利还有一名个子矮小的盗贼同伴,神神秘秘的,也就是在租房的时候老盖特才见过盗贼一面。
“盖特,盖特先生。”
屋外传来呼喊,老盖特连忙藏好钱袋,颤颤巍巍地走了出去。年纪大了,腰腿不好,也许可以用赚来的钱去邻近的拉奇城找一位牧师买一些圣光药水。老盖特这样想着。还没等他走出去,沃利就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什么事啊?”
沃利手扶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有、有水吗?”
“噢。”老盖特给他倒了一杯水,又搬来一把凳子,笑眯眯地看着他,“你要找的人还没找到吧?”
沃利咳了一声:“你,你怎么知道我要找人的?”
老盖特神秘地摇摇头,来到屋外,舒舒服服地躺在儿子给他做的那把摇椅上,今天的太阳可真好。
骑士在别的国家很受尊敬,但在卡多林纳可跟一个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前些年,那些正义感过剩的年轻骑士们给卡多林纳造成了很大的麻烦,从那以后卡多林纳的居民们再也不崇拜和喜欢骑士了。相对而言,倒是能给他们治病的牧师地位更高。
沃利并不在意这老头的无礼,他追到屋外,又问:“你知道我要找谁吗?”
老盖特手指了指人来人往的街道:“你们这些外来人不都是为了第一批人来的吗?”老盖特重重地叹了口气,因为陌生人太多了,孩子们都被父母关在家里,以前这个时候正是老盖特和孩子们玩游戏的时间。但自从布恩默迎来第一波客人,他已经有好久没跟孩子们一起玩了。
“哎,也是。”沃利摸了摸脑袋,露出质朴的笑容。年轻骑士有一头金黄色的卷发,因为长着一副英俊的面孔,还有他那高大匀称的身材,不过短短几天,镇上已经有不少少女为他倾心了。
“那你见过他们吗?”
老盖特斜了他一眼,摇摇头,从摇椅下面摸出了烟斗。
“真的没见过?”沃利不死心地追问,“一个血精灵和一个黑暗法师,她们几乎形影不离的。你肯定见过。”
骑士武断的语气让老盖特很反感,吐了一个又大又圆的烟圈,老盖特漫不经心地说:“她们要来就来,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要真想知道,可以去小树屋旅馆问问啊,我可真的不知道。”
沃利挠头离开了。
傍晚开饭的时候年轻的金发骑士回来了,出乎意料的是,他身边还跟着神秘的盗贼。
莫妮卡和几个弟弟妹妹一起为客人们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晚餐,但除了沃利和盗贼,其他客人连影子都见不着。
沃利规规矩矩地坐在餐桌边,把刀叉放好,搭好餐巾,开始了晚饭前的祷告。餐桌尾端的莫妮卡偷偷瞄着骑士的侧面,长着雀斑的脸上布满红晕。
老盖特重重咳了一声,喷溅出的口水直直飞到盗贼碗里,对方不以为意,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