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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却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人,然后从牙缝中挤出“幸会”两个字,而心底里则冷笑着,怎么?今天莲华教的两枚棋子都聚首幻镜城了,而离末儿的尸体就在内阁里,你们怎么迟迟不进去呢?还是……要等莫任情来了然后大家再一起进去?
可这时候,却有一个华服女子千娇百媚的步进外厅,几步走过来,然后小鸟依人似的抱住南王的手臂,娇笑道,“王爷,末儿还没出来么?我这干娘可是等着要送她见面礼呢!”说罢,她又眨了眨那双含着秋波的眼睛,蓦的看向我,惊道,“这位俊俏的姑娘是谁?左护法还不给我介绍介绍!”
南王伸手揽住女子腰际,在她耳边笑道,“爱妾,这位可是幻镜城的曼领主,末儿那丫头被我娇惯坏了,平日里还要劳烦曼领主多担待了!”
可那华服女子却轻笑着挑起眉,道,“王爷言重了,曼领主想罢是我们末儿闺中好友吧,不然也不会在末儿卧房里陪着她了——”说到这里,她蓦的顿了一下,才看向我道,“曼领主,你说是么?”
可我却不由的皱起了眉,这个华服女子看我的目光中带着不加掩饰的调笑和戏谑,像极了……引奚?!
“曼领主怎么不回答呢?”引奚勾起了嘴角,然后却蓦的转身走向内阁,同时她又回眸媚笑道,“曼领主不要走,一会儿还要烦请您陪我逛逛这园子,不过现在我可要去看看末儿那丫头到底在做些什么!”可这话音还未落,引奚便发出了一声尖利的叫,那声音饱含着惊恐与无助,无力的穿透了听者的耳膜,若是在平常,听到这种高分贝的尖叫,我怎么样也会大吃一惊,可今天,我不仅没觉得惊奇,反而觉得有几分可笑,不错,只有两个字,可笑。
左清扬与南王都意思似的慌张了一下,然后看着门外的侍卫都蜂拥进来,才被簇拥着冲进内室,而左清扬似是怕我跑了,只贴在我的身后,也将我推进了内阁。
“爱妾,怎么了?这么慌慌张张的?”南王一把抱住引奚,然后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却大惊失色,使劲儿摇了摇几近昏迷的女子,低声道,“人呢,哪儿去了?”
而因为引奚尖叫而闯进来的一屋子侍卫也都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只有一人几步奔向床榻对面的墙壁,然后转身跪地道,“王爷,这里有血迹!”
南王这才松了一口气,却又蓦的冷下脸,转身吼道,“曼领主,这是怎么回事?末儿呢,你把末儿藏哪里去了?”
可看着面前男人因气愤而吊起的三角眼以及他怀中引奚半眯着看向我的那双眸子,我却冷笑了一声,才道,“王爷王妃还有左护法,离姑娘她本来就不在屋里面,青商刚刚出去之前不就说了?”
左清扬蹙眉,然后紧紧盯着墙上的血迹,似是不甘心,一字一顿的道,“那领主可否告诉属下,这墙上的血迹是哪里来的?”
“左护法,是青商划破了面颊,却又不小心蹭在了墙上——,”说到这里,我将侧脸上的伤口呈现给众人,然后停顿了一下,才又开口道,“呵,青商这么一点小伤,倒让几位多虑了,还是……几位是在担心离姑娘遇到了什么不测?”
听此,南王怔了半晌,才沉闷的道,“怎么会呢?末儿有莫城主护着,又身处幻镜城中,怎么会遇到不测?爱妾,你是因为看到了墙上的血迹,才吓成这样吧?唉,女人家就是没见识,你们也都给我出去,尽给我南王府丢脸!”
“是——”那些侍卫被训斥一番,此时都垂头丧气的一个一个的退出门去,可引奚却依然不甘心,不置信似的看着我,道,“那曼领主可否告诉我,我那干女儿她去哪儿了?”
“这个嘛,那青商可就不知道了,不过我会立即去奏请城主,然后派出幻镜城属下尽全力寻找离姑娘,呵,吉人自有天相,王爷王妃也不必太过担心了!”
“那就烦请曼领主了!”南王无力反驳,只沉下脸冷道,可我听了,却慢慢的扬起了嘴角,然后冷冷的看了一眼引奚,与她目光相接的刹那,引奚的脸上却蓦的浮起了一抹羞恼一股恨意,可我却不禁挑眉,在心底里暗笑道,哼,早知道她会在这时候施用读心术,于是我便在与她四目相对的那个刹那沉下了心神,只在心中反反复复的重复一句话——长得丑不是你的错,可你出来吓人就不对了嘛!
可这时却听到一个侍卫惊叫的声音,“王爷!上面……,上面有血……”
“乱叫什么!”南王怒斥着却又蓦的皱眉,因为那侍卫的侧脸上正有几滴鲜血滑落下来,而那血很显然不会是他的。
众人大惊,都仰头向着那侍卫的上方看去,可见此我却已冷下了眉目,因为从一开始把离末儿的尸体用垂幕裹着绑在天花板上,我就知道这是天底下最烂的招!就算是用玄吟毁了她的脸,让众人认不出来,也比把她绑起来好!可……想起水陌死了却还被引奚做成人偶玩弄,我又觉得自己并不是那么讨厌离末儿的,至少并不热衷于做那么变态的事情……想到这里,我也仰头,看向天花板上被粉色垂幕紧紧裹着的吊起的女子,正是她胸口的伤口不断的涌出血来,才浸透了帘幕,低落在下面的侍卫脸上,她的双眼依旧大睁着,看着下面这一群仰视着她的人,可我却笑了——
离末儿,你看到了么?看到杀死自己的凶手了么?看到了……那些口口声声说爱你的人因为没有见到你的尸体而万分失望又愤怒的脸了么?离末儿,我真的可怜你,因为你从生到死都没有认清楚这世间人心的险恶,也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要成为别人手中的一枚棋子或是做为用来挟制莫任情的困石或是用来引发我们决裂的死棋。而也是因为这样,我才让你在上面俯视着这一切,呵……若不是想要让你看到这一切,我早就一把火烧了这个闺阁了,哪里还会留给他们嫁祸我的机会?
在场的侍卫都惊在原地,似乎从未见过死相如此哀怨的女子,可南王引奚左清扬的注意力却都放在了我的身上,细密交织的目光也在我的头顶上形成了一张密实的大网,意图却在将整个幻镜城纳入囊中。
“曼青商,你还有什么好说?!”南王的脸陡然阴沉下来,他眯起眼睛示意着门口的侍卫,然后一字一顿的道,“给我抓起来!”
“王爷,我相信这件事跟领主无关……”左清扬却在此时跪地求道,“王爷,末儿她虽然任性,也与领主几次发生口角,却罪不致死,领主深明大义,自然不会对她下此毒手!”
“左护法,不是她又是谁?你是幻镜城的人,自然会为她开脱……真是可怜了我这干女儿……”说着,引奚干嚎了几声,然后又吼道,“还不快给我把人放下来,都愣着干嘛,让我看看我的末儿!”
垂吊在天花板上的女子被慢慢的放了下来,落在地上的那一瞬,什么东西从她的衣襟中落下,咣当一声砸在地板上,又滚落了几圈儿停在了我的脚边。
就在那一瞬,我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俯身想要拾起那枚戒指,却早一步被引奚握在掌中,然后她将那枚戒指呈在我面前,一字一顿的道,“怎么,曼领主,这是你的东西?”
我咬紧了牙,手指却无力的攥在了一起,我早该想到的,早该!
引奚的手掌中静静躺着一枚戒指,在把她交给韩影之前,它一直都被我戴在左手中指上面,也不止一次救过我的性命,可现在……它却从离末儿的身上掉出来……,那……莫非死的人不是离末儿而是韩影?这么想着,我已一步跨过众人,然后在“离末儿”的尸体前俯身,手指轻轻的覆上她的脸,她的身体已没了温度,变的冰冷而僵硬,我摸索着寻找她脸上的面皮。
一无所获。
这张脸就是离末儿的,这个身体就是离末儿的……,她不是韩影,她不是韩影代替的!揪紧的心在那一刻放松下来却又蓦的收紧,她不是韩影,身上却有我交给韩影的戒指,那是不是代表着韩影已遇到不测?
可引奚却笑了,她的嘴角挂着一抹冰冷的嘲讽,一字一顿的道,“曼青商,人证物证俱在了,这时候……你还笑的出来吗?”随即,她便一步上前扯住我的衣襟嘶吼道,“王爷,你说……你说该怎么办!末儿她那么乖巧……,怎么就……怎么就这样没了呢?”
南王却冷笑了两声,然后对左清扬吼道,“去,叫莫任情出来见我!他有什么要事……难道连末儿这么不明不明白的死了,他也不出来见我么?”
难道……这才是他们的真意?为了让莫任情出来“见”他们,不惜用离末儿的死做引子,然后嫁祸给我……就是为了逼迫莫任情逼迫幻镜城么?可又为什么要这样呢,这样难道不觉得大费周章了么!
可引奚却在此时贴近了我的面颊,压低了声音说道,“曼领主,多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们又怎么能有如此的机会亲眼看着莫任情这身受重伤是不是在演戏呢,而且……,”她故意停顿了一下才嘲讽的道,“寒影可比你识时务多了,你竟还以为死的人是她么?”
我的心仿佛被人扼住了,冷的打颤。
呵……,离末儿,你没有看破人心,而我也没有……
韩影……呵,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竟错看了你么!?
别爱我 我只助你夺天下!
第二卷 平乱 约天下
第二章 牢(5)弃
这几日连续掉入圈套,又因为相助而几次脱险,可细细想想,如今这次,反倒是我自动送上门——自投罗网的!可即使这样,也怪不得谁,本就是我自己至今也未看破人心,早就被人卖了却还在给人数钱!
律覃,韩影,想到这两人,我不禁握紧了手指,指甲在那一瞬被我折断却依然不自知,恨意弥漫,密布了我的双眸,却只是针对自己,针对这个没用的只能一次一次拖累别人的自已!这一次,莲华教并非要我与莫任情决裂,而他们似乎也算准了,无论是我还是离末儿都没办法在他心中占据多大的位置,所以设置这样的一个陷阱,除了想要逼他现身外,别无他意!原来泣月竟是一个如此多疑如此谨慎的人,即使能猜出莫任情的身体状况,但不亲眼确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