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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的石阶滑腻,手扶的青碧湿冷,斑驳的苔迹映入瞳孔,幻化成斑驳点点的红,飞溅在我身上,让我身上的红衣更显得鲜艳夺目。
可那红色不是火光的影射,而是未泯的鲜血,是他为了我而不顾一切挥霍的生命!可是。。。。。。未泯,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就放弃自己的生命?即使为我。。。。。。即使为了我,也不行!
这样想着,温热的液体就在我眼眶中越蓄越多,苦涩痛感弥漫,一寸一寸缠绕住我冰封已久的心,未泯,你用你整个生命来爱我,却让我用怎么样的心情爱你?你付出的太多。。。。。。多到,让我愧疚,让我心痛!
我背上的少年已气若游丝,薄薄的嘴唇变成没有光泽的黑色,可他的嘴角却依然上扬,挂着未干的血迹一直蔓延至尖翘的下巴。
我蹙眉,我咬牙,我将指甲抠进粗劣的石缝,可我的腿却依然沉得迈不开脚步!
少年微弱的心跳隔着单薄的衣衫敲击着我的背脊,一下一下都仿佛一把沉重的铁锤,击打着我用尽全力支撑起来的坚强,未泯,你可知道。。。。。。我是多么自私的人?如果今日中毒的人是你,我几乎不敢肯定。。。。。。自己是否会拿自己的命来救你!如果。。。。。。你知道我读你的爱是这么自私,这么的不堪,你是否还会救我。。。。。。是否还会义无反顾的用自己的生命交换我一条右臂?!
泪水终于弥漫,模糊了视线,我已什么都看不见,只知道面前的石门,已一步一步靠的越来越近,终于,我的手触到了那块开启机关的石板,粗糙的石面磨痛了我的指尖,可已来不及再想这些,我只是用尽了全力,手腕翻转,而那块石板竟是那么不情愿的移开!
石门开启的瞬间,我的心才猛地松懈下来
莫任情。。。。。。只有你能救未泯,现在只有你可以!
可等到面前的一切映入眼帘,我的心却如同堕入了黑暗深渊,暗道门前,离末儿正站在那探头张望,及她看到我,脸上的笑便骤然变得阴沉。
她的目光饶有兴趣的绕过我背上的未泯,然后化作一只尖刺直直射向我,冷道,“曼领主,师兄刚睡下。。。。。。有事的话明天再说吧!”
我却冷冷的看着她,已无心与她争吵,只从齿间挤出两个字,狠道,“让开。”
“我说了师兄刚睡下!”离末儿却更显嚣张,她依旧挡在我面前,不依不饶的笑道,“曼领主可真是好兴致,大半夜了还背着个男子到处乱跑!只不过。。。。。。你们到别处去也就算了,竟没遮没羞的跑到静亭轩来,难道还怕我师兄看不到?”
“我说了你让开!”我无力的嘶吼,拼了命的拉扯声带,可发出的声音却仍然沙哑低沉,仿佛一只困兽,做着无谓的争斗可我的心已焦躁如被火灼烧,因为未泯的心跳已明显变得迟缓,每一次跳动,都好像步进了他生命的尽头,而他的呼吸也变得越来越微弱,微弱到几乎感受不到!
“不让,就不让!你又能把我怎么样?”离末儿却突然冷笑了一声,嘴角挂上了一抹嘲讽的笑,冷道,“曼青商,你的命还真是不小!那火把房子都烧垮了,可你还能从密道里逃出来?而这个密道。。。。。。哼。。。。。。这个密道竟然还直通着我师兄的卧房!”
我眯起眼睛,摸不透她话里的意思,不知道是因为我变得迟钝了,还是因为她故意把话说的迷惑乱我阵脚。。。。。。可,这些都已不重要,至少敌不上未泯的命重要!想罢,我便咬紧了牙猛提了一口气,然后蓦地迈开了瞬步的步法既然她铁了心不让开,那我也不能跟她耗下去,更不能因为她就拖垮了我的未泯!
可是,我的身体却远比我想想的不堪
这身体似乎已不是我的,迟钝的像生了锈的钢板,每移动一步,都让我痛的如踏针毡!
“曼领主,你这是怎么了?亏我还以为你有点本事。。。。。。怎么现在连走路都走不稳了?”离末儿看着我冷笑,然后炫耀似的一瞬一瞬的移动着身形,她的脚下竟轻盈的如同踩着一阵清风。
就趁她闪身那一刻,我便咬牙一脚踏出了暗道,稳稳地才上那一片白玉石地板,可就在这时,离末儿的眼底却闪过一丝嘲讽,她冷笑着贴近我身,葱削一般的手指则握住了腰间的长剑,挽了个剑花抵在我颈间的肌肤,微微粘连便划出一道深刻的剑痕,艳红色的血便如注落下。
有多久没有被这样威胁了?
我冷冷的看着面前那张因为仇恨而扭曲了的面孔,却只是握紧了手指,强迫自己不想左手中指上的那枚戒指,不到最后一刻,决不能动用迷药。。。。。。不然我想象不到早已失去知觉了的微妙又会怎样?而我。。。。。。已决计不能再拿他冒险!
可离末儿却因为我的沉默而更加的张狂,她的眼底蓦地涌上了疯狂的似要泯灭一切的光,深深的恨意和复仇的快感在她的脸上交替的出现,她得寸进尺着将那把剑贴上我的脸颊,一字一顿的道,“杀了你不足以平我恨。。。。。。我要毁了你的脸,再把你全身上下都烧成灰烬,让师兄永远都找不到你。。。。。。呵。。。。。。曼青商,除了这张亦男亦女的脸你又有什么资本?你凭什么让师兄对你言听计从?你凭什么让师兄平白无故凶我骂我欺负我?你又凭什么。。。。。。说我当不上城主夫人?你笑什么?”
“我笑你太蠢。”我挑眉,然后将嘴角上那抹轻蔑的笑容完完整整的呈现给她,冷冷地道,“离末儿,你恐怕没学过历史吧?呵。。。。。。像你这样的女人,从古至今,就只配做个姨太太。。。。。。说好听点,交二奶!难忍始乱终弃的永远是你这种人,不过,你还算是一个例外因为你那位亲爱的师兄根本就不屑于看你,哪怕一眼!所以。。。。。。你这辈子连二奶都做不了”
“你去死吧!”离末儿已恼羞成怒,不等我说完,她握着剑的手便狠狠地一转,锋利的刀刃割过我的侧脸。
我听到肌肤被割裂的声音,尖利仿佛裂锦一般,刹那间,殷红的血就从我的脸颊涌出来,潮水一般滴落入大红的衣装,渗进了交织在一起的纤维,然后与未泯的血融合在一处。
可我却笑了,那一刻,似乎看到了未泯为我吸毒时候,嘴角上挑所带出的那一抹笑充盈着的都是满足的味道。
“疯子!你真是疯子!”离末儿却似没有料到我的无动于衷,气的咬牙切齿,“你以为师兄会来救你吗?你以为他会阻止我划花你的脸?哈。。。。。。我告诉你吧他不在这里!他根本就不在这里。。。。。。所以他也不会来救你!”
可这时,我却闪电般出手,趁她分神便将那柄三棱刺直直的抵在她的咽喉。
三棱刺的血槽在烛光下泛着幽深冰冷的光芒,流转着闪过我的瞳孔,看着离末儿震惊的脸,我只轻轻地一笑,道,“我没想等任何人来救我,离姑娘,人都得自救。”
可离末儿却狂妄的看着我,一字一顿的道,“曼青商,你没有赢,你不要忘了我可以随时划花你的脸!”
“呵。。。。。。”我却轻蔑的看着她,然后将手中的三棱刺前抵了两毫米,看着那尖利的刺尖挑破了她颈部的肌肤,才冷冷道,“离姑娘,那就随你了!你可以划花我的脸,我却可以让你当场毙命,呵。。。。。。皮相又有什么重要?离末儿,你一开始就输了,因为我根本就不在乎这张脸。”说罢,我又挑眉,轻蔑的加了一句,“不过既然你在乎,那我一点都不介意,等杀了你之后再替你慢慢的整容!”
“好你赢了!”离末儿的脸气的惨白,她慢慢咬紧了下唇,从齿间挤出四个字,随后握着长剑的手就蓦地一松,那把寒光凛凛的长剑就这样沉沉的坠落砸在地板上,声音清脆刺耳。
我立即用脚尖勾起那把剑,一脚踢远,可手中的三棱刺不但没有放下,反而刺得更深。
离末儿一惊,张口就吼道,“曼青商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已经认输了,你”
“离姑娘,我说你蠢,你还真给自己争脸,呵。。。。。。这剑是你自己仍的,我没有逼你吧?还、有”我的嘴角慢慢浮起一抹冷笑,狠道,“我虽然不在意面皮,却决不许别人白白欺负,既然你刚才划了我一刀,那我现在就还给你!”
可这时,却听到一声低吼,而几乎是同时,我手中的三棱刺就被飞旋而来的一道银光打落,坠落在地上,折断成两截,不。。。。。。那不是折断!那断面光滑平润,那是一道锋利的切口,只是轻轻接触便将我的三棱刺拦腰斩断
呵。。。。。。我冷笑,然后将目光从入墙中的吟月上移开,冷冷的投向门旁。
莫任情就站在卧房的门口,清瘦的背脊挺得笔直,扶着隔扇门的手却不住的轻轻颤抖,他就这样目不转睛的看着我,落寞的脸上挂着一抹难以掩饰的疲倦,可。。。。。。被俏挺鼻子所遮住的阴郁里,那双薄唇却还微微张开着,似还缠绕着前一刻吼声的余音
青商,住手!
那声吼低沉沙哑,仿佛困顿了许久,却将我的心完完整整的拖住,再生生的撕裂。
呵。。。。。。莫任情,你来的可真是时候。
“师兄!”离末儿的眸子中也已映出了门口的人影,她提起唇角慢慢的扬起了一抹骄傲的笑,然后就娇柔的唤了一声,委屈的扑入莫任情的怀中。
可莫任情却将她推开,被夜色笼罩的眼底尽是冷漠堆积出的薄光,然后,他开启唇瓣,冷冷道,“出去。”
“师兄!你没看见她要杀我妈?”
莫任情听了,唇线却骤然拉的细长,那一刻他的眸中似有暗潮翻滚,而他握紧着隔扇门的手就那么突然的一震整面墙就在那一瞬断裂、塌陷,而那面隔扇门亦碎裂成了数片。然后,他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粗暴口气对着离末儿吼道,“滚出去!”
离末儿早就吓得呆住了,她没有尖叫着分辨也没有嗲声嗲气的恳求,就这样仓皇的逃走了。
可我却依然静静地望着他,将这一切都映在眼底。。。。。。就好像是看了一场与我无关的戏,而这出戏里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