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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麽可能让你落到那地步?”寄德语气又有点不耐,大概是被荣华置疑,有些恼了。
荣华被这麽一骂,反而觉得安心许多,软下身子舒服地窝在承碧怀里。
寄德瞥了一眼,“但如果真的是那种情况了,到时候,你就自己想办法离开吧。”
因为庄十就在外室,所以他也没有明讲,但荣华是听懂了。若真到了危急关头,他们希望她能抛下一切回到自己的世界去。
“我……不想抛下你们。”
“不想抛下?”寄德眼睛一转,似乎又恼了,“塞边那个长得同你一模一样的小侍是怎麽回事?”
“就是那麽回事,我不想多谈。”说起那个根本没有头绪的命案,荣华的情绪也不怎麽好。
“是麽,你就不想知道到底是谁干的?”
“……我发现这麽一近看,寄德你的黑眼圈重得像熊猫一样呢。”
“不要转移话题!”寄德声音大了些,看到荣华又往承碧怀里缩了缩,他吸了口气,压低声音,“你不愿意谈也不是回事,这事总归是要有个说法的,因为那人的身份……”
“等到说法出来再说吧,”她声音轻轻的,“那边的人又不会知道。”
“南靖虽然同我国在边境上有些争端,可邦交还算是正常的……夏朝新皇登基,他们若是来了,或者是同他们交好的一些国家来了,将消息带回去,南靖女皇自然要向你讨说法。长相相似的边塞小侍,只要有心人注意一下,就会知道,你做事也不知道低调。”寄德继续说教。
虽然都是寄德在说,可向来对她温柔无比的承碧并没有特意地在言语上护著她,荣华渐渐意识到,他们之间是讨论过的。也就是说,寄德现在所说的,也同样是他们两个人的意见。
她咬著唇,“我如果不给他一个名份,怎麽大大方方把人带回来?如果告诉你们,你们肯定会拿他当人质,派别的用场!”
“不会的,南靖女皇向来自私无亲友之情,她的几个姨母,还有几个姐妹,都是她亲手杀掉的,不会因为一个被掳走的弟弟而做什麽让步。”承碧终於开口了。
“我看她不是不知道,不说,是因为害怕你们两个中的谁把那个王子给干掉吧。”寄德讥讽道。
荣华手握成拳打了他一下,“谁说的,我只是没想好要怎麽说而已,而且到最後,他不是还是死了麽?”
“我倒宁肯你直接同我说了,也不愿意像那时候一样,直到你将人带回营房了,才晓得你找到这麽一个人。”承碧幽声叹道。
荣华有点内疚,还是反驳:“我就是……”
“她是怕你们直接将他给杀了吧。”寄德说话很直接。
“不会,我和承秋知道他的身份,当然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但总是要查的,没道理长得和你一样却这麽长时间都没人发现。”承碧解释了。
“夏西泽说他一开始就知道。”
“他也知道……”
“不要用这种笑法,我觉得很恶寒呢……”荣华推了推寄德。
“大概只有一个人会做这件事了。”
“不可能的,他太小了。”她想也不想就否认了。
“他已经十五,过了年就是十六了,我现在也就十六吧……”
“……”算起来,承碧也才十六,承秋不过十八,夏西泽也只是二十,他们能做的,都远远超过她这个大了几乎十岁左右的人能做的事。可是如果要真的相信这麽一个孩子,她觉得谢斯人还像个孩子,去做那种事情的话,“除非有直接证据,否则我才不信。”
“真是死脑子。”寄德打了个哈欠,伸长手臂抱住她的背,“好了,睡吧,明天可不能让你睡懒觉,一早上起来就要去见那个‘尸体’,你确定自己不害怕?”
他说著说著就闭了眼睛。
“我还要去瞻仰尸体?”荣华果然有点被吓到了。
“只是去看一眼,其实不是很像人,你就当那个是睡著的他好了。”承碧有些不满地看了眼装睡的寄德。
“我都两三个月没睡好了,让她少睡一个晚上会有死吗?你真是越来越听她的话了。”寄德眼睛都没睁开,扑到荣华怀里蹭了蹭。
“滚开,你这个色狼!”
“承碧在的时候你的嗓门就大,哈?”
荣华噎了一下,又推了他一下:“滚开!”
“想都别想,如果你不想一个人去灵堂的话。”寄德将她抱得更紧,又松开些,感觉到她不再挣扎了,他才放松了些,“看吧,她欺软怕硬。”
“混蛋!”
“你也该睡了,荣华。”承碧亲了亲她的脸,将帐子外的灯熄灭。
荣华深吸了几口气,抓过寄德的手狠狠地咬下去──
、(11鲜币)CH110 展示勇气的时候
送葬,搬迁,量体裁衣,熟悉登基流程,荣华觉得登基前的事情真的好多,还要见些所谓的“顾命大臣”。
“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怎麽样,不过那几个老顽固真的是你认定的栋梁?”
夏西泽将切成片的苹果递到她嘴边,“我……的时间并不太长,只知道陛下还来不及换人,那几个是之前就在了的……三朝元老,说话自然有不同份量。不过听说是打算将她们都换下去了。”
因为庄十就站在一边,夏西泽只能转了弯,没直接说是自己想换人。荣华火气旺著,没注意到这点,只是很顺口地接下去抱怨,“真是烦死了,动不动就说什麽祖制,夏律,任何一个革新建议在她们嘴里都是没事找事,无知之论!”
她气恼地将苹果吃下肚,瞪了眼夏西泽,“不是说很容易的吗?”
“谁和你说很容易的?”夏西泽笑著再递上一片苹果,“只是看著容易罢了,三省六部二十四司,还有枢密院,哪里是那麽好管的?文官一系抱成一团,凡事都喜欢同陛下对著干;武将系统自成一派,平时同文官处来并不太平,因为文官大多有官职,而那些武将,则是空有爵位,我听闻许多次,官员因为家中搬迁或者是建房一事而调用将士。”
“不是吧……”
“你也是从小就学过这个的,怎麽现在搞得那麽在意?以前太傅不是有说,有用且听话的,则委以重任;无能且听话的,任之以轻;有用却不听话的,尽量招为所用,若是不能,则须先下手为强……无能也无用的,随时可以用来杀鸡儆猴。”
这用人之道,荣华按了按额头,深吸口气,天知道她一直是被“用”的那个,突然换了个位置,实在是狠不下心,也不晓得哪些人能堪用。
“你之前也说要慢慢来,现在别急著换人,要静下心来想想,你想要达成什麽样的目的?然後,再去想要通过哪些方法,哪些人,怎麽做,去达到。其实也挺简单的,你别想太多,只要有个主意就好了,那些阻碍你的,到时候也可以拿掉。”
这麽简单?荣华斜睨他,手肘撑在桌上,“给我支笔。”
夏西泽转过头,对著站在远处小侍招招手,“陛下想要写几个字。”
然後几个小侍跑了下去。
“……有必要麽?”
“如果你不使他们,那他们会被认为不够格或者水平不够,所以你才不用。张嘴,把这个吃掉。”
“我已经饱了。”推开他的手,荣华接过小侍递来的纸笔,沾了点墨,写了一行字──
让男人参加会试。
她需要改变这个规定,所以需要实际掌权的同意这一点。
实际掌权的,是中书令,还有中书门下的众多侍中,怎麽样让她们同意此事?
“我是不是应该找去重云殿问问?”荣华只是试探性地问了问,然後看到夏西泽有点黑下来的脸,马上笑出来,“你是不是已经有办法了?”
“我只是个什麽都没有的小侍啊。”
“你肯定早就想过了,对不对?”他越是那麽说,荣华越是知道他肯定有办法,抢过他手里的筷子,给他递了片苹果,“说嘛──”
“陛下也该自己想想,先拿个主意,再来听听我的建议?”夏西泽拉住她的手腕,微张了嘴,“啊──”
荣华撅著嘴,显然有点不乐意,但还是递到他嘴里,“好嘛,我自己想就自己想,哼,到时候我要你做什麽你就要做什麽,我可是陛下呢!”
“好的,我的陛下。”
夏西泽笑盈盈看著她拿笔在纸上写著自己根本不认得的字。比起夏朝的字来说,她现在写的要好看得多,只是写写涂涂,显然是她拿不定主意。
“唉──”她长长地叹气,转头看向他,“我有没有什麽情报部门?我想要知道些情况,比如说家门八卦啊,哪些大臣比较惧内啊,哪些大臣有什麽特殊喜好啊,这样我才能有机会下手啊。”
“如果不是知道你在烦心什麽,我还真会以为你无聊到要对大臣的家室下手了。”夏西泽躲过荣华的一拳,“有的,但是我想现在他们被重云殿所掌握。”
“也就是说,我还是得去找他啊……”荣华顺势抱住他的手臂,“我不想同他为敌,如果他真的要对我……我要让他看看我的决心,看到我的努力。”
“需要我陪你去吗?”
“我觉得他好像更欣赏我有勇气的一面。”她想了想,站起来,“我……孤,孤要去重云殿。”
她移动了几步,转过头,“不然你陪我一起去,万一有什麽,你也能帮到我?”
“好。”虽然表情没什麽变化,语气也很正常,可她听了就是有点想打人。
荣华陛下摆驾重云殿,真的是摆驾,她还真没亲自走几步路,大约是偷懒偷得太过明显,到的时候,月华公子就笑著看她,“现在当了陛下,真是越来越懒,以前还会走几步呢。”
“我觉得肚子有点重,”她说得理直气壮,“而且王父的宫殿太远了……”
“是太远了,”他点头,瞥向她那目前还颇为平坦的肚子,“你最近几天都不愿意来。”
……
“我太忙了,”荣华连忙找理由,也顺利地找到了可以提到那方面去的话题,“父君,我有些事情想要请教你。”
“什麽事,值得你这麽大老远地‘摆驾’来此?”
“嗯……”月华公子居然小心眼,她会记得每天来这里拜见的,“父君,我……想实行新政。”
月华公子似乎颇为意外,“寡君听说你还没有让那些大臣真正服你,现在便要行新政?”
他果然什麽都知道,荣华觉得自己来对了,听他的语气,目前应该还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