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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桐说完这番话,树林中的鸟儿像应景似的,啾啾地叫着唱着,扑腾着翅膀飞过树顶。
、第八十六章 送别
此言一出;众人脸上神色精彩纷呈。程元龙先是觉得好笑;接着又绷着脸道:“你哪来那么多歪理。”说着,他偷眼观瞧秦王。见对方神色如常略略放了心。
程元龙生怕青桐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之论,便清清嗓子,以一副自家人的态度说道:“青桐啊,你今日肯定累了,先回去吧。”
陆绍衡也委婉提醒她该回去了。青桐正好也无流连之意;抱拳说道:“告辞。”说罢,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开了。
程元龙起初是想让她回去;这会儿见她走得这么痛快,心里又有些纠结。
等他回过神来就见秦王和陆绍衡都在看着自己;不由得一愣,脱口问道:“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秦王只笑不语;陆绍衡小声道:“我们什么也没说。”
程元龙讪讪地摸着脸,打了几声哈哈混了过去。
青桐离开了程元龙等人往家走去,中间拐了弯顺便去看养父母。李二成带着小二在前头忙活,王氏在后厨忙活,连小青枝也乖乖地坐在小凳子上择菜。一看到青桐进来甜甜地叫声姐姐。
青桐一边帮忙一边将自己的打算说了,王氏一听得她可能要去边廷,自然出声反对。不过她也晓得这个养女性子倔强,反对也没用,也没再多聒噪。
两人忙活一阵后,王氏说道:“我听人说洪水过后,村里人又都回去了。你姥你舅他们也平安归去。只是你姥身子不大好。我心里头一直惦念,你爹也想家了。如今你也大了,我们在不在身边都一样。”
青桐听那话里的意思是,他们想回家乡。青桐知道古中国的人们对故乡有一种特别执拗的感情。无论走多远都惦记着落叶归根。
青桐虽然不舍,但也能理解他们的心情。她再一想,自己不可能一直呆在京城,若自己不在,何家的人报复不着她,反将主意打到他们身上怎么办?林安源渐大,读书又好,在京里也有一些交好的同窗和老师。何家多少有些顾忌,但对李二成这等没平头百姓便没有任何顾忌了。
“你们回去也好。将来有机会我也会回去看你们。”
王氏抹了把眼泪:“好好,到时带了夫婿来看我和你爹,你爹说咱回去要盖房,到时给你留出一间来。”
青桐微微一笑,她半阖双眼,回忆着当年在李家村的点点滴滴。只觉得那些景象和记忆既遥远又清晰。
“你们回去后可别再让那些人欺负了。”这是青桐很关心的问题。
王 氏擦着泪笑道:“你这孩子啊,你就放宽心吧,我和你爹不比从前了。”青桐一想也是,李二成本就不是很软弱的人,只不过他当时无子又残疾,对许多事心灰意 冷,如今有了孩子傍身,再加上在京里几年经历了大大小小的风波,开阔了眼界,性格渐次转变许多。自然不可能像以前那样了。
“很好。”青桐想不出合适的词,只说出了这两个字。
李二成在前面忙完也都掀帘进来,跟青桐说话,“店铺准备卖了,回去盖房子置地。收拾停当就上路,如今天气不冷不热正好远行,再耽搁怕天寒了受不住。”相较王氏,他的感情内敛许多。虽然心里十分不舍难受,也硬憋着没掉泪。
青桐看着李二成,这个老实憨厚的汉子,他不高大不俊美,连字也不识几个,甚至还有残疾。但他却是她所认识的最好的男人。形象高出林世荣数倍。
突然,她猛地扑上去紧紧抱住李二成。李二成身子一僵,一脸惊愕。这个时代的人们表达感情十分含蓄,女儿大了连父兄都要回避。他被这个拥抱弄得不知所措。
王氏怔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笑嗔道:“你这个孩子怎么永远长不大。”
青桐将脸埋在李二成怀中,带着一股浓浓的孺慕之情。她说道:“爹,你真的是个好父亲。若不是你,我还真以为这世上没有好父亲。你让我对雄、对男人有了一点点希望。”
李二成听得感动不已,僵硬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像小时候那样,摸摸她的头顶,柔声安慰着。
青桐离开父亲的怀抱,又依次拥抱了王氏和小青枝。
李二成让王氏做了饭,他去前台关了店门,今天不做生意了。一家人挨坐在一起吃饭拉家常。
离别在即,几人都变成了话痨。
王氏絮絮叨叨地说了青桐小时候的一些糗事乐事。中间又回忆了家乡的一些人。有些人在跟前不觉得怎么样,一离了远,竟觉得可爱起来。那些小较计小算计也渐渐忘了。
王氏幽幽叹道:“也不知你姥你舅舅他们都咋样了?还有你伯伯叔叔,还有咱们的邻居花二婶一家。”一听到花二婶,自然又要想起苦命的花小麦。众人的神色同时一黯,她比青桐大两岁,若无意外,这个年龄已经该嫁人。现在却不知身在何处。
默然良久,青桐问道:“没有打听小麦别的消息吗?比如卖到何处”
王氏摇头,她转过来安慰青桐:“算了,咱们也无能为力,人各有命。没办法的事。”青桐心中发闷,没有接话。
吃过饭,青桐告辞回家。
过了两日,她又来了,将自己攒的银子拿出几十两给王氏,王氏推脱半天,直到青桐不耐烦才只好收下。
又过了几日,正好有人要买店铺,李二成夫妻觉着价钱适合,便卖了。其他一些家具也都一一变卖了。接着便是跟几个交好的邻居辞别,他们还特意来林府看了白氏。白氏送了许多物事作别。
一切收拾停当,李二成搭了一条商船,沿水路回乡。青桐姐弟带着家仆前来践行。
众人挥泪告别。
送走养父母后,青桐心情不佳,对林安源说想散散心不必等她,便一路沿着江边官道信步漫行。青桐这一路快走疾行,待到脚累得酸疼时,才发现西天已然是红轮西坠,彩霞满天。
青桐一路急奔入城,肚中饥渴难忍。随意选个酒家进去吃喝。出得酒店,正好路过一家张灯挂彩的青楼。
一个满头珠翠、涂脂抹粉的老鸨正在浪声浪语地拉客。
“哎呀,这位公子,我们楼里的姑娘又水灵又便宜。”
“哟,这位客官快进,今儿个正好事了新货,您不进来尝尝鲜?”
……
老鸨的话正好击中了青桐的心事,她不由得想起了被卖到烟花之地的花小麦。心中想道:反正闲着也是无事,我何不夜探青楼,找找花小麦。若寻着正好把她带离苦海,寻不着也没关系。
、第八十七章 听到阴谋
青桐想了一会儿;找了一家成衣铺子;买了身藏青色男装出来;换个僻静地方穿上;然后撕掉袖子蒙上面。提了刀;蹭蹭几下,攀上高墙;踩着瓦片;走了一阵;寻了无人注意的角落闪进楼里。
此 时正值青楼生意最好的时候;华灯初上,很多房间灯烛辉煌;红男绿女们挤在一处调笑喧哗;丝竹盈耳。青桐猫着腰走走停停;一双利眼暗暗打量着打扮得花枝招展 的姑娘们,可惜里面没有花小麦。不过,青桐也没指望一下子就能找到她。反正京城里的青楼就那么些家,她闲来没事便走一趟,碰着就救,碰不着拉倒。
青楼小心翼翼地穿过喧哗热闹的前厅,渐渐摸近了相对安静的后堂。
突 然一阵低低的啜泣声飘进了她的耳朵里。青桐脚步一顿,悄悄挪到窗户根下侧耳倾听,只听得里面一个女声劝道:“我的好姑娘,好死不如赖活着。怎地要轻生?既 然进了这楼子里,就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好好听妈妈的话,过了这头一关就没事了,以后有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那哭声更响亮了,“我是个清白人家的女孩儿,当初说的好好的,是买来当丫环的,怎么就到了这腌臜地方。你们这是逼良为娼!”
青桐听得这个女子的口音有些耳熟,没错,她应该跟自己是同乡。
那 另一个女子起初还好声相劝,后来见这人不知好歹,说话冲撞,便渐渐变了语气,冷笑一声道:“呵,姐姐我好心劝你,你就别拿着捏着了。咱们的妈妈可不是那有 耐心的人。我实话跟你说了吧,像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很多姑娘初进来时都是哭哭啼啼的,到后来还不是被调、教得乖乖的。我再给你透个底,妈妈的手段多着 呢。比如把你打昏了,药蒙了,叫上几个大汉轮流侍弄你,破了你身再把你关起来好好看着,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被劝的女子哭得愈发厉害。劝人的也愈发不耐烦了,又说了几句话,便起身离开。临走时,她又说道:“妈妈说了,我再劝不动你,她就要动真格了,好自为之吧你。春梅春瓶,你们两个好好看着她。”
那女子一边整着衣裳一边款款走了出来。门开时,一阵浓烈的香风钻进青桐的鼻孔里,她险些没忍住打喷嚏。青桐缩在昏暗处,心中默默筹算着怎么救得这个女孩子脱离火坑。
她正在思量间,却听得院子里又传来一阵环佩叮当声。一个女子娇声笑道:“牡丹姐姐,你怎地躲在这里,再不出来,你的老相好要被人抢走了。”
那个叫牡丹的女子轻哼一声,颇不在乎地道:“一个肥老头子,谁爱抢谁抢,我呀还喜欢那少年郎。”
“我不是跟你开玩笑,那姓何的真个被初来的那个小贱人给拉进房里了。你没看见呢,她一听到是何老爷三字,那眼睛都亮起来了。啧啧,真不要脸。”
“……”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
青桐的心却在渐渐下沉,姓何的?该不会那么巧吧。不是听说那何正伦伤心欲绝,告病在家吗?儿子刚死,他还有心情*?
青 桐毕竟对这个时代的男人了解不深。她所不知道的是,那何正伦确实伤心欲绝。但他伤心归伤心,某些部位却也没闲着。甚至他还以中年丧子伤心过度为借口,向内 人提出要求再娶一门小妾安慰一下自己受伤的心灵,同时也为何家开枝散叶。何夫人狠狠地拒绝了,并且当场哭晕在床上。
何正伦的要求没得到满足,只好退而求其次来青楼寻找安慰。
青 桐一听到姓何的三个字,心绪便再也无法平复下去。何正伦没告倒她,但她知道他绝不会善罢干休。只是眼前碍于事情闹得太大,他们不敢明目张胆的下手罢了。这 几日,灰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