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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正要开门送十三阿哥出去,突然想起了一点事情,就回身对他说,因为有点累,就靠在门上了。”我说谎的本领越来越熟练,颇有些感慨环境果然能影响一个人。
十四显然认为我不会说谎。沉默了一会,献宝似地说,“我查到了宛如的去处,你怎么谢我?”
“她去了哪里?”我急急的问。
“你弹琴给我听,我就告诉你。”这个坏小孩一脸欠扁的笑容。
弹琴?我是个没有原则的人,立即点头答应,追问宛如的去处。听说宛如没有被选中,心里一松。紧接着又听说她被派到皇帝身边做宫女,心里又一紧。这个喜忧参半的结果会通向怎样的结局呢?
正想着,十四催我说,“现在弹吧,一会我要去给额娘请安了,误了时辰就不好了。”
我于是抚琴一曲,就见到十四若有所思的看着我,眼里满是来不及收回的爱慕之意。见我看向他,他也不掩饰,依然用那样的目光看着我,我有点不知所措,就催他快点去请安。他轻轻地说,“璇玑,你逃不开的。”我呆呆的注视着他,只觉得他的气息渐渐变浓,充斥了整个房间。他观察我的神情,就变得很得意。推开房门,只见四阿哥站在院子里,也不知站了多久。他可曾听见我的琴声?我忽然想起这个问题。他淡淡道,“十四弟,一块去请安吧”,就向德妃的房间走去。十四阿哥向我笑了笑,跟了上去。
诡谲
大概是选秀的结果让康熙很满意吧。进宫不久,便迎来了康熙皇帝大摆家宴。德妃娘娘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竟然没有带上红柳或绿袖,而是让我和紫若跟着她去赴宴……临行前,觉得那两个小姑娘看我的目光冷飕飕的。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反正我还没有参加过这样的场面,总有点刘姥姥式的兴奋和雀跃。
一大群女人,尤其是后宫的女人,聚在一起,对话总是不着边际的。尤其是宜妃,总是若有若无的骄傲和尖刻着。我望着这一大屋子人,突然觉得很落寞。很想家,想熟悉的环境。虽然我拥有璇玑的记忆所以对这个时代的一切也不觉得陌生,但是总觉得在这里我是没有办法生机勃勃的生活。因为我只能被动的接受着一切,皇宫、阿哥、妃嫔、宴会,所有的人,所有的事,所有的相遇……我怕和这里的人有了太多的牵扯就会去妄想改写历史,或者会每天战战兢兢的等待着厄运的到来。我也怕自己忘记了看客的身份,太投入的去陪着这些人演一场早已注定的戏。
就在我自怜的时候,阿哥们也陆续到场了。我没有心情去理会别人,死死的低着头,把一切隔绝在外。
一个声音尖刻的声音打破了屋内的气氛,康熙皇帝终于出场了。屋内一下安静了起来,一队人远远走来,那气势,颇有些千呼万唤始出来的架势,我突然觉得很好笑,却还是傻傻的和众人一起跪在地上,叩头问安。大人物陆续入席,我们这些小奴婢远远的站着。我偷偷看向皇帝,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人不敢久视,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帝王气象。妃嫔和阿哥们也端坐着,我不禁感慨贵族果然是不一样的。总感觉有目光盯着我,却懒懒的提不起精神,只做不知。恍恍惚惚中没有听清楚太监喊了什么,只觉得今天的晚宴更像是一场戏。
大家都向门口张望,我莫名其妙得跟着望去,两个蒙古打扮的人走了进来。一男一女,竟是喀尔喀来的王子和格格。他们向康熙行礼,又说了一些吉祥话。这时德妃似乎想要什么东西,示意我过去。我赶忙悄悄跑过去,正听见那个格格用方言嘟囔了一句,见个皇帝还真是麻烦,像受罪一样。我在现代因为高考分数不高被调剂到没人愿意去的蒙古语系,读研时又被导师狠心逼着学了很多根本用不到的蒙古方言。到了清代居然听到有人来了这么一句,好死不死的就笑了出来。等我意识到不对,已经来不及了。康熙命令我上前回话。一屋子的人都看向我。
战战兢兢跪到康熙面前,犹自在想会不会一切都只是做梦。如果我真的被砍头,我的灵魂会怎么样呢?
“为什么笑?”康熙问道。
“启禀皇上,奴婢小时候家里曾经有一个蒙古来的下人,教过奴婢很多不同地方的蒙古话,只是奴婢一直没有去过蒙古,不知道他教得对视不对。刚才听到格格的话,知道他教得没错,一时忘形,笑出声来,惊扰了皇上,还请皇上恕罪。”导师,我对不起你,明明你是老板,这会却变成下人了。
“哦?这么说你懂很多种蒙古话?”
我终于知道那些阿哥那么喜欢“哦”是和谁学的了。而且这个康熙听力不行,我刚才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他还是要问。我只得回道,“是的。”
“那你倒是说说,你刚才听到玉格格说了什么?”
我看向玉格格,她的脸色顿时变得很惨白。我心想,要是我把我刚才的话重复一遍,万一皇帝怒了,第一个倒霉的恐怕会是我吧。一时又想不出什么合适的托词。索性把心一横,道:“玉格格悄悄说皇上很英俊。”一面担心着现代人的通用谄媚到了古代是不是适用,一面又担心玉格格够不够机灵,能不能随机应变。
还好玉格格立即跪倒在地说,“玉儿妄议天子威容,请皇上恕罪。”
大家都屏息看向皇上,康熙似乎心情很好,笑着说了句何罪之有,就挥挥手让他们入席了。我松了口气,原来皇帝也是有虚荣心的,被拍了马屁照样很高兴,还要故作不动声色的样子。我正想着自己是不是也可以下去了,就听到康熙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暗暗叫苦,“奴婢莫尔哲勒•;璇玑。”
“原来是你。”什么叫原来是我?是我什么?我正在疑惑,听到皇上接着说,“你关于仁者的那番话倒还有趣,你倒说说,朕是个仁者吗?”
我一阵气闷。就这么点事情,居然都说到皇帝面前了?愤愤地看向几个阿哥,只见十三和十四的脸上也写满了吃惊。八阿哥看向他身边的阿哥,那个阿哥则面无表情的瞪着我。四爷一如既往的镇定,他的眼光让我冷静下来。看来事情不是几个阿哥传到皇上那里的,可是那天在场的其他人应该都没有机会见到皇帝啊。看来宫廷的险恶不是我这种外来者所能想象的,其严酷程度简直可以和1984里的世界媲美了。
“为何不回答?”
“奴婢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就照你想的说吧。”
就是没想到什么才不说话啊,我心说。一时间手心里全是冷汗。余光瞥到十四阿哥似乎打算起身,不想把他牵扯进来,赶忙回道,“奴婢觉得皇上并不需要做一个仁者。皇帝身上背负着万民的幸福,社稷的安危,自然要有所为有所不为。而仁者以教化为己任,自然不用考虑太多。奴婢以前曾经偷偷溜到街上,听到街上的百姓纷纷赞誉皇上英明神武,开创了这太平盛世,奴婢以为这已经是大清之幸,万民之福了。”一口气说完,只觉得比考研面试还要可怕和疲惫,要是老板听到我这番胡说八道,一定要把我逐出师门的。
屋子里面安静得可怕。忽然康熙大笑着说,“说得好。莫尔哲勒•;璇玑听旨。朕念你精通蒙语,特封你为清月格格,准你以后和阿哥们一起听太傅讲学。你不要辜负了朕的期望啊。”
我吃了一惊。猛抬头看向康熙。他的脸上明明有表情,我就是没有办法读懂一丝一毫。正想说话,宜妃突然开口,“皇上。”康熙的目光冷冷得扫过去,宜妃顿时变了脸色,讪讪道,“臣妾是想,清月格格如今身份不同了,是不是应该有个好点的住处。”边说边看向德妃。德妃的脸色更加难看,斟酌着正要开口,就听到皇上说,“清月格格以后就住在月秀斋吧。”
我觉得周围的人群有一瞬间的凝固。可是当我看过去,大家的脸上都洋溢着友善的笑容,表情似乎都在说恭喜恭喜恭喜你,仿佛那一刻的都是我的想象。大家怕皇帝居然怕到这个地步,我忽然觉得悲哀。紫禁城是一个死气沉沉的地方,一个人从进入这里到死亡,一路充满了谎言和掩饰,她们是否知道自己这样是为了什么?或许所有人都没有选择的余地。步步为营以外的生活方式,结果只有一个,就是死亡。那是否就是我的归宿?这是我今晚第二次想到死。心里混乱成一团,却要作出欢天喜地的样子谢恩。早就有太监给我添了椅子,和众多阿哥格格坐在一起,觉得气氛仍然很诡异。四阿哥一贯喜怒不形于色。八阿哥的脸色非常苍白,几乎接近透明的颜色,却还是挂着八风不动的笑容。其他阿哥也都微微对我笑着,坐在八阿哥身边的阿哥眼里还流露出看好戏的光芒。十四阿哥笑容冷冷的,脸也涨红了。只有十三阿哥,满眼担忧的神色,静静的看着我。我回给他一个安抚的笑容。如果今晚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戏,那么十三阿哥的眼神则是戏里唯一的真实。
用过膳,皇帝竟然派李德全公公送我去新住处。连我都觉得这样的殷勤实在有些让人毛骨悚然,似乎一场巨大的阴谋正在等着我。路上,突然冲出一个小太监慌里慌张的撞了我一下,我的手里就多了一张纸条。李公公一双精明的眼睛打量他很久,好像想起什么似的。没有多说什么,训斥了他两句就让他走了。我更加觉得可怕。到了住处,李公公问我还有什么需要,我摇摇头表示不用了。李公公又说,明天会挑两个机灵的宫女送来给我使唤。我想起今晚的一幕幕,但觉从此后我的一举一动都要在别人的眼皮底下进行了,满心的不爽,抗拒的心情立即压倒了一切。于是我笑着说:“公公,璇玑家中有一个叫小喜的丫头,从小服侍我,我的一切习惯她都知道。璇玑斗胆,想让她进宫陪着我,不知道公公能否行个方便。”李公公笑了表示知道了,却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一切都安顿好了,我偷偷摊开纸条,立即傻在当场。上面草草写着一行字:月秀斋按惯例是妃嫔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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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喜第二天就进宫了,宫廷的家政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