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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睿,你知道你师傅练的是什么功夫吗?”我一时兴起,加上近日来自己要练武了,便问起阿单的蛇剑。
“太和。”龙睿道。
阿单与绛雪是师兄妹,都会太和很正常。我详细探问:“太和是剑术吗?”
“太和是一种调和人体内与外界的方式,扩展到剑术拳路棍法,千奇百怪都有太和能伸展到的地方。然,真正能师承到太和精髓的人,屈指可数。”
听起来像是太极,或许我能拿太极来理解。话说电视里常放有太极宗师,会不会梵也有太和宗师。我好奇地多问了一句。
“太和宗师,没听说过。古有太和,是女娲娘娘捏的一男一女,是他们带来了太和一说。”龙睿说。
如此说来,太和是没有门派了。怪不得韩泽虎说猜不到阿单是师承哪门哪派。我问龙睿,龙睿也道不知:“师傅说了,我们没有师祖。”
每当这个时候,我就非常想在阿单身旁。阿单,他现在到哪里了呢。我呆呆地痴望这风雨,苦涩地忧愁阿单有无淋雨受凉。
“师傅,他会在山庄等我们。”龙睿察觉到我的忧心,偏过头道。
我发牢骚:我只知道他真狠心,把我和你都扔在这了。
龙睿比了个手势要我靠近。我凑近他。他忽然低声道:“银子兄,别担心。山庄里有我们熟识的人。我想,严相也有。”
“你怎么知道他有庄中熟人?”“他”意指严青洛,我问。
“严相不是拿到月下美人送的东西了吗?这不,有人要来抢了。一般的人,知道能拿到那样东西的不会是泛泛之辈也不敢贸然来动手。来抢的,必是有些来头的。”
龙睿这话刚完,客栈的门窗全部闭紧。小二挂上了歇业的招牌。
雨是越下越大,天空黑得不见五指。一阵轰轰的雷鸣过后,严青洛轻声说:“我给阁下最后的机会,请自行离去。”
两道闪电接连划过天宇,照亮了大地。一开始有马谷主的马车挡着,我没留意后方的车队。现一看,是三匹马三个戴斗笠穿蓑衣的人,再有一辆板车,上面放的竟是一口棺材。
我的胆子再大,见到赫赫的棺材摆在眼前难免受惊吓。
韩泽虎马上把车帘子帮我放下。严青洛对他吩咐:“带公子先走。”
“可丞相你——”
“我一会便能赶上你们。公子不在,我更好开杀戒。”
于是,一声马鞭打在马背的抽响之后,我座下的车轮子急速地滚动起来。我几乎是坐不稳,低呼。龙睿听着呼救声,迅速伸出只手拉住我。我捂着怦怦的心跳,不解此刻的担忧。我应是恨不得严青洛被千刀万剐的,不知为何又不希望他现在出事。我给自己找了个理由,那是因为他死了的话,更是没人能助我解脱这借身长公主的困境了。
然,神算也有失策的时候,这仅是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
第二十七章
马车在林子里飞梭。时而被风掀飞的帘子里露了一片夜景,车头吊的灯笼伸展一个椭圆光影映着崎岖不平的地面。车厢晃荡的厉害,我两手紧紧抓住窗楞。耳畔是风呜呜的低泣,我一想到那口棺材,只觉恐怖电影里的毛骨悚然上了身。
攀上一段路,突然间,好好的一段路面竟然像地震那般上下剧烈抖动,几道裂缝哗的崩溃,地表顷刻间成了散落的拼图。塌陷来的过于意外过于急速,千钧一发之际,韩泽虎与龙睿同时发掌把我推出了车外。我如同一个布娃娃无力地在空中飘飞,猛地后脑勺撞到一块硬物便是昏了过去。
待醒的时候,人是挂在枝丫上,脆弱的树枝似乎支撑不住我的重力,摇摇欲坠。我小心探手去抓旁边较大的枝干,视线往下挪。树下冒出了数双虎视眈眈的绿眼,张大着口流口水的犬牙。是狼,约十几只的饿狼。我手脚哆嗦,四下没人来英雄救美,还是靠自救吧。攀住树干我往上爬。狼群龇牙吠叫,长长的尖爪子刨起树皮。其中一只老狼跃的老高,爪子几乎是扒到我的裤脚。我是被吓掉了魂,拼了老命拿鞋子踢老狼的头。婉思的内力不同凡响,这一脚把硕大的狼踢到半空,甩了几丈远。我暗喜:老娘也会无影脚了。
其余狼见头目落败,喉咙里低吼着,却是不敢再靠近。我坐在大枝干上抹把热汗,歇口气,等着天亮狼群自动退去。不知过了多久,听有一串铃铛声,在黑茫茫一片夜里显得怪吓人的。可也蹊跷,这群饿狼一听铃声比我更怕,只只摇起尾巴落荒而逃。我凝神搜寻声音的来处,先是见到一只精致的灯笼,外圈泛黄的薄纸上油墨了两只栩栩如生的老虎。静夜里无风,那灯笼竟是自己旋转起来,流光四射,非常美妙。
手执灯笼的是名十五六岁的姑娘,梳了条大辫子。我细瞧她的五官,不由地轻呼:“小翠。”
她听见了我的声音,仰起头对着树上的我说:“公子可是叫我?”
当真是我那被龙睿遣返回乡的丫鬟小翠吗?我一时怔神儿,不知如何应答。
“公子,请下树吧。狼都走了。”
我看她样貌神态,听她怯怯的嗓音,真是与小翠无异。心思小翠怎会到了此地呢,我心里警惕便不急着下树,问道:“可问姑娘是——”
“我是福德山庄月华夫人的随身丫鬟,名唤小翠。夫人说有贵客遇难了,便让俺提了个灯笼来寻人。公子可是去福德山庄的?”
“你家月华夫人身在何处?”我眺望四周,不见人影。
“我家月华夫人在山庄中。”
“你又怎知我在此地?”
“夫人给了我这个灯笼。灯笼往左摇,我就往左走;灯笼往右摇,我就往右走;灯笼自个转,我就直走。若遇豺狼,手甩摇铃,野兽自会退去。”说着小翠举起左手。七八个金色的小铃铛串成了一圈系在她细小的手腕子上,夜里金灿灿的非常醒目。
我只叹这世界真是奇妙,慢慢爬下树。待两脚踩实了地面,我道:“我有兄弟与马车一同掉落陷阱里了。福德山庄能否帮忙寻人?”
“陷阱?福德山庄从不设陷阱。设陷阱之人必是来抢门令牌的人。可问公子拿到的是什么门令牌?”
“门令牌?”我想,莫非是神秘的月下美人给了韩泽虎的那块玉牌子。
“是。福德山庄会给进庄的客人门令牌,客人凭门令牌方入庄。门令牌又分为四个等级,玉金银铜。公子不需担心,如果你兄弟持有门令牌,那些人不敢夺福德山庄贵客的性命,至多是拘留你家兄弟一段日子。待赏石大会结束,那些人自会放了你家兄弟。”
听这么一说,我虽挂忧韩泽虎与龙睿等人的安危,也不得不考虑起眼下自己寻人救人的能力,还有取女娲娘娘补天石的目的。因此我必须尽快进入福德山庄。可我该如何进庄呢?这里又离那神秘的山庄有多远呢?
小翠手指远处山影中模糊的灯光,道:“徒步走,约要七天。”
“那你——”我讶异。
“我带了干粮,于七日前从庄里奉夫人之命出发。”
这岂不是意味着,这名叫月华的女人也是个神机妙算之人。
“公子,请随我走。”小翠道完,便拎着老虎灯笼往前带路。
我跟在她后面,一路观察她的背影,愈看愈像是我的丫鬟小翠。我思摸着要不要探她口风辨明她来路。
她忽然停住步子,背对着我说:“公子可是认得我?”
我咳两声:“姑娘与我老乡相貌有些相似,所以——”
她问:“可问公子来自哪里?”
“潘怀镇。”
她欢悦的笑声传来:“真是老乡,俺的老家正是潘怀。”
我的心悬挂了起来:“姑娘为何来到异国他乡?”
“我遇人不淑,又遭恶人欺。我这条命是月华夫人捡回来的,以后便是月华夫人的。”
此三言两语,句句皆符合我所知道的小翠。而无论她究竟是不是我曾经的丫鬟小翠,以我如今的身份则是如何也不能与她相认。她手抓灯笼竹竿的指头瘦瘦长长,我望着心念一动。以前与小翠相处的一幕幕重现在脑海里,竟令我恍惚间像是在做梦。
小翠引领我似乎走了许久。天仍未亮。林子里黑森森的,四处像是有伺机的野兽幽闪碧绿的眸光对我们虎视眈眈。我一方面惧怕黑暗的生物,一方面又念起了阿单。阿单,你可好,你无论如何都得好好的。这样我才能相信你的离开是为了我。
前面小翠忽然停步,老虎灯笼无风自转。我走到她身边,顺着风听见了轮轴转动的咿呀声。一辆由老黄牛牵拉的马车慢吞吞地压过木桥,来到我们面前。我一看马车有点熟眼,驾车的小丫头也熟眼。车帘子掀开一角,露出马夫人的脸。我吃一惊。马夫人笑嘻嘻地向我招手:“李公子,上车啊。”
第二十八章
马夫人从帘子里探出半张脸。我这会儿近看,见那浓厚的胭脂粉把她的整张脸涂得白白的又五光十色,十足戏子里的丑旦。天气有些冷,高高的领子则把她的脖子裹得严严实实。我不知怎的就把目光盯在了她衣领子上。马夫人嘻嘻地笑不拢嘴,抓着绣帕的右手伸了两根指头捏紧我的一只袖子又说了句:“李公子,上车啊。”
“哦。”我是不怎么反感这个女人,而是总觉得这女人有些异样。应说古代也会有开放的女人,但马夫人这种特别的热情似乎只针对我一人,这不得不让我疑心。
我身后的小翠手提灯笼走上前,朝马夫人揖了揖:“请问夫人拿的是什么门令牌吗?”
“门令牌?”马夫人的手指头仍紧捏我的袖子,脸上笑容尚在眼睛却仔仔细细地打量起小翠,
“我,身上没有带门令牌哦。金牌子在我老爷那里,可我与我老爷闹僵了。你说我能进庄吗,小翠姑娘?”
马夫人认识小翠?我心里边不由有了探究的趣味。因为小翠却好像不认得马夫人,被马夫人一点出名字尖瘦的脸蛋浮现出惶措,兢兢战战地回话道:“夫人可认得我?”
“认得,又是不认得。”马夫人语气悠忽悠忽地说,“拎得起老虎灯笼的只有月华夫人的身边人。侍候月华夫人的丫鬟据闻是个个貌美如花,唯独近来收的一个叫小翠的——”
小翠俨然是不清楚她的来路干巴巴地不敢随意接话,往后退了退步子。我也想跟着退。马夫人转过来面向我,捏我袖子的手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