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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我不要喝酒,你自己喝酒。”长长的叹息声传来。
我头晕晕的,接他话道:“你说什么?我让谁不喝酒了?是,我是让我先生不喝酒。我不爱他喝酒。至于你,你喝酒干我何事?”
“我,我——”他似是气急败坏的,“你看着我!”
好大声,震得我双耳嗡嗡响。我要拿手捂耳朵,下巴却被抓起。梵的夜晚没有月亮,可是星星有许多,像是一双双眨眼的眼睛。我伸手摸他的眼,阿单的眼睛一直是夜里最亮的一双。我的阿单就站在我眼前,这如梦般的真实使得我热泪盈眶,努力地吸鼻子。
阿单因我那话本是有些气的,瞅见我眼里有泪呼吸便也变得急促起来。默默听我的鼻涕声,蓦地他向我俯下头。
感觉他的温热凑近我的唇,我一愣怔,双手猛地推他:“不要!”我不要他吻除了我其她的女人的唇,就是我附身的婉思都不行。
可我忘了,我已经是有内力的人了。两掌推去,他没防备便是退了近一丈远,左肩砰一声撞上一根木柱。我活生生被惊吓地大叫,跑过去着急地触摸他的肩膀:“怎样了?你说话啊。是不是很疼?骨头是不是断了——”
“是断了。”
“啊?!”我急得要掉眼泪了,“怎么办?怎么办?温济舟呢?我要到哪里找大夫?”
“不需找大夫,只要你——”他张大手掌包住我的手,低头看着我嗓音暗哑道。
我屏住了气息,他的掌心似乎传来他的心跳。手牵手,心心相印是不是指的此刻。我的心跳好似也传给了他,与他一同强烈地跳动着。然,刚才我一串情急的惊叫声已是引来了他人,我只能压抑着回答:“木兄,要我做什么尽管吩咐。”
“只要你煮饺子,我要吃你做的饺子,银子兄弟。”
第二十四章
回忆以往种种,从来我的阿单见到我的第一句话,通常就是要吃的。
熟悉的感觉回来,我心知他是彻底认出我了。细想也是,他的徒弟都是些什么人啊。赵戈把情报一给他,他闭着眼也能猜出我在哪里。于是,之前我倒像是瞎担心白操心了。心安了下来,我镇定了,眼望护卫过来低声道:“我明早给你做煎饺。”
阿单捏了捏我的手骨,抬眼瞅了瞅我的脸像是要望进我骨头里去,慢声说:“好的。”
我不愿放开他的手,紧紧地反握着。可我不能在韩泽虎等人面前与他相认,毕竟我借住的是一国长公主的身子。想必严青洛早已料到,才能肆无忌惮地对我放话,要我坦诚身份也无关紧要。而为了阿单他们的安全,我不能放也得放。我的五指于是在他掌心里磨蹭着。
阿单仿佛感受到了我的心情,眼神一黯抢道:“银子兄弟,明日见。”便是霍然间松开了我的手,身影一晃,神速地消失在了回廊。
我怔怔地在原地杵了一会,有做梦的恍惚。晚风凉凉地一吹,酒醒了。护卫默默地立在我身后,终末提醒:“殿下,该回屋了。”我才动了脚步。低着头飞快地走去厨房,好说歹说加些银两,买通了掌柜和大厨答应把厨房的一角借我一用。当夜我便捍了饺子皮,搞得满头大汗心头的郁闷方是能解除一些。将饺子皮妥善地放置在阴凉处,我伸个懒腰长出口气。
回屋我是一身热汗。严青洛仍坐在我房间里审阅文件。话说出宫后这段日子,他每夜回自己屋前都喜欢呆在我房间办公。今晚我见了阿单心情好一点语气便放温和一点:“丞相,夜深了。”言下之意你该走了。
“喔。你要睡就睡吧。”他闲逸地翻过一页纸,头也不回地答我。
啥米?我眯眼,见他屁股一动不动十分让我脚痒欲踹过去。
一名扈从进来给他添灯油,斟茶,细声问:“丞相,您的床已经铺好了。”
“今晚我要看文不回房睡,你让哪个弟兄睡吧。”
扈从先是吃惊,之后眼睛瞅到我身上似乎明白了什么便点头退出去。
我不管明白不明白,但我绝不可能让他在我房间里度夜。我掂量了下口气道:“丞相,可知这是谁的房间?”
“你今晚不是与他见面了吗?”他闲闲地,将上一页的信纸放到底下。
我心想,莫非他是担心我会与阿单在夜里私会。这一想我脸红了,一面埋怨我和阿单怎可能有这种龌龊的想法,一面认为即便我与阿单怎样也不是他该管的私事。我道:“我是与他见面了,又怎样?”
“所以今晚我要在这里办公。”他答得堂堂正正。
我嗤一声鄙夷:“你知不知道你很像那群多管闲事的八婆。不,比八婆更八,要叫九婆了。”
听了我一声九婆,他的双肩寒瑟地抖了抖,缓缓掉头慢语道:“有人说赢过你吗?”
“暂时没有。”我答。
“我明白了,以后要点哑穴。”喃喃道,他转回头。
我起来散步,走到他桌前语重心长地说:“丞相,你可别把我逼急了。”
“寄到我手里的每份书信都需要我的决意,一旦我回信建议皇上,几天后可能就有多少人的人头要落地。”他言重道。
“人头落地又怎样?以我如今的身份,也能决定不少人的生死。”别想用身份来压我,我驳回去。
“你狠得下手吗?”他轻轻地笑道。
“所以叫你别把我逼急了。逼急了我,我会让任何人的人头落地,包括你。”我把“你”一字拉长。
他的眉微微皱了皱,便是打开折扇摇曳,不言不语。
我不得不深思一层。如他这般聪明的人,为何今夜非要呆在我屋呢?只因阿单,理由似乎太过肤浅了。
“或许说出来你不信。”他俨是要打破僵局,忽然道,“当时我是在姜国见过亲王。但是,我从没接触过祁阳帮。”
他这话刚完,一阵风拂过烛火。我望着火苗要灭的刹那,他伸出手拨了拨灯芯,烛光又亮了起来。
屋内屋外似乎流窜着一股异常的气流,我躺回榻上,放下帐子。自来到梵后,我几乎是天天遭人跟踪,本以为是阿单的问题,现看来不仅如此。透过帐子的缝隙,严青洛抬袖磨墨,隐绰的烛光照在他的眉角凝注了一颗微汗。我翻个身,不想看他这个样子。从怀里掏出了春宫书,我心神不宁便是拿它来催眠。或许是我精神不好,看着看着那书里的男女姿势怎么变得怪怪的。把书慢慢地旋转一周,我正研究得起劲,背后蓦地一阵阴冷。我慌忙把书藏回去,掉转头质问:“丞相,你这是偷窥狂的行为!”
他叹气,像我的小学老师那般唠叨:“你别看些不三不四的书,小心走火入魔。”
绛雪放在练功房的书怎么可能让自己走火入魔呢?我一笑置之,道:“不然,你教我武功。”
在这个问题上他倒是表现出了与阿单一致的踌躇,俨然是因绛雪。
“我不是绛雪,也不是婉思。”我不得不点醒他,我可不是他的什么人。
“明儿再说吧。”他走回书案。
“等等。”我喊住他,跳下床叫来小二给我搬来个屏风,又拿了根小棍当着他面在屏风外划了条线,“不要逾过,否则要你人头落地。”
他大概自认是正人君子柳下惠,被我这话给噎了一口气。唇抖抖想说什么,怕是说不赢我这三寸不烂之舌,只得叹气作罢。
我才不管他呢,跳回床上。这次闭眼,真是睡着了。睡得太沉,第二日醒来连梦都记不得。爬起身时,发现严青洛已经出去了。我记起,急忙去给阿单做煎饺。忙活了一阵,捧那一盘香喷喷的饺子我转身,迎面险些撞了个人。低头一看是邓起清,我捂了捂胸口:“邓长老,你站在这做什么?想吓死我啊。”
邓老头伸长脖子拿鼻子闻闻盘里的饺子香,道:“好吃,好吃。”说完两手转眼便把盘子抢了去。我追在他后面,直喊:“留几个饺子给阿单。”邓老头走两步扔一个饺子进口里,嘴角流油,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哪顾得上我喊什么。我发急了,骂这个馋老头,拔腿追至门口。他端着盘子走近床旁的年轻人,说:“龙少爷,来,有饺子吃了。”
“饺子?”年轻人把头微侧,眉扬扬。
“是。那人说叫做饺子。蛮好吃的。”邓老头捏起一个丢嘴里,再捏一个硬是塞进年轻人的口里。
我却住步。忽然能与龙睿相见是让我喜出望外。然,待看着他的双眼迟迟没睁开,我的惊喜之情诚然是被一桶冷水浇下。他的眼睛没治好!为什么?不是拿到三阴七阳指秘籍了吗?为什么?我的心又乱了。
龙睿嚼了嚼立刻把饺子咽下,揪紧邓起清的袖口:“是小叶子!她在哪里?师傅找她都快找疯了。我得去把她找出来。”说着他跳下床。
邓起清拉他:“别急。小叶子没见着,做饺子的是另一个姑娘,在这里站着呢。”
龙睿面向我。我张张口,吐不出一个字。他侧耳,想听清我究竟说什么。久久没听见声音,他表情些急,问:“邓长老,人在哪里?”
邓起清拉起他一只手,指向我:“就在你眼前,三步远吧。”
龙睿走了三步,手一伸摸来。我的心漏了一拍,他摸到我的上臂,我的手便微微抖了起来。
“摸起来不像是小叶子的手,可是有小叶子的味道。”他用力地捏住了我两只手,露出了笑,“得喊师傅回来。”动动耳朵,他又接着笑道:“是师傅回来了。”
我做了个深呼吸,掉头便见阿单立在门口。他望望我,又看看徒弟,眉头纠结。迈开步子走到我身旁,他把徒弟的两只手从我手上拉开,道:“喔。”
“师傅?”龙睿疑惑地把头转向阿单的方向。
“我昨晚就见过银子兄弟了。”阿单答他,带他回榻上。
“银子?”
“嗯。是李公子,她喜欢人家叫他银子。”
龙睿听到这句面色一白,跌坐到床上:“小叶子究竟是怎么了?师兄不是说她被人拐走了吗?”
由此,我猜阿单他们必定是没告诉龙睿有关我的实情。
“是。还没找到她。”阿单答复徒弟,“当然,我们一定会找到她的。”
“师傅,你不要骗我!”
“我没骗你。”
“那这个人是怎么回事?!”龙睿手指我的方向斥问。
“我说了,是李公子。”
“不是的。这人身上明显有小叶子进厨房的味道,而且她会做只有小叶子会做的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