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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引来了四周的注目,我道:“芳姑娘,这样,在下赔点银两。”
“不,不。李公子。”她推掉我递来的银子,对我是满面春风,“李公子记得小芳便好。”
这芳姑娘是青楼女子吗?我遥望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背影以及尾随的两婢女,满腹子疑问坐回位子上。吃完饭我出到外头溜达溜达,一名虎背熊腰的汉子后脚跟来,蓦地指着我道:“你这大胆的家伙,居然勾引我老婆!”
这是哪壶提哪壶啊。我诧异之间回想刚才那会,仅是接触过芳姑娘一个妇人,便小心探问:“阁下是说芳姑娘——”
“小芳岂是你能叫的?!”道完那汉子立即拔出腰间的弯刀。
伴我的护卫见情况不对,挡到我身前说:“阁下请息怒!我家公子是清白的,你冤枉了我家公子。不信你可问你家夫人。”
“不用说,待我宰了你家公子再问我夫人。”汉子举起大刀便砍。
护卫抽剑挡刀。我自然是退多远就有多远,才不能让自己见到阿单之前受伤。
“别逃,你这采花贼!”汉子见我要跑,用力推开护卫提气追来,一手要来抓我肩膀。
我扭身,行了仅会的那招擒拿手反抓他肩头。咯吱骨头剧裂的响声,汉子痛叫一声手中刀子落地。我赶紧缩回手,吃惊地看看自己的手掌。知道婉思的体内积聚了绛雪多年的功力,但仍是没想到居然能把一个会武功的人的骨头给捏碎了。
杵愣的这会,背后先是传来老丐的赞叹声:“啧啧。这公子的内力不得了。”紧接是另一人不痛不痒的“喔”。当那人的目光打到我背上,我是久久不敢掉头去望。千言万语噎在喉咙口,就怕那一望,泪水倾巢而出——我的阿单,是我的阿单。
第二十三章
“少爷。”护卫揣了大汉一脚,又将刀踢飞,紧张地问我有没有伤着。
我摇摇头,膝盖却是打软,往前迈一步便双膝跪地。护卫被我吓着了,双手想扶我又唯恐冒犯。我自己爬了起身,拍拍膝盖腿的灰尘,说:“没事,你不用叫人。”
大汉捂着受伤的左肩,朝我放起马后炮:“在下马镇德,这笔账先记着。”
护卫未为我开声,老乞丐背负两手走了过来,对马镇德是摇头晃脑:“马谷主,我劝你三思而行。你家夫人在外风流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我一看,这不是丐帮帮主邓起清吗。老家伙还是那般的可爱,老脸红彤彤像是抹了红妆,其实是喝酒了。给他酒喝的只有一人,那人的视线戳在我背上,我是如芒在背浑身汗流。望一眼,我要望他一眼,哪怕是一眼就成。我对自己说,喘口大气要回头。
马镇德煞风景的,指着我叫骂:“这淫贼拿茶泼我夫人的手,分明是勾引我夫人。”
我忍不下去了,骂回去:“要不要我现在端盆潲水泼你夫人脸上,以示清白。”
马镇德哑了口:“这这这——”而我身后有人失笑,阵阵伴了咳嗽的笑声震得我的心七上八下,又酸又涩的。马镇德听笑声火怒地问:“来者何人,笑什么?”
“女人与女人,谈何勾引?”
马镇德被他一语点醒,憋红了脸:“女的。怎不明说?”
“明说人家还怎么扮下去呢?”
他认出我是女的。当然,以他的火眼金睛肯定一眼便能识穿我的装扮,那他能认得出是我吗。
我小心地稍稍转头,没望到阿单却先是撞见了邓起清。老家伙眯了双老眼对着我瞧,打了个酒嗝嘿嘿地笑:“这公子好似在哪里见过,蛮眼熟的。说话的神气,还有骂人的话——咯咯咯”他又打了几个饱嗝,我连连后退避开酒气。待后背碰着个人,我乍一跳。那人的手摁住我肩膀,顺着我锁骨往下抚摸。他的头稍伏低到我耳畔,我便闻到了些微酒气。恸然随即爬上我心头,他喝酒了,他不是从不喝酒的吗?
“大胆刁民,我家公子岂是你能碰的!”护卫见到,立马上前来推他。
我不禁趔趄一步,站定时不再需要犹豫忐忑,一抬头对上了他的脸。
他易了容,眉毛胡须头发染成了雪白。喝了些酒脸膛微红,显得似乎有些憔悴。幸运的是他身子健朗,没有受到任何伤害,我心里可以拿此来自我安慰。然,他双目注视着我,就像我们之前天天相处那会带了一丝宠溺一丝严厉。我躲不了,只能任自己的眼睛与他的纠结。体内的五脏六腑于是搅成一块,我难受得紧,几欲投入他怀里放肆地大喊他的名字。
“少爷,我们该启程了。”
关键时刻,一句话不冷不热横阻在我面前。我咬牙,回头便望见严青洛站在门前悠然自得地摇着把折扇。想必他是观望有一阵子了,偏偏选在这个时候开口。
“少爷,该如何称呼?”阿单两只眼仍只锁住我。
“姓李,叫银子。”我好不容易刹住往他怀里冲的脚跟,作个礼道。
噗!邓起清一口酒呕了出来:“银子——”
这老可爱太不给面子了。银子是我想了多天才想出的名字,可以招财。
“在下姓木,叫金子。银子兄弟,咋们可算有缘?”阿单盈盈地笑道。
就他这句金子,我感觉他是——认出我了?我心里有一下没一下地跳着。
韩泽虎牵了马走到我身旁,小声道:“少爷,这两人恐怕是丐帮的长老,我们不好与他们纠缠。”
笨笨伸长了脖子碰我的脸颊。我心知来日方长,怎么相认需有个循序渐进的步骤。可情感上哪能说舍得便能舍得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何况我们有半个多月不能相见。我心里边存了一千句一万句想问:这段日子他过的可好?龙睿的眼睛呢,是不是治好了?温济舟是不是在渝州,三徒儿是不是在他身边没走?他为什么来这,是因为知道我要来吗——
一步一回头,我坐上白马。他立在原地没动,锐利的风刮磨他削瘦的双颊。邓起清往他手里塞了个酒壶。他举起放到唇边。我张大眼睛瞪着他。他的脸部动了一下,猛地将酒瓶往旁一摔。听着这声清脆,我咧出了笑,对他深深地寄望一眼:不要喝酒,不要让我看到你借酒消愁的样子。
接着,在他未有表示前我急忙收回视线。随着笨笨放开四蹄离他越来越远,那隐忍了许久的泪便从眼眶里暗地滚了下来。我承认自己不过是个平庸无奇的女人,一个懦弱的时候很想溺在心爱的人怀里寻求保护的女人。然而当困境摆在眼前的时候,我又是一个不愿服输的女人。我是绝不会让我的阿单独自面对困难。
泪滚一滴便干了。我吸口气平复心境。扭头看向一边,斜眼观察我的严青洛便是策马往前奔。我冷冷地遥望他那张向来爱作平淡的脸,不得让人猜想他在想什么。但我抓住了一点,在说到绛雪,在接触到阿单时,他真实的情绪就会轻易地表露出一些。除去绛雪,他与阿单究竟是什么关系?如果说以前我是糊里糊涂,如今似乎是捉着了一点蛛丝马迹。他弹七弦琴,阿单拿的是竹箫。琴与箫,自古以来是绝配。
那夜我们歇在一家客栈。我知道阿单肯定会后脚跟来。待韩泽虎等人退去,我对严青洛说:“我没和你约定过我不能去找他。”
严青洛卸了容,坐在台案边着手查阅密使送来的朝廷文件。捧着书卷,他的语调依旧波澜不惊的:“你要去找就去找,即便你告诉他你是小叶子,我也不会说一句反对。”
“这可是你说的,你别到时反悔。”我道。
他拨了拨灯芯,埋头专注于案卷。
我起身,推开门。
他道:“让护卫跟你。”
“不用了。我现在的气力可以随意捏碎一个人的骨头。”
“不要走出这家客栈,让护卫可以看见你在哪。”这是他做出的最大让步。
我耸耸肩,走了出去。一脚迈出门槛,走多几步我不禁牙痒痒的。相处地愈长,这人愈是有种让人想恨又不能恨之入骨的无力感。令人扼腕叹息的是绛雪,爱上这种人。
下了楼梯来到大堂,我对小二说:“要瓶醉花仙,再来几份下酒的小菜。”
“一个人吗,客官?”小二利索地抹完桌子问我。
“一个人。”我答。
不会儿酒菜上桌。小二替我斟了杯酒。我举起酒杯,望着杯里如清水一般的酒液。我是叫阿单不要喝酒,所以我至少要尝一口他喝酒的滋味。杯口就着唇,一只手摁住了我。是韩泽虎。
“少爷,这酒是烈酒。”
“我想喝一口,就一小口。”
或许是触到了我近乎哀求的眼神,他怔忪间松了手。我是把酒直接倒口,酒一入喉,辣的我咳嗽。他急忙替我抚背,给我碗里夹菜。我看着他,突然想:如果我告诉他我不是他一心一意要扶持的长公主,而是一个只想回自己先生身边的小女人,他会怎么样?会不会像严青洛一样想把我杀了?会的,因为他们本来要的人是婉思而不是我。
“殿下。”韩泽虎低声道,“微臣不知道殿下有什么烦心的事。如果微臣能为殿下解忧的话,一定在所不辞。”
“没什么事。”我笑笑,“请将军让护卫退下,我想一人呆会儿。放心,我不走出客栈。”
这位忠厚老实的将军明显对我今日的异常存有疑惑,可他耿直的本性使得他只能说:“殿下还记得那日要微臣跳下湖中吗?请殿下记住,殿下只要说一句话,微臣必是赴汤蹈火。”
说完他退下去,我心事重重这酒如何也喝不下了。夹了两口菜,难以入咽。叫不到小二,算了,我起身自个想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好吃的。我想我是有点儿醉酒了,没几步路脚底飘浮,问了人不知哪个方向走。没能到达厨房,出了屋外头透透气。见一口水井,想打桶水上来洗洗脸。可怜我这现代人,第一次放桶打井水,加上酒醉。手没捞着绳子,整个人差点往井里载去。突然横来一只手及时抱住我。
哪个好心人拉我一把啊。我站稳,转个身向救命恩人道谢:“谢阁下搭救。我给阁下银子。”从怀里掏出一颗碎银,我拿不稳将银子蹭对方衣服上:“给。是真银子。俺不诓人。”
“你叫我不要喝酒,你自己喝酒。”长长的叹息声传来。
我头晕晕的,接他话道:“你说什么?我让谁不喝酒了?是,我是让我先生不喝酒。我不爱他喝酒。至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