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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里有话,我与他本是势不两立,怎怪他呢?我紧握玉锁不放,屏息感受四周的风又起了剧变。一股一股卷起尘土,肆虐地击打枝丫。在风停止的刹那五名殊国红衣死士无声落地,形成了一个严实的包围圈。领头的五官刚正,走近严青洛厉声问:“丞相,怎还不动手?”
严青洛不答言。他在犹豫,不同于谭四娘执着于宝物的价值,他似乎忧心的是宝物背后深藏的秘密。但不管如何,这群人是绝不会放过我的。思定,我观察四面,垂落一只手摸到百宝袋里握紧了醋瓶。
“别做傻事。”严青洛见到,出声警告。
“你们不会放过我。我也只能赌一赌了,总比在这里等死好,不是吗?”我轻笑道。
严青洛面色微变。
我真是料事如神啊,恐怕这玉锁一掉入他们手里,我这条小命也没了。唯一让我挂心的是,阿单是否追上了龙睿,他们是否安好。“阿单,等我。”我一用力掰开了瓶盖。
严青洛一见不好,出手欲点我穴道。千钧一发之际,空中飞下一人推出一掌挡了严青洛的手。两手交锋,双方实力相当,数招后两人各退一步。
“阿单。”我惊喜又忧愁,“你没去追龙睿吗?他们说要伤害龙睿的眼睛。”
慕容单两手把我护到身后,回头尖锐地扫见我右边肩膀衣物的明显污块,道:“夫人,别担心。信号发出,救兵很快就到。”接着他对向严青洛,勾勾嘴角:“严丞相,你擅自出宫,置贵国公主的安危不顾,回国可是杀头之罪。”
严青洛早有预料地一笑:“姜国的皇上年老体迈力不从心,太子殿下刚接手国家大权。攘外以安内为先。与殊国为敌,绝不是太子殿下的上策。”
“倘若内乱也是受敌国所指使,谈何攘外先安内。”
“将她和玉锁交予我处理,两国以和为贵。”
“你收手。两国自是相安无事。”
“阿单,你别执迷不悟了,她不是绛雪。”
“我已经说过,我要娶的是小叶子,非绛雪。因此执迷不悟的人是你,不是我。”
严青洛两眼在我脸上转了一圈,道:“不。执迷不悟的是你。你这么做是徒劳无功的。”
谈判崩裂。严青洛未出手,他身旁的死士迫不及待地拔出了剑,一剑刺来。慕容单把青铜剑鞘往空中一抛,剑鞘沿侧缝从上而下裂成两片,飞出的是一把程亮的剑体。左手接住剑柄,一甩,剑身化为柔软犹如一条银蛇缠住了对方的手腕。机不可失,我把醋泼了出去。醋湿了他裤腿,溅落地表又引起了火。
“娘的!”另一名死士红了眼,举剑袭来。阿单将我推后,右手接招。我看余下三人也要扑上来,便是将醋浇到我和阿单周围的沙地上。他们却步于外,其中一人怀中掏出事物抛出。我闪不及,只觉胸前一震,步子趔趄。
“小叶子!”阿单回身抱我。焦急地看我身上有无伤口。
我捂住胸口,心跳未安:“没事。没事。没打中我。”那枚飞镖确实是没击中我身子,与我前胸擦过后插入了后边的树干。我刚站稳,几名死士发动新一轮攻势。
“且慢!”严青洛阻止死士,蹲下身检视谭四娘。谭四娘未被烧死,头发完好无损。相反刚才被我泼醋的死士被火烧得更厉害,毛发无能避免。严青洛摸了摸谭四娘的发丝:“原来是胡椒粉。”
我心喊不妙。严青洛拾起了我弃掉的胡椒粉瓶,把里边的粉末尽数倾倒于醋泼过的沙地,醋便不再引火。
敌人步步逼近,我们是走投无路。我对阿单说:“你去追龙睿。”
阿单道:“夫人,你忍心让我独身一生吗?”
我情不自禁抱住他的腰:“将心比心,不忍得。”因为尝过了爱的滋味,独活是生不如死。
他牵起我的手。这一刻,我想起了那天他带我来梵。我不觉得我们是在逃亡。十指相扣,生死相随。此等情爱岂是在金迷纸醉的都市中能轻易遇及的?遇到阿单,是我毕生的幸运。
前方万丈峭壁,云奔雨骤。血雨交融,风飒然。我与他立在崖边,深渊的寒气从脚底向上钻,如一把尖刀。我的心却是很温暖。死士数个伤痕累累,均没伤及要害。我喘着气,感到高兴。我的先生果然不是个赶尽杀绝的人。
“夫人。”阿单低声唤我。
我对望他,欣然道:“走吧。”
严青洛见我们要跳崖,抽出了随身宝剑。狂风暴雨中,此剑剑身雪亮,竟是把当空划过的闪电映的一清二楚。一剑刺来。慕容单拿剑挡。铮的一声响。慕容单退后,脚落空。我自然是与阿单共生死。严青洛两只手同时伸出,左手只来得及触到我衣袖。阿单挥开了他的右手。严青洛仍不死心想跃崖,后面几个死士将他紧紧扯住。
落崖的瞬间我仰望那天,雨如花絮般飞舞着,奇怪的是并不哀伤。阿单把我搂抱,温柔地说:“小叶子,闭上眼。”
第十三章
我醒来时,应是在一个洞穴里。我的头挨在阿单胸前,耳边是他素来稳健的心跳声。我支撑起身子,唤:“阿单。”
他没应我。我焦心地探手去摸他。漆黑之中我双手乱摸,指尖触到衣物上的湿濡,我的心当即被割了一刀。我忍着泪,右手慌乱地在百宝袋里寻找。待翻出了夜明石,我借光紧张地察视他的伤处。他伤的是左臂,几条明显的刮痕往外渗血。我轻拍他的脸颊,急唤:“阿单,阿单。”他仍是没醒。我脱下外面的单衣,撕成布条,捆在伤处的上方止血。接着把百宝袋里的东西全倒到地上,捡来捡去,瓶子都没贴标签我也不知道哪瓶是能治他伤的伤药。想到盐能消毒,我拾了个空瓶走到洞口。
外边的雨势未减,哗啦哗啦夹带雷鸣。我无法探头观望来判别我们身处哪里。接了水返回,往水里放了盐。平日龙睿帮我收藏的调料品如今全派上用场了,想到谭四娘的话,我不禁为龙睿担忧。盐水慢慢地倾泻到伤口上。这一下刺激,他吐出口气,睁了眼。
“阿单。”我欣喜若狂,“你觉得怎样?”
他转过头望到了我手拿的瓶子:“你拿的是什么?”
“盐水。我不知哪瓶是伤药,只记得盐水可以消毒伤口。”
他抬起右手触摸我:“别担心,没伤到骨头。”
我一听,泪倒是差点掉了下来。吸吸鼻子,我笑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们要摆一百桌酒席宴请丐帮的所有兄弟。”
“一百?”他呛了两声。
丐帮兄弟遍布天下,我当然知道一百桌远远不够。逗阿单能笑,对于处在困境中的我们是最好的。
清洗完伤口,我扶他起身。他拣药,恐怕是没寻到合适的,又咳了一声。我望着他嘴唇有些乌黑,忧心忡忡地问:“中毒了吗?”
他轻描淡写道:“这崖他们不敢追来,因为有毒藤。”
“有解药吗?”
“这里暂时没有。”
“那要怎么办?”我眼珠子四处张望,焦急地说,“你告诉我有哪些药草可以解毒,在哪里,我去找。”
“不需要。把毒吸出来就行了。”
我二话不说把嘴凑近伤口。
他急忙推我:“你会吸出毒吗?”
“会!”我大声应。
“你吸过吗?”
“不就像吸牛奶一样吗?”我着急,竟自拉过他的左手。
他使劲摁住我,瞪道:“像吸牛奶一样?你是想也中毒吗?”
“我知道,吸到嘴里吐出来。”我手足舞蹈,边辩解边急得红眼。
“不了。”他不信我。
我气了,肩膀一扭挣脱开,伏低头就着伤口一吸。混着怪味的液体入嘴,我感觉恶心立即吐到地上。换口气,我欲再吸。阿单也气了,右手加重力道将我推离近半尺远。
“不要靠近我!”
我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的火,心头扑通地跳。抹掉嘴角的毒液,我爬过去。他直直地瞪着我。我担心他生气使得毒液扩散,只能呆在原地干着急:“阿单,我答应你,我不吸——”
“不!”
我从他眼中看到的是与我同样的执着。他知道我一定控制不住自己,换做是他也一样,所以他才不让我过去。于是我坐回了原地,对他点头。
他松口气,盘起腿打坐。我怕惊扰他运气,不敢做声。
雨声些大些小,洞口聚积的水洼形成一条条涓流,沿着沙缝流入了洞中。我仅着一件单衣,粘到水气便是觉得冷。得找到木头生火,不然两人都会在这里受寒。想清楚了,我抓了块夜明石扶壁走近洞口,瞅着雨线稀疏大胆地迈了出去。环看四周,四处崖壁,长满藤草。头顶高处一线光景,往前再迈五步又是深渊。被困在这里的我们俨如井底之蛙。藤蔓唯恐有毒,我小心绕开,寻找干木头。然谈何容易,雨把所有东西全淋湿了。抹把额头的水,我还是放心不下阿单,两手空空回洞里。
阿单脸膛浮红,额头泌满晶莹的汗珠。猛地从几道伤口里涌出一滩子黑血,像是石油那般的黑和臭。俨是将毒逼了出来,他松懈下来身子微晃。
我扶住他,拿袖子替他擦脸上的汗,又再次给他洗了伤口用布简单包扎一下。干完这些我小声问他:“阿单,你告诉我我还能做些什么?”
他咳嗽:“陪着我就行了。赵戈会寻来的。”
“赵戈?”
“老三。”即是他的三徒弟。
我使劲搂住他。一想湿衣服粘他虚弱的身体肯定不行,两三下把里边的单衣也脱了,上身仅着肚兜。他见此又想推开我。我道:“都是要做夫妻的,有什么好避嫌的。”他睁眼抬头看我,视线从我的脸挪到我袒露的肩胸。我知窘了,微微转头。他单手解掉自己的衣服,横过我腰间把我一搂。我倾倒在他怀里。肌肤蕴着肌肤,我的下巴靠在他肩头,每一声的心跳好响。他粗糙的指头沿我的脊柱往下走,酥麻的触感让我喘息。
“要吻我吗?”他的手指在我身上游走,哑声道,“比起你给我吸出毒液,我更想要你吻我。”
我退后一点,两只手抚摸他的脸边。摸到他扎人的胡茬不由瘪嘴,闭了眼睛我凑近他的唇。他咳一声,突然扶紧我后脑勺主动出击。我不满地哼,不是要我吻他吗?然这个吻显然不同于上次的浅吻。我刚张嘴,他舌头急迫地伸入,在我口里搅得我近乎窒息。粗重的呼吸声盖住了雨声,湿冷的体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