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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又低声吩咐了身旁的童子几句,与慕晚歌二人离开了大堂。
“慕五小姐此次前来,可是病情有了变化?”还未坐下,李秣陵便开始问了起来。
慕晚歌点了点头,“确实有了变化!我体内的蚀忆散已经扩散了,虽扩散的速度不是很快,可就怕这么日积月累下去,终有一日自己的身子会承受不住!李大夫,你的药方,可研究出来了吗?”
“抱歉,李某学艺不精,至今仍未得出全部的药方!”李秣陵微叹了口气,语气里甚是无奈,“当年师傅留下的手札并不完全,我只得出了一部分药方,其他的还需要继续摸索!”
“那一部分药方不可以入药么?”卢朝轩却突然问道。
“能不能入药,我现在也不是很确定,只是即便这部分的药方写出来了,怕是也无药草可配啊!且不说此药方上写出的药材有多珍贵,单是药引就够人头疼的了!”李秣陵看了慕晚歌一眼,待发现她脸上竟无一丝焦急与遗憾后,心中的担忧也慢慢放了下来。她能放宽心,对病情自是有好处的。
谁想,慕晚歌却是淡淡一笑,轻声道:“这段日子,多谢李大夫了!若此药方真那么难寻,怕也是…”
“都需要什么药材,你跟我说说!说不定我能找到呢!”卢朝轩却忽然打断了慕晚歌的话,一个箭步便冲到李秣陵面前,眼中的焦急不言而喻。
李秣陵看了他一眼,暗自沉思了片刻,随即打开一旁的小柜子,取出一张薄薄的纸出来,小心的递到卢朝轩手中,淡淡道:“这就是药方!”
卢朝轩一眼掠过,却眉头几乎皱成了麻花,捏着纸张的手微微泛白了起来,若不是李秣陵在旁提醒,怕是他就要将这张薄纸捏碎了!
慕晚歌凑过去一看,却发现纸上所写的均是名贵的药材,光是那金银白盏就是世间少有、价值千金。她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不想竟被卢朝轩抢了先:“这火炼子是什么东西?我为何从未听说过?”
“火炼子是药引,属温性药草,生长在潮湿环境中却不改其温性药性!这也是整个药方里最难找的!我这里只有师傅留下来的图样,并不曾亲眼见过!”说着,李秣陵拿出一本泛黄的书籍,翻到某一页上,指给卢朝轩看。
卢朝轩看了看,随即拿过书,走到桌前,铺开纸,提起笔,将书中的记录一一记了下来。待写完后,他吹了吹那张薄纸,待墨迹干完后小心的折好放入怀中,这才缓缓开口:“若我能寻来火炼子,李大夫能够寻到其他的药材?”
李秣陵默了片刻,随即点了点头,郑重其事的说道:“李某定当全力以赴!”
两个男人在谈关于自己的事儿,而自己却不能说上话,慕晚歌只觉得憋屈极了。她抿了抿唇,随即问道:“李大夫,火炼子一般都生长在什么地方呢?可有说哪里曾经出现过?”
李秣陵眼里划过一丝诧异,想着慕晚歌不愧是慕晚歌,能够如此理智的分析着眼下的形势,既然对方都表明了决心,他自然是不好再藏着掖着什么,随即说道:“据闻,火炼子曾在湛城的湛灵山出现过,但也是极其长久的事儿,如今怕是不闻踪迹了!”
“不管如何,只要有一丝希望,都不能放弃不是?”卢朝轩却是一口咬下了火炼子便在湛城的事实,只是语气中透露出的焦急还是让人感受到了他真实的情感。只见他朝着李秣陵拱了拱手,甚是感激道:“之前多有冒犯,卢某在此道歉!他日若能寻得火炼子,还望李大夫竭尽全力治好歌儿的病!卢某先行拜谢!”
“好说,卢兄客气了!其他的药材便包在的身上,只是火炼子还劳烦你二人亲自寻找了!毕竟,火炼子并不在京都某处大山里,济仁堂里病患甚多,李某更是走不开!还请两位见谅了!”李秣陵也朝卢朝轩拱了拱手,语气里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松。
“歌儿和我都不是不通情理之人,自然能够理解的!李大夫客气了!”卢朝轩瞥了仰头望天的某人,笑着说道。
只是,李秣陵却是无比诧异于他口中的“歌儿”,心中暗自思量着眼前这两人的关系。要知道,紫启国民风并不开放,如此亲昵的称呼更是有损女子的闺誉。他在自己面前如此称呼,而慕晚歌也不见恼怒,究竟是两人的关系很亲密,还是对自己太过于放心了?
李秣陵径自沉思了一会儿,而后摇了摇头,暗自好笑着,想着难得见到如此不拘泥于礼教的人,自己何必又去追究过多呢?
“我二人还有些事儿,就先告辞了!方才所言之事,还请李大夫多费心了!”慕晚歌推了推一旁揪紧眉头发呆的卢朝轩,客客气气道。
李秣陵朝她含笑着点了点头,“慕五小姐请放心,李某定当全力以赴!只是,素日里还是不宜过于操劳,五小姐可得多加注意才是!”
“多谢!”说完,慕晚歌拉着卢朝轩便走了出去!
“小歌儿…”卢朝轩拖着沉重的步子跟在慕晚歌身后,揪紧的眉头仍未舒展开。
慕晚歌伸手抚平他隆起的浓眉,淡淡道:“你不必担心,李大夫医术高明,不久后定会找到一份完整的药方的!更何况,现在不是已经有了一半吗?说不定咱们将火炼子找好后,李大夫就会给咱们一个惊喜呢!”
“但愿如此吧!”卢朝轩有些气闷,又有些难受。一想到她独自一人承受着的苦痛,恨不得将害她至此的罪魁祸首找出来,鞭尸、车裂、暴晒。不能说他心狠,谁都有一个不能触及的底线,而慕晚歌,就是他的底线!
“刚才你画的图呢?拿出来给我吧!”慕晚歌伸出手,随即说道,“找火炼子的事儿,就交给我了!我明日便赶去湛城,你就按照我之前说的,将胥城那边需要准备的东西准备好,待我到了胥城,咱们的计划就要开始实施了!”
“你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吗?李秣陵刚才怎么说的,叫你不宜过于操劳,你这么快便抛诸脑后了?”卢朝轩顿时瞪圆了眼睛,就差没有立即跳脚起来了!
慕晚歌连忙拍了拍他的肩膀,暗示他不要激动,随即淡淡道:“商行之事,迫在眉睫!胥城此刻水已经浑了,这是咱们入主商行的第一步,也是最佳的时机!若是错过了,日后怕是更加劳心费力了!你该清楚,一个好的时机意味着什么!”
“可你的身子…”卢朝轩犹在挣扎着,可慕晚歌一个举手便阻止了他的话。
“胥城与湛城相邻,我若是找到了火炼子,定会立即赶去湛城找你的!你也不必过于担心了!更何况,我身子还没那么弱,上辈子的身手也都还在,寻常人奈何不了我啊!”慕晚歌神色坚定的看了卢朝轩,直到将卢朝轩看得没法了,这事儿才拍板下来!
因出了京都后,湛城和胥城所行路段的前半段是一样,于是二人商量好明日一早一起出发,往各自的目的地奔去。
而当晚,相府里发生了几件大事情,却为慕晚歌的出行制造了很好的机会!
、卷二 我命由我 第九章 深夜来访
先是刘大夫人带着刘琦到凝曦轩闹事,慕晚歌拦不住反倒是被刘大夫人推了一把,满脸惨白的跌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刘大夫人和刘琦惊惶失措的跑回了自己的住处,老夫人刘枝慕香玉等人匆匆忙忙赶到了凝曦轩,或面上担忧,或眸底幸灾乐祸。可凝曦轩的大门被蓝衣以“小姐身子不适”为由,紧紧关着。
守在门外的人只看到慕晚歌身边的婢女蓝衣匆匆忙忙的出了相府,然后京都城最负盛名的李秣陵大夫在降临的夜幕中缓步而来,在凝曦轩里待了好一段时间后,对门外的人吩咐了句不完整的话“慕五小姐的身子亏损极其严重,如今已是寒疾发作,若不静心休养,只怕…”,最后面部愁容、唉声叹气的离开了。
再然后,凝曦轩重刷上红漆的门开出了一条缝,浣绫在神情严肃眼眶微红的“朗诵”了慕晚歌的吩咐“即日起,不得小姐的意思,谁都不准放入凝曦轩中!若有违者,乱棍打死,丢乱葬岗!”。待看到那些女人满心畏惧时,浣绫才缓缓关上了那扇门。
此后,一群人都散了去。事情传到慕世明书房中,正在议事的慕世明和刘氏兄弟纷纷吃惊不已,却也只是持无所谓态度。慕世明吩咐了一句“让歌儿好好休息,不得前去打扰”的话后,便继续方才的商议了。
再然后,一张请帖送到了右相府中,经慕世明之手送到慕晚歌手中,慕晚歌浅笑嫣然的看着那张烫金的“请帖”二字,回了句“多谢郡主厚爱,可惜慕晚歌寒疾发作,身子孱弱,不能前行。还望郡主恕罪!”
再再然后,刘氏兄弟住处有贼人入内行窃,兄弟两人收藏得极隐秘的东西都不翼而飞了。全府上下进行了严厉的审查,黑夜中依稀可听到会客厅处传来的嘈杂人声和木棍打在身上的闷响。
这一夜,右相府上下一片灯火通明!
凝曦轩内,原该“寒疾发作”的慕晚歌正在昏黄的光线下翻动着从刘氏兄弟居所处偷回来的案本,旁边放着几日前从树根下挖出来的檀木盒子。只见她嘴角微弯,眼中笑意荡漾,好不得意。
当年偷听记录下来的东西,终归是发挥了它最大的用处。估计慕世明等人想破脑袋都想不到,自己会知道这些案本的存在并派人将其偷了出来。若没有李秣陵这个权威大夫的配合,以“寒疾发作”之由将慕世明等人骗了过去,此刻怕是搜查的火把就要冲入凝曦轩了。而更令她惊讶的是,自己回来没多久,卢朝轩安排的人手竟然已于暗处待命了!
说起这些人,慕晚歌不由得一阵汗颜!情报搜集、安全保护、消息传递、杀人放火、偷鸡摸狗等等,覆盖的范围极广,能力也算是顶级的。她都有些不敢接受。但一想到这是卢朝轩送给她的见面礼,又很好心情二话不说的收下了。她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去拒绝卢朝轩的好意,因为不想,也因为不愿!
“小姐,夜了,您还是早点歇息吧!”蓝衣将桌上的灯芯挑了一些出来,原本有些昏暗的内室顿时明亮起来。
慕晚歌抬头看了蓝衣一眼,淡淡道:“你若是累了,可先行歇息!不必空守着!”
“小姐,奴婢不是这个意思